第十七章 一场闹剧
疲惫地坐在沙发上，陶振天杀人的眼神一直落在刚回来的人身上。
姚丽妍的事已让他烦心透顶，这个女人竟然比他还要晚归？
他不是已经千叮万嘱她看完报告就回家？
看来她根本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逃开他的目光，阮琳直接走进卧房。
这个刻意逃避的反应，令陶振天的怒气瞬间上升，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迅速将她拉住：“妳是没记起我的话，还是把我的话当空气！我不是要妳看完报告便回家吗？妳到底到哪里去了！”
甩开他的手，阮琳使尽全力反抗他的狂乱：“放开我！”
抓住她纤弱的手臂，将她连人带扯的推进墙角：“别以为这阵子对妳比较好就得寸进尺，让妳离开一下我的视线就到处胡搞起来！”
“无耻！”
腾空的手使力挥去，脸颊立时红了一大片。
阮琳这突如其来的巴掌不止吓住了陶振天，更吓住了她自己。
因为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敢动手打他。
突然腰间传来的抽痛令她哭出泪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哽咽着：“对不起……我…不是要……不是要打你的，求求你别再凶我好不好……”
愣住的脸回复正常，拉下她颤栗的双手，陶振天退开步转身离开卧房。
“振天？”
停住离开的脚步，陶振天背着她声音冷淡地道：“妳冷静一下吧，这几天我回爸爸那边去。”
“不要！不要走！”冲前将他紧紧抱住，阮琳阻止他的离开。
就因为那巴掌，他便要离开两人的家吗？
将她抱着自己却没力的手松开，陶振天仍是冷冷地道：“丽妍她……她怀孕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和平协议离婚。”
心脏撕裂的声音无情钻进阮琳的耳窝，她好想将陶振天刚才的说话从脑海删除，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若无其事地面对他。
但可惜她是个人，而不是电脑，没有这项卓越的功能，只能硬生生将语句接下。
怀孕吗？
这世上当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阮琳突然好想知道，假若陶振天知道她同时怀有身孕的话，又会有何反应？
“你要跟我离婚，然后去娶她，你爸爸会怎么想？小媛天会怎么想？”
她……又会怎么想？
“没所谓，反正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闹剧。”
没气了……
他一字一句的伤害，让阮琳不自觉的自嘲起来：“闹剧？对啊，我们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闹剧，我们的认识、我的选择，甚至是小媛天也是……对你来说，我就是你生命中的一个闹剧！”
她异常的嘶喊牵扯着陶振天的心房，转身望着泪流满面的她，心底那份怜悯刺激着他的良心。
“好了，对不起，是我语气重了点……”将她拉进怀里，感受着久旱逢甘霖的亲密感。
陶振天温柔的声线，令阮琳泪流得更重。
推开他，拒绝他的道歉：“你别管我！”
“妳别闹好不好，妳告诉我到底报告说了什么？妳到哪里去了？”
忍住腰间的痛，阮琳决定不把报告的内容告诉他：“报告没有问题，我只是到处逛逛而已。”
“真的吗？”
“嗯。”
“那没事就好。”瞪着她垂下的脸，陶振天对她的话存有一点怀疑，既然她不想说，他只好动用职权来调查她的秘密了。
仍旧垂着脸，本是悬垂的泪水也渐渐透干。
阮琳撑起她跳跃不停的心脏，查问他刚才说过的话。
“你的情人，真的怀孕了吗？”
没想到她会追问，陶振天显然有点被吓倒；思前想后，才坦白道来：“或许对妳来说是很不公平，但我真的想不到任何方法能让她留下孩子。”
他的话再一次伤害阮琳；要她离开才肯留下孩子，这个叫丽妍的女人根本就不想替他生孩子，只是想将她赶走！
但是这样又如何？
她跟陶振天不会有结果，两人之间的一切亦只是一场梦。
就算她爱他……他也早已不再爱她。
“没有公平不公平的，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互利的交易。你也说过这段关系不能再回到从前，因为我们彼此都已经另有所爱。”深呼吸一下，阮琳对她的婚姻下了一个无法回头的决定。
“离婚吧！从此谁也不欠谁，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而我会永远离开你的人生路。”
二十四小时里，陶振天经历了两个巨变。
他前一刻得到了一个孩子，后一刻却失去了一个女人。
刹那间，他仿佛明了眼前的女人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但环境因素令他无法再将她抓住，就算他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爱她。
☆☆☆
昨晚阮琳答应了离婚，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陶振天坦言给他时间再考虑，因为他总觉得她对报告的内容有所隐瞒。
而一整晚里，他都是呆坐在沙发上；虽然做法是想让脑筋清静一点，但反而被墙上的钟害他更是心绪不宁。
该起床了。
躺在宽大的床上，哭了整晚的阮琳根本就无法入睡。
虽然她答应了离婚，但心却十分不舍。
下床走出客厅，浓烈的烟味刺激着她的鼻头；她知道他整晚没睡，因为那根点燃的香烟已告诉了她。
从电视的反影看到她，陶振天没转身只是坐在沙发上问道：“是哪个医生跟进妳的报告？”
心脏突兀颤动了一下，阮琳呆呆的看着他没有反应。
她不是已经说明报告没有问题吗？他为何还要问？
移过脸，深邃的眼眸透过镜片凝视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看出谎言：“我不认为那种会让妳晕倒的痛是『没事』，我好歹也是个医生，我还是有我的医学常识！”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报告我已经看了，答案亦很清楚的告诉了你，根本不需要多费时间去防碍医生他们工作。”别过脸，阮琳逃开他透心的视线。
可惜她这个举动更令陶振天起疑，站起身大步迈进她的范围，成功将她圈在怀里。
而过近的脸庞亦迫令她与他视线相对，想避也避不开。
“妳这样做，是要逼我行使院长的权力让员工就范吗？要是我看到的报告跟妳說的是不一样，那我只好把那位医生给解雇，因为他犯下了医生不能犯的错！”
“你在威胁我吗！”
“妳自己想。”两人互相敌视着，陶振天根本就不想用这方法迫她就范，假如她肯乖一点的话。
感觉只是一刹，既然不知道肚里的孩子能不能留下，又何必要让他知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吧。”
她不想再看到他伤心的模样。
了解她的个性，陶振天知道再继续逼迫也没有意思，看来只有扉自己去解开一切疑问了。
“那好吧，妳这么坚持我也没办法。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医院去。”放开她，陶振天转身往大门走去。
但他那仿似放弃的态度，却令阮琳误以为他要回医院寻找答案。
“你不能回去！”
望着站在大门前阻挡他去路的人，陶振天语调平和却不耐烦的说：“妳懂事的就别激怒我，否则后果是妳不能预想的！”
“你不能走……”阮琳紧皱着秀眉说。
“要留下我，就告诉我当年离开我的真正原因。”陶振天没有他法，只能用这个她不会回答的问题迫她走开。
他要赶回医院，除了是要查清阮琳的报告外，另一目的就是要阻止姚丽妍在今天的手术。
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下来。
陶振天的问题显然将阮琳给吓住。
她答应过陶聪不会把原因说出，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妳宁愿给我知道结果，也不肯说出真相吗？”握紧拳头，陶振天被她的反应激怒。
摇了摇头，阮琳垂着脸不敢抬起头来。
既已事过多年，他现在知道又能改变什么？
“我早已说过，会离开你是因为阿东比较适合我。”
“那你为什么要生小媛天？”一拳打在眼前的大门上，陶振天被她的话完全迁怒：“说呀！”
脸色突兀变得惨白，阮琳被怒气吓得跌坐下来。
她无法回答他的质问，小媛天能够出世的原因她说不出口。
“妳既然爱他多过爱我，就不要把小媛天生下来！妳毁了他的人生，妳毁了他的幸福知不知道！”
紧紧按着腹部，痛感使她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小媛天的出生，亦同时毁了她的人生、毁了她的幸福。
看不出是真是假，陶振天一手将跌坐的她扯起：“妳别再耍心机了，我不会再相信妳！”
手紧抓住他的双臂，阮琳痛得咬牙切齿起来：“痛……肚子…好痛……”
“什么？”抬起她低垂的脸，在看到那满布汗水的脸后，陶振天才意识到眼前的严重性：“琳！”
鲜血从阮琳的腿间泊泊而下，湿润感吓得他的怒气瞬间消失。
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陶振天连忙打开大门抱起她往外跑。昨晚的感觉又再度重来，只是此刻的感觉比昨晚更为恐惧。
是他吗？
是因为他表现得不在乎，才会令她刻意向他隐瞒怀孕的事？
抱着比婚前还要轻的她，鼻酸感从心胸而上，把他的眼泪迫近眉睫。
为何坏事总要接二连三的来？
姚丽妍的事已让他烦心透顶，这个女人竟然比他还要晚归？
他不是已经千叮万嘱她看完报告就回家？
看来她根本就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逃开他的目光，阮琳直接走进卧房。
这个刻意逃避的反应，令陶振天的怒气瞬间上升，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迅速将她拉住：“妳是没记起我的话，还是把我的话当空气！我不是要妳看完报告便回家吗？妳到底到哪里去了！”
甩开他的手，阮琳使尽全力反抗他的狂乱：“放开我！”
抓住她纤弱的手臂，将她连人带扯的推进墙角：“别以为这阵子对妳比较好就得寸进尺，让妳离开一下我的视线就到处胡搞起来！”
“无耻！”
腾空的手使力挥去，脸颊立时红了一大片。
阮琳这突如其来的巴掌不止吓住了陶振天，更吓住了她自己。
因为她没想到自己竟然敢动手打他。
突然腰间传来的抽痛令她哭出泪来，双手抓住他的衣领哽咽着：“对不起……我…不是要……不是要打你的，求求你别再凶我好不好……”
愣住的脸回复正常，拉下她颤栗的双手，陶振天退开步转身离开卧房。
“振天？”
停住离开的脚步，陶振天背着她声音冷淡地道：“妳冷静一下吧，这几天我回爸爸那边去。”
“不要！不要走！”冲前将他紧紧抱住，阮琳阻止他的离开。
就因为那巴掌，他便要离开两人的家吗？
将她抱着自己却没力的手松开，陶振天仍是冷冷地道：“丽妍她……她怀孕了。我希望……我们可以和平协议离婚。”
心脏撕裂的声音无情钻进阮琳的耳窝，她好想将陶振天刚才的说话从脑海删除，当作什么也没有听见，若无其事地面对他。
但可惜她是个人，而不是电脑，没有这项卓越的功能，只能硬生生将语句接下。
怀孕吗？
这世上当真有那么巧合的事吗？
阮琳突然好想知道，假若陶振天知道她同时怀有身孕的话，又会有何反应？
“你要跟我离婚，然后去娶她，你爸爸会怎么想？小媛天会怎么想？”
她……又会怎么想？
“没所谓，反正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闹剧。”
没气了……
他一字一句的伤害，让阮琳不自觉的自嘲起来：“闹剧？对啊，我们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闹剧，我们的认识、我的选择，甚至是小媛天也是……对你来说，我就是你生命中的一个闹剧！”
她异常的嘶喊牵扯着陶振天的心房，转身望着泪流满面的她，心底那份怜悯刺激着他的良心。
“好了，对不起，是我语气重了点……”将她拉进怀里，感受着久旱逢甘霖的亲密感。
陶振天温柔的声线，令阮琳泪流得更重。
推开他，拒绝他的道歉：“你别管我！”
“妳别闹好不好，妳告诉我到底报告说了什么？妳到哪里去了？”
忍住腰间的痛，阮琳决定不把报告的内容告诉他：“报告没有问题，我只是到处逛逛而已。”
“真的吗？”
“嗯。”
“那没事就好。”瞪着她垂下的脸，陶振天对她的话存有一点怀疑，既然她不想说，他只好动用职权来调查她的秘密了。
仍旧垂着脸，本是悬垂的泪水也渐渐透干。
阮琳撑起她跳跃不停的心脏，查问他刚才说过的话。
“你的情人，真的怀孕了吗？”
没想到她会追问，陶振天显然有点被吓倒；思前想后，才坦白道来：“或许对妳来说是很不公平，但我真的想不到任何方法能让她留下孩子。”
他的话再一次伤害阮琳；要她离开才肯留下孩子，这个叫丽妍的女人根本就不想替他生孩子，只是想将她赶走！
但是这样又如何？
她跟陶振天不会有结果，两人之间的一切亦只是一场梦。
就算她爱他……他也早已不再爱她。
“没有公平不公平的，我们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互利的交易。你也说过这段关系不能再回到从前，因为我们彼此都已经另有所爱。”深呼吸一下，阮琳对她的婚姻下了一个无法回头的决定。
“离婚吧！从此谁也不欠谁，你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而我会永远离开你的人生路。”
二十四小时里，陶振天经历了两个巨变。
他前一刻得到了一个孩子，后一刻却失去了一个女人。
刹那间，他仿佛明了眼前的女人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但环境因素令他无法再将她抓住，就算他终于明白自己是多么爱她。
☆☆☆
昨晚阮琳答应了离婚，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陶振天坦言给他时间再考虑，因为他总觉得她对报告的内容有所隐瞒。
而一整晚里，他都是呆坐在沙发上；虽然做法是想让脑筋清静一点，但反而被墙上的钟害他更是心绪不宁。
该起床了。
躺在宽大的床上，哭了整晚的阮琳根本就无法入睡。
虽然她答应了离婚，但心却十分不舍。
下床走出客厅，浓烈的烟味刺激着她的鼻头；她知道他整晚没睡，因为那根点燃的香烟已告诉了她。
从电视的反影看到她，陶振天没转身只是坐在沙发上问道：“是哪个医生跟进妳的报告？”
心脏突兀颤动了一下，阮琳呆呆的看着他没有反应。
她不是已经说明报告没有问题吗？他为何还要问？
移过脸，深邃的眼眸透过镜片凝视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看出谎言：“我不认为那种会让妳晕倒的痛是『没事』，我好歹也是个医生，我还是有我的医学常识！”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报告我已经看了，答案亦很清楚的告诉了你，根本不需要多费时间去防碍医生他们工作。”别过脸，阮琳逃开他透心的视线。
可惜她这个举动更令陶振天起疑，站起身大步迈进她的范围，成功将她圈在怀里。
而过近的脸庞亦迫令她与他视线相对，想避也避不开。
“妳这样做，是要逼我行使院长的权力让员工就范吗？要是我看到的报告跟妳說的是不一样，那我只好把那位医生给解雇，因为他犯下了医生不能犯的错！”
“你在威胁我吗！”
“妳自己想。”两人互相敌视着，陶振天根本就不想用这方法迫她就范，假如她肯乖一点的话。
感觉只是一刹，既然不知道肚里的孩子能不能留下，又何必要让他知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吧。”
她不想再看到他伤心的模样。
了解她的个性，陶振天知道再继续逼迫也没有意思，看来只有扉自己去解开一切疑问了。
“那好吧，妳这么坚持我也没办法。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医院去。”放开她，陶振天转身往大门走去。
但他那仿似放弃的态度，却令阮琳误以为他要回医院寻找答案。
“你不能回去！”
望着站在大门前阻挡他去路的人，陶振天语调平和却不耐烦的说：“妳懂事的就别激怒我，否则后果是妳不能预想的！”
“你不能走……”阮琳紧皱着秀眉说。
“要留下我，就告诉我当年离开我的真正原因。”陶振天没有他法，只能用这个她不会回答的问题迫她走开。
他要赶回医院，除了是要查清阮琳的报告外，另一目的就是要阻止姚丽妍在今天的手术。
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下来。
陶振天的问题显然将阮琳给吓住。
她答应过陶聪不会把原因说出，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妳宁愿给我知道结果，也不肯说出真相吗？”握紧拳头，陶振天被她的反应激怒。
摇了摇头，阮琳垂着脸不敢抬起头来。
既已事过多年，他现在知道又能改变什么？
“我早已说过，会离开你是因为阿东比较适合我。”
“那你为什么要生小媛天？”一拳打在眼前的大门上，陶振天被她的话完全迁怒：“说呀！”
脸色突兀变得惨白，阮琳被怒气吓得跌坐下来。
她无法回答他的质问，小媛天能够出世的原因她说不出口。
“妳既然爱他多过爱我，就不要把小媛天生下来！妳毁了他的人生，妳毁了他的幸福知不知道！”
紧紧按着腹部，痛感使她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小媛天的出生，亦同时毁了她的人生、毁了她的幸福。
看不出是真是假，陶振天一手将跌坐的她扯起：“妳别再耍心机了，我不会再相信妳！”
手紧抓住他的双臂，阮琳痛得咬牙切齿起来：“痛……肚子…好痛……”
“什么？”抬起她低垂的脸，在看到那满布汗水的脸后，陶振天才意识到眼前的严重性：“琳！”
鲜血从阮琳的腿间泊泊而下，湿润感吓得他的怒气瞬间消失。
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陶振天连忙打开大门抱起她往外跑。昨晚的感觉又再度重来，只是此刻的感觉比昨晚更为恐惧。
是他吗？
是因为他表现得不在乎，才会令她刻意向他隐瞒怀孕的事？
抱着比婚前还要轻的她，鼻酸感从心胸而上，把他的眼泪迫近眉睫。
为何坏事总要接二连三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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