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约书芬2
学校塔楼顶部的机械天文钟的时刻显示是15:45，约书芬花了13分钟跑到了“游龙”剑术馆，进行剑术的练习。剑术馆出于安全考虑，将本该锋利的剑刃部分变成了套着筋膜的紫衫木。
约书芬的对手是一个击剑新秀，训练时长两年半。双方站定了位置，教练和学员在旁观看。圣地亚城的击剑，并不局限于用剑，拳脚肘等部位击中对方也算得分。
“教练，我们剑术馆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子？”大师兄松浦二郎望着场上的约书芬问道。
教练含了一颗杏仁软糖，边嚼边说：“嘿，三天前来的，当天就报了个名，我也没见她打过。”
松浦二郎双手抱胸，调侃道：“文松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他这么一个老鸟，欺负一个新来的妹子，合适么？”
教练托着腮回忆道：“其实，是这个姑娘要求的，让我帮他找个厉害点的对手。我已经交待过文松了，下手轻一点……不说了，开始了。”
场上的交手开始，文松右手提着剑，开始踩着步子寻找攻击时机，慢慢地，绕到了约书芬的侧面。约书芬站在场地上一动不动，只听得“咚”一声，木棍与木棍相交，没有人看到她怎么出手的，文松的剑掉落在地上。
全场都惊呆了。
有跟文松关系好的，在一旁打趣：“文松，看到美女迈不动步子啦？”
“你别啰嗦。”文松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捡起了剑，对着约书芬说道：“刚才我还没准备好，再来。”
这次，他不再冒然想着进攻，摆好防御架势，注意力时刻盯着对手握剑的右腕。
“准备好了么？”约书芬说话间仍是一动不动。
文松压低了双眉：“来。”
约书芬再次以疾风之势移向文松，右手一个大回环甩到对手的手腕，然后直刺心脏位置。
文松的剑再次掉落在地，人被剑尖顶着退了几步。文松半蹲在地上，用手按着胸口，看上去有些痛苦。
“啊，那个，不好意思，我头一次用这种剑，掌握不好力度。”约书芬把剑递给文松，将他搀扶了起来。
“多谢手下留情。”文松自己站了起来，推开了约书芬的手，默默走回旁观席。
该轮到下一组上场了。松浦二郎却一扬手，喊道：“等等。你，和我打。”松浦把手指向约书芬，用眼神询问教练的意思。
教练闭着眼点了下头，同意了松浦的请求，他也想看看，在剑术最精湛的松浦面前，约书芬会表现如何。
“约书芬，你同意和大师兄对战么？”教练问道。
“我无所谓。能打就行。”约书芬手上握了剑，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气场都不一样了。
大师兄攻了过来。
约书芬能看出来，对手的身体姿势和剑的位置，包含了多种变化，猜不到他会从哪个点攻击。如果盲目防御，对手肯定会采取其他的线路，到时候再应对，就来不及了。
她只把剑斜着横到胸前，关注着对手的眼睛。
教练在指导学员击剑的时候，教他们关注对手手腕，有能力的，要用视线的余光关注对手的脚步，更厉害一点的，要在瞬间扫视对手的身体，判断下一步动作。
但这些，约书芬都没有很在意，她优先关注的，是对手的眼睛。确切的说，是眼神。在攻击前的刹那，人的眼神里会流露凶光。因此，一个绝顶的剑术高手，即使是在发起攻击的时候，眼神也能做到一如平常。
很显然，松浦二郎并不是绝顶高手，他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凶光。
约书芬侧身避开，一个反击，剑尖刺到了对手心脏的位置。松浦退了两步，他没有去按胸口，但显然那一剑很痛，他的牙齿紧咬着，脸部肌肉也有些扭曲。
松浦低着头，提着剑。从约书芬的角度来看，他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双眼，只露出狰狞脸部。约书芬只觉得这一幕无比熟悉，好像在课堂上做梦梦见的，也是这样。
恐惧忽然之间占据了约书芬的大脑，松浦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凶光……不！是杀意！约书芬如同鬼魅一般，闪现在松浦的前方。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剑！松浦连连后退，约书芬穷追不放。
松浦一直退到了墙边，胸口是无比的剧痛，只是用手紧紧捂着，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可怕。他靠着墙，硬是没有倒下去。
须臾之间，约书芬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男子，他捏着约书芬的剑尖对准了胸口，微笑着说道：杀了我，朝这里。
“杀了我。”耳语声在约书芬耳边响起。约书芬决定发起最后一击，既然如此，就成全你这个恶魔！
“停停停！”教练大喊着，用身子护着松浦，松浦此刻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教练生气地看着约书芬：“点到为止，你这是切磋还是杀人？”
约书芬如梦初醒，一脸茫然，我怎么了？
看着受伤倒地的大师兄，她不停地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带你去救济院。”
教练解开松浦的外套，护身的板甲以及衬里，居然已经被木剑击穿，露出了胸口淤青的皮肉。
“不用，皮肉伤。我技不如人，认栽了。”松浦倒也很硬气，他知道若是真的铜剑，他早没命了。教练拿来了伤药，做了紧急处理。约书芬蹲在松浦身前，仍是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很快，一个小时的练习结束了，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但约书芬没顾得上吃饭，也没时间洗澡，他在一家餐馆打工，此时已换上了防风的外套，准备给顾客送餐。
送餐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圣地亚城各区之间的通道放开之后，人员流动也频繁起来，一些住旅馆的客人，遇到天气不好，腿脚不便，或者身份特殊不方便出门的，就需要别人代为送餐了。
冬天的傍晚阴沉沉的，很多人不愿出门，正是点餐的高峰期。约书芬的体力和技术很不错，即使疾跑如飞，手里竹篮拎的食物也稳稳当当的。
“啊——今天的单子好多啊。怎么办，要来不及了。”约书芬拎着食盒，自言自语起来。她记得一个多月前经过这里的时候，附近有条小路，决定去试试。
“啊，拜托拜托，千万要赶到，好不容易找到份兼职，我可不想被店长骂了。”约书芬一边碎碎念，一边钻入一条小弄堂。没想到前方在施工，路上已经筑起了一道两米多的高墙。
呃……怎么这样子！约书芬来不及返回了，没办法，冒点儿险吧。
她站在高墙下，将提着食盒的双手一用力，食盒高高地垂直抛起，与此同时，身体一个旱地拔葱。食盒下落，约书芬刚好翻上了墙，展开双臂，稳稳接住。
“幸好，汤没洒出来。”约书芬穿过了工地，抄小道赶往顾客下榻的旅店。
结束了送餐的工作，今晚她不想去酒吧打工了。回家的时候，她看到了下沉式广场上的表演。
是儿童福利院组织的公益演出，被收容在福利院的孤儿和弃儿们，有时也会出来表演。
一名男孩子身穿宝蓝色衣服，扮演着勇士卡德摩斯，他的手里是一柄“圣剑”，两块纸板撑起了三角形的假肩，身后是帅气的披风。
对面的小朋友扮演恶龙，整个人钻进了服装里，头套对他而言还是太大了，把眼睛都给挡住了。他晃着爪子，朝勇士耀武扬威。
“勇士”扯着嗓子声音喊道：“黑龙，受死吧，我卡德摩斯特来取你的性命。”两个小朋友像跳舞一样，抱在一起“战斗”，黑龙的那条大尾巴在空中晃来晃去的。
恶龙被打倒在地，卡德摩斯举着“圣剑”，向观众打招呼。
约书芬噗嗤一乐，观众们也被小朋友的滑稽表演逗笑了，场上响起了掌声。
恶龙忽然爬了起来，摘下了头套，把它戴到了对方头上，说道：“英雄卡德摩斯，你别得意，你把我杀了，以后你就是恶龙了。”恶龙说完，又倒下了。
到此，表演真正结束了，掌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约书芬愣了一会儿，却笑不出来了，走了10分钟，回到了她那温暖明亮的家。
约书芬的对手是一个击剑新秀，训练时长两年半。双方站定了位置，教练和学员在旁观看。圣地亚城的击剑，并不局限于用剑，拳脚肘等部位击中对方也算得分。
“教练，我们剑术馆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子？”大师兄松浦二郎望着场上的约书芬问道。
教练含了一颗杏仁软糖，边嚼边说：“嘿，三天前来的，当天就报了个名，我也没见她打过。”
松浦二郎双手抱胸，调侃道：“文松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他这么一个老鸟，欺负一个新来的妹子，合适么？”
教练托着腮回忆道：“其实，是这个姑娘要求的，让我帮他找个厉害点的对手。我已经交待过文松了，下手轻一点……不说了，开始了。”
场上的交手开始，文松右手提着剑，开始踩着步子寻找攻击时机，慢慢地，绕到了约书芬的侧面。约书芬站在场地上一动不动，只听得“咚”一声，木棍与木棍相交，没有人看到她怎么出手的，文松的剑掉落在地上。
全场都惊呆了。
有跟文松关系好的，在一旁打趣：“文松，看到美女迈不动步子啦？”
“你别啰嗦。”文松没好气地怼了一句，捡起了剑，对着约书芬说道：“刚才我还没准备好，再来。”
这次，他不再冒然想着进攻，摆好防御架势，注意力时刻盯着对手握剑的右腕。
“准备好了么？”约书芬说话间仍是一动不动。
文松压低了双眉：“来。”
约书芬再次以疾风之势移向文松，右手一个大回环甩到对手的手腕，然后直刺心脏位置。
文松的剑再次掉落在地，人被剑尖顶着退了几步。文松半蹲在地上，用手按着胸口，看上去有些痛苦。
“啊，那个，不好意思，我头一次用这种剑，掌握不好力度。”约书芬把剑递给文松，将他搀扶了起来。
“多谢手下留情。”文松自己站了起来，推开了约书芬的手，默默走回旁观席。
该轮到下一组上场了。松浦二郎却一扬手，喊道：“等等。你，和我打。”松浦把手指向约书芬，用眼神询问教练的意思。
教练闭着眼点了下头，同意了松浦的请求，他也想看看，在剑术最精湛的松浦面前，约书芬会表现如何。
“约书芬，你同意和大师兄对战么？”教练问道。
“我无所谓。能打就行。”约书芬手上握了剑，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气场都不一样了。
大师兄攻了过来。
约书芬能看出来，对手的身体姿势和剑的位置，包含了多种变化，猜不到他会从哪个点攻击。如果盲目防御，对手肯定会采取其他的线路，到时候再应对，就来不及了。
她只把剑斜着横到胸前，关注着对手的眼睛。
教练在指导学员击剑的时候，教他们关注对手手腕，有能力的，要用视线的余光关注对手的脚步，更厉害一点的，要在瞬间扫视对手的身体，判断下一步动作。
但这些，约书芬都没有很在意，她优先关注的，是对手的眼睛。确切的说，是眼神。在攻击前的刹那，人的眼神里会流露凶光。因此，一个绝顶的剑术高手，即使是在发起攻击的时候，眼神也能做到一如平常。
很显然，松浦二郎并不是绝顶高手，他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了一道凶光。
约书芬侧身避开，一个反击，剑尖刺到了对手心脏的位置。松浦退了两步，他没有去按胸口，但显然那一剑很痛，他的牙齿紧咬着，脸部肌肉也有些扭曲。
松浦低着头，提着剑。从约书芬的角度来看，他额前的刘海挡住了双眼，只露出狰狞脸部。约书芬只觉得这一幕无比熟悉，好像在课堂上做梦梦见的，也是这样。
恐惧忽然之间占据了约书芬的大脑，松浦看到了她眼神中的凶光……不！是杀意！约书芬如同鬼魅一般，闪现在松浦的前方。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剑！松浦连连后退，约书芬穷追不放。
松浦一直退到了墙边，胸口是无比的剧痛，只是用手紧紧捂着，脸上的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可怕。他靠着墙，硬是没有倒下去。
须臾之间，约书芬脑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男子，他捏着约书芬的剑尖对准了胸口，微笑着说道：杀了我，朝这里。
“杀了我。”耳语声在约书芬耳边响起。约书芬决定发起最后一击，既然如此，就成全你这个恶魔！
“停停停！”教练大喊着，用身子护着松浦，松浦此刻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教练生气地看着约书芬：“点到为止，你这是切磋还是杀人？”
约书芬如梦初醒，一脸茫然，我怎么了？
看着受伤倒地的大师兄，她不停地道歉：“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带你去救济院。”
教练解开松浦的外套，护身的板甲以及衬里，居然已经被木剑击穿，露出了胸口淤青的皮肉。
“不用，皮肉伤。我技不如人，认栽了。”松浦倒也很硬气，他知道若是真的铜剑，他早没命了。教练拿来了伤药，做了紧急处理。约书芬蹲在松浦身前，仍是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很快，一个小时的练习结束了，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但约书芬没顾得上吃饭，也没时间洗澡，他在一家餐馆打工，此时已换上了防风的外套，准备给顾客送餐。
送餐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圣地亚城各区之间的通道放开之后，人员流动也频繁起来，一些住旅馆的客人，遇到天气不好，腿脚不便，或者身份特殊不方便出门的，就需要别人代为送餐了。
冬天的傍晚阴沉沉的，很多人不愿出门，正是点餐的高峰期。约书芬的体力和技术很不错，即使疾跑如飞，手里竹篮拎的食物也稳稳当当的。
“啊——今天的单子好多啊。怎么办，要来不及了。”约书芬拎着食盒，自言自语起来。她记得一个多月前经过这里的时候，附近有条小路，决定去试试。
“啊，拜托拜托，千万要赶到，好不容易找到份兼职，我可不想被店长骂了。”约书芬一边碎碎念，一边钻入一条小弄堂。没想到前方在施工，路上已经筑起了一道两米多的高墙。
呃……怎么这样子！约书芬来不及返回了，没办法，冒点儿险吧。
她站在高墙下，将提着食盒的双手一用力，食盒高高地垂直抛起，与此同时，身体一个旱地拔葱。食盒下落，约书芬刚好翻上了墙，展开双臂，稳稳接住。
“幸好，汤没洒出来。”约书芬穿过了工地，抄小道赶往顾客下榻的旅店。
结束了送餐的工作，今晚她不想去酒吧打工了。回家的时候，她看到了下沉式广场上的表演。
是儿童福利院组织的公益演出，被收容在福利院的孤儿和弃儿们，有时也会出来表演。
一名男孩子身穿宝蓝色衣服，扮演着勇士卡德摩斯，他的手里是一柄“圣剑”，两块纸板撑起了三角形的假肩，身后是帅气的披风。
对面的小朋友扮演恶龙，整个人钻进了服装里，头套对他而言还是太大了，把眼睛都给挡住了。他晃着爪子，朝勇士耀武扬威。
“勇士”扯着嗓子声音喊道：“黑龙，受死吧，我卡德摩斯特来取你的性命。”两个小朋友像跳舞一样，抱在一起“战斗”，黑龙的那条大尾巴在空中晃来晃去的。
恶龙被打倒在地，卡德摩斯举着“圣剑”，向观众打招呼。
约书芬噗嗤一乐，观众们也被小朋友的滑稽表演逗笑了，场上响起了掌声。
恶龙忽然爬了起来，摘下了头套，把它戴到了对方头上，说道：“英雄卡德摩斯，你别得意，你把我杀了，以后你就是恶龙了。”恶龙说完，又倒下了。
到此，表演真正结束了，掌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约书芬愣了一会儿，却笑不出来了，走了10分钟，回到了她那温暖明亮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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