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使侦探社
“皮休先生，你怎么又不洗澡？前几天社长让我换到你旁边座位时，我可是跟你说好了的，至少每隔两天洗一次澡的。”林莉女士对这个味道很重的臭男人实在是有些没办法。
38岁的皮休已经谢了顶，即使是在屋内，他也常年戴着一顶褐色阔边帽，他嘴里叼着一根快吸完的雪茄，身上是一股汗臭味加烟味的混合气味。
当然，他自己并闻不到。
“你少啰嗦。”皮休抗议道，“我老婆和女儿还在这里的时候，都没你这么计较。”
“我先走了，别忘记关灯。”林莉懒得搭理他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接待室门口站着一个男子，便扭头说道，“皮休，来顾客了，你招待一下。这人跟你一样不洗澡的，你们这下可是臭味相投了。”女子挥挥鼻子前的臭气，离开了侦探社。
皮休快速吸了两口烟，在铁盘里掐灭了雪茄，他拿出铁杯给客人冲咖啡，嘴里却在不停抱怨：“就知道说说说，你以为不洗澡是谁害的，这小小的天使侦探社都是本大爷在撑着。多嘴的女人，干活有那么勤快就好了。”
皮休端着咖啡，起身来到接待室，一个少年垂腿开膝，小臂撑着大腿，正俯着身子看地面的烟灰。
来侦探社的人，大多是调查竞争对手底细的商人，或者是调查丈夫轨迹的贵妇人，也有寻找失踪的家人的委托人。但这个年纪的人，还是挺少见的。
皮休在少年跟前放下咖啡：“久等了。你是学生吧？让我猜猜，你是来找人的？”
来人正是费尼，他抬起了脸，帅气的脸庞上显露着少年人少有沧桑，仍眼里仍放着精光，身上的衣服也灰蒙蒙的。
费尼正了正坐姿，说道：“我叫费尼，还望先生务必帮我这个忙。”
一番长谈之后，皮休又重新点燃了雪茄，翘着二郎腿斜坐着，右手搭在了靠背上。
“……所以我该称呼你驱魔师还是治疗师，还是神父？算了，这不重要。也就是说，惊动全城的红眼杀人案你有了线索，凶手即将在这里——”皮休把手指朝墙上的地图一指，“吸血鬼城堡？”
“没错。”
“你还知道，即将被害的人叫做约书芬，是他的妹妹。这名凶手会把她接去‘吸血鬼城堡’，然后杀害？”
“没错。”
“而且你还猜测，如果约书芬家中还有其他人，凶手会把她身边的人也杀掉？”
“没错！”
皮休笑了，他觉得眼前的少年臆想症不轻，他根本就不了解凶手，凭什么认定凶手会杀害约书芬？
“我就是知道，侦探，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还是去写小说好了。”皮休起身又点燃了一支雪茄，离开了接待室。
费尼知道，凭他的话很难使眼前的人信服，他跟着皮休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一个像是图书馆一样的房间。
费尼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皮休先生的人，荧光石都还亮着，他应该不会一个人独自回家去了吧？
“皮休先生，你在吗？”
“这里。”皮休捧着高高的一摞资料，往费尼跟前的木桌上一倒，“两个月内，人口流动记录，牛吧？”
“厉害啊，不愧是天使侦探社！”
“呵呵，上面没个靠山给我们弄消息，哪敢干这一行啊？好了，你自己慢慢找吧。”
普利兹中学心理辅导室，约书芬再次找到了哈维咨询师。
“你是说，你看到男子之后，胃部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感觉？他是怎么样的人呢？”
“其实我也只看到了一下侧脸，没看清，应该跟我一样是东方人。”
“那么，你对他感觉如何？”
“感觉……很熟悉，而且，怎么说呢，一种……一种绝对的恶。跟我的噩梦很相似。”约书芬的手紧紧捏在了一起，身体也紧张得开始发颤。
哈维在约书芬身前伸出了双手，示意她不用勉强：“绝对的恶……你这个形容，有点累类似宗教的说法。”
“老师，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如果能再次见到她，我一定会认出他来的。”
哈维的身体微微前倾，问道：“失去的记忆也能找回来，是么？”
“嗯，我感觉可以。”
第二天一早，皮休从侦探社休息室里走出，他伸了个懒腰，又点燃了一根雪茄。
“皮休先生，你又在社里过夜了。”同事向他打招呼。
“啊，是的，早上好。”
“早上好。哦，对了，资料室里的那个人，他说是你允许他呆着的，是吗？”
“什么人？”皮休皱着眉头回忆着，随即睁大了双眼，“天，那小子还在里面？”
皮休跑到了休息室，却发现少年趴在了桌子上，叫了好几声都没醒，皮休纳闷：这是累得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当费尼醒来时，他的面前已经摆上了白面做的面包、点心以及酸奶，他的对面是皮休先生。费尼感觉肚子里很是饥饿，顾不上打招呼，抓起面包就吃了起来。
皮休乐呵呵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如果女儿在身边，也快有这么大了吧：“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我经常在这儿吃早餐。”
费尼腮帮子里塞着面包，边吃边问：“皮休先生不回家么？”
“我？老婆带女儿回老家了，她这种人，成天就知道唠叨，根本没关心过我，应该是嫌我挣不到钱吧？”
皮休的雪茄一根接一根，说道：“成天没日没夜工作，哪有时间管她们？走了也好，我一个人也乐得自在。”
费尼很快吃完了眼前的食物，把最后一点酸奶倒入嘴中。
“皮休先生不去接她们回来么？”
“接？她们自己有脚跑走了，凭什么我去接？”
费尼手上收拾着碗碟，他想起了母亲，说道：“我爸爸很早就离开了家，我以前也很烦我的妈妈。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可就是不愿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在一年前跟她沟通了一番，才慢慢理解了对方。”
费尼说完，看着皮休先生的反应。
皮休愣了一下，把雪茄夹在手上，笑道：“看我干嘛？你个小屁孩，你想让我去主动去找那个娘们儿，没门！”
费尼也笑笑，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不过，皮休先生真心帮助自己，他也希望皮休能过得开心一些。
“我只是个学生，很多也不懂。不过，作为一个外人还是能看出来，你太太唠叨是因为关心你，而你忙得顾不上家，其实现在也挺想她们的吧。”
皮休一脸不屑：“你小子懂什么？男人就该把事业放在第一位，女人只会影响你出剑的速度。”皮休说完，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费尼觉得皮休这个大叔很有意思，故意说道：“烟里的尼古丁会损伤肺部，增加罹患癌症的风险。”
皮休一听这话，把嘴里的烟雾朝费尼脸上喷了一大口：“果然是职业病！啰里啰嗦的，我就抽！”
在这个冷飕飕的早春，资料室里的烟雾带给费尼一种久违的宁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烟雾缭绕的地方查资料，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不过，他的这种安心，很快就被打破了，皮休的同事，林莉女士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雪茄。
“我说皮休，你年纪不大，怎么跟老糊涂一样了，这资料室是禁烟区。万一哪天起火，我看全社的人得跟着你一块儿失业！”
皮休自知理亏，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林莉掐灭了雪茄的烟头。没有雪茄可抽，皮休用手托着腮帮，盯着这个东方血统的少年。
“小子，你说那娘们儿真的肯跟我回来？”
费尼头也不抬地查找着资料：“当然，只要你把烟戒了。”
皮休“切”了一声：“你小子真是够了，当我没问行了吧。”
“找到了！”费尼激动地喊着。
喊声过大，吓了皮休一跳，他靠着椅背的身子差点倒下去，皮休凑到资料跟前，和费尼一起注视着眼前的档案：
约书芬……尼克街16号……
38岁的皮休已经谢了顶，即使是在屋内，他也常年戴着一顶褐色阔边帽，他嘴里叼着一根快吸完的雪茄，身上是一股汗臭味加烟味的混合气味。
当然，他自己并闻不到。
“你少啰嗦。”皮休抗议道，“我老婆和女儿还在这里的时候，都没你这么计较。”
“我先走了，别忘记关灯。”林莉懒得搭理他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到接待室门口站着一个男子，便扭头说道，“皮休，来顾客了，你招待一下。这人跟你一样不洗澡的，你们这下可是臭味相投了。”女子挥挥鼻子前的臭气，离开了侦探社。
皮休快速吸了两口烟，在铁盘里掐灭了雪茄，他拿出铁杯给客人冲咖啡，嘴里却在不停抱怨：“就知道说说说，你以为不洗澡是谁害的，这小小的天使侦探社都是本大爷在撑着。多嘴的女人，干活有那么勤快就好了。”
皮休端着咖啡，起身来到接待室，一个少年垂腿开膝，小臂撑着大腿，正俯着身子看地面的烟灰。
来侦探社的人，大多是调查竞争对手底细的商人，或者是调查丈夫轨迹的贵妇人，也有寻找失踪的家人的委托人。但这个年纪的人，还是挺少见的。
皮休在少年跟前放下咖啡：“久等了。你是学生吧？让我猜猜，你是来找人的？”
来人正是费尼，他抬起了脸，帅气的脸庞上显露着少年人少有沧桑，仍眼里仍放着精光，身上的衣服也灰蒙蒙的。
费尼正了正坐姿，说道：“我叫费尼，还望先生务必帮我这个忙。”
一番长谈之后，皮休又重新点燃了雪茄，翘着二郎腿斜坐着，右手搭在了靠背上。
“……所以我该称呼你驱魔师还是治疗师，还是神父？算了，这不重要。也就是说，惊动全城的红眼杀人案你有了线索，凶手即将在这里——”皮休把手指朝墙上的地图一指，“吸血鬼城堡？”
“没错。”
“你还知道，即将被害的人叫做约书芬，是他的妹妹。这名凶手会把她接去‘吸血鬼城堡’，然后杀害？”
“没错。”
“而且你还猜测，如果约书芬家中还有其他人，凶手会把她身边的人也杀掉？”
“没错！”
皮休笑了，他觉得眼前的少年臆想症不轻，他根本就不了解凶手，凭什么认定凶手会杀害约书芬？
“我就是知道，侦探，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还是去写小说好了。”皮休起身又点燃了一支雪茄，离开了接待室。
费尼知道，凭他的话很难使眼前的人信服，他跟着皮休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一个像是图书馆一样的房间。
费尼等了好一会儿，仍不见皮休先生的人，荧光石都还亮着，他应该不会一个人独自回家去了吧？
“皮休先生，你在吗？”
“这里。”皮休捧着高高的一摞资料，往费尼跟前的木桌上一倒，“两个月内，人口流动记录，牛吧？”
“厉害啊，不愧是天使侦探社！”
“呵呵，上面没个靠山给我们弄消息，哪敢干这一行啊？好了，你自己慢慢找吧。”
普利兹中学心理辅导室，约书芬再次找到了哈维咨询师。
“你是说，你看到男子之后，胃部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感觉？他是怎么样的人呢？”
“其实我也只看到了一下侧脸，没看清，应该跟我一样是东方人。”
“那么，你对他感觉如何？”
“感觉……很熟悉，而且，怎么说呢，一种……一种绝对的恶。跟我的噩梦很相似。”约书芬的手紧紧捏在了一起，身体也紧张得开始发颤。
哈维在约书芬身前伸出了双手，示意她不用勉强：“绝对的恶……你这个形容，有点累类似宗教的说法。”
“老师，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如果能再次见到她，我一定会认出他来的。”
哈维的身体微微前倾，问道：“失去的记忆也能找回来，是么？”
“嗯，我感觉可以。”
第二天一早，皮休从侦探社休息室里走出，他伸了个懒腰，又点燃了一根雪茄。
“皮休先生，你又在社里过夜了。”同事向他打招呼。
“啊，是的，早上好。”
“早上好。哦，对了，资料室里的那个人，他说是你允许他呆着的，是吗？”
“什么人？”皮休皱着眉头回忆着，随即睁大了双眼，“天，那小子还在里面？”
皮休跑到了休息室，却发现少年趴在了桌子上，叫了好几声都没醒，皮休纳闷：这是累得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
当费尼醒来时，他的面前已经摆上了白面做的面包、点心以及酸奶，他的对面是皮休先生。费尼感觉肚子里很是饥饿，顾不上打招呼，抓起面包就吃了起来。
皮休乐呵呵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如果女儿在身边，也快有这么大了吧：“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我经常在这儿吃早餐。”
费尼腮帮子里塞着面包，边吃边问：“皮休先生不回家么？”
“我？老婆带女儿回老家了，她这种人，成天就知道唠叨，根本没关心过我，应该是嫌我挣不到钱吧？”
皮休的雪茄一根接一根，说道：“成天没日没夜工作，哪有时间管她们？走了也好，我一个人也乐得自在。”
费尼很快吃完了眼前的食物，把最后一点酸奶倒入嘴中。
“皮休先生不去接她们回来么？”
“接？她们自己有脚跑走了，凭什么我去接？”
费尼手上收拾着碗碟，他想起了母亲，说道：“我爸爸很早就离开了家，我以前也很烦我的妈妈。她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可就是不愿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在一年前跟她沟通了一番，才慢慢理解了对方。”
费尼说完，看着皮休先生的反应。
皮休愣了一下，把雪茄夹在手上，笑道：“看我干嘛？你个小屁孩，你想让我去主动去找那个娘们儿，没门！”
费尼也笑笑，是自己多管闲事了，不过，皮休先生真心帮助自己，他也希望皮休能过得开心一些。
“我只是个学生，很多也不懂。不过，作为一个外人还是能看出来，你太太唠叨是因为关心你，而你忙得顾不上家，其实现在也挺想她们的吧。”
皮休一脸不屑：“你小子懂什么？男人就该把事业放在第一位，女人只会影响你出剑的速度。”皮休说完，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费尼觉得皮休这个大叔很有意思，故意说道：“烟里的尼古丁会损伤肺部，增加罹患癌症的风险。”
皮休一听这话，把嘴里的烟雾朝费尼脸上喷了一大口：“果然是职业病！啰里啰嗦的，我就抽！”
在这个冷飕飕的早春，资料室里的烟雾带给费尼一种久违的宁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烟雾缭绕的地方查资料，他就是有一种莫名的安心。
不过，他的这种安心，很快就被打破了，皮休的同事，林莉女士走了过来，一把夺过了雪茄。
“我说皮休，你年纪不大，怎么跟老糊涂一样了，这资料室是禁烟区。万一哪天起火，我看全社的人得跟着你一块儿失业！”
皮休自知理亏，也不生气，只是笑呵呵地看着林莉掐灭了雪茄的烟头。没有雪茄可抽，皮休用手托着腮帮，盯着这个东方血统的少年。
“小子，你说那娘们儿真的肯跟我回来？”
费尼头也不抬地查找着资料：“当然，只要你把烟戒了。”
皮休“切”了一声：“你小子真是够了，当我没问行了吧。”
“找到了！”费尼激动地喊着。
喊声过大，吓了皮休一跳，他靠着椅背的身子差点倒下去，皮休凑到资料跟前，和费尼一起注视着眼前的档案：
约书芬……尼克街1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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