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重启调查
别墅里，管事似乎更加虚弱了。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向费尼说起做这件事的理由。
“刚才你说我是一个滥杀无辜的恐怖分子，开什么玩笑？自从魔物把人类围困在圣地亚城，人们无法外出，粮食越来越紧张，啤酒和面包的价格年年攀高。但是这个狗乡绅，仗着有大把的臭钱，却跑到我们10区，买走了我们村的土地。”
这点费尼略有耳闻，乡绅的前身是骑士，拥有土地和权力，还有封地的一些自主权。骑士阶层没落之后，这些人就变身为了乡绅，以买卖土地，剥削农民，收取租金为生。
律师喘了一会儿，继续说着：“本来大家都在村里靠种田为生，勉强混个肚饱。狗乡绅一来，大家被迫卖身，从此成了他的附庸，很多人因此死去了。王室和教廷是根本不可能管这事的，只有靠我们自己。神父，你真的有站在我们的立场来考虑吗？”
管事喘得更厉害了：“乡绅带着大量金钱，在土地上建房子，建庄园，那可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杀了他，是我的荣幸。”说完，他累得闭上了眼睛，轻声地嘶气，“我好冷，好冷。”
“管事——”浓眉蹲在了跟前，“你再撑一会儿，我们的人马上就来了。”
“小六，他们不会来了。”
浓眉心态崩了，他和管事杀了那么多人，结果同伴却把他们给抛弃了。浓眉颤抖着再次把枪对准费尼，命令他立刻治疗。
虚弱的管事轻声悲叹着：“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费尼举着拳头，一把架开了浓眉举枪的手，起身来到管事身前。
“你害怕吗？觉得死很可怕吗？被你们杀死的12个人，每个人都是这样死掉的。知道了吧，杀人是多么残酷的事。”
费尼说话时，管事已经晕过去了，他决定还是救他一命，对浓眉说道：“拿酒和剪刀。”
“嗷嗷，好。”
费尼剪去伤口附近的衣服，将伤口暴露出来，做了消毒。他通过判断，管事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低血压性休克。
费尼用手指压住动脉，阻止更多的出血，他对浓眉说道：“需要缝合外部皮肤，快拿针线来！”
“这里哪有什么针线？”
费尼吩咐浓眉男子：“你来按这个位置，把你的枪给我。”
“枪？”浓眉男子不知道费尼要干什么，但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按他说的做。
费尼想起拆枪时候的步骤，他从手枪右侧取出弹巢，弹巢的中央是一个配有弹簧的管形零件，他将零件旋转至缺口处，管形零件和弹簧就被取了出来。
费尼想要的就是这个弹簧。
费尼用枪托将弹簧敲直，变成了一根铁丝，把尾部绕成圆环，弹簧就变成了长针的样子。
随后，费尼从破渔网上扯了一根线，白酒消毒，一阵引针穿线之后，腋下的伤口就缝好了，最后，用布捆好伤口。
费尼的一顿操作，把浓眉男子看得一愣一愣的。浓眉男子眼见费尼把管事扛了起来，问道：“你要做什么？”
“紧急救治做好了，现在送去救济院。”
浓眉拿起了管事放在桌上的配枪，喝问道：“送他去医院？你在想什么？放下！不然我就杀了你！”
“想杀就杀吧。”费尼说话间已经扛着人出了房门，“把我射死了，你自己背他去吧。”
从山腰往下望，费尼看到了义勇团的人，大约有20人，正朝着山上走来。
管事也瞥见了警方的身影，对费尼说道：“把我放下，自己逃走吧，难怪我好像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因为连续杀人而被警方通缉的少年吧？放我下来，警方会带我去救济院的。”
管事被费尼放在了一棵树下坐着，他的意识清醒一些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这种人？你应该不是害怕被杀才救我的，你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到底为什么要救我这种恐怖分子？”
“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还有人性。”
“呵呵，你可真好啊，真是个烂好人……你快走吧，义勇团的人就快来了。”
费尼在路边的树林里消失了踪迹，他还不能被警方抓到，接下来，自己该去拿回背包了，他想了想地址，应该是：景南街2号，法兰克的店里。
晚上，费尼终于取回了背包，他的身后跟着喋喋不休的威利。
“神父啊，你治完他，怎么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呢？他们尾款都还没付啊。”
费尼隔着街道，远远看到了义勇团的人，那两个人，应该已经被抓了吧？
“喂，神父，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又不是在做慈善，你呀……”
“喂，神父……”
乡绅等12人被杀案算是告一段落，因为费尼的偶然出现，两名男子也归案了。费尼觉得现在的自己，与其说是一个治疗师，看起来更像一名侦探。
商人夫妇被杀案，现在仍是悬案，费尼心里很是记挂。当然，他记挂的并不是案件本身，而是幕后之人——约书亚。
费尼对于约书亚一无所知，决定故地重游，回到1区重新查访。
1区黄金街的住宅里面，一名中年贵妇没好气地说道：“这位神父，我还以为你是要租房，原来你只是想要来聊天的呀？当时这对夫妇来这没多久，我也不熟。邻居被杀，我已经够晦气的了，对不起，我没那个工夫。”
“不好意思，夫人。我只是想知道，这里还有没有认识死者的人？”
“跟你说了吧，小伙，这一带住的都是富户，很注重隐私，平时互相都见不到的。你往东一百米，那里住着一名负责宗教事务的高官。不过隔了10年，很难说能问到。”
人口的搬迁通常跟随教籍的搬迁，农民是没法离开土地的，因为离开就意味着死亡。搬迁的大多是有钱人，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后，要去宗教管理员处登记。
费尼想，如果能找到当年为史宾杜夫妇登记的人，那他对于幼年的约书亚和约书芬，说不定会有印象。
“兄妹？”年近50的宗教事务官回忆着，“有的，确实是有，我记得是对很可爱的黑头发的兄妹，好像是从一家育婴农场里领养来的。我记得史宾杜夫妇以前一直很想要小孩子。”
“请问，那家农场是？”
“我记得那家农场的名字叫‘孩提时光’。”
费尼坐车来到了1区的郊外，残断的石质围墙，腐烂的木门，黢黑的石头建筑墙面，广阔的占地面积，诉说着当年的故事。整栋建筑看上去黑乎乎的。
小路上很是冷清，费尼站在农场之外，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压抑。一名老妇人身形伛偻，推着一辆装了南瓜的二轮板车，经过了费尼的背后。
“这农场，很快就要被拆掉，改建成足球场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建筑，终于要拆掉了……”老妇人说着，斜眼瞧了瞧农场内的那栋楼。
费尼注意到老妇人的样子，身量矮小，裹着块绿头巾，眼窝深陷，嘴里的牙齿也已经掉光了。她显然是一名穷人，这把年纪还要做这种体力活。
老妇人又开口了：“拆掉后，应该会感觉好多了。”
“请问，这栋建筑里的人，您知道哪里能找到吗？”只要找到农场的相关人员，就有可能打听到约书芬和约书亚当年在这里的情况了。
“这栋建筑里的人？他们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根本不想谈这里的事。非要知道的话，你可以去那栋房子里问问。”老妇人说完，推着南瓜走了。
费尼顺着老妇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大概500米远，一座两层高的木头房子，矗立在平坦的田野之中。
费尼来到了木头房外的石头小路上，一位小女孩快步从他的身后走来，看样子也要进入这间屋子里，引起费尼注意的是她手肘上的淤青。
“小妹妹，等等！”费尼从包里拿出白酒和干棉替她消了消毒，“请问，这间房子有大人在家吗？”
小姑娘用警惕的眼神看了一眼费尼，独自跑向那栋木房子。
“刚才你说我是一个滥杀无辜的恐怖分子，开什么玩笑？自从魔物把人类围困在圣地亚城，人们无法外出，粮食越来越紧张，啤酒和面包的价格年年攀高。但是这个狗乡绅，仗着有大把的臭钱，却跑到我们10区，买走了我们村的土地。”
这点费尼略有耳闻，乡绅的前身是骑士，拥有土地和权力，还有封地的一些自主权。骑士阶层没落之后，这些人就变身为了乡绅，以买卖土地，剥削农民，收取租金为生。
律师喘了一会儿，继续说着：“本来大家都在村里靠种田为生，勉强混个肚饱。狗乡绅一来，大家被迫卖身，从此成了他的附庸，很多人因此死去了。王室和教廷是根本不可能管这事的，只有靠我们自己。神父，你真的有站在我们的立场来考虑吗？”
管事喘得更厉害了：“乡绅带着大量金钱，在土地上建房子，建庄园，那可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杀了他，是我的荣幸。”说完，他累得闭上了眼睛，轻声地嘶气，“我好冷，好冷。”
“管事——”浓眉蹲在了跟前，“你再撑一会儿，我们的人马上就来了。”
“小六，他们不会来了。”
浓眉心态崩了，他和管事杀了那么多人，结果同伴却把他们给抛弃了。浓眉颤抖着再次把枪对准费尼，命令他立刻治疗。
虚弱的管事轻声悲叹着：“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费尼举着拳头，一把架开了浓眉举枪的手，起身来到管事身前。
“你害怕吗？觉得死很可怕吗？被你们杀死的12个人，每个人都是这样死掉的。知道了吧，杀人是多么残酷的事。”
费尼说话时，管事已经晕过去了，他决定还是救他一命，对浓眉说道：“拿酒和剪刀。”
“嗷嗷，好。”
费尼剪去伤口附近的衣服，将伤口暴露出来，做了消毒。他通过判断，管事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低血压性休克。
费尼用手指压住动脉，阻止更多的出血，他对浓眉说道：“需要缝合外部皮肤，快拿针线来！”
“这里哪有什么针线？”
费尼吩咐浓眉男子：“你来按这个位置，把你的枪给我。”
“枪？”浓眉男子不知道费尼要干什么，但这个节骨眼上，也只能按他说的做。
费尼想起拆枪时候的步骤，他从手枪右侧取出弹巢，弹巢的中央是一个配有弹簧的管形零件，他将零件旋转至缺口处，管形零件和弹簧就被取了出来。
费尼想要的就是这个弹簧。
费尼用枪托将弹簧敲直，变成了一根铁丝，把尾部绕成圆环，弹簧就变成了长针的样子。
随后，费尼从破渔网上扯了一根线，白酒消毒，一阵引针穿线之后，腋下的伤口就缝好了，最后，用布捆好伤口。
费尼的一顿操作，把浓眉男子看得一愣一愣的。浓眉男子眼见费尼把管事扛了起来，问道：“你要做什么？”
“紧急救治做好了，现在送去救济院。”
浓眉拿起了管事放在桌上的配枪，喝问道：“送他去医院？你在想什么？放下！不然我就杀了你！”
“想杀就杀吧。”费尼说话间已经扛着人出了房门，“把我射死了，你自己背他去吧。”
从山腰往下望，费尼看到了义勇团的人，大约有20人，正朝着山上走来。
管事也瞥见了警方的身影，对费尼说道：“把我放下，自己逃走吧，难怪我好像认识你，你就是那个因为连续杀人而被警方通缉的少年吧？放我下来，警方会带我去救济院的。”
管事被费尼放在了一棵树下坐着，他的意识清醒一些了：“你为什么还要救我这种人？你应该不是害怕被杀才救我的，你的眼神里没有恐惧。到底为什么要救我这种恐怖分子？”
“因为我相信你，相信你还有人性。”
“呵呵，你可真好啊，真是个烂好人……你快走吧，义勇团的人就快来了。”
费尼在路边的树林里消失了踪迹，他还不能被警方抓到，接下来，自己该去拿回背包了，他想了想地址，应该是：景南街2号，法兰克的店里。
晚上，费尼终于取回了背包，他的身后跟着喋喋不休的威利。
“神父啊，你治完他，怎么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呢？他们尾款都还没付啊。”
费尼隔着街道，远远看到了义勇团的人，那两个人，应该已经被抓了吧？
“喂，神父，你倒是说句话呀？我又不是在做慈善，你呀……”
“喂，神父……”
乡绅等12人被杀案算是告一段落，因为费尼的偶然出现，两名男子也归案了。费尼觉得现在的自己，与其说是一个治疗师，看起来更像一名侦探。
商人夫妇被杀案，现在仍是悬案，费尼心里很是记挂。当然，他记挂的并不是案件本身，而是幕后之人——约书亚。
费尼对于约书亚一无所知，决定故地重游，回到1区重新查访。
1区黄金街的住宅里面，一名中年贵妇没好气地说道：“这位神父，我还以为你是要租房，原来你只是想要来聊天的呀？当时这对夫妇来这没多久，我也不熟。邻居被杀，我已经够晦气的了，对不起，我没那个工夫。”
“不好意思，夫人。我只是想知道，这里还有没有认识死者的人？”
“跟你说了吧，小伙，这一带住的都是富户，很注重隐私，平时互相都见不到的。你往东一百米，那里住着一名负责宗教事务的高官。不过隔了10年，很难说能问到。”
人口的搬迁通常跟随教籍的搬迁，农民是没法离开土地的，因为离开就意味着死亡。搬迁的大多是有钱人，来到一个新的地方后，要去宗教管理员处登记。
费尼想，如果能找到当年为史宾杜夫妇登记的人，那他对于幼年的约书亚和约书芬，说不定会有印象。
“兄妹？”年近50的宗教事务官回忆着，“有的，确实是有，我记得是对很可爱的黑头发的兄妹，好像是从一家育婴农场里领养来的。我记得史宾杜夫妇以前一直很想要小孩子。”
“请问，那家农场是？”
“我记得那家农场的名字叫‘孩提时光’。”
费尼坐车来到了1区的郊外，残断的石质围墙，腐烂的木门，黢黑的石头建筑墙面，广阔的占地面积，诉说着当年的故事。整栋建筑看上去黑乎乎的。
小路上很是冷清，费尼站在农场之外，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压抑。一名老妇人身形伛偻，推着一辆装了南瓜的二轮板车，经过了费尼的背后。
“这农场，很快就要被拆掉，改建成足球场了。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建筑，终于要拆掉了……”老妇人说着，斜眼瞧了瞧农场内的那栋楼。
费尼注意到老妇人的样子，身量矮小，裹着块绿头巾，眼窝深陷，嘴里的牙齿也已经掉光了。她显然是一名穷人，这把年纪还要做这种体力活。
老妇人又开口了：“拆掉后，应该会感觉好多了。”
“请问，这栋建筑里的人，您知道哪里能找到吗？”只要找到农场的相关人员，就有可能打听到约书芬和约书亚当年在这里的情况了。
“这栋建筑里的人？他们怎么可能还活着。我根本不想谈这里的事。非要知道的话，你可以去那栋房子里问问。”老妇人说完，推着南瓜走了。
费尼顺着老妇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大概500米远，一座两层高的木头房子，矗立在平坦的田野之中。
费尼来到了木头房外的石头小路上，一位小女孩快步从他的身后走来，看样子也要进入这间屋子里，引起费尼注意的是她手肘上的淤青。
“小妹妹，等等！”费尼从包里拿出白酒和干棉替她消了消毒，“请问，这间房子有大人在家吗？”
小姑娘用警惕的眼神看了一眼费尼，独自跑向那栋木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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