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仙人和仙人
“山泉喝不喝？”
“喝！喝！渴死了。”
顾正堂连滚带爬的接过雪横空手里的羊皮袋，狼狈不堪的样子全然没有了之前偏偏风度。
雪横空看着喝水都能喝呛的顾正堂眯着一只眼睛带着深刻的鄙夷。小猴看着顾正堂这幅模样心里也有些幸灾乐祸，跟小宝在一边偷偷的乐着。
“这八年牢给你四肢蹲退化了？”
这句嘲讽像梆梆几锤打在脑门上，生疼。顾正堂有点委屈的回过头道：“已经连续走两天了，我就是一个臭读书的，比不了你们。”
说到“你们”时，顾正堂不禁看向小猴，他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腿脚功夫能这么好，这一路都是他走在前面，本来以为他只是逞强，可这小子一口粗气都不带喘的。跟这两个人在一块，自己倒是有罪受了。
看着远处的山峰，以及到达山脚要走的路，顾正堂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不行了不行了，前辈，歇一会……歇一会再走。”
雪横空想起之前这小子抢尽自己的风头，也忍不住像小猴一样别过头去暗爽。果然，人无完人嘛。
鸟在林子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伴着山泉涌出的声音，倒也十分惬意。雪横空环顾周围，这附近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便招呼小猴一同睡会，连续走两天也确实要解解乏，毕竟见到山上那位气色也得好点。
涂州兵强马壮，民丁昌盛，如此广饶之景缺总是缺乏点生机。
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感觉，为此魏荆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不少绿植，其中不乏一些世间罕见的种类。
鹤司饶有兴致的收起折扇端详这些植被，盛开的、茁壮的、七扭八斜的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应有尽有。
“魏将军这是把天下能从土里长出来的都弄到自家院子了？”
魏荆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鎏金水壶，开口道：“总有些不吃涂州的土，种不出来。”
每当谈论起花草一类，无关何人，魏荆都多少会理睬一些，这毕竟是他唯一的爱好。为了巴结他，各大官臣可没少想破脑袋去为了这个爱好添砖加瓦，这也才有了现在琳琅满目的各色植株。
鹤司嘴角微微上扬，接着魏荆的话说道：“我看那顾正堂也是不吃涂州的土啊。”
“怎么，已经带来了？”
“负责押送的秘卫我擅自让他们进来了，你何不亲自问问？”
“让他们进来。”
随着鹤司回头示意，几人蹑手蹑脚的陆续走进来，紧张的神色露于言表。
魏荆的眼珠左右横扫两下，散发出的气势一点不比雪横空低，而且多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没看见你们带来的人。”
浑厚低沉的声音让几人听闻立马双膝着地，大气不敢出，巨大的身影仿佛一个即将砸下来的巨锤，下面则是弱小的蝼蚁。
鹤司阴沉着脸说道：“魏将军在问你们话，这么失魂丧魄干嘛，嘴呢？”
带头的冷汗直往外冒，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吞吞吐吐道：“雪横空……跟顾正堂在一起，我们不敌他们……”
魏荆的脸色一下黑了下来，巨大的手一把将带头的脖子拎起来，光脚离地就有五尺。
秘卫慌的赶忙说道：“但是顾正堂答应我们五天后就自己过来，还带着雪横空一起！”
巨大的力道让秘卫动弹不得，剩下的几人跪在地上，心跳撞击着胸腔，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千真万确啊！”
看着脸憋的通红的秘卫，鹤司补充道：“既然他们不敌雪横空，那么顾正堂想必所言不假，至于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等鹤司把话说完，一股鲜血就喷射到一边的黑牡丹上。魏荆已经将秘卫的脖子捏断，大片大片的黑血从耸拉着的脑袋上喷出，流到剩下几人的脑袋上，即使这样，几人也丝毫不敢动弹一下，鲜血就这样顺着汗留下，滴答的声音在窒息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好像过了好久，魏荆放下手里已经死透了的秘卫对剩下的几人说到：“我再问你们，顾正堂是说过这话吗？”
“千…千真万确。”
魏荆不再说话，走出院子，留下死里逃生的几人。鹤司回头露出一股厌恶的表情，打开折扇道：“记得把尸体带出去！”
再回到小猴这里，几人这会正睡的香呢，除了小猴跟雪横空的鼾声就只剩下潺潺的水声，如此浑然天成的栖息之地，倒也不怪几人这般惬意，小猴甚至还将脚架到了雪横空身上，只有顾正堂还算睡的安分守己。
突然之间，树林中隐隐约约响起了一阵铃铛声，声音有些空灵，飘荡在林中。
雪横空率先惊醒，坐在地上警觉的拿起剑。这里方圆百里都没有人家，所来之人绝不是前来闲逛的。
又一阵铃声，这下更加的清脆，连顾正堂也睁开了双眼。
雪横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顾正堂当即俯身将耳朵贴在地上，聆听着铃声传来的方位。
这一下非常近！顾正堂肯定的说在前面，就在面前！
“行了起来吧，已经看到了。”
雪横空嘴角上扬，将剑收入鞘中。
所见之处，一头硕大的山羌慢慢走出林子，鼻子里噗噗喷气，眼神却十分温和。一只断角处就挂着发出阵阵铃声的铃铛。
一个身着一袭黑白两色素衣的青年斜坐在山羌背上，说是青年倒也勉强，顶多十八九岁的年纪，却生得一边白眉，一缕白发，更引人瞩目的是那个黑白两色的拂尘。
“那个老家伙难不成让你亲自过来接客，这么大排场？”雪横空带点挖苦的笑道。
青年端坐在山羌背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洋洋的回道：“只是在这附近观望山水罢了，恰好你们选了跟我一样的风水宝地啊。”
看着面前这个来路不明的青年，顾正堂有些迷茫的看向雪横空。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青年小道士模样，从骨子里却散发着一股超脱世俗的气息。
得到之人最高的境界就是一个字——静。心静，身静，神静。若全能领悟于一身便是得道之大成者，无往不静，无事不静。顾正堂自认为自己能一眼看透一个人，不只是表象，更能看出心境，而这个人的心境……好像一潭毫无波澜的水，无色无味。
瞥见顾正堂的顾虑，雪横空咧着嘴笑道：“这位可是半只脚踏入仙界的……怎么说来着，嗷！半仙！”
听见半仙二字青年皱了皱眉头，雪横空哈哈哈笑道：“说正经的，南山岭上就三位人物，一个在闭关，一个现在估计在山上睡大觉，还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位两仪仙人啦！”
听见两仪仙人的名号，顾正堂豁然开朗，早就听闻世间有一位身着黑白二色隐居室外的高人，只是大多从一些见多识广的人口中听来，并没有过多描述，但是……怎么也没办法跟这个青年人联系在一起，两仪仙人应该是耄耋之年的老人还差不多。
几人的说话声将睡的正香的小猴从睡梦中闹醒，揉着还朦胧的眼睛口齿不清的问道：“怎么了……吃饭了吗。”
还是山羌的一声嗤鼻声将小猴完全惊醒，吓得他睁眼看着这个硕大的怪物，又着急忙慌的退到后面惊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
雪横空脸一黑，这小子，胆小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还得修理一下！
两仪仙人看着这个褐发金瞳的小孩，懒洋洋的神色闪过一些吃惊。
“早了十二年？”
说话间打断了正在“修理”小猴的雪横空。
“这个一会上山之后再说。”雪横空放下手里哇哇叫的小猴眉目间有些严肃。
南山岭说不上是什么高峰名山，由两个低峰一个主峰形成，在这南边的小丘陵里算是鹤立鸡群了。山顶不管什么天气季节常年云雾相伴，要说仙人修仙选哪里，那想必就是这里了。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青石长阶，两边的杂草虽然长得茂盛却像有规矩一样，绝不染指阶梯之上，只有一些青苔覆盖在上面。
这上山的路越走越凉快，全然没有了夏季的酷暑。三人在两仪仙人的带领下前前后后的走在长阶上，迎面而来的风让人神清气爽。
小猴望着眼前骑着山羌上山的仙人，眼里全是迷惑不解，雪横空好像只跟他说要来这里，却没说过要来干什么，心里直打鼓。肩上的小宝眼里却只有那巨大的山羌，怕的一直缩在小猴脖子后面。
雪横空这一路都沉默寡言，顾正堂倒是越发的兴奋，这天下的奇闻异事自己几乎无所不知，可唯独这座仙山自己倒是了解甚少，而且直觉告诉他：这趟——没白来。
耐不住自己好奇心，顾正堂两步走到山羌身旁问道：“仙人可否开口应答在下的一些问题？”
两仪仙人好像反应慢半拍似的尺度片刻才漫不经心的转过头去。
“你想问什么？”
顾正堂见得到了应答，卷起一只袖子就更加的卖力上前，生怕赶不上山羌的步伐。
“敢问仙人大名？”
两仪仙人抬头思考了一会，慢慢说道：“太久了，忘记自己以前叫什么了，既然世人都叫我两仪，那就这么叫吧。”
顾正堂苦笑道：“敢问您今年多大？”
“129。”
“骗鬼呢？！”顾正堂跟小猴心里同时骂道，还不如直接说我们是傻子呢！
只有雪横空一人面无表情，打了个哈欠说道：“真的，爷20几岁的时候他就长这样。”
小猴惊道：“那他真是神仙？！”
雪横空斜眼笑道：“算是半只脚迈进仙界了吧。”
顾正堂看向两仪，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闻所未闻之事，想着，心里越来越期待山顶是什么样的。
雪横空继续说道：“山顶上那位更厉害。”
说罢看向一边的小猴神秘的说道：“听说山上那个还会仙术呢，想不想看？”
听得小猴那叫一个眼冒金光，恨不得一下飞上去看看那位老神仙。
“对了，山上那位近来可好？”
雪横空问道。
两仪将拂尘搭在肩上看了一眼山顶说道：“这两天我没上山，不晓得。不过听说来了一位客人。”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小猴……和他那隐隐要发出金光的眼睛。
再看山顶，云雾之上便是人们口中的仙宫，只是……简陋了点，没有琼楼玉宇，只有一些零散的木屋依着一座道观而建。无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嘛。
一声悠长的“啊～～”哈欠声，“老神仙”醒了。挺着她那傲人的胸脯……对，没错，老神仙是女的！
而且光看脸蛋最多是一位30岁的美艳妇人，身着一身凸显身材苗条曲线的道服，一头乌亮的秀发及腰，搭在凹凸有致的屁股上。手腕脚腕上都带着一个金环。标准的女神……仙！
借着油灯里未灭的火豆，点燃了今天一天的香炉，又拿起了床头精致的小铜壶，小酌一口，这便是这位神仙起床每天起床必不可少的一步，虽然起的有点晚。
走出门外，门口的小道士见女神仙起床了，便低头行礼进去打扫了。只剩下门口天坛上的一人。
“起的真早啊你！比我还早！哈哈哈哈哈。”
女神仙笑道，虽然举止豪迈，但是一颦一笑都尽显不俗的魅力。
天坛上的人正在静心打坐，听见这一声不情不愿的回过头，心想：“这人怎么跟师傅一个性格，我就遇不到正常人？”
此人正是前天刚到此地的璃月，此时正一袭白色素衣在此地修行，虽然是被强迫的……
看到他回过头的脸女神仙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嫣然一笑。
“好好的笑什么？”
看着璃月眼睛里正若隐若现的紫色光芒，女神仙笑道：“你等的人到了。”
“喝！喝！渴死了。”
顾正堂连滚带爬的接过雪横空手里的羊皮袋，狼狈不堪的样子全然没有了之前偏偏风度。
雪横空看着喝水都能喝呛的顾正堂眯着一只眼睛带着深刻的鄙夷。小猴看着顾正堂这幅模样心里也有些幸灾乐祸，跟小宝在一边偷偷的乐着。
“这八年牢给你四肢蹲退化了？”
这句嘲讽像梆梆几锤打在脑门上，生疼。顾正堂有点委屈的回过头道：“已经连续走两天了，我就是一个臭读书的，比不了你们。”
说到“你们”时，顾正堂不禁看向小猴，他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腿脚功夫能这么好，这一路都是他走在前面，本来以为他只是逞强，可这小子一口粗气都不带喘的。跟这两个人在一块，自己倒是有罪受了。
看着远处的山峰，以及到达山脚要走的路，顾正堂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倒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不行了不行了，前辈，歇一会……歇一会再走。”
雪横空想起之前这小子抢尽自己的风头，也忍不住像小猴一样别过头去暗爽。果然，人无完人嘛。
鸟在林子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伴着山泉涌出的声音，倒也十分惬意。雪横空环顾周围，这附近不像是有人的样子，便招呼小猴一同睡会，连续走两天也确实要解解乏，毕竟见到山上那位气色也得好点。
涂州兵强马壮，民丁昌盛，如此广饶之景缺总是缺乏点生机。
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感觉，为此魏荆在自己的院子里种了不少绿植，其中不乏一些世间罕见的种类。
鹤司饶有兴致的收起折扇端详这些植被，盛开的、茁壮的、七扭八斜的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应有尽有。
“魏将军这是把天下能从土里长出来的都弄到自家院子了？”
魏荆不紧不慢的放下手中的鎏金水壶，开口道：“总有些不吃涂州的土，种不出来。”
每当谈论起花草一类，无关何人，魏荆都多少会理睬一些，这毕竟是他唯一的爱好。为了巴结他，各大官臣可没少想破脑袋去为了这个爱好添砖加瓦，这也才有了现在琳琅满目的各色植株。
鹤司嘴角微微上扬，接着魏荆的话说道：“我看那顾正堂也是不吃涂州的土啊。”
“怎么，已经带来了？”
“负责押送的秘卫我擅自让他们进来了，你何不亲自问问？”
“让他们进来。”
随着鹤司回头示意，几人蹑手蹑脚的陆续走进来，紧张的神色露于言表。
魏荆的眼珠左右横扫两下，散发出的气势一点不比雪横空低，而且多了一股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我没看见你们带来的人。”
浑厚低沉的声音让几人听闻立马双膝着地，大气不敢出，巨大的身影仿佛一个即将砸下来的巨锤，下面则是弱小的蝼蚁。
鹤司阴沉着脸说道：“魏将军在问你们话，这么失魂丧魄干嘛，嘴呢？”
带头的冷汗直往外冒，咽了好几下口水才吞吞吐吐道：“雪横空……跟顾正堂在一起，我们不敌他们……”
魏荆的脸色一下黑了下来，巨大的手一把将带头的脖子拎起来，光脚离地就有五尺。
秘卫慌的赶忙说道：“但是顾正堂答应我们五天后就自己过来，还带着雪横空一起！”
巨大的力道让秘卫动弹不得，剩下的几人跪在地上，心跳撞击着胸腔，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千真万确啊！”
看着脸憋的通红的秘卫，鹤司补充道：“既然他们不敌雪横空，那么顾正堂想必所言不假，至于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等鹤司把话说完，一股鲜血就喷射到一边的黑牡丹上。魏荆已经将秘卫的脖子捏断，大片大片的黑血从耸拉着的脑袋上喷出，流到剩下几人的脑袋上，即使这样，几人也丝毫不敢动弹一下，鲜血就这样顺着汗留下，滴答的声音在窒息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好像过了好久，魏荆放下手里已经死透了的秘卫对剩下的几人说到：“我再问你们，顾正堂是说过这话吗？”
“千…千真万确。”
魏荆不再说话，走出院子，留下死里逃生的几人。鹤司回头露出一股厌恶的表情，打开折扇道：“记得把尸体带出去！”
再回到小猴这里，几人这会正睡的香呢，除了小猴跟雪横空的鼾声就只剩下潺潺的水声，如此浑然天成的栖息之地，倒也不怪几人这般惬意，小猴甚至还将脚架到了雪横空身上，只有顾正堂还算睡的安分守己。
突然之间，树林中隐隐约约响起了一阵铃铛声，声音有些空灵，飘荡在林中。
雪横空率先惊醒，坐在地上警觉的拿起剑。这里方圆百里都没有人家，所来之人绝不是前来闲逛的。
又一阵铃声，这下更加的清脆，连顾正堂也睁开了双眼。
雪横空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觉得会是什么人？”
顾正堂当即俯身将耳朵贴在地上，聆听着铃声传来的方位。
这一下非常近！顾正堂肯定的说在前面，就在面前！
“行了起来吧，已经看到了。”
雪横空嘴角上扬，将剑收入鞘中。
所见之处，一头硕大的山羌慢慢走出林子，鼻子里噗噗喷气，眼神却十分温和。一只断角处就挂着发出阵阵铃声的铃铛。
一个身着一袭黑白两色素衣的青年斜坐在山羌背上，说是青年倒也勉强，顶多十八九岁的年纪，却生得一边白眉，一缕白发，更引人瞩目的是那个黑白两色的拂尘。
“那个老家伙难不成让你亲自过来接客，这么大排场？”雪横空带点挖苦的笑道。
青年端坐在山羌背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懒洋洋的回道：“只是在这附近观望山水罢了，恰好你们选了跟我一样的风水宝地啊。”
看着面前这个来路不明的青年，顾正堂有些迷茫的看向雪横空。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青年小道士模样，从骨子里却散发着一股超脱世俗的气息。
得到之人最高的境界就是一个字——静。心静，身静，神静。若全能领悟于一身便是得道之大成者，无往不静，无事不静。顾正堂自认为自己能一眼看透一个人，不只是表象，更能看出心境，而这个人的心境……好像一潭毫无波澜的水，无色无味。
瞥见顾正堂的顾虑，雪横空咧着嘴笑道：“这位可是半只脚踏入仙界的……怎么说来着，嗷！半仙！”
听见半仙二字青年皱了皱眉头，雪横空哈哈哈笑道：“说正经的，南山岭上就三位人物，一个在闭关，一个现在估计在山上睡大觉，还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位两仪仙人啦！”
听见两仪仙人的名号，顾正堂豁然开朗，早就听闻世间有一位身着黑白二色隐居室外的高人，只是大多从一些见多识广的人口中听来，并没有过多描述，但是……怎么也没办法跟这个青年人联系在一起，两仪仙人应该是耄耋之年的老人还差不多。
几人的说话声将睡的正香的小猴从睡梦中闹醒，揉着还朦胧的眼睛口齿不清的问道：“怎么了……吃饭了吗。”
还是山羌的一声嗤鼻声将小猴完全惊醒，吓得他睁眼看着这个硕大的怪物，又着急忙慌的退到后面惊道：“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什么东西？”
雪横空脸一黑，这小子，胆小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还得修理一下！
两仪仙人看着这个褐发金瞳的小孩，懒洋洋的神色闪过一些吃惊。
“早了十二年？”
说话间打断了正在“修理”小猴的雪横空。
“这个一会上山之后再说。”雪横空放下手里哇哇叫的小猴眉目间有些严肃。
南山岭说不上是什么高峰名山，由两个低峰一个主峰形成，在这南边的小丘陵里算是鹤立鸡群了。山顶不管什么天气季节常年云雾相伴，要说仙人修仙选哪里，那想必就是这里了。上山的路只有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青石长阶，两边的杂草虽然长得茂盛却像有规矩一样，绝不染指阶梯之上，只有一些青苔覆盖在上面。
这上山的路越走越凉快，全然没有了夏季的酷暑。三人在两仪仙人的带领下前前后后的走在长阶上，迎面而来的风让人神清气爽。
小猴望着眼前骑着山羌上山的仙人，眼里全是迷惑不解，雪横空好像只跟他说要来这里，却没说过要来干什么，心里直打鼓。肩上的小宝眼里却只有那巨大的山羌，怕的一直缩在小猴脖子后面。
雪横空这一路都沉默寡言，顾正堂倒是越发的兴奋，这天下的奇闻异事自己几乎无所不知，可唯独这座仙山自己倒是了解甚少，而且直觉告诉他：这趟——没白来。
耐不住自己好奇心，顾正堂两步走到山羌身旁问道：“仙人可否开口应答在下的一些问题？”
两仪仙人好像反应慢半拍似的尺度片刻才漫不经心的转过头去。
“你想问什么？”
顾正堂见得到了应答，卷起一只袖子就更加的卖力上前，生怕赶不上山羌的步伐。
“敢问仙人大名？”
两仪仙人抬头思考了一会，慢慢说道：“太久了，忘记自己以前叫什么了，既然世人都叫我两仪，那就这么叫吧。”
顾正堂苦笑道：“敢问您今年多大？”
“129。”
“骗鬼呢？！”顾正堂跟小猴心里同时骂道，还不如直接说我们是傻子呢！
只有雪横空一人面无表情，打了个哈欠说道：“真的，爷20几岁的时候他就长这样。”
小猴惊道：“那他真是神仙？！”
雪横空斜眼笑道：“算是半只脚迈进仙界了吧。”
顾正堂看向两仪，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样闻所未闻之事，想着，心里越来越期待山顶是什么样的。
雪横空继续说道：“山顶上那位更厉害。”
说罢看向一边的小猴神秘的说道：“听说山上那个还会仙术呢，想不想看？”
听得小猴那叫一个眼冒金光，恨不得一下飞上去看看那位老神仙。
“对了，山上那位近来可好？”
雪横空问道。
两仪将拂尘搭在肩上看了一眼山顶说道：“这两天我没上山，不晓得。不过听说来了一位客人。”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小猴……和他那隐隐要发出金光的眼睛。
再看山顶，云雾之上便是人们口中的仙宫，只是……简陋了点，没有琼楼玉宇，只有一些零散的木屋依着一座道观而建。无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嘛。
一声悠长的“啊～～”哈欠声，“老神仙”醒了。挺着她那傲人的胸脯……对，没错，老神仙是女的！
而且光看脸蛋最多是一位30岁的美艳妇人，身着一身凸显身材苗条曲线的道服，一头乌亮的秀发及腰，搭在凹凸有致的屁股上。手腕脚腕上都带着一个金环。标准的女神……仙！
借着油灯里未灭的火豆，点燃了今天一天的香炉，又拿起了床头精致的小铜壶，小酌一口，这便是这位神仙起床每天起床必不可少的一步，虽然起的有点晚。
走出门外，门口的小道士见女神仙起床了，便低头行礼进去打扫了。只剩下门口天坛上的一人。
“起的真早啊你！比我还早！哈哈哈哈哈。”
女神仙笑道，虽然举止豪迈，但是一颦一笑都尽显不俗的魅力。
天坛上的人正在静心打坐，听见这一声不情不愿的回过头，心想：“这人怎么跟师傅一个性格，我就遇不到正常人？”
此人正是前天刚到此地的璃月，此时正一袭白色素衣在此地修行，虽然是被强迫的……
看到他回过头的脸女神仙先是一愣，随即嘴角嫣然一笑。
“好好的笑什么？”
看着璃月眼睛里正若隐若现的紫色光芒，女神仙笑道：“你等的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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