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横店式问候
横店，秦清路，向阳酒楼。
向红星微笑着送走最后一波重要客人，回到酒楼立马瘫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老板，喝杯水。”立马有服务员上前服务。
“谢谢。”向红星接过喝了口，温的，抬头看眼对方制服胸前的名字，他说道：“小丽，你去通知下，告诉大家再辛苦一天，明天中午发奖金，放假三天。”
“好的。”这个叫小丽的女孩闻言脸上闪过明显的喜意，声音也轻快了起来。
她快步离开，找到其他服务员一起分享消息，很快，酒楼大厅就响起阵阵欢呼声。
“好耶！”“放假了！”
没有客人，向红星也不在意她们热闹热闹；加班半个月，他这个当老板的都累趴下了，更别说他们打工的了。
“呦，怎么我一来你们就放假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方大胖，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向红星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的是谁，果然，他转头一看，一个桶形身材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是方大胖。
“我来吃饭，不然上你这酒楼还能干嘛。”方大胖毫不在意的坐下。
“你还舍得来我这吃饭？”向红星打趣了对方一番，接着说道：“我这最近都在加班，没有新人，没好苗子给你挖。”
“我今儿来可不是来挖人的，我是来定包厢的。”说着，方大胖像港片里样掏出一踏百元钞票，推过去，“明天中午，我请人吃饭。”
“看来是大生意啊。”向红星深知对方个性，让他掏钱请客的，肯定是正经事。
“绝对的大生意。”方大胖炫耀道。
“我是很想赚你这钱，不过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们明天放假，不开业。”向红星耸耸肩，把钱推回去。
“你就不能让他们加个班吗？”方大胖皱眉问道。
“我们已经加了半个月的班了。”向红星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可以加钱。”方大胖还不放弃。
“这不是……”
“铃铃铃！”“铃铃铃！”电话铃声打断向红星的话，他拿出电话一看，立马跟方大胖告罪一声：“我爸的电话，我先接一下。”
方大胖示意没事，向红星也不避开，直接接通了电话。
“喂，爸……没问题，您让天歌来，我这正缺人呢……明天中午？中午我给员工发过年加班的奖金，没时间去接天歌，要不您让天歌晚上再来……让天歌一个人坐公交车过来会不会有点危险啊爸……好，好，我明白，您放心，我肯定不会累着天歌的……嗯嗯，好嘞，您保重身体，我过段时间就回去看您……好，拜拜。”
挂掉电话，向红星沉默了会，突然释怀的笑了笑。
转头，他对方大胖说道：“明天你带人来吧，我给你留个包厢。”
不等回话，他招手叫人过来，“小丽，你去跟董师傅说一声，让他明天中午先别走，加个班炒两个菜，还有服务员，挑三个愿意留下来的，三倍工资。”
向红星确实是太累了，不想亲自跑一趟安排。
“你该招个大堂经理了。”方大胖等向红星交待完，才开口说道。
“唉，老了。”向红星感叹，“前几年我加完班还能熬夜开车回家，现在不行了。”
方大胖撇嘴，不想理他，向红星他才三十来岁，老个屁！他就是在炫耀生意好。
“明天向叔要过来？”方大胖不理会，转而问道。
他和向红星是好友，认识向红星的父亲。
“不是，是我侄子要来我这打段时间工。”
“你侄子？”方大胖不信，“你儿子来都没这么大动静吧？”
“你懂什么。”向红星瞥他一眼，傲然说道：“我侄子可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北大的，而且还是提前保送，你知道保送什么意思吗你！”
“啧啧。”方大胖咋舌，“你侄子这么厉害！明天中午我高低得跟他喝一杯。”
向红星看方大胖的反应，有点黯然又有点骄傲。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早已经过了看学历的年纪；但谁小时候没有口吐过这样的狂言：“我要上清华！我要考北大！”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大，现实越来越残忍，大部分人连正经大学都考不上，只能带着失意从学校离开。
走上社会，摸爬滚打几年，“清华”“北大”的字眼早已从生活中消失，自以为已经忘记。
但当周围有人考上这最高学府，一切的记忆就都席卷而来，小时候那句狂言，依旧清晰可闻。
只是自己再也做不到了。
……………………
向家村。
老村长给儿子打完电话，回头找到向天歌，说道：“给你安排好了，明天你就去你二叔那。”
“明天！这么急？”向天歌诧异道。
寒假都没放完，这比上课还早。
“今天庆祝会结束，你还有什么事吗？”
“事情倒没有。”
“没有不就行了。”老村长摆摆手。
向天歌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又不知道是哪里。
第二天，老村长在大儿子的护送下亲自送他到市汽车站，带着他买票。
“义乌到横店，我这是去横店？”向天歌看着票，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老村长点头，“你二叔就在横店开酒楼，你不知道？”
“不知道。”向天歌有点失望，本来他听老村长说让他多见见世面，还以为是去北上广这些大城市，这些城市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没怎么去过，好奇。
横店虽好，但不是自己期待的；也不对，向天歌还是挺想去横店看看的，就是，跟北上广相比，就……
就这样，向天歌坐上了去往横店汽车。
路程不远，汽车行驶一个多小时就到横店客运中心。
下车，还没走出客运中心，向天歌就被包围，各种名片使劲往他手里、衣服里塞。
“帅哥，住宿住不？”“帅哥，吃饭要不？”
“帅哥，清纯高中生了解一下。”
喧闹，好像回到绿皮车春运期间。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吼声盖过其他声音，在向天歌耳边回荡：“帅哥，跟我去演戏吧，我保证你成为明星！”
向天歌无暇顾及是谁使得狮吼功，他赶紧使出下课去食堂抢菜的功夫，像条鱼儿样从人群中溜出。
找到一辆摩托车，上车，“秦清路，走！”
摩托车飞驰而出，留下一地叹息。
很快，摩托车到了秦清路，向阳酒楼；司机收了向天歌十块，不讲价。
“真特么黑！”向天歌暗骂一声，但还是乖乖给钱。
人生地不熟的，少惹事为妙。
“帅哥，看你长的这么帅，你是来当演员的吧！”临走时，摩托车司机笑着说道。
“不是。”向天歌摇头，没有多说，直接离开进酒楼。
酒楼门口，有一个中年男人坐着等着。
向天歌下了摩托车，往酒楼里走，那个男人立马站了起来，走过来。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天歌，怎么样，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二叔。”向天歌看清对方的脸后，连忙笑着回应。
“一家人，客气什么。”向红星接过向天歌手中的包，这才认真看向向天歌的脸：“几年没见，天歌你变帅了！”
“怎样，来了横店，有没有兴趣进剧组演演戏？”
劝人演戏，难道这就是横店式问候？
向红星微笑着送走最后一波重要客人，回到酒楼立马瘫坐在大厅的椅子上。
“老板，喝杯水。”立马有服务员上前服务。
“谢谢。”向红星接过喝了口，温的，抬头看眼对方制服胸前的名字，他说道：“小丽，你去通知下，告诉大家再辛苦一天，明天中午发奖金，放假三天。”
“好的。”这个叫小丽的女孩闻言脸上闪过明显的喜意，声音也轻快了起来。
她快步离开，找到其他服务员一起分享消息，很快，酒楼大厅就响起阵阵欢呼声。
“好耶！”“放假了！”
没有客人，向红星也不在意她们热闹热闹；加班半个月，他这个当老板的都累趴下了，更别说他们打工的了。
“呦，怎么我一来你们就放假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方大胖，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向红星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的是谁，果然，他转头一看，一个桶形身材的男人站在门口，正是方大胖。
“我来吃饭，不然上你这酒楼还能干嘛。”方大胖毫不在意的坐下。
“你还舍得来我这吃饭？”向红星打趣了对方一番，接着说道：“我这最近都在加班，没有新人，没好苗子给你挖。”
“我今儿来可不是来挖人的，我是来定包厢的。”说着，方大胖像港片里样掏出一踏百元钞票，推过去，“明天中午，我请人吃饭。”
“看来是大生意啊。”向红星深知对方个性，让他掏钱请客的，肯定是正经事。
“绝对的大生意。”方大胖炫耀道。
“我是很想赚你这钱，不过刚才你也听到了，我们明天放假，不开业。”向红星耸耸肩，把钱推回去。
“你就不能让他们加个班吗？”方大胖皱眉问道。
“我们已经加了半个月的班了。”向红星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可以加钱。”方大胖还不放弃。
“这不是……”
“铃铃铃！”“铃铃铃！”电话铃声打断向红星的话，他拿出电话一看，立马跟方大胖告罪一声：“我爸的电话，我先接一下。”
方大胖示意没事，向红星也不避开，直接接通了电话。
“喂，爸……没问题，您让天歌来，我这正缺人呢……明天中午？中午我给员工发过年加班的奖金，没时间去接天歌，要不您让天歌晚上再来……让天歌一个人坐公交车过来会不会有点危险啊爸……好，好，我明白，您放心，我肯定不会累着天歌的……嗯嗯，好嘞，您保重身体，我过段时间就回去看您……好，拜拜。”
挂掉电话，向红星沉默了会，突然释怀的笑了笑。
转头，他对方大胖说道：“明天你带人来吧，我给你留个包厢。”
不等回话，他招手叫人过来，“小丽，你去跟董师傅说一声，让他明天中午先别走，加个班炒两个菜，还有服务员，挑三个愿意留下来的，三倍工资。”
向红星确实是太累了，不想亲自跑一趟安排。
“你该招个大堂经理了。”方大胖等向红星交待完，才开口说道。
“唉，老了。”向红星感叹，“前几年我加完班还能熬夜开车回家，现在不行了。”
方大胖撇嘴，不想理他，向红星他才三十来岁，老个屁！他就是在炫耀生意好。
“明天向叔要过来？”方大胖不理会，转而问道。
他和向红星是好友，认识向红星的父亲。
“不是，是我侄子要来我这打段时间工。”
“你侄子？”方大胖不信，“你儿子来都没这么大动静吧？”
“你懂什么。”向红星瞥他一眼，傲然说道：“我侄子可是我们村第一个考上北大的，而且还是提前保送，你知道保送什么意思吗你！”
“啧啧。”方大胖咋舌，“你侄子这么厉害！明天中午我高低得跟他喝一杯。”
向红星看方大胖的反应，有点黯然又有点骄傲。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早已经过了看学历的年纪；但谁小时候没有口吐过这样的狂言：“我要上清华！我要考北大！”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大，现实越来越残忍，大部分人连正经大学都考不上，只能带着失意从学校离开。
走上社会，摸爬滚打几年，“清华”“北大”的字眼早已从生活中消失，自以为已经忘记。
但当周围有人考上这最高学府，一切的记忆就都席卷而来，小时候那句狂言，依旧清晰可闻。
只是自己再也做不到了。
……………………
向家村。
老村长给儿子打完电话，回头找到向天歌，说道：“给你安排好了，明天你就去你二叔那。”
“明天！这么急？”向天歌诧异道。
寒假都没放完，这比上课还早。
“今天庆祝会结束，你还有什么事吗？”
“事情倒没有。”
“没有不就行了。”老村长摆摆手。
向天歌总觉得哪里奇怪，但又不知道是哪里。
第二天，老村长在大儿子的护送下亲自送他到市汽车站，带着他买票。
“义乌到横店，我这是去横店？”向天歌看着票，一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老村长点头，“你二叔就在横店开酒楼，你不知道？”
“不知道。”向天歌有点失望，本来他听老村长说让他多见见世面，还以为是去北上广这些大城市，这些城市无论前世今生他都没怎么去过，好奇。
横店虽好，但不是自己期待的；也不对，向天歌还是挺想去横店看看的，就是，跟北上广相比，就……
就这样，向天歌坐上了去往横店汽车。
路程不远，汽车行驶一个多小时就到横店客运中心。
下车，还没走出客运中心，向天歌就被包围，各种名片使劲往他手里、衣服里塞。
“帅哥，住宿住不？”“帅哥，吃饭要不？”
“帅哥，清纯高中生了解一下。”
喧闹，好像回到绿皮车春运期间。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吼声盖过其他声音，在向天歌耳边回荡：“帅哥，跟我去演戏吧，我保证你成为明星！”
向天歌无暇顾及是谁使得狮吼功，他赶紧使出下课去食堂抢菜的功夫，像条鱼儿样从人群中溜出。
找到一辆摩托车，上车，“秦清路，走！”
摩托车飞驰而出，留下一地叹息。
很快，摩托车到了秦清路，向阳酒楼；司机收了向天歌十块，不讲价。
“真特么黑！”向天歌暗骂一声，但还是乖乖给钱。
人生地不熟的，少惹事为妙。
“帅哥，看你长的这么帅，你是来当演员的吧！”临走时，摩托车司机笑着说道。
“不是。”向天歌摇头，没有多说，直接离开进酒楼。
酒楼门口，有一个中年男人坐着等着。
向天歌下了摩托车，往酒楼里走，那个男人立马站了起来，走过来。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天歌，怎么样，路上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二叔。”向天歌看清对方的脸后，连忙笑着回应。
“一家人，客气什么。”向红星接过向天歌手中的包，这才认真看向向天歌的脸：“几年没见，天歌你变帅了！”
“怎样，来了横店，有没有兴趣进剧组演演戏？”
劝人演戏，难道这就是横店式问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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