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阿公阿婆
但是，每一个善良的人都不能白死，要不然世上还有什么公道？
李树的心声，阿公是听不到的。
阿公听到的是李树轻轻开门的声音。
“是小树吗？”
阿公人在堂屋里，对着院子外面高声问道。
“是我，阿公。小树回来了。”
李树收起思绪，半个小时前还湿漉漉的衣服和浑身流血的伤口此刻全都恢复如初。
他进到屋里，第一次看到了阿公的样子。
虽然李树的记忆里，阿公的场景很多，但记忆里的图景跟现实里的人比起来，总是有差别的。
看到阿公的时候，李树的心里也一阵暖流流过。
阿公虽然双目失明，但看上去却慈眉善目，因为年纪的关系，阿公的眉毛和胡子都已经开始发白。
而曾经在另一个世界，他也有一个眉毛胡子发白的亲人。
确切点说，是他的养父，也是师傅。
他的前世是一个孤儿，无名无姓，浪迹人间，某一日被天下第一道场凤谷道场的宗主凤棲梧捡到带回凤谷道场，赐名凤九歌。
凤谷道场方圆千里，门徒数万，门规森严，而亦师亦父的凤棲梧家规更加严厉，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修道，他们关心的也只有修道。
他们活在云端，锦衣玉食，却唯独没有烟火温暖。
看着战巍巍站在门口倚门而望的阿公，凤九歌告诉自己，这一世，他已经不再是凤谷道场的凤九歌。
他是李树。
“小树，今天考的怎么样啊？”
阿公伸手，抓起李树的手，笑眯眯地问道。
“肯定很不错啊，阿公，小树什么时候考砸过嘛。”
李树牵着阿公的手，回到里屋。
阿公的房子很小。
外面是一个小院子，院子用竹篱搭起一圈围墙，院子里有阿公栽种的李树，有阿婆养的小鸡小鸭，还有种的各种蔬菜瓜果。
屋子大概全部加起来就四五十平方的样子。
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一个小卫生间，一间主卧住着阿公阿婆，李树睡在厨房顶上搭起的一个小阁楼里。
那里是他的世界。
房子虽小，但是比起凤谷道场他那可以用辽阔来形容的卧室来说，这个小院子更加温馨。
而此刻，里屋的后院，正飘来阵阵食物的香气。
“阿婆，今晚是木瓜炖排骨吗？”
李树扶着阿公坐下，探头问后厨里正忙碌的阿婆。
阿公双目从中年的时候就开始无缘无故地失明，看过医生，都束手无策，也不知晓原因，从此，这个家里里外外就全靠阿婆操持。
说起来阿公阿婆都是苦命人，成婚多年，却迟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不但自己焦虑，而且还要承受左邻右舍无数的闲言碎语。
后来，有一天早起，阿公听到院子门口响起了一声清晰的婴儿啼哭。
那个婴儿便是李树。
阿婆后来告诉李树，他们看到他的时候，他被人包在一个襁褓里放在小院子的门口，襁褓里有一张纸条，只写着李树的生辰八字。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阿公阿婆对被扔掉的弃婴喜爱有加，完全当做了自己亲生的孩子抚养，他们给孩子取名李树。
李既是阿公的姓氏，也是阿公阿婆院子里那棵树的姓氏。
尽管家里不富裕，但是，李树从小也没饿过肚子，跟村里的其他小孩一样，粗茶淡饭，无忧无虑的长大。
他从小身体健康，大病小病都很少得，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开始读书，学习成绩一直出类拔萃，无论是村里的小学，还是后来去城里的中学，李树都是第一名的存在。
十四岁那年，李树以全市第一名的会考成绩被花都市最好的高中录取，不但被学校免除一切学杂费，每个月学校还给李树三百块的生活费。
三百块虽然很少，但是，对于李树来说，至少可以保证不饿死。
“对啊，阿婆做了小树最爱吃的木瓜炖排骨，犒劳一下我们的小树，今天考试辛苦了呦。”
阿婆端着一碗汤，进了堂屋。
阿婆是一个乐观坚强的女人，即使如今已经年迈，乐观秉性依然不改。
当年收养李树的时候，亲戚邻居都觉得李树应该做儿子，但是，阿婆和阿公却坚持收养李树做自己的孙子，问起原因，阿婆说，自己老两口五十多岁才得了李树，不能让李树上学的时候被同学嘲笑，自己的爸爸妈妈那么老。
反正，儿子孙子又有什么差呢。
“阿婆啊，我们班的女生说，木瓜不适合男生吃呀。”
李树想起班上女生之间的那个传说。
“为什么呢？”
阿婆嘴里不停，手里也没停。
眼前的炖盅里，木瓜红心，排骨白嫩，怎么就不适合男孩子吃了呢？
阿婆心底嘀咕。
“我们班的女生说，木瓜丰胸。阿婆，小树不需要丰胸呢。”
李树说完，脸也微微地红了一下。
“呵呵呵，阿婆的小傻瓜呦。”
阿婆转过脸，抬手就在李树的额头轻轻拍了一下，看着脸色微红的李树，笑得乐不可支。
只是，这小子啥时候也知道这种事了呢，不是才十七岁嘛，阿公十七岁的时候在河里摸河螺，阿婆在河边洗衣服看他，他都裤衩不穿一条呢。
现在的男孩子懂事这么早，该不是小时候劣质奶粉吃多了吧？
“阿婆，小树才不是小傻瓜呢。阿婆，这次国考小树肯定又是第一名，到时候小树就是大学生了，等小树大学毕业了，就去城里买一套大房子，有两个大大的房间，每个房间都能看到大海，还要有一个大大的厨房，到时候给阿婆煲汤。”
李树给阿婆画大饼。
“呵呵呵，那阿婆就等小树这次考状元，给阿婆买大房子囖。”
阿婆并不觉得孙子是在画大饼。
她的眼里，她的小树是注定要成大才的，买套大房子算啥，算命的先生都说过了，他们家的小树以后会飞黄腾达的。
飞黄腾达就是去京都做大官，一套房子算啥子呦。
阿婆身板虽小，格局可一点都不小。
“老婆子，排骨炖好了就快点端上来吧，小树今天考试这么辛苦，肯定早饿坏了。”
阿公在堂屋催促。
饭菜上桌。
有红有绿。
有荤有素。
三副碗筷，碗是白玉瓷，筷是翠竹筷。
李树给阿公阿婆装好饭，盛好汤。
“小树，刚才你本家阿叔来过，说已经给你城里工地上找好活了，你暑假可以去那里打工。”
待李树饭吃三碗饱嗝连连后，阿公想起傍晚的事，对李树说道。
苦命的娃，虽然学校免除了他的学杂费，可是小小年纪就懂事的李树，还是初中毕业开始就开始了打工生涯，赚钱供阿公阿婆日常所需用度。
“还是建国叔在城里的工地吧。”
李树问道。
“是的，只不过今年是另一处工地了。”
说起本家阿叔，阿公的声音里有感恩，又有羡慕。
本家阿叔年轻的时候跟阿公一起在城里打零工，但是谁又能想到，现在的本家阿叔已经在城里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专门承包大工程，一年收入村里人都说不下千万。
额滴个乖乖，一千万。
阿公心里嘀咕，他无法想象一年赚一千万是什么感觉。
“嗯，阿公，我待会就给建国叔打个电话谢谢他，顺便也问问具体的工地地点，小树明天就去建国叔工地上班。”
李树放下饭碗，拍了拍鼓起的肚皮，一脸的满足。
“小树，才刚考试完，好好休息几天，不急。”
阿婆心疼孙子。
“没事，阿婆，你看小树。”
李树掀起衣服，两坨强健硕大的胸肌，还有手臂上方那鼓凸凸的肱二头肌。
“不害臊。”
阿婆看了正使劲儿不要脸的李树一眼，笑道。
“嘿嘿。”
李树也笑了起来。
李树的心声，阿公是听不到的。
阿公听到的是李树轻轻开门的声音。
“是小树吗？”
阿公人在堂屋里，对着院子外面高声问道。
“是我，阿公。小树回来了。”
李树收起思绪，半个小时前还湿漉漉的衣服和浑身流血的伤口此刻全都恢复如初。
他进到屋里，第一次看到了阿公的样子。
虽然李树的记忆里，阿公的场景很多，但记忆里的图景跟现实里的人比起来，总是有差别的。
看到阿公的时候，李树的心里也一阵暖流流过。
阿公虽然双目失明，但看上去却慈眉善目，因为年纪的关系，阿公的眉毛和胡子都已经开始发白。
而曾经在另一个世界，他也有一个眉毛胡子发白的亲人。
确切点说，是他的养父，也是师傅。
他的前世是一个孤儿，无名无姓，浪迹人间，某一日被天下第一道场凤谷道场的宗主凤棲梧捡到带回凤谷道场，赐名凤九歌。
凤谷道场方圆千里，门徒数万，门规森严，而亦师亦父的凤棲梧家规更加严厉，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修道，他们关心的也只有修道。
他们活在云端，锦衣玉食，却唯独没有烟火温暖。
看着战巍巍站在门口倚门而望的阿公，凤九歌告诉自己，这一世，他已经不再是凤谷道场的凤九歌。
他是李树。
“小树，今天考的怎么样啊？”
阿公伸手，抓起李树的手，笑眯眯地问道。
“肯定很不错啊，阿公，小树什么时候考砸过嘛。”
李树牵着阿公的手，回到里屋。
阿公的房子很小。
外面是一个小院子，院子用竹篱搭起一圈围墙，院子里有阿公栽种的李树，有阿婆养的小鸡小鸭，还有种的各种蔬菜瓜果。
屋子大概全部加起来就四五十平方的样子。
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一个小卫生间，一间主卧住着阿公阿婆，李树睡在厨房顶上搭起的一个小阁楼里。
那里是他的世界。
房子虽小，但是比起凤谷道场他那可以用辽阔来形容的卧室来说，这个小院子更加温馨。
而此刻，里屋的后院，正飘来阵阵食物的香气。
“阿婆，今晚是木瓜炖排骨吗？”
李树扶着阿公坐下，探头问后厨里正忙碌的阿婆。
阿公双目从中年的时候就开始无缘无故地失明，看过医生，都束手无策，也不知晓原因，从此，这个家里里外外就全靠阿婆操持。
说起来阿公阿婆都是苦命人，成婚多年，却迟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不但自己焦虑，而且还要承受左邻右舍无数的闲言碎语。
后来，有一天早起，阿公听到院子门口响起了一声清晰的婴儿啼哭。
那个婴儿便是李树。
阿婆后来告诉李树，他们看到他的时候，他被人包在一个襁褓里放在小院子的门口，襁褓里有一张纸条，只写着李树的生辰八字。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
阿公阿婆对被扔掉的弃婴喜爱有加，完全当做了自己亲生的孩子抚养，他们给孩子取名李树。
李既是阿公的姓氏，也是阿公阿婆院子里那棵树的姓氏。
尽管家里不富裕，但是，李树从小也没饿过肚子，跟村里的其他小孩一样，粗茶淡饭，无忧无虑的长大。
他从小身体健康，大病小病都很少得，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开始读书，学习成绩一直出类拔萃，无论是村里的小学，还是后来去城里的中学，李树都是第一名的存在。
十四岁那年，李树以全市第一名的会考成绩被花都市最好的高中录取，不但被学校免除一切学杂费，每个月学校还给李树三百块的生活费。
三百块虽然很少，但是，对于李树来说，至少可以保证不饿死。
“对啊，阿婆做了小树最爱吃的木瓜炖排骨，犒劳一下我们的小树，今天考试辛苦了呦。”
阿婆端着一碗汤，进了堂屋。
阿婆是一个乐观坚强的女人，即使如今已经年迈，乐观秉性依然不改。
当年收养李树的时候，亲戚邻居都觉得李树应该做儿子，但是，阿婆和阿公却坚持收养李树做自己的孙子，问起原因，阿婆说，自己老两口五十多岁才得了李树，不能让李树上学的时候被同学嘲笑，自己的爸爸妈妈那么老。
反正，儿子孙子又有什么差呢。
“阿婆啊，我们班的女生说，木瓜不适合男生吃呀。”
李树想起班上女生之间的那个传说。
“为什么呢？”
阿婆嘴里不停，手里也没停。
眼前的炖盅里，木瓜红心，排骨白嫩，怎么就不适合男孩子吃了呢？
阿婆心底嘀咕。
“我们班的女生说，木瓜丰胸。阿婆，小树不需要丰胸呢。”
李树说完，脸也微微地红了一下。
“呵呵呵，阿婆的小傻瓜呦。”
阿婆转过脸，抬手就在李树的额头轻轻拍了一下，看着脸色微红的李树，笑得乐不可支。
只是，这小子啥时候也知道这种事了呢，不是才十七岁嘛，阿公十七岁的时候在河里摸河螺，阿婆在河边洗衣服看他，他都裤衩不穿一条呢。
现在的男孩子懂事这么早，该不是小时候劣质奶粉吃多了吧？
“阿婆，小树才不是小傻瓜呢。阿婆，这次国考小树肯定又是第一名，到时候小树就是大学生了，等小树大学毕业了，就去城里买一套大房子，有两个大大的房间，每个房间都能看到大海，还要有一个大大的厨房，到时候给阿婆煲汤。”
李树给阿婆画大饼。
“呵呵呵，那阿婆就等小树这次考状元，给阿婆买大房子囖。”
阿婆并不觉得孙子是在画大饼。
她的眼里，她的小树是注定要成大才的，买套大房子算啥，算命的先生都说过了，他们家的小树以后会飞黄腾达的。
飞黄腾达就是去京都做大官，一套房子算啥子呦。
阿婆身板虽小，格局可一点都不小。
“老婆子，排骨炖好了就快点端上来吧，小树今天考试这么辛苦，肯定早饿坏了。”
阿公在堂屋催促。
饭菜上桌。
有红有绿。
有荤有素。
三副碗筷，碗是白玉瓷，筷是翠竹筷。
李树给阿公阿婆装好饭，盛好汤。
“小树，刚才你本家阿叔来过，说已经给你城里工地上找好活了，你暑假可以去那里打工。”
待李树饭吃三碗饱嗝连连后，阿公想起傍晚的事，对李树说道。
苦命的娃，虽然学校免除了他的学杂费，可是小小年纪就懂事的李树，还是初中毕业开始就开始了打工生涯，赚钱供阿公阿婆日常所需用度。
“还是建国叔在城里的工地吧。”
李树问道。
“是的，只不过今年是另一处工地了。”
说起本家阿叔，阿公的声音里有感恩，又有羡慕。
本家阿叔年轻的时候跟阿公一起在城里打零工，但是谁又能想到，现在的本家阿叔已经在城里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专门承包大工程，一年收入村里人都说不下千万。
额滴个乖乖，一千万。
阿公心里嘀咕，他无法想象一年赚一千万是什么感觉。
“嗯，阿公，我待会就给建国叔打个电话谢谢他，顺便也问问具体的工地地点，小树明天就去建国叔工地上班。”
李树放下饭碗，拍了拍鼓起的肚皮，一脸的满足。
“小树，才刚考试完，好好休息几天，不急。”
阿婆心疼孙子。
“没事，阿婆，你看小树。”
李树掀起衣服，两坨强健硕大的胸肌，还有手臂上方那鼓凸凸的肱二头肌。
“不害臊。”
阿婆看了正使劲儿不要脸的李树一眼，笑道。
“嘿嘿。”
李树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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