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2章 孔荞
暮色弥漫的四合院外，寒鸦归巢。
院子里，老人满头银须，一脸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如今的年纪和样子跟自己最后一次看到的女儿一模一样，老人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恍然。
恍然之后，泪水又复潸然了他的双眸。
外孙女做什么都不再重要。
出身帝王之家，在人间至尊的龙椅上坐了那么多年，他什么人间山珍没有吃过，什么世上佳肴没有品尝过？
他欢喜的是眼前，是此刻，是孔荞。
“你跟你妈妈长得一个样子。”
老人的声音有一些些的颤抖。
“我知道呀，外公，小荞见过妈妈在我这个年纪的照片。”
那是妈妈出嫁之日的盛装婚礼照。
在那个照相技术都还稀缺的年代，身为帝王之家掌上明珠的母亲自然是可以享受到这份人间尊崇。
二十三岁时候的母亲极美。
白皙的皮肤，大眼睛，浓眉，英气笔挺，瑶鼻和红唇却又无尽的妩媚，长发乌黑，无风都能卷起三尺浪，那是人间罕有的风情。
加上身材修长，又凹凸有致。
母亲是真的没有浪费一丁点皇家千挑万选的优质基因。
但是，母亲却美人不长命。
婚后多年，母亲一直未育，一直到结婚多年以后，某一年母亲突然怀孕，养胎十月之后，母亲生下了孔荞。
可是，三年之后，母亲却突然撒手尘寰。
“你妈妈走地有点早，但是，她一定是爱你的，小荞，不要怪妈妈。”
老人的眼角泪水流淌了下来。
“外公，我不怪妈妈，我爱妈妈。”
孔荞没有回头。
她知道外公在流泪，但是，她不想惊扰一生好强却又命运多舛的外公作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就让外公一直保持在外孙女眼里刚强的形象吧。
“嗯，外公相信小荞。只是，你妈妈走得有点早啊。”
老人的叹息深刻而又隐忍。
“外公，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查出母亲死亡的真相。”
孔荞已经炒好了第三个菜了。
一盘碧玉萝卜丝。
“你也怀疑你母亲死于非常？”
老人身子一抖。
“从我懂事起，我就对母亲死亡的真相怀疑了，外公，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背后是谁，真相是什么，我都会替母亲要回那个公道。”
孔荞开始准备下一个菜。
星罗鲜辣鸡丝。
每一根鸡丝都被她扯得支离破碎万劫不复。
“有需要外公帮助的，小荞要记得告诉外公。”
老人收起伤感。
今晚是属于他和外孙女的。
他应该开心。
“当然。”孔荞回头，对老人娇俏一笑，“外公，我们开吃啰。”
孔荞端起刚刚做好的四个菜。
赤橙红绿青蓝紫。
鲜艳欲滴。
“好呀，外公帮小荞摆桌子咯。”
老人今晚兴奋溢于言表。
“谢谢外公。”
孔荞将菜全部摆好。
却是九州最传统经典的样式。
“小荞，外面有人。”
老人起身去酒柜里翻找那些陈年的女儿红。
“我知道啊，外公，不用管他。”
孔荞神色不变。
“那是你的人？”
老人找到了陈年的女儿红，一脸兴奋。
那是他当年藏起，准备等女儿日后每次回京都的时候一起喝的。
“不是。”
孔荞余光看了院子里一眼。
“那是谁呢。”
老人低语。
“不管他是谁，肯定都不是好人。”
孔荞微微一笑。
“小荞说的对，来，跟外公碰一个。”
老人给小荞身前的酒盅里也倒了满满的一杯。
酒色浅红。
宛如十二月的梅花。
宛如他十八岁的女儿。
院子里的黑衣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的身影从银杏树梢窜起，宛如一道黯夜幽灵，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京都茫茫夜色之中。
孔荞没有去追。
老人也假装没有听到外面的异响。
十里之外。
长街尽头。
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里。
“你刚刚藏身之处没有被那老东西发现？”
一个一身改良版立领正装的男人，身板壮硕，脸宛如斧削刀刻，气场强大。
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人。
也是权力在握的人。
“应该没有。”
黑衣人已经除去脸上的黑巾。
赫然却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人。
男人跟正装男颇为神似。
目光冷峻，神情坚毅。
“那倒真是怪了，按道理，老东西一定会发现你的。”
正装男皱起眉头。
对于老人的修为，他比谁都清楚，就算眼前的年轻人再修炼十年二十年，也都无法逃过老人的一双锐眼。
“他的修为真的有那么可怕？”
年轻男人对于正装男人的话毫不怀疑。
自己今晚没有立即死去，那应该是老人觉得自己还不配死在他的手里。
“当然，九州之内，难有对手。”
正装男的答案非常肯定。
“大人，属下不明白，既然觉得他是一个隐患，为何组织不直接将他灭了，永绝后患？”
年轻男人不解的问道。
虽然老人修为深不可测，但是不要说九州，就是组织内部也有诸多修道强者。
组织在九州经营多年，天下人才网罗众多，就不信杀不掉一个老人。
何况他现在孤身一人。
“你太天真了，如果可以杀，组织会放任他活到现在？”
正装男扫了年轻男人一眼。
不怒自威。
“那是为何？”
年轻男人却不死心，想问个究竟。
加入组织已经多年，他的目标一直都是这个老人，他都有点烦躁了。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正装男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目中的光顿如寒刃。
“是，属下多嘴！”
年轻男的眼睛一遇到正装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是那种大热天突然掉入冰窟的寒凉。
“还有，今晚之事，绝对不能让异能司的人知道，记住了吗？”
正装中年男又交待了一句。
“属下明白。”
年轻男人当然清楚。
他们和异能司虽然经常有相同的任务目标，但绝对不是同一个组织。
“你下去吧，夜里机警点。”
黑衣正装男摆摆手。
待年轻男人抬头，才发觉刚刚对面的男已经人消失不见。
院子里，老人满头银须，一脸笑意盈盈，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如今的年纪和样子跟自己最后一次看到的女儿一模一样，老人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恍然。
恍然之后，泪水又复潸然了他的双眸。
外孙女做什么都不再重要。
出身帝王之家，在人间至尊的龙椅上坐了那么多年，他什么人间山珍没有吃过，什么世上佳肴没有品尝过？
他欢喜的是眼前，是此刻，是孔荞。
“你跟你妈妈长得一个样子。”
老人的声音有一些些的颤抖。
“我知道呀，外公，小荞见过妈妈在我这个年纪的照片。”
那是妈妈出嫁之日的盛装婚礼照。
在那个照相技术都还稀缺的年代，身为帝王之家掌上明珠的母亲自然是可以享受到这份人间尊崇。
二十三岁时候的母亲极美。
白皙的皮肤，大眼睛，浓眉，英气笔挺，瑶鼻和红唇却又无尽的妩媚，长发乌黑，无风都能卷起三尺浪，那是人间罕有的风情。
加上身材修长，又凹凸有致。
母亲是真的没有浪费一丁点皇家千挑万选的优质基因。
但是，母亲却美人不长命。
婚后多年，母亲一直未育，一直到结婚多年以后，某一年母亲突然怀孕，养胎十月之后，母亲生下了孔荞。
可是，三年之后，母亲却突然撒手尘寰。
“你妈妈走地有点早，但是，她一定是爱你的，小荞，不要怪妈妈。”
老人的眼角泪水流淌了下来。
“外公，我不怪妈妈，我爱妈妈。”
孔荞没有回头。
她知道外公在流泪，但是，她不想惊扰一生好强却又命运多舛的外公作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就让外公一直保持在外孙女眼里刚强的形象吧。
“嗯，外公相信小荞。只是，你妈妈走得有点早啊。”
老人的叹息深刻而又隐忍。
“外公，你放心，不管如何，我都会查出母亲死亡的真相。”
孔荞已经炒好了第三个菜了。
一盘碧玉萝卜丝。
“你也怀疑你母亲死于非常？”
老人身子一抖。
“从我懂事起，我就对母亲死亡的真相怀疑了，外公，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管背后是谁，真相是什么，我都会替母亲要回那个公道。”
孔荞开始准备下一个菜。
星罗鲜辣鸡丝。
每一根鸡丝都被她扯得支离破碎万劫不复。
“有需要外公帮助的，小荞要记得告诉外公。”
老人收起伤感。
今晚是属于他和外孙女的。
他应该开心。
“当然。”孔荞回头，对老人娇俏一笑，“外公，我们开吃啰。”
孔荞端起刚刚做好的四个菜。
赤橙红绿青蓝紫。
鲜艳欲滴。
“好呀，外公帮小荞摆桌子咯。”
老人今晚兴奋溢于言表。
“谢谢外公。”
孔荞将菜全部摆好。
却是九州最传统经典的样式。
“小荞，外面有人。”
老人起身去酒柜里翻找那些陈年的女儿红。
“我知道啊，外公，不用管他。”
孔荞神色不变。
“那是你的人？”
老人找到了陈年的女儿红，一脸兴奋。
那是他当年藏起，准备等女儿日后每次回京都的时候一起喝的。
“不是。”
孔荞余光看了院子里一眼。
“那是谁呢。”
老人低语。
“不管他是谁，肯定都不是好人。”
孔荞微微一笑。
“小荞说的对，来，跟外公碰一个。”
老人给小荞身前的酒盅里也倒了满满的一杯。
酒色浅红。
宛如十二月的梅花。
宛如他十八岁的女儿。
院子里的黑衣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他的身影从银杏树梢窜起，宛如一道黯夜幽灵，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京都茫茫夜色之中。
孔荞没有去追。
老人也假装没有听到外面的异响。
十里之外。
长街尽头。
一栋古色古香的建筑里。
“你刚刚藏身之处没有被那老东西发现？”
一个一身改良版立领正装的男人，身板壮硕，脸宛如斧削刀刻，气场强大。
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人。
也是权力在握的人。
“应该没有。”
黑衣人已经除去脸上的黑巾。
赫然却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男人。
男人跟正装男颇为神似。
目光冷峻，神情坚毅。
“那倒真是怪了，按道理，老东西一定会发现你的。”
正装男皱起眉头。
对于老人的修为，他比谁都清楚，就算眼前的年轻人再修炼十年二十年，也都无法逃过老人的一双锐眼。
“他的修为真的有那么可怕？”
年轻男人对于正装男人的话毫不怀疑。
自己今晚没有立即死去，那应该是老人觉得自己还不配死在他的手里。
“当然，九州之内，难有对手。”
正装男的答案非常肯定。
“大人，属下不明白，既然觉得他是一个隐患，为何组织不直接将他灭了，永绝后患？”
年轻男人不解的问道。
虽然老人修为深不可测，但是不要说九州，就是组织内部也有诸多修道强者。
组织在九州经营多年，天下人才网罗众多，就不信杀不掉一个老人。
何况他现在孤身一人。
“你太天真了，如果可以杀，组织会放任他活到现在？”
正装男扫了年轻男人一眼。
不怒自威。
“那是为何？”
年轻男人却不死心，想问个究竟。
加入组织已经多年，他的目标一直都是这个老人，他都有点烦躁了。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
正装男声音突然变得严厉，目中的光顿如寒刃。
“是，属下多嘴！”
年轻男的眼睛一遇到正装男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噤。
是那种大热天突然掉入冰窟的寒凉。
“还有，今晚之事，绝对不能让异能司的人知道，记住了吗？”
正装中年男又交待了一句。
“属下明白。”
年轻男人当然清楚。
他们和异能司虽然经常有相同的任务目标，但绝对不是同一个组织。
“你下去吧，夜里机警点。”
黑衣正装男摆摆手。
待年轻男人抬头，才发觉刚刚对面的男已经人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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