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夜序曲
“阴沉的天空，连绵的大雨，你觉得配上什么才是最完美？”唐棣望着窗外已经压成一片的乌云，突然问道。
开着车的栖枝随手加大了雨刷器的摇摆频率，回道：“当然是一个好的雨刷器。”
“狗屎，当然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了。”唐棣揉了揉自己的衣领，低沉的空气总让他感觉胸口闷得慌，“有了这三样无疑就可以写出一个漂亮的故事了，充斥着阴谋，压抑与残忍的故事。”
“有的时候你说话真像一个恶魔。”栖枝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那么下面就交给你了？”
唐棣跷起了二郎腿，吹了一声急促的口哨，“当然，我可喜欢在雨天里执行正义了，给我一种黑暗英雄的感觉。”
“然而事实上我们只是一帮刽子手而已。上面警惕着我们，民众对我们也是敬而远之。”
“别这么悲观嘛，我可是一直把自己当成英雄来看的哦，只有这样我才能每天好好工作嘛。”
“我做不到像你这样自我麻醉，这样的工作还是少一点比较好。”
“什么嘛，明明又不要你自己亲自动手，说得跟个真的似的。”
“但是回过神来那种感觉真的不好，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到了，你可以下去了，我在这里守着。”
车子无声地停在了一个小巷前，看不清巷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得见不断有血混在雨水里从黑黢黢的巷口流出，与去其他的地方的污水一起流进了下水道。
“看起来真是棒极了！”唐棣咧嘴一笑，随手抓起了座位上的黑色风衣，下了车，“我开始兴奋起来了！”
“别太得意忘形了，记得少造成点损失！”栖枝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这我可做不到，再说你也没资格说我啊！”唐棣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巷子里。
一进巷子，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唐棣嗅了嗅鼻子，只觉得浑身烧了起来，体内似乎有什么在躁动不安，他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淡淡地说道：
“江。”
一团黑雾从唐棣的身上涌出，落在了他的身边汇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真不希望你用假名喊我啊，一点意思都没有。”江淡淡地笑了笑，“不如直接让我真名解放如何？”
“少废话，猎物在哪里？”
“猎物······不已经来了吗？”
唐棣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拐角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正蹲坐在一堆尸体前，正在不断地啃食，似乎是注意到了唐棣的视线，男人停止了进食，扭头看向了他，一双眼睛里充斥着疯狂，脸上满是殷色血迹，嘴角的血迹和口水混杂着滴落在地。
“啧，你的同类还真是一往如既的恶心，来把手枪。”
“再次申明，我和这帮动物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说你们这里把狗和人并为一谈的？”黑雾快速凝结，变成了一把漆黑的手枪落在了唐棣的手上，唐棣想都没想，对着男人的头连开三枪，周围的墙上立刻多了几道骇人的血迹。然而失去头颅的男人却没有停止移动，反而是站立起来，向唐棣慢慢走来，一边走着，断掉的脖子处涌出来黑色的液体，长出来三个狰狞的狗头，以代替被唐棣打掉的脑袋。
“介绍一下你的亲戚。”唐棣继续稳定的射击，在这个狗头人身上开了一个又一个孔，但却不能阻止他前进，被打穿的地方就像是漏水一样，不断流出黑色汁液，逐渐覆盖男人的身子。
“这是很常见的一种动物，你们应该有记载，叫做地狱三头犬，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速度快，力气大而已。”
“看出来了，还和你一样没脑子，长枪。”三头犬无声的消失在了唐棣面前，唐棣随意地将手枪指向了自己的身后，黑雾再次翻涌，变成了一把长枪，恰好刺穿了从后面袭击的三头犬，“只会从后面袭击。”
此刻的三头犬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了，彻底变成了一头漆黑的三头恶犬，它的肚子被刚才的长枪贯穿，身子挂在空中无力地挣扎着，却甚至无法让长枪晃动一下。而唐棣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家伙垂死挣扎，一幅你加油的眼神看着它。在努力了三分钟后，三头犬似乎开窍了，猛地昂起头，对着唐棣吐出了漆黑的火焰！
唐棣挑了挑眉毛：“你可没说过它会吐痰，给我来一条链子。”
“你这不是废话！会吐痰需要特别介绍一下？”
长枪再次变化，化作一条漆黑的长链锁住了三头犬，三头犬也因此失去支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至于刚才的火焰更是没了准度，从唐棣的旁边擦了过去，在身后的墙上炸了一个小洞。
以三头犬的智商明显还没有达到能够理解链子是什么，只知道自己脚着地了，可以跑了，便想站起来逃跑，但它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在地上蠕动，这时它才意识到链条的存在，张口就想咬开它，唐棣早有预料。
“给它加点刺。”
黑刺立刻刺破了三头犬的嘴，三头犬吃痛，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反抗的更加厉害了，使得链条哐哐作响。唐棣也是皱紧了眉头，看向了自己握链条的手，也被刺所刺伤，黑色的链条不断吸收着涌出的血液。
“你他妈的。”
“你可没说哪里要刺，我就都加上了咯”江的话语里明显多了几分笑意。
“你在笑吧混蛋！”
“我哪里敢啊，老板！”
二人吵架之际，三头犬也想到了办法逃脱，被链条锁住的腰部以下竟是化成了一摊黑水被其舍弃，而上半身则是长出来一对翅膀腾空飞起，扑打着向高空飞去。
唐棣看着就要飞去的三头犬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淡淡的说道：“江，来只那个。”
“你是认真的，在市区用导弹？你是魔鬼吗？”江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不过还是乖乖地变成了一个火箭筒，被唐棣扛在了肩上。
“这有什么的，下雨天来点烟花怎么了？给这阴沉的天空来点光亮！”
说完，唐棣就射出了导弹，由于是唐棣用恶魔之力所化的导弹，并不会有绚丽的火光出现，在命中三头犬之后，炸出来的只是一团黑色的烟雾，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小爱心，无疑是江的恶趣味，随即便消失不见，三头犬也遭到重创，直愣愣的落到了不远处。看着摊在地上彻底无法动弹的三头犬，唐棣问道：“还有生命迹象不？”
“还有一点。”
“那好，来颗手榴弹。”
“你有没有想过这家伙之前还是个人，你现在这么虐待你不觉得愧疚吗？”
“不觉得，既然他选择了与恶魔交易，那在我眼里就不是人了。”
说着唐棣扔出了手榴弹。
“砰！”
“还有吗？”
“还有一点。”
“那就别停，直到它死绝了。”
几分钟过后，唐棣看着眼前一摊黑色的肉泥由衷地感慨道：“真是顽强啊，硬吃了这么多手榴弹才彻底死绝，你们简直是一帮小强。”
“那是你杀的方法不对，摧毁心脏就直接毙命了，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江再次化成人形，站在了唐棣面前，“好了已经帮你解决问题了，轮到你支付代价了。”
“好好好，真小气，跟讨债似的，我又不是逃得掉。”唐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一把小刀，在自己脖子上猛地划了一道，喷出来的却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像之前三头犬一般的黑色液体，这些液体像是有生命一般悉数被江收入了体内，江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契约就此完成，我先回去了，下次再喊我。”
唐棣点了点头，握住了江的手，江一下子又变成了黑雾，顺着唐棣的手臂没入了身体消失不见，唐棣收起手，很是嫌弃的在裤脚擦了擦。
“好走不送！”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又看了看地上不成人形的尸体，自嘲似地笑了笑：“真是一个好故事啊，我也是一个好罪犯。”
另一边，被之前爆炸声所惊动的警方也终于赶到了，瑞德警官急匆匆地下了车，却是发现疑似案发现场的小巷口已经停了一辆车，一个人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雨里抽着烟，烟头闪烁着淡淡金光，空气中弥漫着淡金色的烟雾，而头发很是诡异地漂浮在半空中，像是浸泡在海里一般。瑞德心里一惊，金色香烟的传说他早有耳闻，但见到还是第一次，不过出于职业操守，他还是走上前去，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开口问道：“先生，我是负责巡查的警察，请问前面出什么事了吗？”
“警察吗？恕我直言前面不是你们所管的事情，辛苦你白跑一趟了。”栖枝扭过头来，与瑞德对视，一双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烁，瞳孔中还有难以名状的符文流动，一瞬间瑞德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般，甚至产生了幻觉，就好像栖枝后面有一座天国一般，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差一点就要匍匐在地，耳边更是充斥着无数天使在齐声歌唱，要引导他去未知的彼方。
“你还好吧？”栖枝随意在瑞德脸上吐出一口烟，这才让对方清醒过来，恢复神智的瑞德倒退了几步，惊恐地看向栖枝的身子，再也不敢看他的脸了。
“这下子明白了？异端审判的疯天使，据说我的名号在业界里面还是挺有名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对不起，天使大人是我冒昧了，前面确实不是我们负责的了，我这就回去汇报，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瑞德一刻不敢多待，跌跌撞撞跑回车里，坐在车里还是有一些不真实感，掐了掐自己的手，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脚还是抖的，就这样驶离了这片令人恐惧的地方，如若以后回忆起来，这一定是他人生中最惊魂的时刻。异端审判里本来就都是一帮疯子，以狩猎异类为乐，而其中代号“疯天使”的栖枝更是令人人人畏惧的存在，明明是天使，却残忍异常，在开门日曾做过屠杀千魔，以至于血把翅膀都染红的壮举，被人称作“疯天使”。而常年与疯天使搭档的“猎人”更加疯狂，被他处理的异类通常惨不忍睹，很多人私下里认为他其实比异类更加危险，但鉴于他一直也没有做出任何危害人类的举动，所以也就没有管他。既然现在“疯天使”在这里留守，那就意味着“猎人”也在附近，随时都有出现的可能，再不跑怕是今晚得做噩梦。
“有必要如此惊慌吗？明明我还是很和善的。”疯天使看着可以说是逃离的瑞德，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要是和善，那我就能称得上是大善人了。”唐棣从巷子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黑色的风衣上溅满了血迹，活像是才杀完人的杀人犯，然而事实上也差不多，“栖枝又和你交换了，就为了吓跑警察？”
疯天使点了点头，指了指手上的香烟：“就给了一根，十分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只好由我代劳咯。”
唐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无语：“所以你就把人吓跑了？”
“没办法，威慑力太大了，你来结局也是一样的，说不定更严重信不信？比较都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嘛。”
“是黑暗英雄！”唐棣纠正道。
“随便你怎么说。带糖了不？这根快抽完了，快点给我来颗，抓紧时间。”
“草莓的还是牛奶的？”
“能全要吗？”
“会被栖枝骂死的，这会让他牙疼一天吧？”
“行吧，那就草莓的。”
唐棣把糖果扔出，疯天使一张嘴便落入他的嘴里，一套动作连贯无比，不难看出两人已经重复无数次了，也被栖枝骂了无数次了。享受着糖果的甜味，疯天使脸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果然人类的糖果最棒了！为什么我会附身在一个不能吃糖的人身上啊！”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找了这么一个倒霉蛋。”唐棣轻轻一跃，跳到了街道的路灯上，看向疯天使，“和栖枝说一下，我先回去洗澡了，免得一身血渍弄脏车。”
疯天使看着唐棣的身影在房顶穿梭，不过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眯起了眼睛：“都已经相处这么久了，还是觉得他们两个人有趣啊，你说是不是呀，小栖枝？”
香烟终于烧尽了最后一点，栖枝眼中的金色逐渐淡去，褪回了原本的黑色，而飘浮在半空的头发也落了下来，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先前的圣洁感荡然无存，又变回了一直的阴郁青年。
“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一个人了，而你我早就是一个人了。”栖枝坐回车上，漱了漱口，哇的一下把水吐在了街上，在确认善后人员已经到达后，发动引擎，调转车头，驶离了这片街区。
开着车的栖枝随手加大了雨刷器的摇摆频率，回道：“当然是一个好的雨刷器。”
“狗屎，当然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了。”唐棣揉了揉自己的衣领，低沉的空气总让他感觉胸口闷得慌，“有了这三样无疑就可以写出一个漂亮的故事了，充斥着阴谋，压抑与残忍的故事。”
“有的时候你说话真像一个恶魔。”栖枝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那么下面就交给你了？”
唐棣跷起了二郎腿，吹了一声急促的口哨，“当然，我可喜欢在雨天里执行正义了，给我一种黑暗英雄的感觉。”
“然而事实上我们只是一帮刽子手而已。上面警惕着我们，民众对我们也是敬而远之。”
“别这么悲观嘛，我可是一直把自己当成英雄来看的哦，只有这样我才能每天好好工作嘛。”
“我做不到像你这样自我麻醉，这样的工作还是少一点比较好。”
“什么嘛，明明又不要你自己亲自动手，说得跟个真的似的。”
“但是回过神来那种感觉真的不好，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到了，你可以下去了，我在这里守着。”
车子无声地停在了一个小巷前，看不清巷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看得见不断有血混在雨水里从黑黢黢的巷口流出，与去其他的地方的污水一起流进了下水道。
“看起来真是棒极了！”唐棣咧嘴一笑，随手抓起了座位上的黑色风衣，下了车，“我开始兴奋起来了！”
“别太得意忘形了，记得少造成点损失！”栖枝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这我可做不到，再说你也没资格说我啊！”唐棣挥了挥手，消失在了巷子里。
一进巷子，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唐棣嗅了嗅鼻子，只觉得浑身烧了起来，体内似乎有什么在躁动不安，他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淡淡地说道：
“江。”
一团黑雾从唐棣的身上涌出，落在了他的身边汇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真不希望你用假名喊我啊，一点意思都没有。”江淡淡地笑了笑，“不如直接让我真名解放如何？”
“少废话，猎物在哪里？”
“猎物······不已经来了吗？”
唐棣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拐角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正蹲坐在一堆尸体前，正在不断地啃食，似乎是注意到了唐棣的视线，男人停止了进食，扭头看向了他，一双眼睛里充斥着疯狂，脸上满是殷色血迹，嘴角的血迹和口水混杂着滴落在地。
“啧，你的同类还真是一往如既的恶心，来把手枪。”
“再次申明，我和这帮动物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说你们这里把狗和人并为一谈的？”黑雾快速凝结，变成了一把漆黑的手枪落在了唐棣的手上，唐棣想都没想，对着男人的头连开三枪，周围的墙上立刻多了几道骇人的血迹。然而失去头颅的男人却没有停止移动，反而是站立起来，向唐棣慢慢走来，一边走着，断掉的脖子处涌出来黑色的液体，长出来三个狰狞的狗头，以代替被唐棣打掉的脑袋。
“介绍一下你的亲戚。”唐棣继续稳定的射击，在这个狗头人身上开了一个又一个孔，但却不能阻止他前进，被打穿的地方就像是漏水一样，不断流出黑色汁液，逐渐覆盖男人的身子。
“这是很常见的一种动物，你们应该有记载，叫做地狱三头犬，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速度快，力气大而已。”
“看出来了，还和你一样没脑子，长枪。”三头犬无声的消失在了唐棣面前，唐棣随意地将手枪指向了自己的身后，黑雾再次翻涌，变成了一把长枪，恰好刺穿了从后面袭击的三头犬，“只会从后面袭击。”
此刻的三头犬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了，彻底变成了一头漆黑的三头恶犬，它的肚子被刚才的长枪贯穿，身子挂在空中无力地挣扎着，却甚至无法让长枪晃动一下。而唐棣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家伙垂死挣扎，一幅你加油的眼神看着它。在努力了三分钟后，三头犬似乎开窍了，猛地昂起头，对着唐棣吐出了漆黑的火焰！
唐棣挑了挑眉毛：“你可没说过它会吐痰，给我来一条链子。”
“你这不是废话！会吐痰需要特别介绍一下？”
长枪再次变化，化作一条漆黑的长链锁住了三头犬，三头犬也因此失去支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至于刚才的火焰更是没了准度，从唐棣的旁边擦了过去，在身后的墙上炸了一个小洞。
以三头犬的智商明显还没有达到能够理解链子是什么，只知道自己脚着地了，可以跑了，便想站起来逃跑，但它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在地上蠕动，这时它才意识到链条的存在，张口就想咬开它，唐棣早有预料。
“给它加点刺。”
黑刺立刻刺破了三头犬的嘴，三头犬吃痛，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反抗的更加厉害了，使得链条哐哐作响。唐棣也是皱紧了眉头，看向了自己握链条的手，也被刺所刺伤，黑色的链条不断吸收着涌出的血液。
“你他妈的。”
“你可没说哪里要刺，我就都加上了咯”江的话语里明显多了几分笑意。
“你在笑吧混蛋！”
“我哪里敢啊，老板！”
二人吵架之际，三头犬也想到了办法逃脱，被链条锁住的腰部以下竟是化成了一摊黑水被其舍弃，而上半身则是长出来一对翅膀腾空飞起，扑打着向高空飞去。
唐棣看着就要飞去的三头犬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淡淡的说道：“江，来只那个。”
“你是认真的，在市区用导弹？你是魔鬼吗？”江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不过还是乖乖地变成了一个火箭筒，被唐棣扛在了肩上。
“这有什么的，下雨天来点烟花怎么了？给这阴沉的天空来点光亮！”
说完，唐棣就射出了导弹，由于是唐棣用恶魔之力所化的导弹，并不会有绚丽的火光出现，在命中三头犬之后，炸出来的只是一团黑色的烟雾，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小爱心，无疑是江的恶趣味，随即便消失不见，三头犬也遭到重创，直愣愣的落到了不远处。看着摊在地上彻底无法动弹的三头犬，唐棣问道：“还有生命迹象不？”
“还有一点。”
“那好，来颗手榴弹。”
“你有没有想过这家伙之前还是个人，你现在这么虐待你不觉得愧疚吗？”
“不觉得，既然他选择了与恶魔交易，那在我眼里就不是人了。”
说着唐棣扔出了手榴弹。
“砰！”
“还有吗？”
“还有一点。”
“那就别停，直到它死绝了。”
几分钟过后，唐棣看着眼前一摊黑色的肉泥由衷地感慨道：“真是顽强啊，硬吃了这么多手榴弹才彻底死绝，你们简直是一帮小强。”
“那是你杀的方法不对，摧毁心脏就直接毙命了，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江再次化成人形，站在了唐棣面前，“好了已经帮你解决问题了，轮到你支付代价了。”
“好好好，真小气，跟讨债似的，我又不是逃得掉。”唐棣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一把小刀，在自己脖子上猛地划了一道，喷出来的却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像之前三头犬一般的黑色液体，这些液体像是有生命一般悉数被江收入了体内，江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契约就此完成，我先回去了，下次再喊我。”
唐棣点了点头，握住了江的手，江一下子又变成了黑雾，顺着唐棣的手臂没入了身体消失不见，唐棣收起手，很是嫌弃的在裤脚擦了擦。
“好走不送！”
他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又看了看地上不成人形的尸体，自嘲似地笑了笑：“真是一个好故事啊，我也是一个好罪犯。”
另一边，被之前爆炸声所惊动的警方也终于赶到了，瑞德警官急匆匆地下了车，却是发现疑似案发现场的小巷口已经停了一辆车，一个人男人正静静地站在雨里抽着烟，烟头闪烁着淡淡金光，空气中弥漫着淡金色的烟雾，而头发很是诡异地漂浮在半空中，像是浸泡在海里一般。瑞德心里一惊，金色香烟的传说他早有耳闻，但见到还是第一次，不过出于职业操守，他还是走上前去，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证，开口问道：“先生，我是负责巡查的警察，请问前面出什么事了吗？”
“警察吗？恕我直言前面不是你们所管的事情，辛苦你白跑一趟了。”栖枝扭过头来，与瑞德对视，一双金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烁，瞳孔中还有难以名状的符文流动，一瞬间瑞德整个人像是僵住了一般，甚至产生了幻觉，就好像栖枝后面有一座天国一般，巨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差一点就要匍匐在地，耳边更是充斥着无数天使在齐声歌唱，要引导他去未知的彼方。
“你还好吧？”栖枝随意在瑞德脸上吐出一口烟，这才让对方清醒过来，恢复神智的瑞德倒退了几步，惊恐地看向栖枝的身子，再也不敢看他的脸了。
“这下子明白了？异端审判的疯天使，据说我的名号在业界里面还是挺有名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对不起，天使大人是我冒昧了，前面确实不是我们负责的了，我这就回去汇报，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瑞德一刻不敢多待，跌跌撞撞跑回车里，坐在车里还是有一些不真实感，掐了掐自己的手，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脚还是抖的，就这样驶离了这片令人恐惧的地方，如若以后回忆起来，这一定是他人生中最惊魂的时刻。异端审判里本来就都是一帮疯子，以狩猎异类为乐，而其中代号“疯天使”的栖枝更是令人人人畏惧的存在，明明是天使，却残忍异常，在开门日曾做过屠杀千魔，以至于血把翅膀都染红的壮举，被人称作“疯天使”。而常年与疯天使搭档的“猎人”更加疯狂，被他处理的异类通常惨不忍睹，很多人私下里认为他其实比异类更加危险，但鉴于他一直也没有做出任何危害人类的举动，所以也就没有管他。既然现在“疯天使”在这里留守，那就意味着“猎人”也在附近，随时都有出现的可能，再不跑怕是今晚得做噩梦。
“有必要如此惊慌吗？明明我还是很和善的。”疯天使看着可以说是逃离的瑞德，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你要是和善，那我就能称得上是大善人了。”唐棣从巷子里慢悠悠地走了出来，黑色的风衣上溅满了血迹，活像是才杀完人的杀人犯，然而事实上也差不多，“栖枝又和你交换了，就为了吓跑警察？”
疯天使点了点头，指了指手上的香烟：“就给了一根，十分钟。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只好由我代劳咯。”
唐棣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无语：“所以你就把人吓跑了？”
“没办法，威慑力太大了，你来结局也是一样的，说不定更严重信不信？比较都是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嘛。”
“是黑暗英雄！”唐棣纠正道。
“随便你怎么说。带糖了不？这根快抽完了，快点给我来颗，抓紧时间。”
“草莓的还是牛奶的？”
“能全要吗？”
“会被栖枝骂死的，这会让他牙疼一天吧？”
“行吧，那就草莓的。”
唐棣把糖果扔出，疯天使一张嘴便落入他的嘴里，一套动作连贯无比，不难看出两人已经重复无数次了，也被栖枝骂了无数次了。享受着糖果的甜味，疯天使脸上流露出幸福的表情：“果然人类的糖果最棒了！为什么我会附身在一个不能吃糖的人身上啊！”
“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找了这么一个倒霉蛋。”唐棣轻轻一跃，跳到了街道的路灯上，看向疯天使，“和栖枝说一下，我先回去洗澡了，免得一身血渍弄脏车。”
疯天使看着唐棣的身影在房顶穿梭，不过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眯起了眼睛：“都已经相处这么久了，还是觉得他们两个人有趣啊，你说是不是呀，小栖枝？”
香烟终于烧尽了最后一点，栖枝眼中的金色逐渐淡去，褪回了原本的黑色，而飘浮在半空的头发也落了下来，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脸，先前的圣洁感荡然无存，又变回了一直的阴郁青年。
“说不定哪天就变成一个人了，而你我早就是一个人了。”栖枝坐回车上，漱了漱口，哇的一下把水吐在了街上，在确认善后人员已经到达后，发动引擎，调转车头，驶离了这片街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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