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月中嫦娥
他顺着叶旭辰指的方向看去，半空之中的少女已经调整好情绪，舒展四肢，开始翩然起舞。
月中少女动作与丝乐之声十分契合，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罗袜生尘。手中梅枝行云流水般婉转，有时似弱不胜风轻颤，仿佛阵阵梅香浮动。
“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有文人赞叹。
“非也非也，此景似月中嫦娥仙子起舞，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有雅士争辩。
“这女子舞技甚佳，几乎可与怡红楼的头牌都媲美，不知是镇国公从哪里请来的伶人？”青楼常客如此猜测。怡红楼是京城知名青楼，舞艺为一绝。
武功颇高的叶旭辰则结合自身特长点评：“此女步态轻盈，动作优美，很显然曾经受过极好的舞艺训练，虽然只是即兴起舞，但自然流畅，仪态优雅，倒真的似月中仙子。只是她左肩似乎行动略有凝滞，应该受过伤。”
裴其衡听闻此言心中一动，再看到月中少女向后下腰时斗篷垂落，露出里面红裙裹着的纤细腰肢，心下恍然。难怪他一直觉得这身形有些熟悉。或许是冬日衣裳较多，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裴其衡实在没想到，她那样娇弱小白兔似的人物，被人突然算计，居然能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他更没想到，她竟然精通舞艺，即使临时起意、重伤初愈也能如此美轮美奂、宛若天人。
高门贵女一般不会去学这种舞艺，反而个个追求端庄得体，即便是学了也不会轻易示人。
她外表柔弱，实则大胆，这样展示于众人眼前，不怕有碍闺阁清誉么？
慢慢地月中少女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她附身拎起花篮，素手轻摇，空中飘飘扬扬落下许多花瓣，仿佛月中嫦娥采摘桂花。
此时广场上空巨大的烟花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人们似乎触手可及。有人伸手去接，居然真的接到花瓣，还带着桂花和梅花的香气。如此真实体验，仿佛置身于美妙仙境，气氛达到高潮！
此时月中少女已经撒花完毕，只是空中小台好像被卡住，一时下不来。
还好旁边另有一小台被吊起，台上长身玉立一气质沉稳的清贵公子。
“是镇国公！”早有人认出那高贵公子。
两个小台靠近后，清贵公子伸手扶月中少女进入后一小台，两人同时缓缓下落到地面。
此时空中烟花继续绽放，那轮人造明月逐渐暗淡，半轮残月却已升上来，衔接得非常自然。
待烟花燃尽，广场南边的楼阁灯火通明，里面先后走出几人。
前面两人是一男一女，男人正是镇国公，女人看服饰身形是那月中少女，只是头戴白色兜帽身着白色斗篷看不清面容。两人似乎正在讨论什么。
随后，又出来三人，有人认出是老寿星镇国公老夫人、锦绣公主以及永昌侯夫人。一行人立在楼阁前平台上，面前是十几级向下台阶，台阶下则是水上广场。
待众人站定，镇国公老夫人站在最前，镇国公侍立旁边，后面则立着月中少女、锦绣公主以及永昌侯夫人。
镇国公刚要说话，却听到有人高喊：“皇上驾到！”
众人全部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裴其衡拾阶而上，走到楼阁平台之上，打量了一番跪地众人，才沉声说道：“平身！”
众人起身后，有人抬头偷瞄，皇帝陛下年纪虽轻，身形挺拔如松，举手抬足间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度自然流露，不由心生叹服。
“今日镇国公老夫人寿宴，朕也凑个热闹，给老夫人贺寿。众位爱卿自便即可。”裴其衡见诸位宾客皆站立不动，便开口解释。
随后，有内侍唱皇帝的寿礼，一群小太监鱼龙贯入，手奉各色贺礼。
半人高的红珊瑚一对，羊脂玉如意一对，然后就是各色冠服簪饰、文玩古董等，琳琅满目，极大彰显了皇家对镇国公家的重视。
皇帝亲自驾临贺寿，又赏赐厚重礼物，可见皇帝对镇国公并无芥蒂。
寿礼从广场上人群中穿过，众人皆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现在只需要镇国公当场略表忠心，君臣关系就能和睦如初。
镇国公府老夫人和镇国公谢恩后，裴其衡看了看锦绣公主：“锦绣你怎么在这？”
锦绣公主神色尴尬，自己本来在昌平行宫的，未有皇上旨意来了这里，虽然可以说是奉了端太妃的旨意，但她与镇国公无亲无故，突然现身此处有些说不过去。
垂首而立的洛心棠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头为锦绣公主解释一二。可她不愿再在裴其衡面前出现。今天实在没想到他会来！早知如此，自己绝不来这镇国公府花会！
正在天人交战时，台阶下广场上挤出一个白色斗篷的娇柔身影下跪，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回禀皇上，因舍妹及笄礼临近，舍妹与锦绣公主一起长大，情分深厚，故而家中祖母特地问了姑母端太妃娘娘，奉娘娘旨意接锦绣公主来臣女家小住。
恰逢今日镇国公府老夫人寿宴，荣老夫人邀请，臣女家永昌侯夫人与锦绣公主一同来给老夫人贺寿，回报老夫人对公主的关怀厚爱。”
裴其衡低头看过去，台阶下跪了一白色斗篷的少女。
“你是？”
“臣女出身永昌侯府，家中排行第五。”
“原来是端太妃的娘家人。”裴其衡轻轻揭过。
他提起锦绣公主的本意是暗示镇国公当众请求赐婚锦绣公主，这样君臣和睦亲如一家的戏码就恰到好处，完美无缺。
他瞥了一眼镇国公，见对方似乎心领神会地要开口，不免脸上浮起微笑。
镇国公躬身说道：“今日皇上亲临敝府，是微臣满门的荣耀。微臣想向陛下再求个恩典，还望陛下成全。”
“平之不必客气，且说出来听听！”裴其衡双手背在身后，笑容渐至眼底。他特地叫了镇国公的字，以示亲切。
月中少女动作与丝乐之声十分契合，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玉袖生风，罗袜生尘。手中梅枝行云流水般婉转，有时似弱不胜风轻颤，仿佛阵阵梅香浮动。
“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有文人赞叹。
“非也非也，此景似月中嫦娥仙子起舞，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有雅士争辩。
“这女子舞技甚佳，几乎可与怡红楼的头牌都媲美，不知是镇国公从哪里请来的伶人？”青楼常客如此猜测。怡红楼是京城知名青楼，舞艺为一绝。
武功颇高的叶旭辰则结合自身特长点评：“此女步态轻盈，动作优美，很显然曾经受过极好的舞艺训练，虽然只是即兴起舞，但自然流畅，仪态优雅，倒真的似月中仙子。只是她左肩似乎行动略有凝滞，应该受过伤。”
裴其衡听闻此言心中一动，再看到月中少女向后下腰时斗篷垂落，露出里面红裙裹着的纤细腰肢，心下恍然。难怪他一直觉得这身形有些熟悉。或许是冬日衣裳较多，他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裴其衡实在没想到，她那样娇弱小白兔似的人物，被人突然算计，居然能处变不惊临危不乱。
他更没想到，她竟然精通舞艺，即使临时起意、重伤初愈也能如此美轮美奂、宛若天人。
高门贵女一般不会去学这种舞艺，反而个个追求端庄得体，即便是学了也不会轻易示人。
她外表柔弱，实则大胆，这样展示于众人眼前，不怕有碍闺阁清誉么？
慢慢地月中少女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她附身拎起花篮，素手轻摇，空中飘飘扬扬落下许多花瓣，仿佛月中嫦娥采摘桂花。
此时广场上空巨大的烟花绽放，花瓣如雨纷纷坠落，人们似乎触手可及。有人伸手去接，居然真的接到花瓣，还带着桂花和梅花的香气。如此真实体验，仿佛置身于美妙仙境，气氛达到高潮！
此时月中少女已经撒花完毕，只是空中小台好像被卡住，一时下不来。
还好旁边另有一小台被吊起，台上长身玉立一气质沉稳的清贵公子。
“是镇国公！”早有人认出那高贵公子。
两个小台靠近后，清贵公子伸手扶月中少女进入后一小台，两人同时缓缓下落到地面。
此时空中烟花继续绽放，那轮人造明月逐渐暗淡，半轮残月却已升上来，衔接得非常自然。
待烟花燃尽，广场南边的楼阁灯火通明，里面先后走出几人。
前面两人是一男一女，男人正是镇国公，女人看服饰身形是那月中少女，只是头戴白色兜帽身着白色斗篷看不清面容。两人似乎正在讨论什么。
随后，又出来三人，有人认出是老寿星镇国公老夫人、锦绣公主以及永昌侯夫人。一行人立在楼阁前平台上，面前是十几级向下台阶，台阶下则是水上广场。
待众人站定，镇国公老夫人站在最前，镇国公侍立旁边，后面则立着月中少女、锦绣公主以及永昌侯夫人。
镇国公刚要说话，却听到有人高喊：“皇上驾到！”
众人全部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万岁！”
裴其衡拾阶而上，走到楼阁平台之上，打量了一番跪地众人，才沉声说道：“平身！”
众人起身后，有人抬头偷瞄，皇帝陛下年纪虽轻，身形挺拔如松，举手抬足间睥睨天下的王者气度自然流露，不由心生叹服。
“今日镇国公老夫人寿宴，朕也凑个热闹，给老夫人贺寿。众位爱卿自便即可。”裴其衡见诸位宾客皆站立不动，便开口解释。
随后，有内侍唱皇帝的寿礼，一群小太监鱼龙贯入，手奉各色贺礼。
半人高的红珊瑚一对，羊脂玉如意一对，然后就是各色冠服簪饰、文玩古董等，琳琅满目，极大彰显了皇家对镇国公家的重视。
皇帝亲自驾临贺寿，又赏赐厚重礼物，可见皇帝对镇国公并无芥蒂。
寿礼从广场上人群中穿过，众人皆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现在只需要镇国公当场略表忠心，君臣关系就能和睦如初。
镇国公府老夫人和镇国公谢恩后，裴其衡看了看锦绣公主：“锦绣你怎么在这？”
锦绣公主神色尴尬，自己本来在昌平行宫的，未有皇上旨意来了这里，虽然可以说是奉了端太妃的旨意，但她与镇国公无亲无故，突然现身此处有些说不过去。
垂首而立的洛心棠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头为锦绣公主解释一二。可她不愿再在裴其衡面前出现。今天实在没想到他会来！早知如此，自己绝不来这镇国公府花会！
正在天人交战时，台阶下广场上挤出一个白色斗篷的娇柔身影下跪，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回禀皇上，因舍妹及笄礼临近，舍妹与锦绣公主一起长大，情分深厚，故而家中祖母特地问了姑母端太妃娘娘，奉娘娘旨意接锦绣公主来臣女家小住。
恰逢今日镇国公府老夫人寿宴，荣老夫人邀请，臣女家永昌侯夫人与锦绣公主一同来给老夫人贺寿，回报老夫人对公主的关怀厚爱。”
裴其衡低头看过去，台阶下跪了一白色斗篷的少女。
“你是？”
“臣女出身永昌侯府，家中排行第五。”
“原来是端太妃的娘家人。”裴其衡轻轻揭过。
他提起锦绣公主的本意是暗示镇国公当众请求赐婚锦绣公主，这样君臣和睦亲如一家的戏码就恰到好处，完美无缺。
他瞥了一眼镇国公，见对方似乎心领神会地要开口，不免脸上浮起微笑。
镇国公躬身说道：“今日皇上亲临敝府，是微臣满门的荣耀。微臣想向陛下再求个恩典，还望陛下成全。”
“平之不必客气，且说出来听听！”裴其衡双手背在身后，笑容渐至眼底。他特地叫了镇国公的字，以示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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