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断袖流言
很快，皇宫里就有小道消息在流传，说皇帝不举，甚至有可能是断袖。大太监李德第一时间获得了消息并予以镇压，也汇报给了裴其衡。
裴其衡苦笑，小丫头也曾这样议论过他。如今再让她听到这样的流言，她会不会还笑得像那次一样灿烂？
洛心棠有些忐忑地等在小佛堂的茶房里。今日镇国公来特地求见祖母，形式郑重，排场很大，礼物就摆了一长溜。从会客厅偶尔传出的声音来看，祖母情绪有些激动。
镇国公今日是来当面求亲的？
洛心棠有些忐忑不安。她特地亲手泡了明前龙井，交代奉茶的丫鬟上给镇国公。希望一切顺利。她理智上不想嫁给镇国公，但从个人情感方面而言，其实对镇国公还是颇具好感的。
镇国公为人沉稳，外表英俊，对她很和煦，又曾几次向她伸出援手。虽然他的奏折导致她成了贵族阶层几乎家喻户晓的红颜祸水，名声坏透，但根源却是自己的丫鬟沉碧，不能怪镇国公。
后来在镇国公府的当众难堪，她只认为是镇国公老夫人搞的鬼，镇国公可能都不知道。至于当众求赐婚，排除理智因素，其实洛心棠内心还是有一些小雀跃的。一直以来，她都像个小透明生活在锦绣公主的光芒之下，活得胆小懦弱，遇事能躲则躲。
难得有一个人，能发现自己的优点，没选择公主反而选了身份地位明显都低一大截的她，还当众求赐婚，给了自己极大的面子。
他还是那个唯一相信自己能成为女将军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会客厅里终于传来了声响。镇国公身披黑色大氅走了出来，还向小茶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吓得躲在门后偷望的洛心棠一阵心跳加速。
一会儿奉茶丫鬟端着茶杯回来，洛心棠查看茶杯，里面茶水已经空了，只剩下披毫茶叶，是碧螺春。
洛心棠愣住。是丫鬟上错了还是什么原因？
她特意问了问奉茶丫鬟：“这是镇国公的茶杯？”
丫鬟点点头。
洛心棠心想糟糕。她也不顾不上其他，提起裙子就开始往外跑。终于在垂花门前赶上了正要上马车的镇国公。
镇国公看到洛心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还冲他招手，就返身走进了垂花门里，隔了几步问洛心棠：“六小姐，找平之何事？”
洛心棠喘了半天才逐渐恢复，可该怎么说话才能得体？洛心棠内心纠结了半天，才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国公爷，丫鬟把茶上错了。”
镇国公似乎有些没明白，过了一会儿才眉毛一挑，和煦一笑：“无妨。”
洛心棠有些惭愧地想行礼离开，却只感觉被一双大手拉住，她双手挡向胸前，却碰上了黑色大氅，胸襟前的毛领手感柔软微扎，耳边的热气伴随声音而出。
“洱海的风景优美，希望将来能和六小姐一起去看。”
洛心棠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大手轻轻推回原地，似乎怕她摔倒，大手还扶了她有些踉跄地身体一把。
洛心棠心跳如鼓，脸上红彤彤，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小跑还没恢复。她没敢抬头，只是看着眼前男人的靴子顿了顿，调转方向往外走。
“姑娘，老夫人找您！”汪嬷嬷地声音伴随脚步由远而近。
洛心棠抬起头，垂花门外的马车已经缓缓启动。
回到祖母小佛堂的会客厅，祖母和大伯母都依旧端坐，只是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
“祖母，您找我有事？”洛心棠行完礼小心翼翼地询问。
“镇国公府的婚事，我们家已经委婉拒绝了。只说是你父亲远在西北，已经好几个月为未有书信回来。听闻西北沦陷，不知是否会有不测，不敢耽误镇国公，请他们另选佳人。”祖母说话时情绪不高。
洛心棠心里一紧：“祖母，我父亲他……”她没敢往下说。
祖母皱眉看了她一眼：“别太担心，镇国公虽然透露了一些消息，但是朝廷还没明发公文，你父亲兄长那边也没有传回不好的消息，事情还未最终确定。”
洛心棠尽量抑制声音的颤抖：“镇国公他老人家透露了什么消息？”
祖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悲伤：“你三哥廷衍，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大伯母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
洛心棠如遭雷击。三哥洛廷衍，是她一母同胞的大哥，现年二十七岁，在堂兄弟中排行第三，常年跟随父亲在西北从军，大嫂和小侄子侄女也跟着去了西北。
她对三哥映象并不深，只记得是个子高高笑容爽朗的英武青年，有时候还会把不到十岁的她抱起来，给她糕点吃，笑嘻嘻说她是个娇气包。
三哥和父亲好像在同一卫所，三哥战死，父亲是不是也凶多吉少了？
洛心棠顿时觉得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当天晚上，祖母和洛心棠就都病倒了，先后发起了高烧。大伯母陈氏连夜延请了太医进行诊治。不知是药不对症还是怎的，吃了两三天的药，洛心棠倒是好转了，祖母却还依旧高烧不退。
洛心棠退烧后，脸上和身体上出现了一些疱疹。太医见到疱疹后大惊失色：“天花，是天花！”
大伯母听闻后倒也未太过慌乱，立即宣布封闭侯府，各人各司职责进行隔离。
洛心棠到底年轻，丘疹出完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她身上的疹痕也不多。
祖母却因天花牵连了旧伤复发，虽然也出疹熬过了天花，可缠绵病榻不能起身。
洛心棠刚好，大伯母却又倒下了，府里的下人也病倒了几个。
还好四伯母郑氏与五姐姐洛心梅一同接手了府里中馈，家中倒未陷入慌乱。给下人请的是普通郎中，可是请了两天，郎中就不肯再来，说是城中得天花的人家太多，郎中已经忙不过来了。
洛心棠记得自己游魂的残存记忆里，好像有关于预防天花的方式，好像与牛痘之类的相关。
她思来想去，决心还是去尝试尝试。永昌侯府在京郊的庄子上倒是养了几十头牛。
裴其衡苦笑，小丫头也曾这样议论过他。如今再让她听到这样的流言，她会不会还笑得像那次一样灿烂？
洛心棠有些忐忑地等在小佛堂的茶房里。今日镇国公来特地求见祖母，形式郑重，排场很大，礼物就摆了一长溜。从会客厅偶尔传出的声音来看，祖母情绪有些激动。
镇国公今日是来当面求亲的？
洛心棠有些忐忑不安。她特地亲手泡了明前龙井，交代奉茶的丫鬟上给镇国公。希望一切顺利。她理智上不想嫁给镇国公，但从个人情感方面而言，其实对镇国公还是颇具好感的。
镇国公为人沉稳，外表英俊，对她很和煦，又曾几次向她伸出援手。虽然他的奏折导致她成了贵族阶层几乎家喻户晓的红颜祸水，名声坏透，但根源却是自己的丫鬟沉碧，不能怪镇国公。
后来在镇国公府的当众难堪，她只认为是镇国公老夫人搞的鬼，镇国公可能都不知道。至于当众求赐婚，排除理智因素，其实洛心棠内心还是有一些小雀跃的。一直以来，她都像个小透明生活在锦绣公主的光芒之下，活得胆小懦弱，遇事能躲则躲。
难得有一个人，能发现自己的优点，没选择公主反而选了身份地位明显都低一大截的她，还当众求赐婚，给了自己极大的面子。
他还是那个唯一相信自己能成为女将军的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会客厅里终于传来了声响。镇国公身披黑色大氅走了出来，还向小茶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吓得躲在门后偷望的洛心棠一阵心跳加速。
一会儿奉茶丫鬟端着茶杯回来，洛心棠查看茶杯，里面茶水已经空了，只剩下披毫茶叶，是碧螺春。
洛心棠愣住。是丫鬟上错了还是什么原因？
她特意问了问奉茶丫鬟：“这是镇国公的茶杯？”
丫鬟点点头。
洛心棠心想糟糕。她也不顾不上其他，提起裙子就开始往外跑。终于在垂花门前赶上了正要上马车的镇国公。
镇国公看到洛心棠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还冲他招手，就返身走进了垂花门里，隔了几步问洛心棠：“六小姐，找平之何事？”
洛心棠喘了半天才逐渐恢复，可该怎么说话才能得体？洛心棠内心纠结了半天，才很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国公爷，丫鬟把茶上错了。”
镇国公似乎有些没明白，过了一会儿才眉毛一挑，和煦一笑：“无妨。”
洛心棠有些惭愧地想行礼离开，却只感觉被一双大手拉住，她双手挡向胸前，却碰上了黑色大氅，胸襟前的毛领手感柔软微扎，耳边的热气伴随声音而出。
“洱海的风景优美，希望将来能和六小姐一起去看。”
洛心棠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大手轻轻推回原地，似乎怕她摔倒，大手还扶了她有些踉跄地身体一把。
洛心棠心跳如鼓，脸上红彤彤，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小跑还没恢复。她没敢抬头，只是看着眼前男人的靴子顿了顿，调转方向往外走。
“姑娘，老夫人找您！”汪嬷嬷地声音伴随脚步由远而近。
洛心棠抬起头，垂花门外的马车已经缓缓启动。
回到祖母小佛堂的会客厅，祖母和大伯母都依旧端坐，只是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
“祖母，您找我有事？”洛心棠行完礼小心翼翼地询问。
“镇国公府的婚事，我们家已经委婉拒绝了。只说是你父亲远在西北，已经好几个月为未有书信回来。听闻西北沦陷，不知是否会有不测，不敢耽误镇国公，请他们另选佳人。”祖母说话时情绪不高。
洛心棠心里一紧：“祖母，我父亲他……”她没敢往下说。
祖母皱眉看了她一眼：“别太担心，镇国公虽然透露了一些消息，但是朝廷还没明发公文，你父亲兄长那边也没有传回不好的消息，事情还未最终确定。”
洛心棠尽量抑制声音的颤抖：“镇国公他老人家透露了什么消息？”
祖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声音中满是疲惫与悲伤：“你三哥廷衍，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大伯母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
洛心棠如遭雷击。三哥洛廷衍，是她一母同胞的大哥，现年二十七岁，在堂兄弟中排行第三，常年跟随父亲在西北从军，大嫂和小侄子侄女也跟着去了西北。
她对三哥映象并不深，只记得是个子高高笑容爽朗的英武青年，有时候还会把不到十岁的她抱起来，给她糕点吃，笑嘻嘻说她是个娇气包。
三哥和父亲好像在同一卫所，三哥战死，父亲是不是也凶多吉少了？
洛心棠顿时觉得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当天晚上，祖母和洛心棠就都病倒了，先后发起了高烧。大伯母陈氏连夜延请了太医进行诊治。不知是药不对症还是怎的，吃了两三天的药，洛心棠倒是好转了，祖母却还依旧高烧不退。
洛心棠退烧后，脸上和身体上出现了一些疱疹。太医见到疱疹后大惊失色：“天花，是天花！”
大伯母听闻后倒也未太过慌乱，立即宣布封闭侯府，各人各司职责进行隔离。
洛心棠到底年轻，丘疹出完身体很快就恢复了，她身上的疹痕也不多。
祖母却因天花牵连了旧伤复发，虽然也出疹熬过了天花，可缠绵病榻不能起身。
洛心棠刚好，大伯母却又倒下了，府里的下人也病倒了几个。
还好四伯母郑氏与五姐姐洛心梅一同接手了府里中馈，家中倒未陷入慌乱。给下人请的是普通郎中，可是请了两天，郎中就不肯再来，说是城中得天花的人家太多，郎中已经忙不过来了。
洛心棠记得自己游魂的残存记忆里，好像有关于预防天花的方式，好像与牛痘之类的相关。
她思来想去，决心还是去尝试尝试。永昌侯府在京郊的庄子上倒是养了几十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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