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名分
苏还指名道姓：“卫孜，我让你爷爷来接你怎么样？”
卫孜慌张地扶住了床头，怔怔地看着他。
苏还看着她，拿出手机：“我原以为你至少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因为你不凡的家世给了你这个条件，你可以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事不用担心消费，你应该成长为一个见过世面落落大方懂得包容的千金。可是你现在戳着一个人的伤口去嘲讽一个人，伤害一个人，这样卑劣的行径你做得仿佛非常痛快，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嗯？不请自来不经同意闯到别人的房间甚至想掀开别人身上的被子给予别人侮辱！你这种人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苏还拨通号码，把手机放在耳边，就被卫孜冲上来，拉着他的手腕往下压，一边对电话里发出惨烈的哀嚎：“爷爷！苏还欺负我呜呜呜！他欺负我！！！！”
关欧坐起身，看着卫孜紧紧抓着苏还袖口蜷起的五指，皱了皱眉头。
苏还难以置信地看着卫孜。
卫孜仰头直直地盯着他，仿佛目光里大写一个“哼”，然后对电话里继续哭：“爷爷，爷爷，苏还欺负我！！！”
“苏还！这是怎么回事！”电话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咆哮，“你把我孙女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年真是要长成妖精了！违逆你父母跑出去折腾、装死又复活闹得给外人看了我们这些老一辈好大一个笑话，这也就算了，你现在欺负人，还欺负到我卫龙的头上来了，你想死了就过来，我给你一下让你飞天成仙去！这世界不适合你！”
苏还叹了口气，他看了卫孜一眼：“放手。”
卫孜好像还攥他袖子攥上瘾了，用口型说了个“就不”！
苏还再次甩开她。
卫孜瞪着苏还的侧脸，闭眼大吼：“爷爷，我要和苏还结婚，我要让他这辈子不得安生！！！”
卫龙：“……你不才说他欺负你嘛你怎么又要嫁给他了！你们在搞什么！都给我回来！我看我不教训你们是不行了！”
苏还暗暗磨了磨牙，深吸口气想走到露台好好跟这个爱孙女的爷爷讲讲道理，但是又不放心把卫孜放在这里和关欧同处一室，电光火石之间，他伸出手拉住卫孜往外头走，真是的，把这个危险东西一起拉出去再打电话不就行了！
可是苏还反手拉住卫孜却让关欧目光一凉，关欧总是在这个男人身上屡次压不住火，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男人太笨还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她自己有问题。
此刻卫孜含笑看着关欧，仿佛她是一个胜利者，是她把苏还从关欧身边带走了一样，还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苏还拉着她手腕的动作。
关欧眼中一涩。
“苏还。”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关欧陡然开口。
苏还转过头看着她：“我出去跟她爷爷……”
“你把电话给我吧。”关欧面无表情地说。
苏还：“？”
卫孜：“？？”
关欧淡淡地看着他：“过来。在过来之前，放开她。”
苏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立刻松开，对关欧说：“我是不放心她在这儿让你不开心才……”
关欧说：“你不用解释，我不在乎，你先把手机拿来。”
苏还：“……”
欲言又止地走向她，把手机递了过去。
卫孜：“不能给她！她要作妖！”
苏还看了卫孜一眼：“那你学着点人家的道行，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只听进前半句的关欧瞬间想踹苏还一脚。
电话里，卫龙说：“嗯？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是谁啊？”
“关欧。”
“噢……你就是他老子口口称赞的女孩子，我记得你，虽然，咱们没见过，但我倒是想要见一见你的，如果你真是苏老说的那么好，我就要劝劝你赶紧跟苏还划清界限了。”
关欧问为什么？
卫龙笑着说：“他可是个坏男人，你没感受到吗？”
关欧微静，片刻后，说：“的确。”
“从小就是个不老实的，青年后更不老实，不听话，现在长成了一个男人了，而立之年了，更有劲儿了，嘿，装死骗大家了！”
苏还青年的时候跟她在一起，她见过他最不稳重的时候，知道老人嘴里的不听话不老实大概指的就是苏还违逆父母不走许谚那条路而跑出来创业这件事了。
她很容易就想象到小时候的苏还一定是大院里胡作非为的头头，想到这里，嘴角的笑竟然有点怅然，她小时候……还是一个上完课要去上钢琴课上书法课穿着小裙子的小女孩儿呢，他们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遇到的，之后他从大院里走出来，走到了她师傅的院子里，他们就见到了。
一路走过来，一路走过来，现在，呵，不成个样子。
连个样子都没成……
关欧眼眶微热，她的思绪竟然因为一个老人追溯的几个词跑了那么远。
“是这样的。”关欧把卫孜不请自来后的种种行迹娓娓道来后，“我说的都是实情，我也只会说实情，您可以问一问卫孜，当然在这之前你得确保她是一个不爱撒谎的女孩儿。”
卫龙憋着火沉声道：“你把电话给卫孜吧。”
“好的。”关欧对卫孜的方向递出了手机。
卫孜死死地瞪着关欧，迫不得已接过手机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我真的想掐死你！掐死你！”
关欧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卫孜，你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
“爷爷……你怎么能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呢！”
“人家会随随便便污蔑你吗！”
“会啊！”
“人家怎么就污蔑你不污蔑别人！”
“我……”卫孜哑言。
“你给我立刻滚回来！我要是去了第一个也是调监控！”
“……知道了。”卫孜彻底蔫了。
爷爷太大公无私了！
“赶紧给我回来，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卫龙挂了电话。
卫孜手里的手机，被苏还拿走了，放在床头柜上。
卫孜低着头转过身往门口走，听到苏还说：“以后不要来了。门口的密码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会换掉。”
卫孜红了眼眶，抹了把脸，大步跑了出去。
苏还关上门，转头看到关欧又睡下了，仿佛刚才的闹剧没法让她产生一点感觉，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安静。
苏还躺在她身边，轻轻地拉住她的手摇了摇：“老婆。”
关欧骤然睁开眼睛瞪着他。
苏还心里一寒：“怎么了……”
关欧憋着火，咬住了唇角，一脸布满“别惹我”“不想理你”的冷淡的愤怒。
苏还小心翼翼地低头，拿头发蹭着她，握紧了她的手：“我哪儿又错了？”
关欧冷冷地闭了闭眼睛：“你没错，是我有问题。”
“……你没有问题，一定是我有问题。”苏还晲着她，低声说，“但我有点笨，你指教一下？”
关欧看着他，放大的瞳孔倒是正常了。
她突然叹了口气，一时失口说：“以后不许在我不在的时候见她。”
“……卫孜？”
“嗯。”关欧别过了脸。
苏还看着她耳垂：“吃醋？”
“不吃。”
苏还笑了。
“好，不吃。”他又说了一句那就吃，我，关欧想躲，没躲开，她无奈地看着他：“你别胡闹……”
话戛然而止，她闭上了眼睛。
正在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响起。
苏还皱了皱眉，没理。
可手机反复响起，苏还才是真无奈了，只好拿过手机接通放在耳边，声音沙哑：“嗯？”
“嗯？你这什么调子……有情况啊？！不是说好的野餐吗！我和我女朋友现在过去？”
苏还呼出口气：“现在别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董昇：“……靠！大白天的干什么鬼事儿呢！”
“你兄弟不是单身狗啊？”旋转跳舞的女孩儿淡定开口问。
“我也不知道。”董昇懵了。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你都不知道谁还知道？！”
“……我真不知道。”董昇嘶了一声，“他们就奇奇怪怪的！”
“怎么奇怪了？”
“就……奇奇怪怪！唉，一言难尽！”
“我好奇了！”女孩儿跑向了他。
董昇接住她，看了看她：“有那工夫，你不如好奇好奇我呢。”
“你？有什么可好奇的，我都了解你啦！”
“你确定？”
“是呀！了解你，喜欢你！就是那么确定！”女孩儿明媚的笑脸对着董昇，“你呢？”
董昇抬手轻轻理着她耳边的碎发，说：“一样。”
他绝对不会走苏还的老路，他暗暗发誓。
一直到晚上五点半，那边一点信儿都没有，董昇只好又给那边去了个电话。
竟然是关欧接的：“喂。”
董昇咳了一声：“那个，苏还呢？”
关欧平静道：“他在洗澡。”
董昇：“噢！那个，野餐吗？”
“现在这个点儿了，改个时间吧。”
“也好，也好！”董昇顿了顿，说，“那出来吃个晚饭？”
“他去吧。”
董昇问：“你不来？”
关欧安静片刻，说：“我不想出门。”
董昇想这是还放不下那个孩子呢……
他表示理解，就挂了电话。
关欧放下手机。
苏还从浴室里走出来，问她：“董昇电话？”
“嗯。”
“时间晚了，野餐不了了。”
“我说过了。”
“嗯。”
关欧看着苏还，苏还正在拿毛巾擦头发，见她望着他，他说：“是不是还有话说？”
“嗯。”关欧顿了顿，“董昇请你吃饭，我替你答应下来了。”
“你呢？”
“我不想出门，我觉得就在这个小房间里挺好的，一出门就感到累。”
苏还并没有勉强她：“你现在睡觉总做噩梦，不去耗费精力也好。”
“嗯。”关欧闭上了眼睛。
“继续睡吧。我吃完饭就回来。”
“好。”
苏还低头，在关欧的额上轻轻一w。
他起身回到洗手间放下毛巾，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出门去了。
关欧睁开了眼睛，扭头望向窗户外面的天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安静地望着，望着望着就又感到累了，便闭上眼睛睡了。
晚上到会厅的时候刚好六点半。
董昇看到苏还一个人，挑了挑眉：“还以为你能把关欧这尊大佛请来。”
“让她歇着。”苏还对董昇身边的女人微微颔首，那女孩儿立刻对他笑了。
苏还在董昇对面坐下。
“歇着？”董昇意味深长的口吻耐人寻味，“干了什么需要歇着？”
苏还倒了杯酒，不语。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董昇拿起杯子碰了他一下，敬佩地看着他，“真好本事，能把关欧这样的女人折下。”
“别把她说得好像很可怕一样，容易给没见过她的人造成误会。”
苏还看了一眼董昇身边睁大眼睛好奇听着的那个女孩儿。
“反正我是有点怕关欧的。”董昇由衷道。
苏还说：“你现在做贼心虚，当然了。”
董昇：“……慎言。”
苏还笑。
女孩儿歪着头看了看他们：“做贼心虚是什么意思？”
董昇转头看着她：“给你百度一下？”
女孩儿：“……我是问你做的哪门子贼了！”
董昇一脸正气：“我不做贼的。”
女孩儿：“……”
苏还想说装傻充愣得一把好手，但是没说出口，止于想法。
“来吧，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顾妮。”
顾妮对苏还点了点头：“叫我小妮就好。”
“你好，我是苏还。”
董昇提杯：“来，碰一个吧！”
吃了大概半个小时，苏还说要回去了。
董昇：“你着急？”
苏还点头：“把她一个人放在家，太久我不放心。”
董昇说：“理解，现在毕竟挺特殊时期的，不过你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啊？确定了吗？”
苏还微怔，算什么……
“没有。”他说。
“嗯？”
他无奈：“没名没分。我。”
董昇：“……你也有今天！”
苏还拿上外套：“走了，不用送。”
董昇摆摆手：“不送！”
顾妮盯着苏还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像从书里走出来的一样，五官也太立体了，太想要……”
“嗯？”董昇回过头瞪着顾妮，“你不要对我兄弟浮想联翩哦！他已经心有所属啦！”
“我太想要让他当我的模特了！”顾妮眼冒星星说，“他怎么长得那么男人又能那么漂亮！”
董昇：“……又是一个被那只狗的皮囊骗过去的傻女孩儿！”
卫孜慌张地扶住了床头，怔怔地看着他。
苏还看着她，拿出手机：“我原以为你至少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因为你不凡的家世给了你这个条件，你可以去很多地方见很多人事不用担心消费，你应该成长为一个见过世面落落大方懂得包容的千金。可是你现在戳着一个人的伤口去嘲讽一个人，伤害一个人，这样卑劣的行径你做得仿佛非常痛快，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嗯？不请自来不经同意闯到别人的房间甚至想掀开别人身上的被子给予别人侮辱！你这种人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苏还拨通号码，把手机放在耳边，就被卫孜冲上来，拉着他的手腕往下压，一边对电话里发出惨烈的哀嚎：“爷爷！苏还欺负我呜呜呜！他欺负我！！！！”
关欧坐起身，看着卫孜紧紧抓着苏还袖口蜷起的五指，皱了皱眉头。
苏还难以置信地看着卫孜。
卫孜仰头直直地盯着他，仿佛目光里大写一个“哼”，然后对电话里继续哭：“爷爷，爷爷，苏还欺负我！！！”
“苏还！这是怎么回事！”电话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咆哮，“你把我孙女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年真是要长成妖精了！违逆你父母跑出去折腾、装死又复活闹得给外人看了我们这些老一辈好大一个笑话，这也就算了，你现在欺负人，还欺负到我卫龙的头上来了，你想死了就过来，我给你一下让你飞天成仙去！这世界不适合你！”
苏还叹了口气，他看了卫孜一眼：“放手。”
卫孜好像还攥他袖子攥上瘾了，用口型说了个“就不”！
苏还再次甩开她。
卫孜瞪着苏还的侧脸，闭眼大吼：“爷爷，我要和苏还结婚，我要让他这辈子不得安生！！！”
卫龙：“……你不才说他欺负你嘛你怎么又要嫁给他了！你们在搞什么！都给我回来！我看我不教训你们是不行了！”
苏还暗暗磨了磨牙，深吸口气想走到露台好好跟这个爱孙女的爷爷讲讲道理，但是又不放心把卫孜放在这里和关欧同处一室，电光火石之间，他伸出手拉住卫孜往外头走，真是的，把这个危险东西一起拉出去再打电话不就行了！
可是苏还反手拉住卫孜却让关欧目光一凉，关欧总是在这个男人身上屡次压不住火，不知道是因为这个男人太笨还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她自己有问题。
此刻卫孜含笑看着关欧，仿佛她是一个胜利者，是她把苏还从关欧身边带走了一样，还用另一只手点了点苏还拉着她手腕的动作。
关欧眼中一涩。
“苏还。”在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关欧陡然开口。
苏还转过头看着她：“我出去跟她爷爷……”
“你把电话给我吧。”关欧面无表情地说。
苏还：“？”
卫孜：“？？”
关欧淡淡地看着他：“过来。在过来之前，放开她。”
苏还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立刻松开，对关欧说：“我是不放心她在这儿让你不开心才……”
关欧说：“你不用解释，我不在乎，你先把手机拿来。”
苏还：“……”
欲言又止地走向她，把手机递了过去。
卫孜：“不能给她！她要作妖！”
苏还看了卫孜一眼：“那你学着点人家的道行，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
只听进前半句的关欧瞬间想踹苏还一脚。
电话里，卫龙说：“嗯？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你是谁啊？”
“关欧。”
“噢……你就是他老子口口称赞的女孩子，我记得你，虽然，咱们没见过，但我倒是想要见一见你的，如果你真是苏老说的那么好，我就要劝劝你赶紧跟苏还划清界限了。”
关欧问为什么？
卫龙笑着说：“他可是个坏男人，你没感受到吗？”
关欧微静，片刻后，说：“的确。”
“从小就是个不老实的，青年后更不老实，不听话，现在长成了一个男人了，而立之年了，更有劲儿了，嘿，装死骗大家了！”
苏还青年的时候跟她在一起，她见过他最不稳重的时候，知道老人嘴里的不听话不老实大概指的就是苏还违逆父母不走许谚那条路而跑出来创业这件事了。
她很容易就想象到小时候的苏还一定是大院里胡作非为的头头，想到这里，嘴角的笑竟然有点怅然，她小时候……还是一个上完课要去上钢琴课上书法课穿着小裙子的小女孩儿呢，他们原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应该遇到的，之后他从大院里走出来，走到了她师傅的院子里，他们就见到了。
一路走过来，一路走过来，现在，呵，不成个样子。
连个样子都没成……
关欧眼眶微热，她的思绪竟然因为一个老人追溯的几个词跑了那么远。
“是这样的。”关欧把卫孜不请自来后的种种行迹娓娓道来后，“我说的都是实情，我也只会说实情，您可以问一问卫孜，当然在这之前你得确保她是一个不爱撒谎的女孩儿。”
卫龙憋着火沉声道：“你把电话给卫孜吧。”
“好的。”关欧对卫孜的方向递出了手机。
卫孜死死地瞪着关欧，迫不得已接过手机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我真的想掐死你！掐死你！”
关欧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卫孜，你给我滚回来！立刻！马上！”
“爷爷……你怎么能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呢！”
“人家会随随便便污蔑你吗！”
“会啊！”
“人家怎么就污蔑你不污蔑别人！”
“我……”卫孜哑言。
“你给我立刻滚回来！我要是去了第一个也是调监控！”
“……知道了。”卫孜彻底蔫了。
爷爷太大公无私了！
“赶紧给我回来，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卫龙挂了电话。
卫孜手里的手机，被苏还拿走了，放在床头柜上。
卫孜低着头转过身往门口走，听到苏还说：“以后不要来了。门口的密码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会换掉。”
卫孜红了眼眶，抹了把脸，大步跑了出去。
苏还关上门，转头看到关欧又睡下了，仿佛刚才的闹剧没法让她产生一点感觉，她看起来是那样的平静、安静。
苏还躺在她身边，轻轻地拉住她的手摇了摇：“老婆。”
关欧骤然睁开眼睛瞪着他。
苏还心里一寒：“怎么了……”
关欧憋着火，咬住了唇角，一脸布满“别惹我”“不想理你”的冷淡的愤怒。
苏还小心翼翼地低头，拿头发蹭着她，握紧了她的手：“我哪儿又错了？”
关欧冷冷地闭了闭眼睛：“你没错，是我有问题。”
“……你没有问题，一定是我有问题。”苏还晲着她，低声说，“但我有点笨，你指教一下？”
关欧看着他，放大的瞳孔倒是正常了。
她突然叹了口气，一时失口说：“以后不许在我不在的时候见她。”
“……卫孜？”
“嗯。”关欧别过了脸。
苏还看着她耳垂：“吃醋？”
“不吃。”
苏还笑了。
“好，不吃。”他又说了一句那就吃，我，关欧想躲，没躲开，她无奈地看着他：“你别胡闹……”
话戛然而止，她闭上了眼睛。
正在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再次响起。
苏还皱了皱眉，没理。
可手机反复响起，苏还才是真无奈了，只好拿过手机接通放在耳边，声音沙哑：“嗯？”
“嗯？你这什么调子……有情况啊？！不是说好的野餐吗！我和我女朋友现在过去？”
苏还呼出口气：“现在别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董昇：“……靠！大白天的干什么鬼事儿呢！”
“你兄弟不是单身狗啊？”旋转跳舞的女孩儿淡定开口问。
“我也不知道。”董昇懵了。
“什么叫你也不知道？你都不知道谁还知道？！”
“……我真不知道。”董昇嘶了一声，“他们就奇奇怪怪的！”
“怎么奇怪了？”
“就……奇奇怪怪！唉，一言难尽！”
“我好奇了！”女孩儿跑向了他。
董昇接住她，看了看她：“有那工夫，你不如好奇好奇我呢。”
“你？有什么可好奇的，我都了解你啦！”
“你确定？”
“是呀！了解你，喜欢你！就是那么确定！”女孩儿明媚的笑脸对着董昇，“你呢？”
董昇抬手轻轻理着她耳边的碎发，说：“一样。”
他绝对不会走苏还的老路，他暗暗发誓。
一直到晚上五点半，那边一点信儿都没有，董昇只好又给那边去了个电话。
竟然是关欧接的：“喂。”
董昇咳了一声：“那个，苏还呢？”
关欧平静道：“他在洗澡。”
董昇：“噢！那个，野餐吗？”
“现在这个点儿了，改个时间吧。”
“也好，也好！”董昇顿了顿，说，“那出来吃个晚饭？”
“他去吧。”
董昇问：“你不来？”
关欧安静片刻，说：“我不想出门。”
董昇想这是还放不下那个孩子呢……
他表示理解，就挂了电话。
关欧放下手机。
苏还从浴室里走出来，问她：“董昇电话？”
“嗯。”
“时间晚了，野餐不了了。”
“我说过了。”
“嗯。”
关欧看着苏还，苏还正在拿毛巾擦头发，见她望着他，他说：“是不是还有话说？”
“嗯。”关欧顿了顿，“董昇请你吃饭，我替你答应下来了。”
“你呢？”
“我不想出门，我觉得就在这个小房间里挺好的，一出门就感到累。”
苏还并没有勉强她：“你现在睡觉总做噩梦，不去耗费精力也好。”
“嗯。”关欧闭上了眼睛。
“继续睡吧。我吃完饭就回来。”
“好。”
苏还低头，在关欧的额上轻轻一w。
他起身回到洗手间放下毛巾，整理了一下着装，便出门去了。
关欧睁开了眼睛，扭头望向窗户外面的天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她安静地望着，望着望着就又感到累了，便闭上眼睛睡了。
晚上到会厅的时候刚好六点半。
董昇看到苏还一个人，挑了挑眉：“还以为你能把关欧这尊大佛请来。”
“让她歇着。”苏还对董昇身边的女人微微颔首，那女孩儿立刻对他笑了。
苏还在董昇对面坐下。
“歇着？”董昇意味深长的口吻耐人寻味，“干了什么需要歇着？”
苏还倒了杯酒，不语。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董昇拿起杯子碰了他一下，敬佩地看着他，“真好本事，能把关欧这样的女人折下。”
“别把她说得好像很可怕一样，容易给没见过她的人造成误会。”
苏还看了一眼董昇身边睁大眼睛好奇听着的那个女孩儿。
“反正我是有点怕关欧的。”董昇由衷道。
苏还说：“你现在做贼心虚，当然了。”
董昇：“……慎言。”
苏还笑。
女孩儿歪着头看了看他们：“做贼心虚是什么意思？”
董昇转头看着她：“给你百度一下？”
女孩儿：“……我是问你做的哪门子贼了！”
董昇一脸正气：“我不做贼的。”
女孩儿：“……”
苏还想说装傻充愣得一把好手，但是没说出口，止于想法。
“来吧，介绍一下，我女朋友，顾妮。”
顾妮对苏还点了点头：“叫我小妮就好。”
“你好，我是苏还。”
董昇提杯：“来，碰一个吧！”
吃了大概半个小时，苏还说要回去了。
董昇：“你着急？”
苏还点头：“把她一个人放在家，太久我不放心。”
董昇说：“理解，现在毕竟挺特殊时期的，不过你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啊？确定了吗？”
苏还微怔，算什么……
“没有。”他说。
“嗯？”
他无奈：“没名没分。我。”
董昇：“……你也有今天！”
苏还拿上外套：“走了，不用送。”
董昇摆摆手：“不送！”
顾妮盯着苏还的背影眨了眨眼睛：“像从书里走出来的一样，五官也太立体了，太想要……”
“嗯？”董昇回过头瞪着顾妮，“你不要对我兄弟浮想联翩哦！他已经心有所属啦！”
“我太想要让他当我的模特了！”顾妮眼冒星星说，“他怎么长得那么男人又能那么漂亮！”
董昇：“……又是一个被那只狗的皮囊骗过去的傻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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