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祈福，人间值得
叶昊痛苦不堪。
他想要去拯救，可就算拼尽了全力，失了性命，到头来没有救下任何一人。
经过千难万险，承受残酷的折磨、剧烈的疼痛之后，叶昊终于摆脱梦魇，重新苏醒了过来。
幸好那一次次残酷的杀戮只是梦中虚妄，过眼云烟。
幸好那一次次绝望的轮回只是一场场幻梦一场空。
这真的是梦，还是天衍之术的自行推衍？
兴许只是一次次难以醒来的梦魇？
只是梦境太过真实，那一次次痛苦的叠加、那一世世轮回的惨烈才显得可怕。
如疯如魔！
前所未有的沉重如山岳压顶。叶昊一度想要死亡来解脱。
好可怕的梦境！
要不是叶昊两世为人，神魂力量尤其强大，在那沉重的压力和无尽折磨之下早就不堪重负而崩溃。
叶昊总觉得穿越到这个世界是有着沉重的使命的。只是十几年过去了，生活无波无澜，只有一如既往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叶昊差不多已经快要忘却前世的那些高楼大厦、灯红酒绿。
他对这个崭新的世界适应得很好，以为岁月静好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过完幸福的一生。
可异变就在今天。
叶昊居然中邪了。
中邪啊！
对于前世生活的人而言，中邪只是随口骂人的话，就算有道士神神叨叨，也没人会把这当回事。
顶了天也就送到青山精神病院进行疗休养，有高墙隔离、有天使照顾、有保安护卫，绝对没人会把你架起来，堆上一堆木材，放一把火烧掉。
在这个崭新的世界，一旦中邪迎接他的就是火刑加身，家破人亡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饭。
叶昊是真的中邪了。
石圣娘娘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找上我？她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就算中邪，叶昊要极力摆脱现在的困境。
他要恢复正常。不能让别人拿到把柄，否则叶府一干人等都得因他而死。
首先，他得醒过来。
叶昊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可眼皮重逾千钧，几次尝试无果反倒让他更感压抑。
叶昊索性放弃了挣扎。
死了太多次了，叶昊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身体虚脱，汗水浸透了衣衫，全身近乎浸泡在汗水之中。
兴许石圣娘娘也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昏昏沉沉的，睡意袭来。
叶昊本不想睡，他怕一旦入梦便又重新陷入梦魇之中，可瞌睡来了，挡也挡不住。
杀戮渐渐远去，像是度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叶昊浑浑噩噩躺在床上，像是置身在温泉之中、阳光之下，浑身懒洋洋的，使不出半点劲儿。
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不能见、心不能想。
整个人浑浑噩噩！
也正是这个时候，叶昊的眼睛蓦然睁开，迷茫的眼神像是着火般开始变得通红，就在猩红色达到鼎盛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如火焰燃烧般的颜色渐渐褪去，只留下惨淡的白。
叶昊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一道虚淡的身影从躺在床上的身躯之中走了出来。
他“瞅了”一眼“遗落”在床上的身躯，像是看到茶几、杯盏一样，无悲无喜。
叶昊虚淡的“身体”开始向天空飘飞。
整个世界都仿佛凝固，像是一纸画卷。只有他的虚影在凝固的画卷中徐徐上升。
神思一念，生死一瞬。
叶昊能看到莲心小院里晓月姑娘和丫头三思其乐融融的画面。她们的身上泛着希望喜悦之光。
未名湖中荷叶田田，一束束荷花争奇斗艳。不时有蝴蝶和蜜蜂悬飞在荷花之上，流连忘返。花、蝶、蜂是自身原本的颜色，只是显现出盈盈玉色，晶莹温润。
叶府大院正厅之中，主位上的叶大老爷面色平静的品茶却内蕴愤怒。一道赤红的颜色郁积胸腔久久难以释放。
客位上的来宾温文尔雅却散发出令人讨厌的腐臭气息，同样是赤色，却赤中带黑，说不出的诡异。
远处的山河，充满生机，缤纷五彩，而淡淡不可察觉的黑色如蛆虫般顺着山峰河流的走势慢慢游走。
更远处，山河迷蒙，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迷雾之中。虽有色彩斑斓，但却不在叶昊心神之中。
只是惊鸿一瞥而已，嘈杂的信息如海似浪涌来。
画中人、画中情，均似一场虚幻一场空。
星空无垠，繁星漫天。
叶昊虚淡的人影继续向天空“飞升”。
原本属于夜空的景致却有日月当空。
在那偌大的天空之上，一座巨大的天机轮盘横亘寰宇。
轮盘之上，有一道人影盘膝而坐，背对苍生。
毫无情感波动的叶昊，在看到那人影的刹那，无限孤独腾然而起，无尽悲伤迷蒙了心神。
无声之处见惊雷！万家灯火觅繁星！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嗡鸣。叶昊的脑袋如遭重锤锤击。
整个凝固的世界开始震颤。
徐徐上升如云烟的虚淡身躯一震，便如遭遇魔法，重逾万钧。
叶昊像是一道流星从天空坠落。
所过之处，画卷开始碎裂。世界的色彩开始褪去，黑与白成为主流。
一眼万年，叶昊的虚影炸裂开来。
剧烈的疼痛，刺入灵魂。叶昊瞬间便晕死了过去。
又要穿越了吗？
同样的痛感。只是上次穿越而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景色，这一次倒是看到了人间如画。
是不是可以死得瞑目了？
叶昊回忆起来了，那个时候也是，他整个人都像是被人粉碎了又重新粘合起来。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叶府少爷叶昊。
好在他的名字没有变，也叫叶“日天”，算是老天垂怜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叶昊没想到，他这么快又炸了。他很好奇他炸出来的“烟花”是什么颜色的？
这次又会穿越到哪里呢?
世界陷入寂静。
神说，要有光。然后，整个世界便有了光。
神说，要有声音。然后，原本寂静无声的世界便有了声音。
“希望昊少爷早日康复，我愿意用十年寿命换取昊少爷平安康顺。”
耳边传来三思姑娘甜甜糯糯的祈祷声，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像是在耳边低吟。
好可爱的小姑娘，只是顺手拉了她一把，就愿意用十年寿命来报答吗？
叶昊缓缓睁开了眼睛。
百年檀木厚重的房梁、鱼鳞般密布的琉璃瓦片。
屋内檀香淡淡，袅绕；清风阵阵，不时袅袅清新。
熟悉的景致，熟悉的味道。
这一刻，叶昊感动得想哭。
他看到了久违的屋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没有穿越，也没有死亡，这里还是叶府大院玉华园中，他还舒服的躺在檀香木做成的大床上。
汗湿的衣裳也早已换下。
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熟悉房间里的一切。
他甚至能闻到茶几上淡淡的茶香，书桌上宣纸的纸香和砚台里散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墨香。
叶昊早已成了叶府的一部分，而叶府也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是他对叶府的眷念让他留下来了吗？还是说是叶府对他的牵挂让他又重新穿越了回来？
“神仙爷爷，你不要生气。许愿太多，兴许是我忘了，你也别见怪啊。我这辈子的寿命用完了不打紧，姑娘说过，人可不能只有一辈子。如果这辈子寿命不足十年送给昊少爷，那就从我就下辈子里扣呗。如果十年不够，你可以多扣一点。”
“昊少爷是个好人，他可不能这么走了！更不能让他背负‘中邪’的骂名！好人不能没有好报。老天爷，你行行好，千万不要让昊少爷有事。”
“老天爷、各路神仙、菩萨、佛陀，一定要保佑昊少爷。我三思衷心祝愿昊少爷幸福安康、平安喜乐！”
三思姑娘觉得只要把所有神灵求个遍，总能让叶昊少爷平安康复。
这姑娘怎地如此善良？我叶昊何德何能能让你牺牲寿命进行祈福？
兴许叶昊能再留在人间，便是这姑娘用十年寿命换来的因缘？
莫道人间多离乱，万古困苦留辛酸。
如果这世间只有离乱和辛酸，那人世间为何有人族崛起，有繁衍世世代代？
只是这世间有了如三思这般的善良，便值万水千山。
人间值得。
他想要去拯救，可就算拼尽了全力，失了性命，到头来没有救下任何一人。
经过千难万险，承受残酷的折磨、剧烈的疼痛之后，叶昊终于摆脱梦魇，重新苏醒了过来。
幸好那一次次残酷的杀戮只是梦中虚妄，过眼云烟。
幸好那一次次绝望的轮回只是一场场幻梦一场空。
这真的是梦，还是天衍之术的自行推衍？
兴许只是一次次难以醒来的梦魇？
只是梦境太过真实，那一次次痛苦的叠加、那一世世轮回的惨烈才显得可怕。
如疯如魔！
前所未有的沉重如山岳压顶。叶昊一度想要死亡来解脱。
好可怕的梦境！
要不是叶昊两世为人，神魂力量尤其强大，在那沉重的压力和无尽折磨之下早就不堪重负而崩溃。
叶昊总觉得穿越到这个世界是有着沉重的使命的。只是十几年过去了，生活无波无澜，只有一如既往的朴实无华且枯燥。
叶昊差不多已经快要忘却前世的那些高楼大厦、灯红酒绿。
他对这个崭新的世界适应得很好，以为岁月静好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他过完幸福的一生。
可异变就在今天。
叶昊居然中邪了。
中邪啊！
对于前世生活的人而言，中邪只是随口骂人的话，就算有道士神神叨叨，也没人会把这当回事。
顶了天也就送到青山精神病院进行疗休养，有高墙隔离、有天使照顾、有保安护卫，绝对没人会把你架起来，堆上一堆木材，放一把火烧掉。
在这个崭新的世界，一旦中邪迎接他的就是火刑加身，家破人亡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饭。
叶昊是真的中邪了。
石圣娘娘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找上我？她究竟想要我做什么？
就算中邪，叶昊要极力摆脱现在的困境。
他要恢复正常。不能让别人拿到把柄，否则叶府一干人等都得因他而死。
首先，他得醒过来。
叶昊想要努力睁开眼睛，可眼皮重逾千钧，几次尝试无果反倒让他更感压抑。
叶昊索性放弃了挣扎。
死了太多次了，叶昊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他身体虚脱，汗水浸透了衣衫，全身近乎浸泡在汗水之中。
兴许石圣娘娘也只是一场幻觉而已。
昏昏沉沉的，睡意袭来。
叶昊本不想睡，他怕一旦入梦便又重新陷入梦魇之中，可瞌睡来了，挡也挡不住。
杀戮渐渐远去，像是度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叶昊浑浑噩噩躺在床上，像是置身在温泉之中、阳光之下，浑身懒洋洋的，使不出半点劲儿。
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眼不能见、心不能想。
整个人浑浑噩噩！
也正是这个时候，叶昊的眼睛蓦然睁开，迷茫的眼神像是着火般开始变得通红，就在猩红色达到鼎盛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如火焰燃烧般的颜色渐渐褪去，只留下惨淡的白。
叶昊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
一道虚淡的身影从躺在床上的身躯之中走了出来。
他“瞅了”一眼“遗落”在床上的身躯，像是看到茶几、杯盏一样，无悲无喜。
叶昊虚淡的“身体”开始向天空飘飞。
整个世界都仿佛凝固，像是一纸画卷。只有他的虚影在凝固的画卷中徐徐上升。
神思一念，生死一瞬。
叶昊能看到莲心小院里晓月姑娘和丫头三思其乐融融的画面。她们的身上泛着希望喜悦之光。
未名湖中荷叶田田，一束束荷花争奇斗艳。不时有蝴蝶和蜜蜂悬飞在荷花之上，流连忘返。花、蝶、蜂是自身原本的颜色，只是显现出盈盈玉色，晶莹温润。
叶府大院正厅之中，主位上的叶大老爷面色平静的品茶却内蕴愤怒。一道赤红的颜色郁积胸腔久久难以释放。
客位上的来宾温文尔雅却散发出令人讨厌的腐臭气息，同样是赤色，却赤中带黑，说不出的诡异。
远处的山河，充满生机，缤纷五彩，而淡淡不可察觉的黑色如蛆虫般顺着山峰河流的走势慢慢游走。
更远处，山河迷蒙，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迷雾之中。虽有色彩斑斓，但却不在叶昊心神之中。
只是惊鸿一瞥而已，嘈杂的信息如海似浪涌来。
画中人、画中情，均似一场虚幻一场空。
星空无垠，繁星漫天。
叶昊虚淡的人影继续向天空“飞升”。
原本属于夜空的景致却有日月当空。
在那偌大的天空之上，一座巨大的天机轮盘横亘寰宇。
轮盘之上，有一道人影盘膝而坐，背对苍生。
毫无情感波动的叶昊，在看到那人影的刹那，无限孤独腾然而起，无尽悲伤迷蒙了心神。
无声之处见惊雷！万家灯火觅繁星！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嗡鸣。叶昊的脑袋如遭重锤锤击。
整个凝固的世界开始震颤。
徐徐上升如云烟的虚淡身躯一震，便如遭遇魔法，重逾万钧。
叶昊像是一道流星从天空坠落。
所过之处，画卷开始碎裂。世界的色彩开始褪去，黑与白成为主流。
一眼万年，叶昊的虚影炸裂开来。
剧烈的疼痛，刺入灵魂。叶昊瞬间便晕死了过去。
又要穿越了吗？
同样的痛感。只是上次穿越而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景色，这一次倒是看到了人间如画。
是不是可以死得瞑目了？
叶昊回忆起来了，那个时候也是，他整个人都像是被人粉碎了又重新粘合起来。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叶府少爷叶昊。
好在他的名字没有变，也叫叶“日天”，算是老天垂怜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只是一个名字而已。
叶昊没想到，他这么快又炸了。他很好奇他炸出来的“烟花”是什么颜色的？
这次又会穿越到哪里呢?
世界陷入寂静。
神说，要有光。然后，整个世界便有了光。
神说，要有声音。然后，原本寂静无声的世界便有了声音。
“希望昊少爷早日康复，我愿意用十年寿命换取昊少爷平安康顺。”
耳边传来三思姑娘甜甜糯糯的祈祷声，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又像是在耳边低吟。
好可爱的小姑娘，只是顺手拉了她一把，就愿意用十年寿命来报答吗？
叶昊缓缓睁开了眼睛。
百年檀木厚重的房梁、鱼鳞般密布的琉璃瓦片。
屋内檀香淡淡，袅绕；清风阵阵，不时袅袅清新。
熟悉的景致，熟悉的味道。
这一刻，叶昊感动得想哭。
他看到了久违的屋顶、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没有穿越，也没有死亡，这里还是叶府大院玉华园中，他还舒服的躺在檀香木做成的大床上。
汗湿的衣裳也早已换下。
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熟悉房间里的一切。
他甚至能闻到茶几上淡淡的茶香，书桌上宣纸的纸香和砚台里散发出的几不可闻的墨香。
叶昊早已成了叶府的一部分，而叶府也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是他对叶府的眷念让他留下来了吗？还是说是叶府对他的牵挂让他又重新穿越了回来？
“神仙爷爷，你不要生气。许愿太多，兴许是我忘了，你也别见怪啊。我这辈子的寿命用完了不打紧，姑娘说过，人可不能只有一辈子。如果这辈子寿命不足十年送给昊少爷，那就从我就下辈子里扣呗。如果十年不够，你可以多扣一点。”
“昊少爷是个好人，他可不能这么走了！更不能让他背负‘中邪’的骂名！好人不能没有好报。老天爷，你行行好，千万不要让昊少爷有事。”
“老天爷、各路神仙、菩萨、佛陀，一定要保佑昊少爷。我三思衷心祝愿昊少爷幸福安康、平安喜乐！”
三思姑娘觉得只要把所有神灵求个遍，总能让叶昊少爷平安康复。
这姑娘怎地如此善良？我叶昊何德何能能让你牺牲寿命进行祈福？
兴许叶昊能再留在人间，便是这姑娘用十年寿命换来的因缘？
莫道人间多离乱，万古困苦留辛酸。
如果这世间只有离乱和辛酸，那人世间为何有人族崛起，有繁衍世世代代？
只是这世间有了如三思这般的善良，便值万水千山。
人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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