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信鸦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
不想一群村民手里拿着各色武器出现在道路前方，那领头的村民远远喊道：“于侦探，你怎么跟这个怪物走在一起？”
“村长，他不是怪物。”于景谷说了一声。
村民们便吵了起来：“放屁，长成这鬼样还不是怪物。”
“就是它砍断了孙远的腿！”
还有人喊：“村长，于侦探肯定是跟这个怪物一伙的！你看他一来我们村子，村子里就开始死人。”
“对，没错！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村民们群情激奋，江琦皱了皱眉，杀那两个变成暗堕的村民他可以毫无负担，但眼前的这些村民并没有失去理智。
“虽然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人类，但不必将他们当成人类。”于景谷缓缓说道。
江琦自是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道：“他们是怪异，就算不杀他们，他们也活不了。”
村民们高举各种长刀，嘴里发出狂乱的叫喊，于景谷待他们跑近之后，便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
于景谷在村民中形如鬼魅，即使被怪异村民们包围，他也能从村民间的缝隙躲开。他抢来一把柴刀，每一次挥舞就有一个怪异倒下。
江琦不如他灵敏，面对村民们的团团包围，他偶尔也会挨上那么一两刀。不过怪异化的身躯极为坚韧，那些砍柴、割草的农具最多只能划开坚硬的外壳。
也许是因为怪异村民们在他眼里时不时会成为人类，他下意识地留了手，只打伤这些村民，没像于景谷那般下死手。
不多时，路上便歪歪斜斜的躺满了怪异村民。
江琦心情愈发复杂，这些看起来是怪异的村民，就算被于景谷杀死也没有表现出异常的力量。
那些被于景谷杀死倒地的怪异村民，实际上有一些还没死透，伤口在慢慢愈合的怪异村民。
或许是因为于景谷眼里的怪异村民还是人类模样，所以他有些看似杀伤性强的攻击实际上没有打到它们的要害。
而当村民们的形象是人类时，躺在地上的便是一个个死相凄惨的村民。
这里面没有几人触发原身的记忆，许是原身对他们并不熟悉。
可视野里遍体鳞伤的怪异们在视线里转换成血流遍地的人类，江琦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想吐。
于景谷不似江琦这般心绪复杂，他抓了几个没死的村民，问道：“今天是几号？”
“去死吧，怪物！”那村民却是宁死不屈，朝他身上吐了口血水。
他面无表情的抓起怪异村民的脑袋，左手一用力。
它挣扎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后彻底没了声息。
于景谷挨个问过去，终于是有个怪异村民回答了他，它似乎是村长：“今天是3月5号。”
“我记忆里的时间是2号。”于景谷苦涩不已，他对时间的认知果然被暗堕混淆了。
村长怪异撑着断了一根手臂的身体，它质问道：“于侦探，你为什么要跟这个怪物在一起？”
于景谷没有作答，他又问：“村子里这些天死了多少人？”
“6个！”
有6个村民已经被那个暗堕吸收了吗？
于景谷记忆里只杀了五个，少了一个。
“这就感觉不行了？”他皱着眉头，忽然发现江琦的脸色极其难看。
江琦僵硬地向于景谷看去：“你们面对污秽，都是这样吗？”
“嗯。”于景谷沉声道，“当人类在污秽中成为怪异失去清醒时，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们了。”
“如果不杀他们，日后将有更多人因他们而死。”
他给江琦留下几个活口，说道：“如果你不能早点适应，会有更多人因你而亡。”
“我明白了。”江琦深吸口气，的确，村民们已经是怪异了。
杀他们，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
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亲人。
如果不解决村子里的暗堕，等他们在外谋生的亲人回来，他们的亲人也会死去。
故此，江琦并未有多少抵触。
只是他的身体却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淡然，当铁刃轻轻滑过怪异村民那长满骨头的咽喉时，他感觉到一股阻力，便又使了使劲。
不小心太过用力。
这个被头骨覆盖，几乎没什么血肉的怪异头颅掉落在地。
处理完最后一个的怪异村民，江琦狠狠吸了口气，耳边的呢喃仿佛又加强了几分，他喘息道：“我眼里有些怪异村民还没有死去。”
他担心那些怪异村民是在暗堕的影响下认为他们已经“死了”，但实际上他们可能没有真正死去。
于景谷便问他是哪些，他一一指去，于景谷再上前补刀。
做完这些后，于景谷走到他身边道：“你身上的畸变又加深了。”
江琦连忙低头看去，却见身体果然如于景谷说的那般，畸变再次加深，长出了一些苍白的指甲大小的脸庞。
刚刚为什么没有感觉？
他想起黑猫言语里的污染，超凡者若是受污秽影响较深，其灵感也会失去作用。
他此时的畸变加深，灵感却没有及时惊醒他，这不就是超凡者陷入污秽的象征吗？
“我没有怀疑怪异村民的身份，我坚信杀死的就是怪异，为什么污秽还会加深？”
可为什么会这样？
太无本源，到底是什么？
江琦自己沾满了黑蓝色黏液的双手，突然眼睛一痛，沾在手里的哪是什么怪物的黏液，而是猩红的鲜血！
洪水般的疲倦涌上心头，江琦用力咬下舌尖。
霎时间喉咙一甜，他咽下血水。
又不断回忆前世的记忆，不断告诉自己是穿越者，却依然改变不了身体的畸变。
他仔细回想第一次失控，和这一次的畸变加深……
有哪里不对劲。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联系。”
“在不清楚原委之前，不能再杀怪异村民了。”
好在之后没有怪异村民出现，两人较为平静地来到村长家里，又进到于景谷借住在村长家的卧室。
于景谷从桌上的行李包里拿出纸笔：“这是用函木做的纸笔，可以有效隔绝污染。”
写完字后，他走到窗边吹响口哨，便有身体臃肿好似头猪，翅膀小如瓶盖的肥鸟展翅飞到窗户前。
那肥鸟歪头瞧了瞧江琦。
见多了怪事，这肥鸟能飞的事情还是让江琦开了眼界，但他还是谨慎地问道：“这只鸟的样子是不是跟猪一样肥，翅膀却很小？”
于景谷刚要绑信件的双手一顿，他猛然回头道：“你看到的不是一只乌鸦！？”
江琦顿时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不想一群村民手里拿着各色武器出现在道路前方，那领头的村民远远喊道：“于侦探，你怎么跟这个怪物走在一起？”
“村长，他不是怪物。”于景谷说了一声。
村民们便吵了起来：“放屁，长成这鬼样还不是怪物。”
“就是它砍断了孙远的腿！”
还有人喊：“村长，于侦探肯定是跟这个怪物一伙的！你看他一来我们村子，村子里就开始死人。”
“对，没错！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村民们群情激奋，江琦皱了皱眉，杀那两个变成暗堕的村民他可以毫无负担，但眼前的这些村民并没有失去理智。
“虽然他们还以为自己是人类，但不必将他们当成人类。”于景谷缓缓说道。
江琦自是明白他要做什么，他在心里安慰自己道：“他们是怪异，就算不杀他们，他们也活不了。”
村民们高举各种长刀，嘴里发出狂乱的叫喊，于景谷待他们跑近之后，便赤手空拳地迎了上去。
于景谷在村民中形如鬼魅，即使被怪异村民们包围，他也能从村民间的缝隙躲开。他抢来一把柴刀，每一次挥舞就有一个怪异倒下。
江琦不如他灵敏，面对村民们的团团包围，他偶尔也会挨上那么一两刀。不过怪异化的身躯极为坚韧，那些砍柴、割草的农具最多只能划开坚硬的外壳。
也许是因为怪异村民们在他眼里时不时会成为人类，他下意识地留了手，只打伤这些村民，没像于景谷那般下死手。
不多时，路上便歪歪斜斜的躺满了怪异村民。
江琦心情愈发复杂，这些看起来是怪异的村民，就算被于景谷杀死也没有表现出异常的力量。
那些被于景谷杀死倒地的怪异村民，实际上有一些还没死透，伤口在慢慢愈合的怪异村民。
或许是因为于景谷眼里的怪异村民还是人类模样，所以他有些看似杀伤性强的攻击实际上没有打到它们的要害。
而当村民们的形象是人类时，躺在地上的便是一个个死相凄惨的村民。
这里面没有几人触发原身的记忆，许是原身对他们并不熟悉。
可视野里遍体鳞伤的怪异们在视线里转换成血流遍地的人类，江琦突然觉得有些恶心想吐。
于景谷不似江琦这般心绪复杂，他抓了几个没死的村民，问道：“今天是几号？”
“去死吧，怪物！”那村民却是宁死不屈，朝他身上吐了口血水。
他面无表情的抓起怪异村民的脑袋，左手一用力。
它挣扎的身体抽搐了几下后彻底没了声息。
于景谷挨个问过去，终于是有个怪异村民回答了他，它似乎是村长：“今天是3月5号。”
“我记忆里的时间是2号。”于景谷苦涩不已，他对时间的认知果然被暗堕混淆了。
村长怪异撑着断了一根手臂的身体，它质问道：“于侦探，你为什么要跟这个怪物在一起？”
于景谷没有作答，他又问：“村子里这些天死了多少人？”
“6个！”
有6个村民已经被那个暗堕吸收了吗？
于景谷记忆里只杀了五个，少了一个。
“这就感觉不行了？”他皱着眉头，忽然发现江琦的脸色极其难看。
江琦僵硬地向于景谷看去：“你们面对污秽，都是这样吗？”
“嗯。”于景谷沉声道，“当人类在污秽中成为怪异失去清醒时，就没人能救得了他们了。”
“如果不杀他们，日后将有更多人因他们而死。”
他给江琦留下几个活口，说道：“如果你不能早点适应，会有更多人因你而亡。”
“我明白了。”江琦深吸口气，的确，村民们已经是怪异了。
杀他们，是为了让更多人活下去。
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亲人。
如果不解决村子里的暗堕，等他们在外谋生的亲人回来，他们的亲人也会死去。
故此，江琦并未有多少抵触。
只是他的身体却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淡然，当铁刃轻轻滑过怪异村民那长满骨头的咽喉时，他感觉到一股阻力，便又使了使劲。
不小心太过用力。
这个被头骨覆盖，几乎没什么血肉的怪异头颅掉落在地。
处理完最后一个的怪异村民，江琦狠狠吸了口气，耳边的呢喃仿佛又加强了几分，他喘息道：“我眼里有些怪异村民还没有死去。”
他担心那些怪异村民是在暗堕的影响下认为他们已经“死了”，但实际上他们可能没有真正死去。
于景谷便问他是哪些，他一一指去，于景谷再上前补刀。
做完这些后，于景谷走到他身边道：“你身上的畸变又加深了。”
江琦连忙低头看去，却见身体果然如于景谷说的那般，畸变再次加深，长出了一些苍白的指甲大小的脸庞。
刚刚为什么没有感觉？
他想起黑猫言语里的污染，超凡者若是受污秽影响较深，其灵感也会失去作用。
他此时的畸变加深，灵感却没有及时惊醒他，这不就是超凡者陷入污秽的象征吗？
“我没有怀疑怪异村民的身份，我坚信杀死的就是怪异，为什么污秽还会加深？”
可为什么会这样？
太无本源，到底是什么？
江琦自己沾满了黑蓝色黏液的双手，突然眼睛一痛，沾在手里的哪是什么怪物的黏液，而是猩红的鲜血！
洪水般的疲倦涌上心头，江琦用力咬下舌尖。
霎时间喉咙一甜，他咽下血水。
又不断回忆前世的记忆，不断告诉自己是穿越者，却依然改变不了身体的畸变。
他仔细回想第一次失控，和这一次的畸变加深……
有哪里不对劲。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联系。”
“在不清楚原委之前，不能再杀怪异村民了。”
好在之后没有怪异村民出现，两人较为平静地来到村长家里，又进到于景谷借住在村长家的卧室。
于景谷从桌上的行李包里拿出纸笔：“这是用函木做的纸笔，可以有效隔绝污染。”
写完字后，他走到窗边吹响口哨，便有身体臃肿好似头猪，翅膀小如瓶盖的肥鸟展翅飞到窗户前。
那肥鸟歪头瞧了瞧江琦。
见多了怪事，这肥鸟能飞的事情还是让江琦开了眼界，但他还是谨慎地问道：“这只鸟的样子是不是跟猪一样肥，翅膀却很小？”
于景谷刚要绑信件的双手一顿，他猛然回头道：“你看到的不是一只乌鸦！？”
江琦顿时意识到事情大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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