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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镜湖

    后面的情况洛文听得直打哈欠,心里面搁哪都堵得慌,没办法,一路听下来就没有一件事情是能够让洛文心情顺畅一点的。

    他也总算明白刚才利姆鲁为什么说这是一次向公爵求援的机会了,因为只要向公爵求援,那么除了浅层的求援需求外,还有变向并且委婉地传达自己已经深刻反省悔过了的态度,然后再在信中写点好话,只要把便宜老公爵哄得舒舒服服的,说不定不用三年,只要三月,老公爵大手一挥自己就能回去了。

    洛文想想也是,自己又没什么系统金手指,蹲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和一群穷逼们较什么劲,干脆回去安安心心地当一个废物算了。

    都已经计划打道回府准备躺在床上开摆盖着小被睡大觉的洛文,眼中却突然映入一抹亮光,差点晃瞎他的狗眼。

    马车也在这时候停下。

    洛文眼睛微眯,等适应周围的光线后,看到不远处的景象后立马就惊掉了下巴。

    “这......”

    只见百米外竟是一片碧波浩渺的湖泊,昨日刚下的小雨再配上今天角度正好的阳光,浅蓝色的天幕铺满湖面,其间再点缀白云朵朵,湖光一色,宛若天空之境。

    微风袭来,湖面波光粼粼,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洛文一扫心中的烦闷,心情大好。

    没有什么事情能比亲眼看到美景更令人心旷神怡了,如果有,那发我看看。

    此情此景,活了两世的洛文愣是没能从脑袋里面挤出个什么所以然来,杵在那里抬头看看天,想了半天后才指着湖岸边一只扑腾翅膀的野鸭子说到——

    “朝阳与孤鹜齐飞,春水共长天一色!”

    话音落下,洛文负手而立,一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隐世高人模样,静待身后的鲜花与掌声。

    结果等了半晌,背后却静悄悄的,终于快要装不下去的洛文扭过头望向利姆鲁:“你咋又不上道了?”

    管家一脸困惑,不明白洛文什么意思。

    “不是,这种时候你难道不应该夸夸我吗?”洛文意识到自己装逼都有点装不明白,开始有点急了。

    “哦。”利姆鲁恍然大悟,“少爷真是俊俏。”

    “我说这诗,夸诗!”

    “诗?”利姆鲁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刚才站在背风处,光看到少爷张嘴了,声音只听到了一点,原来是念诗啊。

    利姆鲁微微一笑:“少爷真是俊俏。”

    洛文:“......”

    洛文心如死灰,以一个极不符合贵族礼仪的姿势蹲下身去,揪着头发懊悔着那便宜老公爵怎么塞给他这么几个操蛋玩意儿。

    其实这也不怪洛文装逼没装明白,其一是这东西既不是诗也不是词,而是骈文,只是从整齐对仗的文章里摘抄两句出来罢了,什么都算不上,更别提还是自己魔改过的;其二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东西方是有文化差异的。

    你要是像吟游诗人那样整两句赞美太阳讴歌神明那种不仅听起来顺耳、读着朗朗上口,而且朴实无华又可以用来唱、跳...可以用来改变成曲的诗,那么见多识广活了大半辈子的利姆鲁高低得称赞两句。

    可惜洛文没那本事。

    闹心扒拉地洛文不忍在这么美的环境下坏了兴致,但来都来了,不淫点诗、作点对又好像不太合适。

    这种感觉就好像你费心扒拉地找了半天资源,终于找到让人眼前一亮的施法材料后双眼皮开始打架想睡觉了。

    面对这种情况,洛文只好咬咬牙,瞥了一眼拉架的马匹,一狠心把愤懑都发泄出来。

    “啊,镜湖,你全是水。”

    “啊,骏马,你四条腿。”

    风停了,湖面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下子利姆鲁一字不落地全听清了。

    利姆鲁:“......”

    略显老态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昧着良心夸不是,不看脸色不夸也不是,他实在没搞明白这玩意原来在少爷的心里也能叫诗?

    先前一直在马车上打盹的尤里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洛文身后,刚才那两句诗自然也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怎料刚想给洛文披上一件披风的骑士手头一顿,瞳孔微缩,嘴里念念有词,似是在细细品味。

    “好!好诗啊,好诗!”尤里乌斯满面红光,佩服不已,“少爷果然好文采!”

    洛文:“......”

    利姆鲁:“......”

    “呵呵。”讪笑了两声,接过尤里乌斯手中的披风后,洛文垮着脸和尴尬不已的利姆鲁走远了,只留下情殇骑士和替领主赶车的车夫在原地发愣。

    “沃尔夫,难道我说错了吗?”尤里乌斯抠抠脑袋,望着远去的背影苦闷不已。

    车夫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尤里乌斯,开口道:“骑士长大人,小的不识字......”

    “也是。”尤里乌斯释怀一笑,发出拖拉机般的笑声,“就利姆鲁那老家伙学那些下三滥的东西,不懂少爷的才学。”

    身形佝偻的沃尔夫牵强一笑,开始怀疑人生了,寻思自己要不要把送去教堂里学认字的孩子接回来。

    另一边,洛文也没把刚才那事放在心上,他知道他和这群文盲根本就玩儿不到一块去,大家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说多了也没用。

    镜湖,顾名思义,只要站在这片湖面前,就能够明白它名字的由来,凡是像这样晴朗的日子,水天相接,交相辉映,美到让人窒息,附身去看甚至能在湖面上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映,这就是镜湖。

    而镜湖领的由来,就更简单了。

    站在湖边,洛文越发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命运的皂滑弄人。

    镜湖很美,镜湖这个名字也很好听。

    镜湖领这个名字好听,但镜湖领却一点都不美。

    糟心的事洛文不想去想,他埋头行走在湖边,只想捡一块大小合适、厚度刚好的石头打水漂。

    能在这么美丽漂亮的湖里打个jia......打个水漂,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哪有赌狗一直输,哪有领主一直哭,低头不过几秒,洛文就找到了一块称心如意的小石块。

    这东西吧,就和他放在老家屋檐下的那根又长又直的木棍一样,与门后立着的竹剑堪称三样绝世神器,从小玩儿到大爱不释手。

    小时候和小伙伴去河边不是比谁滋的远,而是比谁的石头在水面上漂得多。

    每当看着手中的小石头在水面上极速掠过,速比雄鹰展翅、力如蜻蜓点水,在水面上跳出老远,以此满足自己的轻功梦。

    长大了也戒不掉,男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吃饭睡觉看妹子打水漂。

    “走你!”洛文一声冷喝。

    只听到‘咻’的一声,石块从他手中急速射出,在镜湖上留下了一长串的涟漪。

    洛文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自己手艺活不减当年。

    利姆鲁站在一旁,一脸慈笑地望着洛文,终究还是孩子。

    尤里乌斯终于追上了二人,见洛文如此,他也来了兴致,低头找起石头来。

    起初洛文没在意,直到当他看到了尤里乌斯手中的‘小石头’,吓得直骂娘撒丫子就跑。

    无他,别看这骑士平日里傻里傻气的,长得却是五大三粗、有一身子蛮力。

    就说他手中抱着的石头吧,就有他五个脑袋那么大,即便如此,他也能单手轻松托起。

    但谁家打水漂用这么大的?

    看了看古井无波的湖面,尤里乌斯心想着不能丢了少爷的脸,深吸了口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爆喝一声将‘小石头’甩了出去。

    “走!”

    结果没想到出手的时机没把握住,就像抱着个铅球往脚下砸一样,‘小石头’如愿以偿地砸进了岸边,惊起滔天巨浪。

    自然而然,刚跑出不远的洛文也被淋了一身,要不是有披风挡着,还真就落汤鸡了。

    洛文:“......”

    一直守在旁边的利姆鲁顿时慌了神,一改慈眉善目的神色,指着尤里乌斯就是一顿臭骂。

    “哦!神啊!老爷说你蠢你还不信,当初就应该让你待在王都!这湖可是有毒的!少爷出了事你个蠢货有几个脑袋够砍!?”

    利姆鲁快步走到洛文面前,抽出胸前的手帕给洛文一顿猛搓。

    “少爷,嘴巴没沾到湖水吧?脑子呢?没进水吧?”利姆鲁心急如焚,宝贝似的问这问那,就连措辞都不顾了。

    只是现在洛文完全没工夫理会这老毕登,出神地望着湖面。

    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眼冒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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