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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仆人改造计划

    肖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历光,杰基说的是艾恩王国的仆人守则,他曾在艾恩学府的法学院听过一位教授对它的评价:

    这个守则践踏了人最本身的自由,也践踏了法律所最求的公平,它是赤裸裸的剥削与被剥削,没有比它更加野蛮的守则,但这样的守则至今仍然存在,却又因为它有着人类最为闪光的人性的忠诚!

    肖穷觉得教授的评价是尖锐的,这是一条野蛮的守则,可因为人们对忠诚的渴望至今仍然有许多的人信奉着它。

    斯尔科特的瓦伦丁大学管理学院就是最为虔诚的代表,那里教导出了整个艾恩王国最优秀的管家和女仆,他们忠诚得为主人献出一切,也以获得主人的信任为最高的荣耀。

    面对着他们,肖穷稍稍柔和了眼神,但仍然颇为冷漠的说道:“现在我要求你们放松,靠着轿车!”

    然后他看向自己的父亲,看着他手里的保温瓶,他知道这个父亲已经尽力,他稍微平复了一下语气尽量温和的道:“去给水里面加一点盐吧!”

    肖鸣鼎显然一愣,然后他立马反应过来,“好,是我疏忽了,我马上就弄好!”说着便小跑着进了屋。

    肖穷又才看向杰基,杰基的穿着很是体面,一副管家的装扮,白色的内衬,黑色的燕尾服,手上还带着白色的手套,他整个身子抵靠在了汽车头上,以此来努力的让自己显得端正,他虽然疲惫眼睛却仍然有神,他注视着肖穷,眼光又微微低顺,整个过程显得恰到好处

    肖穷再看向了丝蜜尔,丝蜜尔有着一袭金色的长发,她的头上带着女仆专用的发箍,她紧咬着嘴唇,双手搭在门把手上,努力的撑着自己的样子,显得娇弱,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娇弱起来总是让人感到怜惜。

    可惜肖穷此刻并没有欣赏这位女仆的想法,他只感到了一种不舒服,他希望能有一位管家为自己打理俗事物,希望有一位女仆能在自己倦怠时做出美食,为自己捏肩,可是这一切都只是基于平等的付出,他并不需要一个被灌输了“忠诚”的仆人。

    他收回了目光,他看向了两人随身携带的四个箱子,丝蜜尔身旁是两个黑色的软皮箱,杰基的身旁是棕褐色的,一个是硬皮箱子,一个是软皮箱子,除此之外他们身无余物。

    肖穷没有上前帮助他们,因为他太了解斯尔科特的仆人了,他们是不会让自己为他们提箱子的。

    “还有力气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沉默了些许,肖穷轻轻的问道。

    “瓦伦丁大学管理学院毕业,伯爵安排的您的管家,杰基.隆科特!”杰基立马端正的行礼道。

    “你可以靠着,我不希望我再说第二遍!”肖穷轻轻的道,然后他转而看向了丝蜜尔。

    杰基微张了张嘴,他本想说只是作为仆人必须的对主人的忠诚,可瞬间他又闭上了嘴,因为忠诚的第一原则就是不要违背主人的命令。

    丝蜜尔显然也想要更加端庄的回答,可她只是轻轻动了动肖穷便冷冷的道:“如果你不希望留下来,你大可直接离开!”

    一句话,丝蜜尔便停下了动作,她抿着嘴唇,轻轻道:“丝蜜尔.德林!”

    她本还想说,可肖穷打断了她后面的话,“好了,杰基,丝蜜尔,从此刻开始你们已经是牧羊者之堡的一员了。”

    肖穷一一注视了杰基和丝蜜尔,然后轻轻的道:“我很清楚忠诚本是一种令人欣赏的美德,你们更是信奉着这种美德!我也认同这种美德。”说完肖穷的话音一顿,变得严肃,他道:“但是牧羊者之堡却不需要奴仆!你们明白吗?”

    肖穷看着两人。

    杰基沉默的低下了头,丝蜜尔也紧咬着嘴唇。

    气氛陷入了沉默。

    沉默中,肖鸣鼎便重新提着热水壶出来,手里还拿着两个杯子。

    他走到了丝蜜尔的身边,为她倒上了一杯水。

    可是丝蜜尔却并没有接下,她些许犹豫的看着肖穷,好似要肖穷的吩咐。

    肖穷的眉头紧紧皱起,他有些不悦的道:“如果你们连喝水都不会,你们就应该回去,我并没有时间照顾你们!”

    闻言丝蜜尔轻咬着牙接过了杯子,杰基则拖着身子般自己缓缓走了过来。

    喝下盐水后一会儿,两人显然都恢复了些许力气。

    肖穷思虑了片刻后转过了身道:“进屋吧,我为你们安排房间!”

    肖鸣鼎帮着丝蜜尔提起了箱子,丝蜜尔本想阻拦,可肖鸣鼎已经迈出了步伐。

    杰基则拧着箱子跟在丝蜜尔的身后。

    牧羊者之堡的大厅很是陈旧,甚至只有一盏瓦数很低的电灯,就这还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

    牧羊者并不是一个喜欢改变的人,所以他并没有换家里东西都习惯,以至于家里的东西大多都还是六十年前的。

    “把行李放下吧!”肖穷坐在了大厅里的旧沙发上,他打量了一下两人,然后开口道:“你们的身体好像并不适合工作!”

    杰基立刻笔直的端正了身子,毫不犹豫的道:“只要您需要,我们随时可以为您工作!”

    肖穷不由得沉默了,他有些明白那些贵族们为什么喜欢仆人了。

    沉默中肖鸣鼎已经端着晚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他将晚餐摆放到了客厅里唯一的一张大桌子上,晚餐很丰盛,有蔬菜沙拉,土豆泥,干面包,以及一大盘的羊排肉。

    食物的香气让肖穷不由得耸了耸鼻尖。

    仅仅三天的相处他相信这个父亲在生活上真的是一位合格的丈夫,因为他真的很会做饭。

    虽然有一天未曾进食喝水,但肖穷的身体并未曾感到丝毫的不适,饥渴感都很弱,这得益于踏入虚无时人的身体需求会被降至最低,身体的能量消耗只需要保证最基础的生命体征便可以。

    肖穷起身准备去吃晚饭,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父亲,但他也不能便因此否定父亲的劳动。

    他看了看杰基和丝蜜尔,淡淡的道:“要么去坐着吃饭,要么离开!”说完他毫不犹豫的往餐桌走去。

    杰基和丝蜜尔显得很犹豫,作为仆人,守则明确的规定了他们不能被允许与主人在同一张餐桌上面吃饭,那是不忠的体现!可是仆人最大的不忠却又是忤逆主人的命令。

    肖穷并未曾搭理两人,他并不是真的讨厌他们,无论是杰基还是丝蜜尔他都不讨厌,甚至他无法否认丝蜜尔的魅力,只是他不喜欢他们那一副一切以仆人守则为尊的模样。

    所以他需要改变他们,他有足够的时间好好的改变他们,在艾恩学府时他曾花费打量的时间在图书馆中进行思辨。

    对于仆人守则,他曾思辨过守则的矛盾之处,既——忠诚的矛盾,里面规定的无数的不忠诚的行为,其中最大的不忠诚是忤逆主人的命令。

    所以他决定一切从忤逆开始,他要用这个矛盾的守则自身来打破这对管家和女仆心中的枷锁。

    他不需要仆人,一个遵循仆人守则的管家和女仆只会让他感到不适。

    肖穷虽然一副不愿搭理二人的样子,但他的父亲肖鸣鼎显然不是,他快步的走到了两人的跟前,悄悄的说着什么。

    肖穷见两人仍然在犹豫,他便端坐在桌前,淡淡的道:“家庭中,做饭的人理因吃第一口饭,不然晚餐便无法开始!”

    肖鸣鼎闻言顿时一震也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有些害怕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又用乞求的目光望向杰基和丝蜜尔。

    最终杰基与丝蜜尔败下阵来,忤逆主人以及让主人因为自己忍受饥饿,这都是最大的不忠诚,当然还有他们不希望男爵先生感到煎熬。

    终于四人围坐在了老旧的餐桌前,在肖鸣鼎吃下了第一块沙拉之后,肖穷便插起一块羊排肉大口咀嚼起来,他吃东西很快,不一会儿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然后肖穷起身还原了椅子,他看向了仍然未曾动手的杰基和丝蜜尔,轻声道:“浪费食物是一种不文明的行为,而且也是对劳动者不礼貌的行为。”

    说完也不在意两人的反应,独自的走到沙发旁坐下。

    他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明白有自己在桌前坐着,杰基与丝蜜尔都不会安心的进食,即便他们吃了,也不会吃饱,所以他用这种方式“胁迫”两人多吃一些。

    他看了桌上的菜品,以两个成年人的饭量是能够吃完的。

    对于改变两人的想法他并不着急,他第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至少他们与自己同坐到了一张餐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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