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二方舟
未良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船？”
“宇宙飞船！”
“宇宙什么？”
“飞船。”
“你这也太跳跃了吧，像小孩子许愿！”未良不客气地吐槽道。
“我们有“新世界”坐标，有黑盒子提供的螺眼星人飞船的构造图，只要知行合一，有何不可？”天烨反问道。
“它不完整，还有一部份是杜尔德设计的，都不知道行不行！”
“那基伽罗可以，我们也行！”
“人家用的是月球！”未良小声嘀咕。
“现在有三条路，一是你呆在地球享受十六年，然后死去，二是去人类设计好的火星，等地球灾后冷却，不过会非常艰苦也不一定安全，三是跟我造飞船，去往新世界。”
未良按下天烨的三根手指，“行了，你知道我会怎么选！”
“要相信自己，坚定自己信念，这是我对自己说的，你，相信我就可以了。”天烨自信说道。
未良做了个鬼脸，然后认真的给天烨讲解，他们还不知道的是黑盒子的这部分信息只有他们两个能看到，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看懂，因为这是杜尔德的遗物，一些重要的信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他用了“瞳纹”的加密手段，“瞳纹”仅此在这里运用过，他们两个是杜尔德最后带领的人，自然成为了“瞳纹”的钥匙。
两天后，会议进行中。
一名政客大佬语带讥讽：“天烨，我记得你是三年前的负责人，那时半城基站没什么人，所以让年轻人有机会历练一下，现在半城基站人才济济，我不知道你怎么能继续当负责人，即使你仍是负责人，但不代表你可以戏耍所有人，你说的信息黑盒子完全没有记载，我严重怀疑你的目的和能力。”
随机有人附和道：“对的，不能再出现另一个那基伽罗。”
“又是造飞船，又是新世界！我只支持火星计划。”
…
一时间被狂轰乱炸，天烨难堪的同时感到很疑惑，黑盒子没有螺眼星人和杜尔德设计的记录？那时那基伽罗带回来的是不是黑盒子的信息？天烨没有说出来，现在争辩也得不到他要的结果。
迈克教授扶了扶眼镜，仔细地看着传递上来的资料和报告。
饱受质疑，天烨心不在焉的听着火星计划，直到散会。
一路上天烨仍被人指指点点，但他想着想着反而开心起来，心想：“谢谢您，杜尔德教授！谢谢您给予我引领大家的机会。”
回到半城，未良立马凑上去询问道：“怎么样，资料和报告很完美吧，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实施计划！”
“出了点意外，搞砸了！”
“搞砸了？怎么可能？我已经很简化公式了，应该能看明白，虽然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应该能吸引他们的呀！”
“不关你的事，是搞政治那班家伙，他们看都不看，只做风险最低的决定，权者顾忌多了就会很蠢，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天烨平淡的回答道。
“我草他踏马的，是真的蠢！”
“你也不用生气，你相信我就行了，同样我也相信你的解读能带来需要的资源，计划可以实行！”
天烨语气很肯定。
果然不出所料，三天后，迈克教授带领几个大教授和一个团队来到半城基站。
交谈，握手，敲定！
“我有个问题，当时那基伽罗带回来的信息是什么，从何而来？”天烨向迈克教授问道。
“那个混蛋满嘴谎言，可惜当时没有证据，但我就是不爽他才没有参与他的新世界方舟计划，他的信息由来已经没必要追溯，后果已经造成和无法挽回，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第二方舟上，我会全力协助你的，年轻人！”
“谢谢！”
天烨也觉得没必要钻牛角尖，不然那个远古的超级文明能把他好奇死，他还有很多当务之急。
这场征程注定艰难，身为领头人责任重大，还要与时间赛跑。
3299年，五年过去了，一切都在变化，包括人。
半头白发的天烨站在高高的铁塔上，眺望着远方，露出欣慰的笑容，脚下是忙碌的机甲团队，他对身旁的天未良道：
“我大概知道我要什么了，我想要保护他们，哪怕是要付出生命，那里面有我五年来的好朋友还有我爱的人，未良你呢？”
“我？没想过，不是要建方舟嘛，做完再想，等我想到做什么就不管你了。”
未良感到天烨有所不同，但又说不出来。
3302年腊月，历经八年。
一艘巨大无比的钢铁怪物撕裂喜马拉雅山脉，轰隆隆地从山体钻出来。
方舟程序员有序地调试着。
“第二方舟计划启动，汲取星球核聚能量完成度百分之九十，脉冲后续完成，坐标预设飞行轨迹完成，请求离开地表。”
“请求审核中。”
“燃料数据第九十七次审，无误。”
“燃料数据第一百次审，无误。”
“阻力测试，达标，零界点正常。”
“轨迹正常，辐射正常，机体温度正常....”
中央指挥台的天烨食指划桌，呼吸均匀，闭眼仔细听着操作员们的报道。
所有检测完成，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天烨。
“起航！”
天烨一声令下。
“最高授权允许”
“通过”
“即将开始旅程，请舱内各位乘员按训练时的方法去调整心态和呼吸。”温馨的广播响起，非常悦耳，又让人异常紧张。
第二方舟破壳而出，山石和泥流在表面倾泄而下。庞大的舟体装载足有二十万人，运用了螺眼星人“门”的空间技术，不然根本不可能装载如此多人。可光维护人员就有五万人，占了四分之一，他们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学习技术的。这么多人维护着方舟的运行，是因为第二方舟是不完美的黑盒子，能否到达还是个未知数，末日即将到来，火星计划早就完成迁移，剩下的“笼中鸟”都赶往方舟计划，只求有孤注一掷的机会，但人数实在太多。
“脱落隐蔽装置，打开防护罩，全速前进。”
“是，机长。”
“隐蔽装置脱落成功，防护罩开启完成，反引力装置运行存万亿份一误差，正常值，机体已经完全脱离引力牵扯，请求打开坐标路线指引。”
“允许”
“指令成功，方舟正式启动。”
突然
“轰轰轰！”方舟的防护罩突然绽开几处焰火。
“报告机长，大批反抗军发射制空导弹，上方还堵了几艘大型破甲航空舰。”
涯神一锤桌面，咬牙道：“关键时刻，没想到这些苍蝇这么快就到！”
天烨眼神发冷，拇指快速交叉转动，命令道：“没人可以阻止方舟，武力警示，30秒后扫除一切。”
“是，机长。”
与此同时，未良正藏身在方舟的一个储水罐中，他用大磁铁把自己吸附在水罐的门上，这是为数不多有铁做的门。
黑暗幽闭的空间，他盯着荧光手表计时，抹了几次表上的水渍。
未良心中不安：“发生什么，引擎发动到起飞比预计时间迟了20秒。”
5，4，3…
武力警示完，方舟毫不留情拨开“砂砾”，两者间的对撞就像鸡蛋与石头，方舟一下子就飞入了外太空。
飞离地球的瞬间由于“砂砾”的阻碍，机体稍微晃动了一下，问题不大，但对储水罐中的未良却是致命的。太空没有引力，方舟储水罐的水由于晃动漂浮起来，淹没了他，完全没有留给他呼吸的空隙。
要命的是磁铁在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磁性，未良漂离了铁门，未良拼命地挣扎，试图把水拨到一旁，但水实在太多，疯狂的左右试探，完全没有着力点，他用力蹬腿，想升高重新回到铁门的位置，但磁铁依旧没有半点吸附的意思。意识开始模糊，储水罐整体是钛合金制作，但门仓的内心是使用特殊的铁制作，没人比他清楚这点，因为方舟就是未良的作品。
魂离体，他看到一群邪恶的人在地球那方伸手拉他，要把他拉回地球，一点一点地拉。关键时刻，一股反向拉扯的力量让他挣脱了这群人，是磁铁的力量把他吸到了舱门，摸到门的他清醒了许多，很是惊喜，但依旧无氧，接下来他要把自己的电子本通过感应连接门仓。
身体的知觉正在快速消退，他大脑能想一件事，但不确定手是否在做这件事，电子本的光屏照亮他的眼睛，就像太阳一样耀眼，连接成功了。他命令手去输入密码，屏幕却没有显示***号，心想糟了，完全不能控制了肢体了。
“这样就完了吗？都到这步了，好不甘啊！”意识渐渐模糊。
可恶的地球人又向他招手了，拼死一搏，把嘴里仅存的一口气呼了出去，用舌头点动屏幕，**号录入，成功，仓门嗤的一声打开。
方舟防护罩的气压瞬间融入储水罐，把水压了下去，也把他胸腔压出凹状，随着水撞击罐体，水罐发出像通厕般“啵”的一声，气压平衡了，恢复心跳的他猛地吸一口气，身体渐渐有了麻木感，但还动不了，悬浮在水面看着黝黑的太空，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活下来了。
报告机长，左翼平衡位发现生还者，是否救助？”
一旁有个人站了起来，脸色难看道：“左翼生还者？我们方舟计划是绝密的，而且启动前怎么没有人报告，技术如此疏漏？还会有一个搭顺风舟的人，怎么回事？谁来解释！”
天烨摆摆手示意其坐下，淡定地说：“勿躁，可能是山上有人路过掩层，而泥土掩层脱落后恰巧掉在机体上了，机体的设定是不清除‘人’，判断有人类体征而没有进行清除也是在设计初衷里的，他现在状况如何？”
“左翼幸存者生命系数较低，随时可能晕眩，要不要实施救助？”
涯神道：“不行，他是很好运，赶上了末班舟，但也很不好运，因为他的好运到此为止了，我必须对更多的人负责，现在方舟已经进入外空，探测到有很多不明射线，他身体可能已经有辐射，绝不能冒险开舱门。”
“身份确认，是旧部专研人员，天未良。”
“天未良？怎么会是他，怪不得能瞒天过海，但他已经被除名，看来是不死心，机长你不必管他。”
天烨眯着眼睛，看起来似乎还有点开心，想了一会道：“引导他到中层护板处吧，那里有个凹槽，是循环系统的末端，可以通过流体传送药物和食物，能不能活下来看他自己了。”
“是，机长。”所有技术舱的人都对天烨很信服，甚至膜拜，因为他连方舟每个螺丝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其次就是这个天未良，可以说没有他们两个就没有第二方舟，他们两个都是怪才人物。
天未良生性大大咧咧，可方舟本身是个严谨的工作，每个人都绷紧神经，唯独他做事总让人觉得不可靠，不可信，后来真因误工之罪被除名了。
“他们发现我了，他们发现我了。”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未良很兴奋，挣扎爬起来。
无重力行走了一公里，比负重100公斤更难，虽说有防护罩不至于掉出外太空，但也没有着力点。
漂浮了半天，终于挪到目的地，对着循环系统的合金管喝了一口水，缓了一口气，道：“门呢？喂，开门啊！。”小土踩着船体。
“舟长，天未良情绪不稳定。”
“不用管他，方舟的规则他比我还了解，累了自然安分了，继续追踪坐标，务必走在第一方舟行驶过的轨道。”
“是”
正如天烨所想，未良发泄完无可奈何地躺在凹槽里，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她们两个怎样了，我真的尽力了。”想到这里未良眼眶湿了一截。
“或许我更应该担心自己，终是搭上了方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运，还不给进。”未良坐起来，望着朦胧的宇宙，不经意摸到口袋那包做好防水工作的烟。
掏出香烟只想狠狠地吸上一口，抖了几下香烟盒，把烟叼在嘴里，又往里看了看，大骂道：“该死的小伦，永远都是这样，给烟不给火，钻木吗？”
想抽烟就一定要点上。
“报告机长，天未良试图用小刀嵌入船体的线路产生火花！”
“火花？小刀嵌入船体？我尼玛，这方舟一根一线他都这么清楚，意图是什么？”涯神紧张道。
“好像是为了点烟！”
天烨脸也黑了一圈，“荒谬！立即使用舟体超液氮降温气体，我来控制温度。”
“可是机长…”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机会了，立即执行。”
“是”
未良继续弄着小刀，全然不知一股超液氮向他袭来，眨眼的瞬间已经是一塑冰雕了。
“什么船？”
“宇宙飞船！”
“宇宙什么？”
“飞船。”
“你这也太跳跃了吧，像小孩子许愿！”未良不客气地吐槽道。
“我们有“新世界”坐标，有黑盒子提供的螺眼星人飞船的构造图，只要知行合一，有何不可？”天烨反问道。
“它不完整，还有一部份是杜尔德设计的，都不知道行不行！”
“那基伽罗可以，我们也行！”
“人家用的是月球！”未良小声嘀咕。
“现在有三条路，一是你呆在地球享受十六年，然后死去，二是去人类设计好的火星，等地球灾后冷却，不过会非常艰苦也不一定安全，三是跟我造飞船，去往新世界。”
未良按下天烨的三根手指，“行了，你知道我会怎么选！”
“要相信自己，坚定自己信念，这是我对自己说的，你，相信我就可以了。”天烨自信说道。
未良做了个鬼脸，然后认真的给天烨讲解，他们还不知道的是黑盒子的这部分信息只有他们两个能看到，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看懂，因为这是杜尔德的遗物，一些重要的信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他用了“瞳纹”的加密手段，“瞳纹”仅此在这里运用过，他们两个是杜尔德最后带领的人，自然成为了“瞳纹”的钥匙。
两天后，会议进行中。
一名政客大佬语带讥讽：“天烨，我记得你是三年前的负责人，那时半城基站没什么人，所以让年轻人有机会历练一下，现在半城基站人才济济，我不知道你怎么能继续当负责人，即使你仍是负责人，但不代表你可以戏耍所有人，你说的信息黑盒子完全没有记载，我严重怀疑你的目的和能力。”
随机有人附和道：“对的，不能再出现另一个那基伽罗。”
“又是造飞船，又是新世界！我只支持火星计划。”
…
一时间被狂轰乱炸，天烨难堪的同时感到很疑惑，黑盒子没有螺眼星人和杜尔德设计的记录？那时那基伽罗带回来的是不是黑盒子的信息？天烨没有说出来，现在争辩也得不到他要的结果。
迈克教授扶了扶眼镜，仔细地看着传递上来的资料和报告。
饱受质疑，天烨心不在焉的听着火星计划，直到散会。
一路上天烨仍被人指指点点，但他想着想着反而开心起来，心想：“谢谢您，杜尔德教授！谢谢您给予我引领大家的机会。”
回到半城，未良立马凑上去询问道：“怎么样，资料和报告很完美吧，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实施计划！”
“出了点意外，搞砸了！”
“搞砸了？怎么可能？我已经很简化公式了，应该能看明白，虽然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但应该能吸引他们的呀！”
“不关你的事，是搞政治那班家伙，他们看都不看，只做风险最低的决定，权者顾忌多了就会很蠢，在我看来是这样的！”天烨平淡的回答道。
“我草他踏马的，是真的蠢！”
“你也不用生气，你相信我就行了，同样我也相信你的解读能带来需要的资源，计划可以实行！”
天烨语气很肯定。
果然不出所料，三天后，迈克教授带领几个大教授和一个团队来到半城基站。
交谈，握手，敲定！
“我有个问题，当时那基伽罗带回来的信息是什么，从何而来？”天烨向迈克教授问道。
“那个混蛋满嘴谎言，可惜当时没有证据，但我就是不爽他才没有参与他的新世界方舟计划，他的信息由来已经没必要追溯，后果已经造成和无法挽回，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第二方舟上，我会全力协助你的，年轻人！”
“谢谢！”
天烨也觉得没必要钻牛角尖，不然那个远古的超级文明能把他好奇死，他还有很多当务之急。
这场征程注定艰难，身为领头人责任重大，还要与时间赛跑。
3299年，五年过去了，一切都在变化，包括人。
半头白发的天烨站在高高的铁塔上，眺望着远方，露出欣慰的笑容，脚下是忙碌的机甲团队，他对身旁的天未良道：
“我大概知道我要什么了，我想要保护他们，哪怕是要付出生命，那里面有我五年来的好朋友还有我爱的人，未良你呢？”
“我？没想过，不是要建方舟嘛，做完再想，等我想到做什么就不管你了。”
未良感到天烨有所不同，但又说不出来。
3302年腊月，历经八年。
一艘巨大无比的钢铁怪物撕裂喜马拉雅山脉，轰隆隆地从山体钻出来。
方舟程序员有序地调试着。
“第二方舟计划启动，汲取星球核聚能量完成度百分之九十，脉冲后续完成，坐标预设飞行轨迹完成，请求离开地表。”
“请求审核中。”
“燃料数据第九十七次审，无误。”
“燃料数据第一百次审，无误。”
“阻力测试，达标，零界点正常。”
“轨迹正常，辐射正常，机体温度正常....”
中央指挥台的天烨食指划桌，呼吸均匀，闭眼仔细听着操作员们的报道。
所有检测完成，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天烨。
“起航！”
天烨一声令下。
“最高授权允许”
“通过”
“即将开始旅程，请舱内各位乘员按训练时的方法去调整心态和呼吸。”温馨的广播响起，非常悦耳，又让人异常紧张。
第二方舟破壳而出，山石和泥流在表面倾泄而下。庞大的舟体装载足有二十万人，运用了螺眼星人“门”的空间技术，不然根本不可能装载如此多人。可光维护人员就有五万人，占了四分之一，他们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努力学习技术的。这么多人维护着方舟的运行，是因为第二方舟是不完美的黑盒子，能否到达还是个未知数，末日即将到来，火星计划早就完成迁移，剩下的“笼中鸟”都赶往方舟计划，只求有孤注一掷的机会，但人数实在太多。
“脱落隐蔽装置，打开防护罩，全速前进。”
“是，机长。”
“隐蔽装置脱落成功，防护罩开启完成，反引力装置运行存万亿份一误差，正常值，机体已经完全脱离引力牵扯，请求打开坐标路线指引。”
“允许”
“指令成功，方舟正式启动。”
突然
“轰轰轰！”方舟的防护罩突然绽开几处焰火。
“报告机长，大批反抗军发射制空导弹，上方还堵了几艘大型破甲航空舰。”
涯神一锤桌面，咬牙道：“关键时刻，没想到这些苍蝇这么快就到！”
天烨眼神发冷，拇指快速交叉转动，命令道：“没人可以阻止方舟，武力警示，30秒后扫除一切。”
“是，机长。”
与此同时，未良正藏身在方舟的一个储水罐中，他用大磁铁把自己吸附在水罐的门上，这是为数不多有铁做的门。
黑暗幽闭的空间，他盯着荧光手表计时，抹了几次表上的水渍。
未良心中不安：“发生什么，引擎发动到起飞比预计时间迟了20秒。”
5，4，3…
武力警示完，方舟毫不留情拨开“砂砾”，两者间的对撞就像鸡蛋与石头，方舟一下子就飞入了外太空。
飞离地球的瞬间由于“砂砾”的阻碍，机体稍微晃动了一下，问题不大，但对储水罐中的未良却是致命的。太空没有引力，方舟储水罐的水由于晃动漂浮起来，淹没了他，完全没有留给他呼吸的空隙。
要命的是磁铁在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磁性，未良漂离了铁门，未良拼命地挣扎，试图把水拨到一旁，但水实在太多，疯狂的左右试探，完全没有着力点，他用力蹬腿，想升高重新回到铁门的位置，但磁铁依旧没有半点吸附的意思。意识开始模糊，储水罐整体是钛合金制作，但门仓的内心是使用特殊的铁制作，没人比他清楚这点，因为方舟就是未良的作品。
魂离体，他看到一群邪恶的人在地球那方伸手拉他，要把他拉回地球，一点一点地拉。关键时刻，一股反向拉扯的力量让他挣脱了这群人，是磁铁的力量把他吸到了舱门，摸到门的他清醒了许多，很是惊喜，但依旧无氧，接下来他要把自己的电子本通过感应连接门仓。
身体的知觉正在快速消退，他大脑能想一件事，但不确定手是否在做这件事，电子本的光屏照亮他的眼睛，就像太阳一样耀眼，连接成功了。他命令手去输入密码，屏幕却没有显示***号，心想糟了，完全不能控制了肢体了。
“这样就完了吗？都到这步了，好不甘啊！”意识渐渐模糊。
可恶的地球人又向他招手了，拼死一搏，把嘴里仅存的一口气呼了出去，用舌头点动屏幕，**号录入，成功，仓门嗤的一声打开。
方舟防护罩的气压瞬间融入储水罐，把水压了下去，也把他胸腔压出凹状，随着水撞击罐体，水罐发出像通厕般“啵”的一声，气压平衡了，恢复心跳的他猛地吸一口气，身体渐渐有了麻木感，但还动不了，悬浮在水面看着黝黑的太空，哈哈大笑，他知道自己成功了，活下来了。
报告机长，左翼平衡位发现生还者，是否救助？”
一旁有个人站了起来，脸色难看道：“左翼生还者？我们方舟计划是绝密的，而且启动前怎么没有人报告，技术如此疏漏？还会有一个搭顺风舟的人，怎么回事？谁来解释！”
天烨摆摆手示意其坐下，淡定地说：“勿躁，可能是山上有人路过掩层，而泥土掩层脱落后恰巧掉在机体上了，机体的设定是不清除‘人’，判断有人类体征而没有进行清除也是在设计初衷里的，他现在状况如何？”
“左翼幸存者生命系数较低，随时可能晕眩，要不要实施救助？”
涯神道：“不行，他是很好运，赶上了末班舟，但也很不好运，因为他的好运到此为止了，我必须对更多的人负责，现在方舟已经进入外空，探测到有很多不明射线，他身体可能已经有辐射，绝不能冒险开舱门。”
“身份确认，是旧部专研人员，天未良。”
“天未良？怎么会是他，怪不得能瞒天过海，但他已经被除名，看来是不死心，机长你不必管他。”
天烨眯着眼睛，看起来似乎还有点开心，想了一会道：“引导他到中层护板处吧，那里有个凹槽，是循环系统的末端，可以通过流体传送药物和食物，能不能活下来看他自己了。”
“是，机长。”所有技术舱的人都对天烨很信服，甚至膜拜，因为他连方舟每个螺丝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其次就是这个天未良，可以说没有他们两个就没有第二方舟，他们两个都是怪才人物。
天未良生性大大咧咧，可方舟本身是个严谨的工作，每个人都绷紧神经，唯独他做事总让人觉得不可靠，不可信，后来真因误工之罪被除名了。
“他们发现我了，他们发现我了。”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未良很兴奋，挣扎爬起来。
无重力行走了一公里，比负重100公斤更难，虽说有防护罩不至于掉出外太空，但也没有着力点。
漂浮了半天，终于挪到目的地，对着循环系统的合金管喝了一口水，缓了一口气，道：“门呢？喂，开门啊！。”小土踩着船体。
“舟长，天未良情绪不稳定。”
“不用管他，方舟的规则他比我还了解，累了自然安分了，继续追踪坐标，务必走在第一方舟行驶过的轨道。”
“是”
正如天烨所想，未良发泄完无可奈何地躺在凹槽里，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她们两个怎样了，我真的尽力了。”想到这里未良眼眶湿了一截。
“或许我更应该担心自己，终是搭上了方舟，不知道幸运还是不幸运，还不给进。”未良坐起来，望着朦胧的宇宙，不经意摸到口袋那包做好防水工作的烟。
掏出香烟只想狠狠地吸上一口，抖了几下香烟盒，把烟叼在嘴里，又往里看了看，大骂道：“该死的小伦，永远都是这样，给烟不给火，钻木吗？”
想抽烟就一定要点上。
“报告机长，天未良试图用小刀嵌入船体的线路产生火花！”
“火花？小刀嵌入船体？我尼玛，这方舟一根一线他都这么清楚，意图是什么？”涯神紧张道。
“好像是为了点烟！”
天烨脸也黑了一圈，“荒谬！立即使用舟体超液氮降温气体，我来控制温度。”
“可是机长…”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机会了，立即执行。”
“是”
未良继续弄着小刀，全然不知一股超液氮向他袭来，眨眼的瞬间已经是一塑冰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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