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假枪
“艾琳娜死了？”徐泽真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
董孝麟耸耸肩，嘲讽地笑起来：“我本来也以为这祸害要遗千年呢！过年期间不开庭，本打算先把她在巡捕房关几天的，结果今天一大早就发现她居然死了！而且，没病没伤没上吊，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她怎么死的呢！”
申小六立马绘声绘色地开始形容艾琳娜的死状：“依我看，她就是坏事做多了自己发癔症把自己吓死的！徐老弟你是没见她那副死不瞑目的鬼样子，那大嘴张得啊，眼睛瞪得比鸭蛋还大，可吓人了！”
徐泽真让他那夸张地连说带比划的样子镇住了，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真那么恐怖啊？”
申小六正神气地说“那可不”，还没来得及继续描述细节，后脑勺上就挨了一巴掌。
董孝麟没好气地“啧”了一声骂道：“就你话多！小徐一看就胆儿小，你别吓唬他行不行？说得跟真的一样，你给我瞪个比鸭蛋还大的眼睛让我看看！一天天的尽瞎说，早晚死在这张嘴上！”
申小六表面上瞬间就老实了，可趁董孝麟没注意立马就给徐泽真做了个鬼脸，让她瞬间放松了些。
听过他俩的话，徐泽真略一思忖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想：“那……会是中毒吗？”
见她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董孝麟眼中瞬间带了几分赞许：“如果是他杀，那确实有这个可能。这两天的饭菜都是我们捕房提供不会有问题，但她老喊着休息不好睡不着，让她的私人医生给她带了些安眠药。可吃了安眠药也没见她消停，据看守的兄弟说，一个人在单间牢房里时不时就鬼哭神嚎的，快到天亮才消停！”
徐泽真：“药查过了吗？”
“查了呀，没问题！”董孝麟抓抓后脑勺，看起来倒是没有半分愁容，“而且从外观看，艾琳娜的尸体也根本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尸体已经送到老贾那儿去了，跟麦瑞克汇报之后就会征求她哥哥的意见，看看是否进行解剖。”
犯人还没上法庭就死在巡捕房里，而且还是个背景深厚的外国女人，对于负责案件的董孝麟来说，本该是一个比较头疼的麻烦。可此时的董孝麟非但不发愁，看起来还一脸的轻松自在，倒是让徐泽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她本想开口问清各种缘由，又忽然觉着以自己的身份也着实没有资格对人家巡捕房的案子指手画脚。眼看宾客们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她索性捂住肚子说急着要去厕所，这才别过董孝麟和申小六，转身往会场里走去。
所谓的要去厕所当然是谎话，别说是今天这人声鼎沸的热闹场合了，平时为了少去厕所她连水都不敢多喝，生怕遇上内急还偏偏男厕没隔间的窘境，那可就危险了。
虽然没打算去，看她站在会场门口，还是下意识地往厕所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看见刚才被前呼后拥的“大善人”钱正雄，正带着两个黑衣随扈站在厕所门口，等另外两个随扈从里面出来冲他点了点头，这才迈着颇为霸气的方步踱了进去。
还真讲究……徐泽真心里嘀咕着。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各个角落都有一两个制服笔挺的同事，还有不少巡捕房的警探在盯着会场里的风吹草动，看起来也不太需要她来负责什么安保。她正准备找个合适的位置能纵观全场，苏沛文就端着个酒杯走了过来。
“小徐呀，你不用拄着个棍儿杵在这儿，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呆着就可以了。今天来的人非官既贵，一个个都是绅士名媛，应该不会出事的。上午就是酒会，你反正也没穿制服，可以去吃点东西什么的，不要喝酒就行了。”
让他这么一说，徐泽真自然乐得自在，点了点头就乐滋滋地往角落走去。她虽然看着是男人打扮，可毕竟是个女孩儿，所有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她不爱的——包括长条桌上那些卖相精美香味诱人的各色美食！
董孝麟他们跟麦瑞克汇报了艾琳娜的情况正要往出走，就正瞅见她腮帮子鼓鼓地像个松鼠一样，面前已经堆了不少烤乳鸽的“残骸”，就这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小甜品……
看着徐泽真那干干巴巴的小身板儿，董孝麟不由得轻笑出声，几步就走到了正埋头苦吃的徐泽真跟前，一脸戏谑地说道：“想不到你还挺能吃的嘛！肉都长哪儿去了？”
徐泽真正感叹这巧克力到底是加了什么东西这么好吃，就被这一句话给彻底“冻”住了，呆呆地抬头看看董孝麟那带着笑意的眼睛，脸上立马就升起来两朵火烧云。
此刻的徐泽真满心都是懊恼，十分后悔刚才不该放松警惕，明知道自己一见好吃的东西和好看的衣服就控制不住自己，居然还胆敢靠近了甜品桌，只偷吃了一颗巧克力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赶紧低下头瞬间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活像是只被人逮到偷吃的小猫一样，逗得董孝麟和申小六两个人都是狂笑不止。
好在董孝麟刚打算好好奚落她一番的时候，会场里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这个会场虽然一面都是巨大的玻璃窗，但为了营造氛围全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只靠各种灯光来照明。此时全场灯灭，厅里轻柔的钢琴声也戛然而止，倒像是忽然停电了一般。
还没等人们开始躁动，热烈的乐曲就忽然响起，灯光也瞬间亮了起来。刚才还吓了一跳的人们瞬间安下心来——酒会要正式开始了。
一道月白的灯光追随下，钱正雄那位光彩照人的女秘书谭佳丽就迈着优雅的脚步上了台，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之中，她带着从容的微笑走到了主持台跟前，甜美的声音立刻通过话筒在整个会场中回荡。
“今天是正月初一，是我们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今天到场的各位能在这样一个本该和亲人团聚的日子里，前来参加华商会牵头、钱氏公司赞助举办的一系列新年慈善活动，为需要帮助的人们献出您的爱心、贡献一份力量，在此我代表本次活动的出资人钱正雄先生对大家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一片寂静，停顿几秒后掌声才再次响起。也就是那微妙的几秒钟内，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脸色铁青的钱夫人——钱李素梅。
这也不怪人们等着看好戏，正房夫人在场，让个娇滴滴的女秘书代表钱总先开场，还跟个女主人一样感谢来宾大驾光临，这不就等于在钱夫人脸上抽了个响亮的耳光吗？
可惜的是，一出正房当场翻脸怒打狐狸精的烂戏还没开场，出够了风头的女秘书就风情万种地莞尔一笑，朝着舞台一侧一抬手：“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活动的发起人钱正雄先生上台为大家致辞！”这话一出，全场掌声雷动。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钱正雄一步一步走向了主持台。
尽管离得有些远，但徐泽真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的钱正雄非常不对劲！
不到半个小时之前，她第一次在酒店门口看到钱正雄的时候，那人还是一副人前道貌岸然人后阴狠毒辣的模样。可此刻的钱大善人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不止一脑门的冷汗直流，目光还一直在整个会场里打转，就连扶着话筒的手都能看到明显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昏过去一样。
董孝麟也看出了这位活动东道主的异样，他头也不回地伸手拍了一把还在偷吃苹果派的申小六，神色凝重地死死盯着台上的钱正雄，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
不止他们觉得怪异，其他的宾客包括台上站在钱正雄身旁的谭佳丽，此刻都是一脸疑惑，实在搞不懂怎么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事实证明，大家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
钱正雄像是魔怔了一样，说话声音也像是很多天没有喝水一样沙哑刺耳，只一句话就让整个会场都炸了锅！
“我，钱正雄，根本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就是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说出这样的话？
谭佳丽反应极快，一看苗头不对立刻挤到主持台跟前，抢过话筒就说道：“不好意思各位，钱先生身体有恙……”
她话还没说完，反常的钱正雄就一把把她推到了一边，彻底疯癫了一样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没病！我罪有应得……你
到底要我坦白什么？我全都交代！我靠地下生意起家、我压榨员工投机倒把；我出卖朋友，我对不起家人！对了，我、我的钱全都是丧良心的黑心钱……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统统都告诉你！你出来！出来！不要让我进地狱！……儿子？怎么你也在？……不！我跟你走，不要杀我儿子！”
说罢，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他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梦呓似的在手里晃了晃，下一秒就把枪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一时间，一声清脆的火药炸裂声响起，惊恐的人们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影子一样飞速蹿到了舞台跟前，紧接着就“蹭”一下跃上了舞台。
徐泽真正纳闷刚才还在身边的董孝麟怎么一眨眼就蹦到舞台上去了，就见一旁的申小六也不见了，正扭头指挥巡捕房警探把会场的入口封住，看来是早就习惯了他老大这种非人的身手和速度。
台上的董孝麟先给已经重重倒地的钱正雄探了探鼻息和脉搏确定死活，这才从皮衣口袋里掏出一根钢笔，从还握着枪的手上，把那支刚刚打死人的枪给拎了起来。
只一眼，他就印证了刚才听到枪响时的疑惑——那把所谓的“枪”，根本就是个打不死人的假货！
董孝麟耸耸肩，嘲讽地笑起来：“我本来也以为这祸害要遗千年呢！过年期间不开庭，本打算先把她在巡捕房关几天的，结果今天一大早就发现她居然死了！而且，没病没伤没上吊，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她怎么死的呢！”
申小六立马绘声绘色地开始形容艾琳娜的死状：“依我看，她就是坏事做多了自己发癔症把自己吓死的！徐老弟你是没见她那副死不瞑目的鬼样子，那大嘴张得啊，眼睛瞪得比鸭蛋还大，可吓人了！”
徐泽真让他那夸张地连说带比划的样子镇住了，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真那么恐怖啊？”
申小六正神气地说“那可不”，还没来得及继续描述细节，后脑勺上就挨了一巴掌。
董孝麟没好气地“啧”了一声骂道：“就你话多！小徐一看就胆儿小，你别吓唬他行不行？说得跟真的一样，你给我瞪个比鸭蛋还大的眼睛让我看看！一天天的尽瞎说，早晚死在这张嘴上！”
申小六表面上瞬间就老实了，可趁董孝麟没注意立马就给徐泽真做了个鬼脸，让她瞬间放松了些。
听过他俩的话，徐泽真略一思忖才缓缓说出自己的猜想：“那……会是中毒吗？”
见她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董孝麟眼中瞬间带了几分赞许：“如果是他杀，那确实有这个可能。这两天的饭菜都是我们捕房提供不会有问题，但她老喊着休息不好睡不着，让她的私人医生给她带了些安眠药。可吃了安眠药也没见她消停，据看守的兄弟说，一个人在单间牢房里时不时就鬼哭神嚎的，快到天亮才消停！”
徐泽真：“药查过了吗？”
“查了呀，没问题！”董孝麟抓抓后脑勺，看起来倒是没有半分愁容，“而且从外观看，艾琳娜的尸体也根本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尸体已经送到老贾那儿去了，跟麦瑞克汇报之后就会征求她哥哥的意见，看看是否进行解剖。”
犯人还没上法庭就死在巡捕房里，而且还是个背景深厚的外国女人，对于负责案件的董孝麟来说，本该是一个比较头疼的麻烦。可此时的董孝麟非但不发愁，看起来还一脸的轻松自在，倒是让徐泽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她本想开口问清各种缘由，又忽然觉着以自己的身份也着实没有资格对人家巡捕房的案子指手画脚。眼看宾客们都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她索性捂住肚子说急着要去厕所，这才别过董孝麟和申小六，转身往会场里走去。
所谓的要去厕所当然是谎话，别说是今天这人声鼎沸的热闹场合了，平时为了少去厕所她连水都不敢多喝，生怕遇上内急还偏偏男厕没隔间的窘境，那可就危险了。
虽然没打算去，看她站在会场门口，还是下意识地往厕所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看见刚才被前呼后拥的“大善人”钱正雄，正带着两个黑衣随扈站在厕所门口，等另外两个随扈从里面出来冲他点了点头，这才迈着颇为霸气的方步踱了进去。
还真讲究……徐泽真心里嘀咕着。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各个角落都有一两个制服笔挺的同事，还有不少巡捕房的警探在盯着会场里的风吹草动，看起来也不太需要她来负责什么安保。她正准备找个合适的位置能纵观全场，苏沛文就端着个酒杯走了过来。
“小徐呀，你不用拄着个棍儿杵在这儿，找个不显眼的地方呆着就可以了。今天来的人非官既贵，一个个都是绅士名媛，应该不会出事的。上午就是酒会，你反正也没穿制服，可以去吃点东西什么的，不要喝酒就行了。”
让他这么一说，徐泽真自然乐得自在，点了点头就乐滋滋地往角落走去。她虽然看着是男人打扮，可毕竟是个女孩儿，所有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她不爱的——包括长条桌上那些卖相精美香味诱人的各色美食！
董孝麟他们跟麦瑞克汇报了艾琳娜的情况正要往出走，就正瞅见她腮帮子鼓鼓地像个松鼠一样，面前已经堆了不少烤乳鸽的“残骸”，就这还在不停地往嘴里塞小甜品……
看着徐泽真那干干巴巴的小身板儿，董孝麟不由得轻笑出声，几步就走到了正埋头苦吃的徐泽真跟前，一脸戏谑地说道：“想不到你还挺能吃的嘛！肉都长哪儿去了？”
徐泽真正感叹这巧克力到底是加了什么东西这么好吃，就被这一句话给彻底“冻”住了，呆呆地抬头看看董孝麟那带着笑意的眼睛，脸上立马就升起来两朵火烧云。
此刻的徐泽真满心都是懊恼，十分后悔刚才不该放松警惕，明知道自己一见好吃的东西和好看的衣服就控制不住自己，居然还胆敢靠近了甜品桌，只偷吃了一颗巧克力就一发不可收拾……
她赶紧低下头瞬间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活像是只被人逮到偷吃的小猫一样，逗得董孝麟和申小六两个人都是狂笑不止。
好在董孝麟刚打算好好奚落她一番的时候，会场里瞬间变成了一片漆黑！
这个会场虽然一面都是巨大的玻璃窗，但为了营造氛围全都拉上了厚厚的窗帘，只靠各种灯光来照明。此时全场灯灭，厅里轻柔的钢琴声也戛然而止，倒像是忽然停电了一般。
还没等人们开始躁动，热烈的乐曲就忽然响起，灯光也瞬间亮了起来。刚才还吓了一跳的人们瞬间安下心来——酒会要正式开始了。
一道月白的灯光追随下，钱正雄那位光彩照人的女秘书谭佳丽就迈着优雅的脚步上了台，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之中，她带着从容的微笑走到了主持台跟前，甜美的声音立刻通过话筒在整个会场中回荡。
“今天是正月初一，是我们一年一度的新春佳节。今天到场的各位能在这样一个本该和亲人团聚的日子里，前来参加华商会牵头、钱氏公司赞助举办的一系列新年慈善活动，为需要帮助的人们献出您的爱心、贡献一份力量，在此我代表本次活动的出资人钱正雄先生对大家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一片寂静，停顿几秒后掌声才再次响起。也就是那微妙的几秒钟内，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脸色铁青的钱夫人——钱李素梅。
这也不怪人们等着看好戏，正房夫人在场，让个娇滴滴的女秘书代表钱总先开场，还跟个女主人一样感谢来宾大驾光临，这不就等于在钱夫人脸上抽了个响亮的耳光吗？
可惜的是，一出正房当场翻脸怒打狐狸精的烂戏还没开场，出够了风头的女秘书就风情万种地莞尔一笑，朝着舞台一侧一抬手：“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活动的发起人钱正雄先生上台为大家致辞！”这话一出，全场掌声雷动。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钱正雄一步一步走向了主持台。
尽管离得有些远，但徐泽真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的钱正雄非常不对劲！
不到半个小时之前，她第一次在酒店门口看到钱正雄的时候，那人还是一副人前道貌岸然人后阴狠毒辣的模样。可此刻的钱大善人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不止一脑门的冷汗直流，目光还一直在整个会场里打转，就连扶着话筒的手都能看到明显的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昏过去一样。
董孝麟也看出了这位活动东道主的异样，他头也不回地伸手拍了一把还在偷吃苹果派的申小六，神色凝重地死死盯着台上的钱正雄，似乎预感到了些什么。
不止他们觉得怪异，其他的宾客包括台上站在钱正雄身旁的谭佳丽，此刻都是一脸疑惑，实在搞不懂怎么一个人在短短时间内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事实证明，大家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
钱正雄像是魔怔了一样，说话声音也像是很多天没有喝水一样沙哑刺耳，只一句话就让整个会场都炸了锅！
“我，钱正雄，根本不是什么大善人！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这话一出，台下瞬间就是一片哗然。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说出这样的话？
谭佳丽反应极快，一看苗头不对立刻挤到主持台跟前，抢过话筒就说道：“不好意思各位，钱先生身体有恙……”
她话还没说完，反常的钱正雄就一把把她推到了一边，彻底疯癫了一样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没病！我罪有应得……你
到底要我坦白什么？我全都交代！我靠地下生意起家、我压榨员工投机倒把；我出卖朋友，我对不起家人！对了，我、我的钱全都是丧良心的黑心钱……你还想知道什么？我统统都告诉你！你出来！出来！不要让我进地狱！……儿子？怎么你也在？……不！我跟你走，不要杀我儿子！”
说罢，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他竟不知从哪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梦呓似的在手里晃了晃，下一秒就把枪口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一时间，一声清脆的火药炸裂声响起，惊恐的人们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影子一样飞速蹿到了舞台跟前，紧接着就“蹭”一下跃上了舞台。
徐泽真正纳闷刚才还在身边的董孝麟怎么一眨眼就蹦到舞台上去了，就见一旁的申小六也不见了，正扭头指挥巡捕房警探把会场的入口封住，看来是早就习惯了他老大这种非人的身手和速度。
台上的董孝麟先给已经重重倒地的钱正雄探了探鼻息和脉搏确定死活，这才从皮衣口袋里掏出一根钢笔，从还握着枪的手上，把那支刚刚打死人的枪给拎了起来。
只一眼，他就印证了刚才听到枪响时的疑惑——那把所谓的“枪”，根本就是个打不死人的假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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