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手段
见过了钱夫人，徐泽真和董孝麟两人的心瞬间就变成了一团乱麻……
如果这钱夫人不是个专业的演员，那她可就真的是太有表演天赋了，三言两语就让自己身上的嫌疑少了一半。
她的话虽然说得凉薄没人情，却也不无道理。如果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正宫娘娘一般的存在，任凭莺莺燕燕如浮云而过，那她确实没有杀人的必要。照她所说，只要钱正雄活着，她和钱宝生就等于拥有一个活银行。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一个女人哪怕不为自己只为儿子，也绝不会把家里唯一的挣钱机器给送上死路。
可是，如果不是她做的，那失踪的钱宝生和怀孕的谭佳丽就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钱正雄一死，受益最大的无疑就是独子钱宝生。听钱夫人说，钱正雄对外室一向凉薄，就算有子女在外面，恐怕对于家产也是觊觎不得的。那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玩女人的钱宝生，真的有为了独得家产而冒险弑父的胆识吗？这一点实在值得怀疑。
离开了三楼，两人往楼上谭佳丽的房间走去。与在钱夫人门口的情况类似，门里面传出来也是阵阵呜呜咽咽的女人哭声，不过是主角换成了谭佳丽而已。
美女的力量果然强大，就连看守的小巡捕都忍不住在给他们开门的时候多了句嘴：“谭小姐看起来很伤心，从进了房间就一直哭到现在，还没停过呢！”
这话里藏不住的怜香惜玉让董孝麟瞬间就黑了脸，同情嫌疑人是做警探的大忌，他平日里不知道跟手下人强调了多少次绝对不可以带着个人喜好办案子，也不知道这些青瓜蛋子都听到哪里去了！
他倒是也不用骂人，只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吓得那巡捕打了个哆嗦，赶紧低着头退到一边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莫说是小巡捕，徐泽真看他那副明显不高兴的冷脸也忍不住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生怕他下一秒就开掏出配枪一枪崩了那个小巡捕……
相比于他们对董孝麟这位凶神恶煞“匪探”的恐惧，谭佳丽见到他的反应可就要镇定地多了。单人间的格局都很类似，巧的是她也像三楼的钱夫人一样，正斜靠在沙发上抹眼泪。
她看起来很憔悴，病西施似的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一见有人进来，她先是用手帕擦了擦红肿的眼睛，这才一手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悲悲戚戚地请他们入了座，一脸难为情地开了口：“两位是来问情况的吧？刚才我被那恶妇挑衅，这才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两位先生见笑了！”
她看了一眼董孝麟脸上的上，脸上的歉意更浓了些：“是我伤到董探长了吗？真是抱歉！您还没上药吧？我去打电话联系，让家里人送些药来……”
她作势要起身，董孝麟赶紧摆了摆手让她坐下：“不用不用！小伤，不要紧的！更何况，这也不是你挠出来的，不用放在心上。”
一听他这话，谭佳丽这才坐回了沙发上，低眉顺眼地叹了口气：“只能请您多担待了，那李素梅一向粗蛮霸道，撒泼骂街动手伤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钱先生忍了她这些年，这才刚打算跟她离婚，她就这么心狠手辣，你们可千万别让她逍遥法外啊！”说完，她的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儿往下掉，徐泽真的手帕给了钱夫人，只能去洗手池边取了个毛巾给她让她擦擦眼泪。
徐泽真会怜香惜玉，董孝麟可不管她这句句带刺的话，张口就问道：“你跟钱正雄，感情不一般啊？”
谭佳丽原本还能哭得文雅，一听这话立马就跟被按了开关似的，哭得肩膀都抖了起来，弄得胆小如徐泽真都立马沉下了脸，对董孝麟厉声说道：“谭小姐都这么难过了，你能不能别刺激她？”
她这一句让董孝麟直接愣住了，嘿呀？小样儿长本事了！居然为了这么个假惺惺的女人开口凶老子？
虽然心里骂骂咧咧，董孝麟还是只翻了个白眼就接着说道：“谭小姐，如果你想早点搞清楚钱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最好能好好配合我们调查，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浪费时间。我再问你一次，你跟钱正雄到底是什么关系？”
谭佳丽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一看装可怜在董孝麟这种不近女色的人跟前并不占便宜，立马就换了路数：“我和正雄已经在一起三年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钱家的血脉……就是这种关系。”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腰杆坐直了些，脸上多了几分执拗：“你们可以看不起我，认为我是贪慕虚荣，但是我不在乎。我爱的是他这个人，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会继续在所有人面前当一个称职的秘书！可是，老天既然给了我这个孩子，我就一定要给他争个名分！说实话正雄他已经答应娶我了，他也已经跟李素梅说了要娶我进门的事。要不是今天出了事，我们下个月就会正式结婚！”
说到这她立马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子亮了亮：“这是订婚戒指，是正雄从大华珠宝行亲自选的款式，戒指上还刻了我们两人的名字。如果你们不信，尽管到珠宝行去查！”
这话一出，徐泽真的脸上立马写满了惊讶，董孝麟也微微蹙起了眉头。刚才钱夫人明明斩钉截铁地说钱正雄为了守着自己“大善人”的面子，根本不可能娶谭佳丽，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一看他俩的表情，谭佳丽带着一抹鄙视的笑意接着说道：“李素梅是不是跟你们说正雄不可能娶我？哼，我本来只想当个妾而已，可没让正雄休了她。可她心胸狭隘容不下我，还找到我家把我跟正雄的事告诉了我爸妈，气得我爸当时就住了院，说是我挑拨正雄跟她离婚！这可真是笑话，我又没有非要当正妻，她俩离不离婚关我什么事？”
她柳眉倒竖，眼神里满是对钱夫人的不屑：“说到底还是她柳眉倒竖，眼神里满是对钱夫人的不屑：“说到底还是她活该倒霉！她不是成天显摆她娘家给正雄出了发家的本钱吗？她可没想到正是她那有钱的爸妈给她招了祸，给她起什么名字不好偏偏叫李素梅，冠了夫姓就成了钱素梅。钱，速没，多晦气！正雄本来就对这事有心病，赶巧前些天我陪正雄去莲若寺上香，主持无恶大师一看正雄求的签就说他乌云盖顶必是家有搬财小鬼作祟，才会诸多不顺招了小人！那李素梅生性刁蛮花钱大手大脚，她那儿子更是个败家的行家里手，这能不让正雄多心吗？就因为这个，正雄才下定决心跟她离婚的，可没有我挑拨半分！”
她离婚的，可没有我挑拨半分！”
这话说得玄乎，徐泽真听得极为认真，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直问：“真的吗？那大师真这么说呀？”
她这空有好眼力却偏偏心思单纯，看得董孝麟十分无奈。他轻轻推了一把徐泽真的脑袋瓜，这才冷笑着对谭佳丽说道：“谭小姐求子得子，求名分得名分，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谭佳丽不知他这话的用意，脸上瞬间就堆满了悲戚的表情：“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吗？正雄没了，我……”
眼看她又要哭，董孝麟立马说道：“他就算活着也算计不过你！说吧，给了那和尚多少好处？”
这话一出，谭佳丽的脸色立马就红了又白，眼神闪烁半晌才字斟句酌地说道：“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都是聪明人，不用跟我装糊涂！”董孝麟不耐烦地摇了摇手指，“钱正雄迷信，如果我是你，年纪轻轻怀了孩子，想给自己争个名分并不过分。可偏偏钱正雄并不是什么负责任的好男人，你用些手段帮他做决定也是无可厚非。”
谭佳丽一听这话立马想要反驳，还没开口就被董孝麟抢了先：“我对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你说李素梅是因为钱正雄要跟她离婚所以才下杀手对吧？你有什么证据吗？”
谭佳丽此时的表情简直是风云变幻，好在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很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状况。她深呼吸了两口气，立马平稳地说道：“我确实没证据，但钱宝生不见了就是最好的证据啊！他们母子不接受正雄要离婚然后娶我的事实，这阵子都在偷偷把公司的钱往香港账户挪！她还以为正雄不知道，其实前几天公司年终账目报表我一拿到手就发现了问题，要不是现在是过年期间正雄不想搞出大丑闻，早就把那两个吃里扒外的家贼给送进巡捕房了！”
“你是说，钱正雄确实是要和李素梅撕破脸？”徐泽真想起钱正雄今天进入酒店的时候，高调地跟谭佳丽互动，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跟在身后的钱夫人，看来确实是有很深的矛盾存在，谭佳丽这番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看向董孝麟，微微地点了点示意此话可信，眼神里却又藏了些疑惑似的。
董孝麟眨了眨眼回了她一个明白的眼神，见她一副有问题搞不懂的模样，索性看着她朝谭佳丽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是让她有话就问。
毕竟不是自己的案子，得到了董孝麟的首肯，徐泽真这才壮着胆子开口：“谭小姐，你在台上离钱先生最近，我见他拿出枪的时候你的表情好像很纳闷又震惊，你见过那把枪吗？”
她的话音和风细雨一般，与雷厉风行言辞犀利的董孝麟完全不同，刚才被董孝麟逼得只能说实话的谭佳丽此刻也算是豁出去了，叹了口气就坦然地答道：“你倒是看得清楚，我当时确实是被吓了一跳！正雄这阵子和李素梅吵得凶，就都跟我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里。他的衣服和随身物品都是我替他打点，根本没见他带枪啊！而且为了筹备今天的活动，酒店里里外外清理过好多次，连后厨有几把切菜刀都数得清清楚楚，生怕出了事；更何况门口还有搜身安检，我们都是被查过的呀！除了负责安保的巡捕警探们，别人怎么可能会有枪啊！”
“你也不知道枪是哪来的？”
徐泽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董孝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如果说谭佳丽一口咬定这枪是钱夫人的，那她肯定就是在说谎，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把真枪。
可现在谭佳丽却根本不知道枪的真假，那说明她确实不知道这是哪来的，而钱正雄是在今天上午进入酒店以后才拿到了它。
那问题就来了，这把能打出五石散的有毒假枪到底是怎么来的？又会是谁给了钱正雄呢？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如果这钱夫人不是个专业的演员，那她可就真的是太有表演天赋了，三言两语就让自己身上的嫌疑少了一半。
她的话虽然说得凉薄没人情，却也不无道理。如果她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正宫娘娘一般的存在，任凭莺莺燕燕如浮云而过，那她确实没有杀人的必要。照她所说，只要钱正雄活着，她和钱宝生就等于拥有一个活银行。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一个女人哪怕不为自己只为儿子，也绝不会把家里唯一的挣钱机器给送上死路。
可是，如果不是她做的，那失踪的钱宝生和怀孕的谭佳丽就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钱正雄一死，受益最大的无疑就是独子钱宝生。听钱夫人说，钱正雄对外室一向凉薄，就算有子女在外面，恐怕对于家产也是觊觎不得的。那成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玩女人的钱宝生，真的有为了独得家产而冒险弑父的胆识吗？这一点实在值得怀疑。
离开了三楼，两人往楼上谭佳丽的房间走去。与在钱夫人门口的情况类似，门里面传出来也是阵阵呜呜咽咽的女人哭声，不过是主角换成了谭佳丽而已。
美女的力量果然强大，就连看守的小巡捕都忍不住在给他们开门的时候多了句嘴：“谭小姐看起来很伤心，从进了房间就一直哭到现在，还没停过呢！”
这话里藏不住的怜香惜玉让董孝麟瞬间就黑了脸，同情嫌疑人是做警探的大忌，他平日里不知道跟手下人强调了多少次绝对不可以带着个人喜好办案子，也不知道这些青瓜蛋子都听到哪里去了！
他倒是也不用骂人，只轻飘飘的一个眼神就吓得那巡捕打了个哆嗦，赶紧低着头退到一边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莫说是小巡捕，徐泽真看他那副明显不高兴的冷脸也忍不住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生怕他下一秒就开掏出配枪一枪崩了那个小巡捕……
相比于他们对董孝麟这位凶神恶煞“匪探”的恐惧，谭佳丽见到他的反应可就要镇定地多了。单人间的格局都很类似，巧的是她也像三楼的钱夫人一样，正斜靠在沙发上抹眼泪。
她看起来很憔悴，病西施似的有一种我见犹怜的美。一见有人进来，她先是用手帕擦了擦红肿的眼睛，这才一手撑着沙发扶手站了起来，悲悲戚戚地请他们入了座，一脸难为情地开了口：“两位是来问情况的吧？刚才我被那恶妇挑衅，这才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让两位先生见笑了！”
她看了一眼董孝麟脸上的上，脸上的歉意更浓了些：“是我伤到董探长了吗？真是抱歉！您还没上药吧？我去打电话联系，让家里人送些药来……”
她作势要起身，董孝麟赶紧摆了摆手让她坐下：“不用不用！小伤，不要紧的！更何况，这也不是你挠出来的，不用放在心上。”
一听他这话，谭佳丽这才坐回了沙发上，低眉顺眼地叹了口气：“只能请您多担待了，那李素梅一向粗蛮霸道，撒泼骂街动手伤人也不是一回两回了！钱先生忍了她这些年，这才刚打算跟她离婚，她就这么心狠手辣，你们可千万别让她逍遥法外啊！”说完，她的眼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儿往下掉，徐泽真的手帕给了钱夫人，只能去洗手池边取了个毛巾给她让她擦擦眼泪。
徐泽真会怜香惜玉，董孝麟可不管她这句句带刺的话，张口就问道：“你跟钱正雄，感情不一般啊？”
谭佳丽原本还能哭得文雅，一听这话立马就跟被按了开关似的，哭得肩膀都抖了起来，弄得胆小如徐泽真都立马沉下了脸，对董孝麟厉声说道：“谭小姐都这么难过了，你能不能别刺激她？”
她这一句让董孝麟直接愣住了，嘿呀？小样儿长本事了！居然为了这么个假惺惺的女人开口凶老子？
虽然心里骂骂咧咧，董孝麟还是只翻了个白眼就接着说道：“谭小姐，如果你想早点搞清楚钱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最好能好好配合我们调查，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浪费时间。我再问你一次，你跟钱正雄到底是什么关系？”
谭佳丽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一看装可怜在董孝麟这种不近女色的人跟前并不占便宜，立马就换了路数：“我和正雄已经在一起三年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钱家的血脉……就是这种关系。”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腰杆坐直了些，脸上多了几分执拗：“你们可以看不起我，认为我是贪慕虚荣，但是我不在乎。我爱的是他这个人，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会继续在所有人面前当一个称职的秘书！可是，老天既然给了我这个孩子，我就一定要给他争个名分！说实话正雄他已经答应娶我了，他也已经跟李素梅说了要娶我进门的事。要不是今天出了事，我们下个月就会正式结婚！”
说到这她立马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丝绒小盒子亮了亮：“这是订婚戒指，是正雄从大华珠宝行亲自选的款式，戒指上还刻了我们两人的名字。如果你们不信，尽管到珠宝行去查！”
这话一出，徐泽真的脸上立马写满了惊讶，董孝麟也微微蹙起了眉头。刚才钱夫人明明斩钉截铁地说钱正雄为了守着自己“大善人”的面子，根本不可能娶谭佳丽，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一看他俩的表情，谭佳丽带着一抹鄙视的笑意接着说道：“李素梅是不是跟你们说正雄不可能娶我？哼，我本来只想当个妾而已，可没让正雄休了她。可她心胸狭隘容不下我，还找到我家把我跟正雄的事告诉了我爸妈，气得我爸当时就住了院，说是我挑拨正雄跟她离婚！这可真是笑话，我又没有非要当正妻，她俩离不离婚关我什么事？”
她柳眉倒竖，眼神里满是对钱夫人的不屑：“说到底还是她柳眉倒竖，眼神里满是对钱夫人的不屑：“说到底还是她活该倒霉！她不是成天显摆她娘家给正雄出了发家的本钱吗？她可没想到正是她那有钱的爸妈给她招了祸，给她起什么名字不好偏偏叫李素梅，冠了夫姓就成了钱素梅。钱，速没，多晦气！正雄本来就对这事有心病，赶巧前些天我陪正雄去莲若寺上香，主持无恶大师一看正雄求的签就说他乌云盖顶必是家有搬财小鬼作祟，才会诸多不顺招了小人！那李素梅生性刁蛮花钱大手大脚，她那儿子更是个败家的行家里手，这能不让正雄多心吗？就因为这个，正雄才下定决心跟她离婚的，可没有我挑拨半分！”
她离婚的，可没有我挑拨半分！”
这话说得玄乎，徐泽真听得极为认真，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直问：“真的吗？那大师真这么说呀？”
她这空有好眼力却偏偏心思单纯，看得董孝麟十分无奈。他轻轻推了一把徐泽真的脑袋瓜，这才冷笑着对谭佳丽说道：“谭小姐求子得子，求名分得名分，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谭佳丽不知他这话的用意，脸上瞬间就堆满了悲戚的表情：“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吗？正雄没了，我……”
眼看她又要哭，董孝麟立马说道：“他就算活着也算计不过你！说吧，给了那和尚多少好处？”
这话一出，谭佳丽的脸色立马就红了又白，眼神闪烁半晌才字斟句酌地说道：“我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都是聪明人，不用跟我装糊涂！”董孝麟不耐烦地摇了摇手指，“钱正雄迷信，如果我是你，年纪轻轻怀了孩子，想给自己争个名分并不过分。可偏偏钱正雄并不是什么负责任的好男人，你用些手段帮他做决定也是无可厚非。”
谭佳丽一听这话立马想要反驳，还没开口就被董孝麟抢了先：“我对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没关系，我只想知道，你说李素梅是因为钱正雄要跟她离婚所以才下杀手对吧？你有什么证据吗？”
谭佳丽此时的表情简直是风云变幻，好在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很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最好的状况。她深呼吸了两口气，立马平稳地说道：“我确实没证据，但钱宝生不见了就是最好的证据啊！他们母子不接受正雄要离婚然后娶我的事实，这阵子都在偷偷把公司的钱往香港账户挪！她还以为正雄不知道，其实前几天公司年终账目报表我一拿到手就发现了问题，要不是现在是过年期间正雄不想搞出大丑闻，早就把那两个吃里扒外的家贼给送进巡捕房了！”
“你是说，钱正雄确实是要和李素梅撕破脸？”徐泽真想起钱正雄今天进入酒店的时候，高调地跟谭佳丽互动，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跟在身后的钱夫人，看来确实是有很深的矛盾存在，谭佳丽这番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她看向董孝麟，微微地点了点示意此话可信，眼神里却又藏了些疑惑似的。
董孝麟眨了眨眼回了她一个明白的眼神，见她一副有问题搞不懂的模样，索性看着她朝谭佳丽的方向努了努嘴，意思是让她有话就问。
毕竟不是自己的案子，得到了董孝麟的首肯，徐泽真这才壮着胆子开口：“谭小姐，你在台上离钱先生最近，我见他拿出枪的时候你的表情好像很纳闷又震惊，你见过那把枪吗？”
她的话音和风细雨一般，与雷厉风行言辞犀利的董孝麟完全不同，刚才被董孝麟逼得只能说实话的谭佳丽此刻也算是豁出去了，叹了口气就坦然地答道：“你倒是看得清楚，我当时确实是被吓了一跳！正雄这阵子和李素梅吵得凶，就都跟我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里。他的衣服和随身物品都是我替他打点，根本没见他带枪啊！而且为了筹备今天的活动，酒店里里外外清理过好多次，连后厨有几把切菜刀都数得清清楚楚，生怕出了事；更何况门口还有搜身安检，我们都是被查过的呀！除了负责安保的巡捕警探们，别人怎么可能会有枪啊！”
“你也不知道枪是哪来的？”
徐泽真挑了挑眉有些意外，董孝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如果说谭佳丽一口咬定这枪是钱夫人的，那她肯定就是在说谎，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一把真枪。
可现在谭佳丽却根本不知道枪的真假，那说明她确实不知道这是哪来的，而钱正雄是在今天上午进入酒店以后才拿到了它。
那问题就来了，这把能打出五石散的有毒假枪到底是怎么来的？又会是谁给了钱正雄呢？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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