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报仇
坐在回酒店的车上，申小六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瞅着后座上那两个气氛诡异的人。
徐泽真一脸讪讪的，委委屈屈苦着脸低头抠手指，时不时还怯怯地把眼神瞥向一旁的董孝麟，发现对方还在瞪着自己，又赶紧把眼神移回来，继续低头抠手。
再看董孝麟，申小六之前跟着他端过几个赌摊毒窝，也遇上不少亡命徒，打得最狠的时候，都没见董大探长伤成这样儿——头发焦得起卷儿，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泡了水又被火生生烤干的，皱皱巴巴狼狈无比，最惨的是脸上那个巨大的鞋印，要不是听说是徐泽真忽然发疯拿鞋砸的，还真会让人觉得是被人给照脸踩了一脚。
申小六在后视镜里给徐泽真甩了个无比同情的眼神，意思也挺简单：“你，死定了！”可惜徐泽真此刻正忙着观察自己的指尖里有没有卡上泥土什么的，还在发愁自己脚上少了一只鞋一会儿怎么下车，根本没感觉到他的善意。
其实有一说一，徐泽真自己都没有想明白，她明明只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想脱了鞋砸过去这回事啊！怎么会忽然跟失去理智一样，只因为一句话就彻底跑了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脚上已经少了只鞋，而董孝麟的脸上却多了个鞋印，那只鞋掉就掉吧，还是伴随着董孝麟的两道鼻血才“哐当”一声落地。
这不能怪我，只能说他鼻子太高！不不，只能说是他倒霉，正好遇上了她今天穿的鞋是为了显高而订制的鞋，光那厚墩墩的鞋跟和鞋底加起来就足有一斤多重……
她正胡思乱想着，车已经稳稳地听在了酒店门口。
“徐老弟你要不要先回家换个衣服？我看你伤口又冒血了呢！老大，要么我先送徐老弟回家？”申小六回过头一边假模假式地问话，一边偷偷冲徐泽真使眼色叫他快溜。
徐泽真感激地简直想抱抱申小六，哪怕他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嘴巴还臭臭的也没关系！
“他不能走！”董孝麟却根本不搭理他们这些小九九，满脸冰霜地扔下一句话就拎着徐泽真砸他的那只鞋直接下了车。徐泽真只能放弃了逃避的念头，认命地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门，看着冰冷的地面和自己白花花的新袜子，一咬牙狠了狠心，这才跳下车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从酒店大门到临时休息的房间，董孝麟始终一言不发却整个人都散发着肃杀的气息，吓得原本想跟他打听打听破案进展的酒店老板都生生没敢上前，手足无措地站在大厅里，一脸苦相地拦住了申小六。
徐泽真知道自己已经闯了祸，索性脖子一梗，也一言不发地跟着上楼，紧跟着前面那个高大的身影亦步亦趋，满脑子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度过这一劫。
直到进了房间，那始终背对着她的身影才算是转过了身。
一秒、两秒、三秒……就在徐泽真以为这人已经气疯了准备趁现在房间只有俩人的时候毒打她一顿，或者拿手里的鞋当板砖直接拍过来时，董孝麟却还是把手里拎着的皮鞋“砰”一下丢在茶几上，一言不发地脱下了自己已经惨不忍睹的风衣外套团成一团扔在沙发靠背，这才转身往房间里配备的浴室走去。
徐泽真这下彻底愣了，她连自己可能要跟那个被鞋砸晕的王老师做一样的治疗这回事都想好了，可……就这？他明明很生气，却得先洗个澡？
打人之前还得先沐浴更衣，这么讲究的吗？
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徐泽真这才敢把目光从自己的脚尖缓缓地挪到了虚掩的浴室门上，脑袋里彻底乱成了一摊浆糊。
这人整个后背都被爆炸烧伤了，怎么能现在沾水洗澡呢？那岂不是会让伤口变得更严重？化脓、发炎，死掉？……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在里面洗澡，自己在外面守着等着挨揍，这算怎么回事儿？
转念一想她又不免为自己叫屈，凭什么要等着挨揍啊？别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是那家伙耍流氓在先，自己要是因为这个再挨顿打，那多冤枉啊？
干脆先溜走，其他的事随后再说！
做好了决定，徐泽真立马转身，蹑手蹑脚地就往门口走去。可惜，她刚把手搭在门把上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浴室的门就直接打开了。
正把头插在洗手池里洗头发的董孝麟，此刻歪着脑袋抹了一把差点流进眼睛里的洗发膏泡沫，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才冷冷地说道：“敢走，打断你的狗腿！”
徐泽真像是个被警察抓了个现行的小偷一样，立马被烫到似的放开了那已经握在手里的门把手，老老实实走到董孝麟能看到她的位置，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说道：“我、我在呢，没、没走。”
董孝麟这才满意，一脚踢上门继续洗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光着膀子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毛巾擦着头发。
见徐泽真果然乖乖地站在那里没敢走，他这才满意地狠狠擦了一把头发，把毛巾随手甩在脖子上，从衣柜里取了个酒店提供的白色棉质浴袍，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
“站着干嘛？沙发咬你啊？”见徐泽真还是一副小媳妇模样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不挪窝，他坏笑了一声调侃道，“打我这救命恩人的时候，你不是挺勇的吗？”
一听这话，徐泽真的脸色立马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磨磨唧唧好半天才挪着小碎步移到了董孝麟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慢动作一样缓缓地坐了下来。
她那坐姿还极为奇怪，屁股只挨了个沙发边，腰杆处于一种佝偻和挺直之间的奇怪状态，连靠都不敢往靠背上靠，仿佛随时准备逃跑似的。
董孝麟见惯了这种把他当洪水猛兽一样害怕的宵小之辈，扯唇一笑就松了松肩膀，抬手就朝徐泽真的方向伸了过去。
如他所料，徐泽真立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就朝后一倒抱着脑袋闭着眼睛缩在了沙发一角：“我错了……别打我！”
可是，预想之中的毒打却迟迟没有到来。等她放下抬起的左腿和捂着头的胳膊偷偷看向董孝麟，却发现那厮手里提着茶几上的水壶，整个人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不说，还不断爆发出阵阵狂笑，哪里还有半分的怒意？
“你、你，你没生气？不打我？”她眨眨眼，满目的单纯，跟之前逻辑缜密的模样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董孝麟简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扔下手里的水壶擦了擦笑出的泪花：“你脑袋有问题啊你？我打你干嘛？你至于吓成那样吗我又不吃人！”
见徐泽真的表情瞬间从单纯变得多了几分嫌弃，他立马假意生气地一指她的鼻子骂道：“不过你小子居然敢打我是吧？拿鞋砸我就算了还砸那么准？！你知道上一个敢跟我动手的人坟头儿上的草都可以拿来捆扫帚了吗？”
徐泽真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得煞白：“你、你不会是想、想杀了我吧？我、我……”
她瞬间委屈起来，说话都带着埋怨，“谁让你动我的、我的……”
董孝麟见她都快哭出来了，不由得有点傻眼，这兄弟也太不经逗了吧？怎么刚吓唬一下就变得、变得这么……楚楚可怜？
哎？楚楚可怜是形容男人的吗？
他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无奈地耸耸肩：“好了好了，没打算打你，更没打算杀你！我跟你道歉总行了吧？老实说我那会儿是真忘了你有洁癖还怕血这回事，不就给你胸口蹭了点儿血吗？你也不至于气得拿鞋砸我报仇吧？不过看在你小子够意思，危急关头还敢冲上车跟我共患难，我董孝麟就敬你是条汉子！……我惹你一回，你砸了我一鞋，咱就当两两相抵了行不行？”
“嘎？”这下可轮到徐泽真彻底傻眼了，这……这就完了？就这么简单？
申小六之前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人，居然这么容易就轻松过关了？她甚至想摸摸董孝麟的脑门，看看他是不是让自己那一鞋给打傻了。
董孝麟看她一脸傻呆呆，刚要凑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房间的门就被人给撞开了。贾玉卿风风火火地就闯了进来，一把就抓住徐泽真的肩膀前前后后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没事儿吧小鼠……啊呸！没事吧小徐？”
徐泽真还没吭声，他就直接老母鸡护崽一样挡在徐泽真前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董孝麟就骂道：“姓董的，光天化日的你居然敢打人？我没跟你说过她对我很重要吗？你不许欺负她听到没？你那张破脸伤了就伤了，敢动她一手指头影响了我的研究，我就、我就往你伤口上直接倒酒精，到时候疼不死你我跟你姓！”
眼看董孝麟的脸色已经变得像极了庙里的夜叉，徐泽真赶紧拉了拉贾玉卿的衣角，悄悄地说道：“贾医生，董、董探长他，没打我……他、他刚才还跟我道歉呢！”
“啊？”
一听这话，贾玉卿彻底懵了，看了看脸色难看瞪着自己的董孝麟，又看了看一脸悲悯看着自己的徐泽真，立马尬笑着摆摆手：“哎哟，误会嘛这不是？我还以为你俩打起来了呢！”
见董孝麟眼看就要爆发，他赶紧加快速度说道：“我是来跟你们说检验结果的，经过初步化验基本可以确定钱家父子都中了那种改了配方的五石散，在小钱的外套口袋里还发现了一些混着药粉的‘哈德门’香烟，跟那把假枪还有艾琳娜在牢里吃的那瓶安眠药里的药粉成分一样……”
他这话还没说完，徐泽真和董孝麟已经异口同声地问道：“艾琳娜？”
见他俩如此默契，贾玉卿怔怔地点点头：“哎？我没跟你们说过吗？艾琳娜的死，也跟那个改良五石散有关啊！”
徐泽真一脸讪讪的，委委屈屈苦着脸低头抠手指，时不时还怯怯地把眼神瞥向一旁的董孝麟，发现对方还在瞪着自己，又赶紧把眼神移回来，继续低头抠手。
再看董孝麟，申小六之前跟着他端过几个赌摊毒窝，也遇上不少亡命徒，打得最狠的时候，都没见董大探长伤成这样儿——头发焦得起卷儿，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泡了水又被火生生烤干的，皱皱巴巴狼狈无比，最惨的是脸上那个巨大的鞋印，要不是听说是徐泽真忽然发疯拿鞋砸的，还真会让人觉得是被人给照脸踩了一脚。
申小六在后视镜里给徐泽真甩了个无比同情的眼神，意思也挺简单：“你，死定了！”可惜徐泽真此刻正忙着观察自己的指尖里有没有卡上泥土什么的，还在发愁自己脚上少了一只鞋一会儿怎么下车，根本没感觉到他的善意。
其实有一说一，徐泽真自己都没有想明白，她明明只是在心里琢磨了一下想脱了鞋砸过去这回事啊！怎么会忽然跟失去理智一样，只因为一句话就彻底跑了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脚上已经少了只鞋，而董孝麟的脸上却多了个鞋印，那只鞋掉就掉吧，还是伴随着董孝麟的两道鼻血才“哐当”一声落地。
这不能怪我，只能说他鼻子太高！不不，只能说是他倒霉，正好遇上了她今天穿的鞋是为了显高而订制的鞋，光那厚墩墩的鞋跟和鞋底加起来就足有一斤多重……
她正胡思乱想着，车已经稳稳地听在了酒店门口。
“徐老弟你要不要先回家换个衣服？我看你伤口又冒血了呢！老大，要么我先送徐老弟回家？”申小六回过头一边假模假式地问话，一边偷偷冲徐泽真使眼色叫他快溜。
徐泽真感激地简直想抱抱申小六，哪怕他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嘴巴还臭臭的也没关系！
“他不能走！”董孝麟却根本不搭理他们这些小九九，满脸冰霜地扔下一句话就拎着徐泽真砸他的那只鞋直接下了车。徐泽真只能放弃了逃避的念头，认命地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门，看着冰冷的地面和自己白花花的新袜子，一咬牙狠了狠心，这才跳下车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从酒店大门到临时休息的房间，董孝麟始终一言不发却整个人都散发着肃杀的气息，吓得原本想跟他打听打听破案进展的酒店老板都生生没敢上前，手足无措地站在大厅里，一脸苦相地拦住了申小六。
徐泽真知道自己已经闯了祸，索性脖子一梗，也一言不发地跟着上楼，紧跟着前面那个高大的身影亦步亦趋，满脑子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度过这一劫。
直到进了房间，那始终背对着她的身影才算是转过了身。
一秒、两秒、三秒……就在徐泽真以为这人已经气疯了准备趁现在房间只有俩人的时候毒打她一顿，或者拿手里的鞋当板砖直接拍过来时，董孝麟却还是把手里拎着的皮鞋“砰”一下丢在茶几上，一言不发地脱下了自己已经惨不忍睹的风衣外套团成一团扔在沙发靠背，这才转身往房间里配备的浴室走去。
徐泽真这下彻底愣了，她连自己可能要跟那个被鞋砸晕的王老师做一样的治疗这回事都想好了，可……就这？他明明很生气，却得先洗个澡？
打人之前还得先沐浴更衣，这么讲究的吗？
听见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徐泽真这才敢把目光从自己的脚尖缓缓地挪到了虚掩的浴室门上，脑袋里彻底乱成了一摊浆糊。
这人整个后背都被爆炸烧伤了，怎么能现在沾水洗澡呢？那岂不是会让伤口变得更严重？化脓、发炎，死掉？……更何况，他一个大男人在里面洗澡，自己在外面守着等着挨揍，这算怎么回事儿？
转念一想她又不免为自己叫屈，凭什么要等着挨揍啊？别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是那家伙耍流氓在先，自己要是因为这个再挨顿打，那多冤枉啊？
干脆先溜走，其他的事随后再说！
做好了决定，徐泽真立马转身，蹑手蹑脚地就往门口走去。可惜，她刚把手搭在门把上发出轻微的“咔哒”一声，浴室的门就直接打开了。
正把头插在洗手池里洗头发的董孝麟，此刻歪着脑袋抹了一把差点流进眼睛里的洗发膏泡沫，轻咳一声清了清喉咙才冷冷地说道：“敢走，打断你的狗腿！”
徐泽真像是个被警察抓了个现行的小偷一样，立马被烫到似的放开了那已经握在手里的门把手，老老实实走到董孝麟能看到她的位置，缩了缩脖子弱弱地说道：“我、我在呢，没、没走。”
董孝麟这才满意，一脚踢上门继续洗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光着膀子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毛巾擦着头发。
见徐泽真果然乖乖地站在那里没敢走，他这才满意地狠狠擦了一把头发，把毛巾随手甩在脖子上，从衣柜里取了个酒店提供的白色棉质浴袍，大咧咧地坐在了沙发上。
“站着干嘛？沙发咬你啊？”见徐泽真还是一副小媳妇模样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不挪窝，他坏笑了一声调侃道，“打我这救命恩人的时候，你不是挺勇的吗？”
一听这话，徐泽真的脸色立马变得红一阵白一阵的，磨磨唧唧好半天才挪着小碎步移到了董孝麟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慢动作一样缓缓地坐了下来。
她那坐姿还极为奇怪，屁股只挨了个沙发边，腰杆处于一种佝偻和挺直之间的奇怪状态，连靠都不敢往靠背上靠，仿佛随时准备逃跑似的。
董孝麟见惯了这种把他当洪水猛兽一样害怕的宵小之辈，扯唇一笑就松了松肩膀，抬手就朝徐泽真的方向伸了过去。
如他所料，徐泽真立马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就朝后一倒抱着脑袋闭着眼睛缩在了沙发一角：“我错了……别打我！”
可是，预想之中的毒打却迟迟没有到来。等她放下抬起的左腿和捂着头的胳膊偷偷看向董孝麟，却发现那厮手里提着茶几上的水壶，整个人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不说，还不断爆发出阵阵狂笑，哪里还有半分的怒意？
“你、你，你没生气？不打我？”她眨眨眼，满目的单纯，跟之前逻辑缜密的模样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
董孝麟简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扔下手里的水壶擦了擦笑出的泪花：“你脑袋有问题啊你？我打你干嘛？你至于吓成那样吗我又不吃人！”
见徐泽真的表情瞬间从单纯变得多了几分嫌弃，他立马假意生气地一指她的鼻子骂道：“不过你小子居然敢打我是吧？拿鞋砸我就算了还砸那么准？！你知道上一个敢跟我动手的人坟头儿上的草都可以拿来捆扫帚了吗？”
徐泽真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得煞白：“你、你不会是想、想杀了我吧？我、我……”
她瞬间委屈起来，说话都带着埋怨，“谁让你动我的、我的……”
董孝麟见她都快哭出来了，不由得有点傻眼，这兄弟也太不经逗了吧？怎么刚吓唬一下就变得、变得这么……楚楚可怜？
哎？楚楚可怜是形容男人的吗？
他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无奈地耸耸肩：“好了好了，没打算打你，更没打算杀你！我跟你道歉总行了吧？老实说我那会儿是真忘了你有洁癖还怕血这回事，不就给你胸口蹭了点儿血吗？你也不至于气得拿鞋砸我报仇吧？不过看在你小子够意思，危急关头还敢冲上车跟我共患难，我董孝麟就敬你是条汉子！……我惹你一回，你砸了我一鞋，咱就当两两相抵了行不行？”
“嘎？”这下可轮到徐泽真彻底傻眼了，这……这就完了？就这么简单？
申小六之前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人，居然这么容易就轻松过关了？她甚至想摸摸董孝麟的脑门，看看他是不是让自己那一鞋给打傻了。
董孝麟看她一脸傻呆呆，刚要凑过去拍拍她的肩膀，房间的门就被人给撞开了。贾玉卿风风火火地就闯了进来，一把就抓住徐泽真的肩膀前前后后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没事儿吧小鼠……啊呸！没事吧小徐？”
徐泽真还没吭声，他就直接老母鸡护崽一样挡在徐泽真前面，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董孝麟就骂道：“姓董的，光天化日的你居然敢打人？我没跟你说过她对我很重要吗？你不许欺负她听到没？你那张破脸伤了就伤了，敢动她一手指头影响了我的研究，我就、我就往你伤口上直接倒酒精，到时候疼不死你我跟你姓！”
眼看董孝麟的脸色已经变得像极了庙里的夜叉，徐泽真赶紧拉了拉贾玉卿的衣角，悄悄地说道：“贾医生，董、董探长他，没打我……他、他刚才还跟我道歉呢！”
“啊？”
一听这话，贾玉卿彻底懵了，看了看脸色难看瞪着自己的董孝麟，又看了看一脸悲悯看着自己的徐泽真，立马尬笑着摆摆手：“哎哟，误会嘛这不是？我还以为你俩打起来了呢！”
见董孝麟眼看就要爆发，他赶紧加快速度说道：“我是来跟你们说检验结果的，经过初步化验基本可以确定钱家父子都中了那种改了配方的五石散，在小钱的外套口袋里还发现了一些混着药粉的‘哈德门’香烟，跟那把假枪还有艾琳娜在牢里吃的那瓶安眠药里的药粉成分一样……”
他这话还没说完，徐泽真和董孝麟已经异口同声地问道：“艾琳娜？”
见他俩如此默契，贾玉卿怔怔地点点头：“哎？我没跟你们说过吗？艾琳娜的死，也跟那个改良五石散有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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