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他就是我们队长

    走在最前面是一辆吉斯250长尾卡车。

    开车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跨栏背心,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隔着衣服都能看到紧绷的胸大肌和线条利落流畅的腰腹线条。

    戴着一副黑墨镜,下颌线清晰锐利,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只是紧绷的唇角,证明此时男人的心情并不好。

    “这就是赵全胜他娘的给老子找的肥差?老子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三年?”男人侧眸睨了一眼周围的漫天黄沙,脸色更加黑沉。

    “别生气,虽然条件苦了一点,可来钱快呀,我都想好了,等挣了钱,回家盖房子娶个年轻漂亮又贤惠的媳妇,生孩子,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以后就天天围着灶台转,围着媳妇转。”

    副驾上的理着寸头的男人一边把窗户摇上去一边安慰。

    墨镜男勾了勾唇角,讥讽出声:“年轻漂亮又贤惠,你要求倒还挺高,色字头上一把刀,女人没一个好东西,心肝挖出来都是黢黑黢黑的,给狗吃狗都不吃。”

    寸头男反驳:“你也不能因噎废食,世界上的大把的好女人,你遇到心狠的是因为你运气不好。”

    墨镜男没搭理他,随意往后视镜上瞄了一眼,瞳孔骤缩,猛地把墨镜摘下,眼神阴鸷嗜血,泛着血色的执拗。

    眉梢微微挑起,声音有些缥缈:“看来我运气还真是不好。”

    话音刚落,就响起发动机的轰鸣声,沉如闷雷。

    长尾卡车挂了倒挡,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向饭店门口的几个人。

    好在林世武反应快,把林俏俏抱起来,就往旁边躲,剩下的人也都做鸟兽散。

    没有任何人员受伤,门被撞坏卡车头深深陷进去,整面墙都坍塌,桌椅板凳都砸坏了不少。

    林家的兄妹几人惊魂未定,也没多想,想着应该是卡车的刹车系统坏了。

    “同志,你没事吧?”林俏俏站在一堆废墟上关切地问,跟东西一比,显然人命更重要。

    而且她们这饭店主要的顾客就是施工队的工人,不值当的为了这点钱伤了和气。

    玻璃里面贴了一层黑色的防晒膜,林俏俏看不到里面,害怕里面的人昏迷了,捡起一块转头就往车窗生砸。

    车窗缓缓打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男人微微凌乱的头发,额头磕破了,猩红的血液顺着侧脸缓缓而下。

    “同志,你还能走吗?我给你包扎一下……”

    林俏俏所有的话都卡在嗓子眼,她看到了一双熟悉又陌生的阴森冷眸,开车的人分明是被她“埋了”的陈山野。

    男人眸光幽幽闪烁,嘴角微微上翘,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面前的女人,不想错过她的任何表情。

    陈山野这些年迫切地想知道当他活生生地出现在林俏俏面前的时候,这个女人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惊恐、愧疚、还是害怕。

    林俏俏表情没有任何起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红唇微启:“陈山野?你刚刚是故意撞进来的,对吧?”

    男人没说话,眸子漆黑如点墨,汹涌着杀意。

    “你一共撞坏了九套桌椅,一套八块钱,这面墙重新砌的话估计需要一百块钱,一共一百七十二,看在咱们认识一场的份上,你给我一百七就行。”

    “好。”陈山野从皮夹里抽出来一百七十二递过去,想要拉开车门,发现车门被堵住了,猛地抬腿一脚踹开。

    两年不见,这男人怎么这么暴戾,林俏俏收了钱,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你的账算完了,现在该算我的账了吧?”

    男人凉凉勾唇,你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林俏俏看了一眼护在她前面大哥,笑了笑,轻轻拨开他,柔声说:“大哥,你们都出去吧,我没事的。”

    林世武没动,林俏俏蹙眉,尾音微微上挑:“嗯?”一个简单的单音节字,透着浓浓的警醒和威胁,林家四兄弟对视一眼,默默地出去。

    于是时隔两年,林俏俏和陈山野再次坐到了同一张桌子上。

    “看到我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

    男人威压展开,宛如来自修罗场的厉鬼眼神里阴冷嗜血。

    林俏俏这两年被几个哥哥气得脾气异常暴躁,能耐着性子坐下来,轻声细语地说话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没想到陈山野净说点子屁话。

    “你看老娘这样子像是失望吗?”她下颌微微抬起,脑门上分明写着“不耐烦”三个大字。

    这张略带不耐的脸一点点和陈山野记忆中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慢慢重叠。

    他神色有些恍惚,明明他和林俏俏已经两年没见过面,可在他在潜意识里还停留在那天晚上林俏俏仰头让他看她下巴上的火疖子。

    陈山野环视了一圈周遭的环境,目光深沉地将一切尽收眼底,这么大的饭店应该花了不少钱,看来这些年林家的这群畜牲过得还不错。

    这怎么能行!不是想挣建筑工人的钱,他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血本无归。

    “不说话是吧,不说话别耽搁我做生意。”林俏俏不愿意和陈山野这个男人牵扯过多,在她心里陈山野和吴京辉都属于同一类人,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陈山野也没纠缠,冷哼一声转身上了车,动作利落地挂了倒挡。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怕陈山野还在记恨林世武他们,扯着嗓门对半开的车窗户吼了一通。

    卡车的发动机轰鸣了半天,轮子却是纹丝不动。

    没一会,陈山野黑着脸下来了。

    副驾驶上的赵勇也跟着下来了,硬着头皮打了一声招呼:“好久不见。”

    林俏俏送他一个大白眼。

    建筑队什么不多,就是工程车多,把钢筋拴在两个车之间,把陷进去的卡车给拽了出来。

    一通折腾下来,刚好赶上了饭点,陈山野他们这批施工队是从成都出发的,经过青海、格尔木到藏西,全程将近8000公里。

    沿途要翻越海拔5000多米的唐古拉山脉、穿越可可西里无人区,无论是开车的司机,还是坐车的工人都特别疲乏。

    施工队熟练地支起铁锅,打算生活做饭。

    林俏俏有意和这支施工队攀关系,主动把自己的饭店免费借给他们用,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都是现成的。

    食材也是施工队自带的,林俏俏坐在小板凳上,动作熟练地削土豆,跟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唠家常:“你们这一路过来真是辛苦了。”

    “害,不辛苦,都是为了家里的老婆孩子,我就算再苦再累也值当。”管事的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笑得憨厚又质朴。

    “大哥,你真的是个爷们。”她吹了一通彩虹屁,话锋一转:“怎么没见你们施工队的头头呀,是还没过来吗?”

    男人疑惑地蹙眉:“开车弄坏你们家饭店的就是我们施工队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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