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颜晴虹的过去
颜晴虹从开始修行到金丹，只用了十年。
这也是她进入森罗山、从外门弟子升成真传所用的时间。
天资普通的修行者，十年的时间能到练气，已经算是很快了。
森罗山作为大宗，收纳的哪怕外门记名弟子也都有一定天赋，但十年内就能达到练气期的，还只是小部分。
从练气到筑基，更是十几年、几十年功夫起步，甚至可能要百年之久。
筑基到金丹，更不是单纯的努力可以做到的了。
结丹法门就不易得，更别提辅助结丹的丹药、成丹时的丹劫。
机缘、师门传承、丹药财力缺一不可。
而森罗山外门记名弟子转为十二山的正式弟子要炼体五层，通常就要花费数年的时间。
升入内门则至少要达到练气期，这就需要至少十年了……再加上还要进行选拔，选拔每年只进行两次、名额有限，那更是让大多专于提升境界的弟子又得耽搁两三年演练招式法术、提高战力。
成为内门弟子，尽管名义上不分记名正式，可内门弟子若没有师承，就只能在东主峰听传功堂的集体授业、领最低的月供丹药灵石。只有花上十余年时间巩固境界、展露天赋，才可能被哪一峰长老、峰主看中，收入峰中。
换句话说，从外门记名弟子开始拜入森罗山，成为内门十峰的正式弟子，哪怕天赋算好的，也可能要花费五十多年。
所以，颜晴虹一路从外门升成真传……
每一个步骤中，当年和她同期的同门，极有可能都还在原处！
李由来到了外门的涒汉山的记名弟子院。
此处就是颜晴虹作为外门记名弟子拜入森罗山，最初所居住的地方。
记名弟子院通常位于山腰或者后山，和各山的仓库之类的地方紧邻着，方便这些记名弟子完成值日课业。
高大而简陋的木栏院门敞开着，里面有着五层高的木制建筑，是记名弟子的日常居所。
整个院落和五层木楼内，分布着很多练体境的弟子，看上去三十多到十余岁出头的都有。
李由拦住了随手拦住了一名看上去没有那么匆忙、脚步沉重神色疲倦的二十岁男青年，温和地开口问道：“劳驾，这位兄台，这里待了十年以上的记名弟子，都在什么地方？”
那青年身材瘦削、面色暗沉，修为差不多练体五层。
听到问话后，他停下脚步打量了下李由，发现李由是个凡人之后变得有些不耐烦：“我就是待了十二年的，你小子新入门的吧，有什么事情吗？”
李由摇摇头，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块下品灵石塞进高通手心，面色更加和善：“兄台，在下匀城李由，想和你们这些资历比较老的弟子打听。”
虽然只是颜晴虹当零花钱给李由的下品灵石，但放在大多只见过杂质过多、矿脉不要的废灵石的外门，还是足够让这青年换一副面孔了。
方才的厌烦嫌弃一扫而空，甚至连结束值日轮班带来的疲倦都一扫而空了。
“好说，我叫高通，您叫我通子就行！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瘦削的高通感受着手中温润而沉甸甸的灵石，那丝丝精纯鲜活、浓稠厚实的灵气隔着灵石壁舔舐着他手心的灵脉，这吸纳起来，绝对比往日外门山腰这稀薄的天地灵气过瘾、比那些杂质颇多的废灵石得劲！
高通忍不住露出了有些谄媚的笑容，继续说道：“您可真是找对人了李兄台，一般记名弟子七八年都还没转为正式弟子，就会选择告老还乡、下山靠练体境修为混口饭吃了，像我这样一心求长生能待十二年的委实不多！”
“看李兄台您这青衫像是内门穿的样式，您是帮内门长老做事儿的？您可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
高通拉着李由走到院落的东北角，那里有一株高大的樟木。
李由被高通拉到樟木下的石凳上坐着，见四周无人，索性直接开口表明来意：“你对颜晴虹可有印象？”
高通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骄傲的神情：“颜师姐？当然有，那可是千年难遇的修真天才颜真传……当年她在这涒汉山，虽说只当了半年记名弟子，但当时所有记名弟子，无一不对她印象深刻。”
高通说完之后，却突然看向他，显出几分提防：“李兄台，你打听颜师姐做什么？如果你想对颜师姐不利，恕我不能跟你聊下去了，她有恩于我！”
李由看着高通这反应，颇感意外。
颜晴虹竟然人缘不错？
随后，李由拿出一块新的下品灵石塞入高通另一只手里，正色道：“我是重光峰的人——重光峰代峰主就是颜晴虹，只是我刚来重光峰四日，想要了解下颜峰主罢了。”
高通闻言，也露出了恍然神色：“噢，原来如此，李兄……不，由哥，您是大世家子弟啊！”
没有修为却能直接入内门重光峰，出手又如此阔绰，高通心中自是有了推断。
他摩挲着这块新的下品灵石，神色也严正了起来：“我方才看面相就知道，您就不像那个要对颜师姐图谋不轨的……您想了解颜师姐什么？”
李由摸了摸下巴，说道：“那就先从她如何有恩于你说起吧。”
高通闻言连忙点头：“这个说来话长，颜师姐是十年前入门的，那会我已经当了三年记名弟子了，虽说在我老家的武馆里算是习武天才、练武数月就超过我那在江湖上个把好手的老爹了，但来这里修行两年才勉强到炼体二层。”
高通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李由咳嗽一声：“说颜晴虹。”
高通被咳嗽打断追忆，立刻回过神来：“由哥，不好意思哈……那我继续说了！”
“话回到颜师姐啊。颜师姐刚入门那会，涒汉山记名弟子院其实不算太平。
当时有个叫‘赵胜海’的人，是记名院的老大。赵胜海修行天赋很一般，但他兄长赵平海天资过人，三年就成了外门弟子。随后用丹药让赵胜海成了练体五层。
赵胜海自知天赋很差，到了练体五层后不愿意升正式弟子，就选择在这记名弟子院借兄长名号拉帮结派、作威作福。
有天赋有背景的弟子加入，赵胜海就会拉拢进他的团伙同流合污。没天赋没背景的，就要给他交保护费。世俗银两、丹药药材、灵石兵器都可以。交得少的，还要替赵胜海那一伙人做记名弟子的值日。
当时颜师姐入门，赵胜海的两个手下见颜师姐当时年幼无修为，虽然穿得好看，但只当颜师姐是什么世俗商贾家的小孩，就准备敲诈勒索一番……
然后，那两个手下就被颜师姐直接打成了重伤——我不在场，但是据说颜师姐用的是世俗拳脚功夫，只一人一脚，就踢得鸡飞蛋打！
这下颜师姐自然就把赵胜海得罪死了，派出两个练体三层的人去教训颜师姐，却也被颜师姐稍费功夫就解决了。
赵胜海被落了面子，本准备亲自教训颜师姐，但是正好遇到涒汉山的长老来巡视，只得作罢。
往后一月，颜师姐接下来在涒汉山做药圃的值日时，赵胜海一行人常常刁难颜师姐。
但颜师姐对辨认药材药性十分有天赋，深得当时药圃执事长老的喜爱；而在这记名院里，颜师姐又和一名练体五层的秦师姐交好，一直没让赵胜海得到发作机会。
然后这么相安无事过了阵，赵胜海却突然发难，在切磋比试的日子，把秦师姐打成重伤！
颜师姐听闻此事，立刻向赵胜海发出挑战，约定一个月之后两人比斗。
赵胜海败，就要医治秦师姐；颜师姐落败，则是离开森罗山！
当时颜师姐只有练体三层，赵胜海自然应允。
一个月后比斗当日，颜师姐已经是练体四层！
这场比斗的结果就是……颜师姐受了轻伤，赵胜海被直接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赵胜海在这件事后表面上也屈服了颜师姐，但他伤势彻底恢复后，很快就又带着赵平海的师弟、一名练体九层的正式弟子，在颜师姐去后山三瀑崖采药时偷袭了她，把她打落山崖！
颜师姐就此失踪了一个月。
但一个月后她回来时，不仅安然无恙，甚至修为都变成了练体期九层！离练气期只有一步之遥！
那赵胜海和那个练体九层的正式弟子，自然是被颜师姐一并杀了！”
说到这里，高通停顿了下，总结道：“这基本上就是颜师姐的经历了，她杀完赵胜海就升入正式弟子了……听说后面还和赵平海产生了些纠葛，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而听完了高通的总结，李由微微扶额。
“还真是挺让人眼熟的经历。”
颜晴虹入门这半年的流程，李由只觉得自己好像见过不少类似的——甚至第一世见的可能比第二世都多。
入门挑衅、仗义出手、越级打脸、遭遇报复、坠崖没死、修为猛涨……
李由不得不承认，这要素很齐全！
不过，从这些齐全的要素里，李由也能敏锐地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颜晴虹可能与道果产生联系的原因”，自然在于她那些自身天赋之外的“奇遇”。
这段经历之中，坠崖那段……就太符合标准了！
想到此处，李由立刻与高通告别动身。
“多谢高兄解惑，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他转身向着涒汉山三瀑崖的方向走去。
而在李由离开记名院后，方才他和高通所在的樟树上，楚成安的脑袋从树冠中冒出。
楚成安看着李由直奔后山的身影，眼中精芒外显。
“竟然在打听颜师姐的过去，这李由……果然很危险！”
这也是她进入森罗山、从外门弟子升成真传所用的时间。
天资普通的修行者，十年的时间能到练气，已经算是很快了。
森罗山作为大宗，收纳的哪怕外门记名弟子也都有一定天赋，但十年内就能达到练气期的，还只是小部分。
从练气到筑基，更是十几年、几十年功夫起步，甚至可能要百年之久。
筑基到金丹，更不是单纯的努力可以做到的了。
结丹法门就不易得，更别提辅助结丹的丹药、成丹时的丹劫。
机缘、师门传承、丹药财力缺一不可。
而森罗山外门记名弟子转为十二山的正式弟子要炼体五层，通常就要花费数年的时间。
升入内门则至少要达到练气期，这就需要至少十年了……再加上还要进行选拔，选拔每年只进行两次、名额有限，那更是让大多专于提升境界的弟子又得耽搁两三年演练招式法术、提高战力。
成为内门弟子，尽管名义上不分记名正式，可内门弟子若没有师承，就只能在东主峰听传功堂的集体授业、领最低的月供丹药灵石。只有花上十余年时间巩固境界、展露天赋，才可能被哪一峰长老、峰主看中，收入峰中。
换句话说，从外门记名弟子开始拜入森罗山，成为内门十峰的正式弟子，哪怕天赋算好的，也可能要花费五十多年。
所以，颜晴虹一路从外门升成真传……
每一个步骤中，当年和她同期的同门，极有可能都还在原处！
李由来到了外门的涒汉山的记名弟子院。
此处就是颜晴虹作为外门记名弟子拜入森罗山，最初所居住的地方。
记名弟子院通常位于山腰或者后山，和各山的仓库之类的地方紧邻着，方便这些记名弟子完成值日课业。
高大而简陋的木栏院门敞开着，里面有着五层高的木制建筑，是记名弟子的日常居所。
整个院落和五层木楼内，分布着很多练体境的弟子，看上去三十多到十余岁出头的都有。
李由拦住了随手拦住了一名看上去没有那么匆忙、脚步沉重神色疲倦的二十岁男青年，温和地开口问道：“劳驾，这位兄台，这里待了十年以上的记名弟子，都在什么地方？”
那青年身材瘦削、面色暗沉，修为差不多练体五层。
听到问话后，他停下脚步打量了下李由，发现李由是个凡人之后变得有些不耐烦：“我就是待了十二年的，你小子新入门的吧，有什么事情吗？”
李由摇摇头，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掏出一块下品灵石塞进高通手心，面色更加和善：“兄台，在下匀城李由，想和你们这些资历比较老的弟子打听。”
虽然只是颜晴虹当零花钱给李由的下品灵石，但放在大多只见过杂质过多、矿脉不要的废灵石的外门，还是足够让这青年换一副面孔了。
方才的厌烦嫌弃一扫而空，甚至连结束值日轮班带来的疲倦都一扫而空了。
“好说，我叫高通，您叫我通子就行！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瘦削的高通感受着手中温润而沉甸甸的灵石，那丝丝精纯鲜活、浓稠厚实的灵气隔着灵石壁舔舐着他手心的灵脉，这吸纳起来，绝对比往日外门山腰这稀薄的天地灵气过瘾、比那些杂质颇多的废灵石得劲！
高通忍不住露出了有些谄媚的笑容，继续说道：“您可真是找对人了李兄台，一般记名弟子七八年都还没转为正式弟子，就会选择告老还乡、下山靠练体境修为混口饭吃了，像我这样一心求长生能待十二年的委实不多！”
“看李兄台您这青衫像是内门穿的样式，您是帮内门长老做事儿的？您可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
高通拉着李由走到院落的东北角，那里有一株高大的樟木。
李由被高通拉到樟木下的石凳上坐着，见四周无人，索性直接开口表明来意：“你对颜晴虹可有印象？”
高通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露出了骄傲的神情：“颜师姐？当然有，那可是千年难遇的修真天才颜真传……当年她在这涒汉山，虽说只当了半年记名弟子，但当时所有记名弟子，无一不对她印象深刻。”
高通说完之后，却突然看向他，显出几分提防：“李兄台，你打听颜师姐做什么？如果你想对颜师姐不利，恕我不能跟你聊下去了，她有恩于我！”
李由看着高通这反应，颇感意外。
颜晴虹竟然人缘不错？
随后，李由拿出一块新的下品灵石塞入高通另一只手里，正色道：“我是重光峰的人——重光峰代峰主就是颜晴虹，只是我刚来重光峰四日，想要了解下颜峰主罢了。”
高通闻言，也露出了恍然神色：“噢，原来如此，李兄……不，由哥，您是大世家子弟啊！”
没有修为却能直接入内门重光峰，出手又如此阔绰，高通心中自是有了推断。
他摩挲着这块新的下品灵石，神色也严正了起来：“我方才看面相就知道，您就不像那个要对颜师姐图谋不轨的……您想了解颜师姐什么？”
李由摸了摸下巴，说道：“那就先从她如何有恩于你说起吧。”
高通闻言连忙点头：“这个说来话长，颜师姐是十年前入门的，那会我已经当了三年记名弟子了，虽说在我老家的武馆里算是习武天才、练武数月就超过我那在江湖上个把好手的老爹了，但来这里修行两年才勉强到炼体二层。”
高通露出了追忆的神色。
李由咳嗽一声：“说颜晴虹。”
高通被咳嗽打断追忆，立刻回过神来：“由哥，不好意思哈……那我继续说了！”
“话回到颜师姐啊。颜师姐刚入门那会，涒汉山记名弟子院其实不算太平。
当时有个叫‘赵胜海’的人，是记名院的老大。赵胜海修行天赋很一般，但他兄长赵平海天资过人，三年就成了外门弟子。随后用丹药让赵胜海成了练体五层。
赵胜海自知天赋很差，到了练体五层后不愿意升正式弟子，就选择在这记名弟子院借兄长名号拉帮结派、作威作福。
有天赋有背景的弟子加入，赵胜海就会拉拢进他的团伙同流合污。没天赋没背景的，就要给他交保护费。世俗银两、丹药药材、灵石兵器都可以。交得少的，还要替赵胜海那一伙人做记名弟子的值日。
当时颜师姐入门，赵胜海的两个手下见颜师姐当时年幼无修为，虽然穿得好看，但只当颜师姐是什么世俗商贾家的小孩，就准备敲诈勒索一番……
然后，那两个手下就被颜师姐直接打成了重伤——我不在场，但是据说颜师姐用的是世俗拳脚功夫，只一人一脚，就踢得鸡飞蛋打！
这下颜师姐自然就把赵胜海得罪死了，派出两个练体三层的人去教训颜师姐，却也被颜师姐稍费功夫就解决了。
赵胜海被落了面子，本准备亲自教训颜师姐，但是正好遇到涒汉山的长老来巡视，只得作罢。
往后一月，颜师姐接下来在涒汉山做药圃的值日时，赵胜海一行人常常刁难颜师姐。
但颜师姐对辨认药材药性十分有天赋，深得当时药圃执事长老的喜爱；而在这记名院里，颜师姐又和一名练体五层的秦师姐交好，一直没让赵胜海得到发作机会。
然后这么相安无事过了阵，赵胜海却突然发难，在切磋比试的日子，把秦师姐打成重伤！
颜师姐听闻此事，立刻向赵胜海发出挑战，约定一个月之后两人比斗。
赵胜海败，就要医治秦师姐；颜师姐落败，则是离开森罗山！
当时颜师姐只有练体三层，赵胜海自然应允。
一个月后比斗当日，颜师姐已经是练体四层！
这场比斗的结果就是……颜师姐受了轻伤，赵胜海被直接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赵胜海在这件事后表面上也屈服了颜师姐，但他伤势彻底恢复后，很快就又带着赵平海的师弟、一名练体九层的正式弟子，在颜师姐去后山三瀑崖采药时偷袭了她，把她打落山崖！
颜师姐就此失踪了一个月。
但一个月后她回来时，不仅安然无恙，甚至修为都变成了练体期九层！离练气期只有一步之遥！
那赵胜海和那个练体九层的正式弟子，自然是被颜师姐一并杀了！”
说到这里，高通停顿了下，总结道：“这基本上就是颜师姐的经历了，她杀完赵胜海就升入正式弟子了……听说后面还和赵平海产生了些纠葛，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
而听完了高通的总结，李由微微扶额。
“还真是挺让人眼熟的经历。”
颜晴虹入门这半年的流程，李由只觉得自己好像见过不少类似的——甚至第一世见的可能比第二世都多。
入门挑衅、仗义出手、越级打脸、遭遇报复、坠崖没死、修为猛涨……
李由不得不承认，这要素很齐全！
不过，从这些齐全的要素里，李由也能敏锐地捕捉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颜晴虹可能与道果产生联系的原因”，自然在于她那些自身天赋之外的“奇遇”。
这段经历之中，坠崖那段……就太符合标准了！
想到此处，李由立刻与高通告别动身。
“多谢高兄解惑，我还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他转身向着涒汉山三瀑崖的方向走去。
而在李由离开记名院后，方才他和高通所在的樟树上，楚成安的脑袋从树冠中冒出。
楚成安看着李由直奔后山的身影，眼中精芒外显。
“竟然在打听颜师姐的过去，这李由……果然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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