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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中山封城

    燕伯不再理会画痴,又开始讲起燕家老祖的安排。

    “老爷子让人把少爷的画像,给各地的官府送过去,不仅仅是中山城,还要把少爷的画像发到整个幽州郡。老爷子已经安排好人了,画完就送到幽州和各个州府。还有通往各州的关卡也要张贴少爷的画像。”老人停了一下,应该是口渴了,但茶杯就在旁边,她随即明白了。

    “去把家中的好酒拿上来,再把吃食都上了,一家人边吃边说。”周前母亲安排道。

    “给我来一大坛好酒!”画痴听到好酒,担心别人忘记自己,开口说道。双手画不停,一心三用了。

    很快酒水和吃食都上来了,摆在众人身边,随时有人伺候着。

    “老爷子还说,别怕花钱,家里还有,先给你拿十万金,不够再要。”老人说完这话,应该是有些累了,便不再说话,在一边闭目养神。周前母亲明白,燕伯事情已经交待完毕了,还有些事情,需要和她私下去说。

    周前母亲听到老人最后的话,眼圈再次发红,‘前儿有事,自己娘家人,又出人、又出钱。作为前儿自己的本家,一个人过来问一声的人都没有。恨只恨当初为何要嫁给这薄情的周家。’但反过来一想,‘不嫁周家又哪来的前儿和一诺!这就是命呀!’

    周前母亲看看一旁的一诺,小姑娘趴在自己的椅子背已经睡着了,下人们刚要抱她回屋睡觉,刚一碰她,马上就醒了,就是不肯离去。

    “三叔,大家也别都在这硬挺了,该休息的就去休息吧!”周前母亲说道。

    “小姐,您先带着一诺回去休息吧,我们再把明天的事商量一下,有个结果我们就回去了。”三叔回道。

    “爷爷,您也别太累了!”

    “不用管我,累了我就不画了,你们都休息去吧。对了,再给我上坛酒。”画痴头也没抬,双手画不停。

    “燕伯,我们走吧!”周前母亲拉着困得不行的一诺,走出客厅,来到内院,让一诺睡在自己的床上,自己则躺卧在一诺身边。一手支头,通红的眼睛看着前方,一手时不时轻轻拍着一诺。

    燕伯站在床边,看着周前母亲的一举一动,心中不免心酸。

    “兰兰,你最近也别再去找老祖,询问前儿的事了,老祖说他,大病初愈,想要闭关修养一段时间,不再过问世事了。”

    周前母亲动作一僵,而后又继续轻拍一诺,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周前母亲在经过初闻周前失踪的短暂混乱后,那种焦急、不安的心情却慢慢消失不见。就如同孩子在外面遇到风浪,只要想到家、想到父母,便会心安一样。周前母亲的心里寄托和仰仗,就是燕家老祖。

    “兰兰你也不要多想,老爷其实早就为前儿少爷卜算过的,要不然老爷好好的身体,怎么就突然出现问题了。”

    周前母亲抬起头,疑惑地看着燕伯,燕伯继续说道:“昨晚老爷梦中得到提示,周前少爷会遇到事情。起床后,在日出时分,老爷为前儿卜算之后,突然吐血,之后人事不省。”

    周前母亲听到这里,从床上坐起,擦掉脸上的眼泪,有些埋怨地问道:“早上,我去的时候,为什么没人和我说起此事。”

    “此事与他人无关,只有我知道这件事的全部经过。但老爷多次嘱咐过我,千万不能把前儿少爷卜算之事告诉给你。”

    “为什么?”

    “多说无益,也只会害了老爷、害了前儿少爷。”

    周前母亲仍是直直地盯着燕伯的眼睛,不肯放弃,想要一探究竟。

    “唉!就如同周家的老祖一样——”燕伯说到这里停下,便没有继续。可是周前母亲听到这里,脑海一片嗡鸣,“难道真如别人议论那样,周家老祖的死与前儿有着莫大的关系?”

    “唉!虽与前儿少爷并未有直接关系,但周家老祖之死却是因他而起!”燕伯想起了久远的一件往事。

    周前母亲闺名燕如兰,出生前父亲燕紫衫失踪,燕如兰出生一年后,母亲白素素也离奇失踪。此后,燕如兰便由燕家老祖亲自照顾,视如己出。燕如兰长大成人后,聪慧贤淑,气如幽兰,引得大夏九州众多豪族与归隐世家,青年才俊,纷纷提亲,都被燕家老祖拒绝。待燕家燕如兰出嫁时,众人才知她竟然嫁给了一个中山城的破败家族里的一个最最普通不过的公子。当时,因为燕如兰的婚姻之事,燕伯还和燕家老祖大吵一次,最后也只能听之任之。

    燕如兰下嫁周家之后,夫妻二人倒也和睦,一年后生下大女一诺,又过三年生下周前。在周前出生当天,周家老祖不知发了什么神经,非要见见新生的周前。家人拗不过这百岁老人,只得让他们相见,谁知看后不多日,原本康健的老人,竟然不疾而终。

    燕伯停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周家老祖之死,后来听老爷说过,是他咎由自取,窥探天机,还要逆天改命,最后遭了天谴。”

    燕如兰听到这里,面色一变,急切地问道:“老祖不会有事吧?”

    燕伯对着燕如兰微微一笑,说道:“老祖无妨,并且来的时候,让我告诉你,前儿命中就有这场劫数,但不会有性命之忧,莫要担心。”

    “那我该怎么做?”

    “唉!听天命,尽人事吧!只是这几年苦了你了,这也是你的命呀!”

    燕如兰再次躺卧到一诺身边,继续拍着一诺,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燕伯站在燕如兰的身旁,看看熟睡中的一诺,感慨地说道,“兰兰,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一晃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只要我说一声‘我要讲故事啦!’。不管你在干什么,你都会脱下鞋子,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听我讲故事。”

    燕如兰微微点头,仿佛也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

    “别的孩子呀,睡觉的时候,喜欢听一些小动物、古代神话的故事。而你就喜欢听讲行军打仗的事情,可每次给你讲的时候,我才讲几句你就睡着了。”

    “噗呲”一声,周前母亲也想起过去的事情,心情轻松了许多,禁不住笑了起来。

    “兰兰,还像小的时候那样,我要你讲故事啦!”老人和蔼、温柔地看着燕如兰,就像当年一样。

    周前母亲有一些脸红,她已明白燕伯的意思。而后冲着燕伯眨眨眼睛,脱下鞋子,钻进被窝,搂着一诺,闭上眼睛。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知道周前不会有危险,燕如兰很快就睡着了,就如同孩童一样。

    燕伯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兰兰,心中也轻松了很多。蹑手蹑脚地吹灭烛火,关上房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破晓东方,天已微亮,日出无云,今天必是好天气呀!‘我的小少爷,你可苦了你娘了!’

    幽州中山城的这一夜,让很多人都无法入眠。天已大亮,城内、城外路上的行人也陆陆续续多了起来,中山城通往城外最重要的东门内门围着很多人。燕七此时站在城楼上,向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远处走了一伙身穿黑衣之人,离着城门不远,便各自分开。燕七开始留意这活人,从他们这活人的肤色上、穿着上、走路姿势上,燕七能大致猜出这伙人是做什么的。应该与绑票没有关系。在燕七的想法里,像这种绑票孩子或拐卖孩子的团伙,人数不会太多。而且团伙内一定是有男有女,也有老有少。燕七看了很久,也没有怀疑的目标出现,心中一动,便想了一个主意。

    城门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被堵在城门口,大家变得焦急,开始大声喧哗起来。

    “我们就是平民百姓,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城?”

    “是呀,庄里的老母亲生病了,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能担得起?”

    “对呀,谁家还没有个事,你们这大白天的关城门,这还让老百姓怎么活?”

    人群纷纷喊个不停,这时有两个身穿粗布灰衣的人,挤进人群。其中一人询问边上看热闹的行人道:

    “这位大哥,到底出什么事了,白日为何要关城门呀?”

    “听人说,周家的孩子被人掳走了。”那人一指墙上的告示,继续说道:“从昨天晚上开始,在城里挨家挨户的找,这不又把城门关了。”

    忽听人群里传来一男子的大声叫骂声:“草他妈的,周家孩子丢了,和我们什么关系。你们私自封门,还有没有王法了?”

    “对对对,孩子也不是我们掳走的,为难我们做什么?”

    “是呀,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们要出城!”

    “法不责众,我们冲出去呀!”

    “冲呀!”

    突然,从城门洞内飞出一个木棍,正打在最先开始起哄的那个男子头上。随后,一个身影飞出,直接跳进人群,一手接住刚刚丢过来的木棍,一手将那男人从人群中揪出,丢在地上。

    被丢在地上的男人,也是一个狠人。被重重一摔后,不顾身上疼痛,马上从地上跃起,一手扶着被打的头,一手指着打人者,此时也有些心虚,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势,“你、你凭什么打人?”

    那打人之人并未理会,而是朝着人群中另一个穿着黑衣人走去,“你、你要干什么?”

    男人并不多言,身手如电,一把抓住那人胸前衣襟。黑衣人怎肯如此轻易被人制服,后退一步,身体向下一弯,伸出双手朝着胸前衣襟上的那只手抓去。

    那打人之人左手抓住黑衣人前襟轻轻一带,向前一步,举起右手短棍,点在黑衣人后腰处,那黑衣人直接趴地不起。

    原本看热闹的几十人,看到此人身手如此了得,吓得都纷纷退下。而那打人者仍不肯停下,朝着另外一个黑衣人飞去,脚尖踢在黑衣人的腰间。同时又甩出右手短棍,几乎同时,两个黑衣人同时倒地不起。

    出手之人便是燕七,燕七看着跑散的人群,立在原地,动也不动。

    “杀人了!快跑呀!”“周家杀人啦!”

    看热闹之人,如惊弓之鸟,拼命向外跑去。可没跑出去几步,便被一群手持短棍、长棒的官府之人挡住去路。

    “李大人来的真是及时呀!”燕七对着官府带头之人喊道。

    那群看热闹的人,一看官府的人出现,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纷纷跪倒,有一带头之人高声喊道:

    “大老爷,他们周家的人,随意打伤我们路人,望大老爷给我们做主呀!”

    其余众人纷纷哭诉,“青天大老爷,给小民做主呀!”

    “呱噪!都给我闭嘴!”只见那领头的官府之人,没有理会众人,而是双拳抱起,朝着燕七快步走去,走到那人身前,深施一礼解释道:“七爷,下官也是才听说此事,在府衙领命后,没敢有半点耽搁,还望七爷恕罪!”

    “没事,原本我还想独占这次的富贵,不便宜你们官府之人。谁知看到的却是李大人,没办法这场富贵便宜你李大人了,毕竟是自家人嘛!”七爷不无遗憾的说道。

    “七爷,您说这些人中有掳走周家少爷之人。”李大人低声问道。

    “李大人,你可别忘了这周家少爷也是我们燕家的人,并是我们燕家嫡系小姐的少爷呀!”七爷脸色一沉说道。

    “下官清楚!”李大人感觉头顶有些冒汗。

    “呵呵!这些黑衣中人,应该有几个是私盐贩子,肥的很呀!”七爷小声说道。

    “七爷,如果真如您所说,下官绝不忘记七爷的恩情。”李大人立即眉开眼笑。遇到便宜马上占,官府之人一个德行。

    “做好你的分内之事,别忘了跟你出来的这帮兄弟就行。”燕七呵呵一笑。

    “小弟,明白!只是这些人还需要带回衙门去审,到最后——”李大人感到惋惜地说道。

    “李大人,我倒是有一个主意,一个时辰之内,定能人赃并获!并且这账款嘛!”燕七不再说话,面露笑容,眼睛看着李大人。

    “一人一半,如何?”

    燕七微笑不语!

    “那我们三七开如何,你七我三?”

    燕七仍微笑不语。

    “那就二八——”李大人心有不甘,抬头看看燕七,见他仍旧一副微笑的面容看着自己,‘这幅笑容真他妈的恶心!’李大人心中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

    “成,就当我为七爷白忙活了,只要七爷心中能有小人就行!”

    燕七仍是一脸笑容,这次却开了口。

    “不,这次是我白忙活,不分李大人一点好处,只要李大人能领情就行!”

    “七爷,您的意思是钱全归我?”

    “当然!”

    李大人有些糊涂,‘人家是看不上这三瓜俩枣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那些可是盐贩,哪个不是富的流油,要不然谁能冒着牢底坐穿的风险,做盐贩呀?’

    “不知七爷——”

    “李大人不要多想,并非我燕七不看重金钱,但我更看重的是我家小少爷的事!”

    李大人瞬间明白,双手抱拳说道:“七爷,小少爷的事就是我自家的事,如果坏人真从我负责的城门出去,小人必当提头谢罪!”

    “那倒不用,尽力就好!”燕七依旧笑容满面。

    “一定,一定!”这幅笑容真他妈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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