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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户外急冻演出

    阿楠的生日派对举行的非常隆重,先是安排了一顿牛排,回到学校还不尽兴的他们觉得应该去唱一场通宵的K。而感冒中的我只想赶紧回去休息,最后,华子半强制性地把我一块儿拖走了。

    这似乎是我们几人第一次通宵的唱K,我好像还记得大家都点了什么歌。当然,有华子的参与,自然不是可乐能够打发的了。玺瑞依然抱着他的可乐,并不愿尝试任何带酒精的液体,我们顾不上他,每个人都拎着啤酒瓶子猛喝。

    说是通宵,但演出后的疲惫其实让我们的兴奋没有持续太久,我们在天快放亮的时候歪歪扭扭的离开了KTV。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落在了他们后面,看着前面四个似乎一样蹒跚的身影,我在心中默默地说:“谢谢你们让我不用独自去面对黑暗。”

    一场演出能够让我们的心更加同频,这是在排练室排再多次也无法感受到的。我们五个人,一块儿玩闹,一块儿排练,一块儿演出,就像我们一直在一起一样,就像我们从生来就在一起一样。

    这次的演出告一段落后,期末将近,我们能够见面的时间也渐渐减少。毕竟还是需要完成学业的,谁也不愿意在进入大学的第一个学期就挂科。每周一次的排练并没有停止,但是也不用那么急迫去完成一首歌了,大家用一个缓慢的进度往前推进着。闲暇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各自去北区的排练室,练习下各自的乐器放松下头脑。也许,有的人也许并不是为了练习而去排练室的。

    有天肝完了一套题目,我打算去弹会儿琴轻松下。当我推门而入的时候,下一刻就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玺瑞和一个姑娘,坐在架子鼓的旁边,似乎他俩还处于一个绝对男女授受不亲的距离上。

    “干嘛啊,我们在上鼓课啦,你跑什么?进来啊!”我听到玺瑞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你们好好上课,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自便!”我心想这时绝对不是我该进去的时候。

    这其实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了,她是玺瑞的同乡,此前就跟着玺瑞学习架子鼓,也是北区的常客,然而我并没有察觉到他俩是何时擦出的火花。

    北区对于秀大来说,是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对于恋人来说,也是一个足够清静的所在。我们早已听过这块地已经被地产公司以一个离谱的高价收购,即将改建房地产一类的传闻。但拆迁的时间又众说纷纭,有说马上动工的,也有说年后的。这让我有些心焦,我不希望这么快就失去这个相对自由的小屋子。但是最起码此刻,它确实是我们除了寝室以外去过最多的一个地方。我们自然也不愿意搬到南区,跟同属艺术团的其他部门待在同一个地方。因为我们听说,在南区,训练的事务掌握在艺术团的后勤部门手里,训练时间固定,场地的钥匙由专人保管,只能在规定时间内使用……这对于在北区野惯了的我们,实在是不太能够接受。

    其实我觉得其他组别也未必愿意我们跟他们待在一块,因为一旦我们开始排练,绝对会干扰到他们的训练,不然当初不至于给我们寻到这么一个秀大学生四年里不一定会来一次的地方。

    说回玺瑞的那个姑娘,她叫小兮,是个性格非常好的女孩子,说话跟玺瑞一样带着南方口音,每次看到她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笑。我心里盼望着他俩真的能够碰撞出一些火花,因为我眼里,他们俩已经足够的般配。其实他们的进度,比我设想的要快,当我目睹他们一起上“鼓课”的时候,他们已经相约着,用复习期末考的名义,到一些适合情侣出入的咖啡店促膝长谈。当然这是很久之后玺瑞告诉我的。

    这个周末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条哥在周五晚忽然找到我们,说他所在的一个组织第二天要在蠢熊餐厅门口的广场摆摊搞宣传,想要我们过去帮忙出个小节目助助兴。因为室外场地的限制,不适合整个乐队出现,我们决定就由我和玺瑞带着小豪,简单去唱首歌就好。

    条哥参加的这个组织一个支教团队,每年他们都会前往湘西的深山中支教,而条哥作为他们中唯一的音乐老师,一直很热心于这个团队的活动。明天的活动他们希望在校内招募到明年的新人参与进来,也希望为他们支教地的孩子们募集到一些书籍一类的礼物。我们之前并未发现条哥对于支教活动的热心,当他提出需要帮忙后,我们自然十分乐于参与这样的善举。

    12月的秀城,虽说难以见到一粒雪,但潮湿的空气裹挟着风吹过的时候,不论你穿的多厚都好比裸奔一般。我从未试过在这样寒冷的户外弹过琴,早早地赶到蠢熊门口后,一遍一遍地弹着曲子想要让冻僵的手指能够更灵活一些。冻得通红的手指放到琴弦上,会赶受到比平常明显的多的剧痛,就好像是一个头回拿起吉他的人就被要求演奏Slash的solo一般。玺瑞似乎比我更不能适应这样的气候,此刻也蜷缩成一团以抵御秀城的“妖风”。

    我们准备了一首刚完成排练的新歌,草草演完就准备结束,此刻已经顾不上去总结这次小演出的得失了,我们都希望赶紧找个温暖的地方好好恢复一下。正当正往蠢熊餐厅走去的时候,有人从后面搭住我的肩膀。我回头看见一张老成的脸,下巴上蓄着山羊胡,脸上挂着微笑,我注意到他跟我一般胖的身躯,身后也背了一把吉他。

    “小兄弟你好,刚刚看到你们的演出,演的不错啊!咱们认识一下!”

    我一时无法分辨他是否还是个学生,因为他的相貌着实有些成熟。犹豫一番后脱口而出:“老师好!”

    “哈哈哈哈哈,我不是老师,我也是秀大的学生,我叫董建。咱们一块儿吃中饭吧,认识一下,以后一起交流交流吉他。”

    董建是秀大已经大四的学生了,之前是秀大声乐组的成员,他有着非常出色的歌喉。

    当时我还没意识到,这次偶然间的相遇,今后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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