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的流派
“……杜云凭一己之力便已经能打败两百年的朱厌……在我看来，玉虚宫对于他已经没有我们先前所说的那样有效，不如让他在周边历练一番……若长安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早些把杜云培养出来，你也多个帮手……”
合上了这封来自昆仑的信，聂祥揉了揉眼睛，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上的折痕，思考着师兄在信中的提议。
杜云真的已经那么强了吗？
作为杜云的师父，聂祥承认，相比其他六个徒弟，他对杜云的关心确实少了些，毕竟他同时也是钦天监的监正，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可再关心不够，他对于杜云的基本实力还是有些了解的，杜云的修为水平，应该还不足以打败一只两百年的朱厌才对。
难道说他用了什么取巧的法子？
这样想着，聂祥重新翻开信封，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虽然他师兄没有亲眼目睹杜云打败朱厌，但从事后那个叫板凳的孩子的供词来看，似乎真的是杜云的用硬实力打败的。
对于师兄的话，聂祥向来是深信不疑的，而凭师兄冠绝天下的卜算之法，估计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骗过他。难不成真的是杜云那小子这一路上有所体悟，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突破了？
这样想着，聂祥又翻开一封薄薄的卷宗，上面详细记载着杜云从长安到昆仑一路上的全部见闻。
“也许，我真的把杜云关在鹿鸣山上关太久了。”
看着上面大多数游山玩水的记载，聂祥不禁想起修行界的一句浑话——“苦心孤诣终成空，东游西逛出霸王。”不说别人，就连他自己，也确实有过闭关突破失败，出游心有所悟的经历。
点点头，聂祥抽出一张信纸，在上面写了个“可”字，随即将之叠成一只纸鹤，送到远方。
这封来自昆仑的信对于聂祥而言，不过是每天要处理的众多事务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他不做任何休息，直接翻开桌上的下一本卷宗。
藏经阁典籍已核对完成。
“啪！”
仅仅看完标题，聂祥便把卷宗合上，他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飞了出去。
……
《太平五雷正法》、《太平清心诀》、《太平逍遥游》……
一套套以太平为字首的典籍排列在三人面前，心法、术法、符箓、身法……种种典籍完全齐备，虽然没有绝学级别的秘籍，但光凭这些典籍，也足够在外面开创一个新的小宗门了。
是的，新的宗门。
道法源流，道门发展至今门派众多，就算有不少门派已经消弭在历史之中，但也有其根迹可以追溯。凭三人的见识，他们有九成九可以断定，世间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使用这一套以太平为字首的典籍的门派。
“确定这些不是只包了个不一样的书皮？”
公羊渊一边疑惑地问道，一边随手翻开其中一本典籍。
“我已经确认过了，这些典籍确实属于一个新的流派。”
聂祥双手抱怀，眉头微微皱起，他更在意的是到底谁看过这些书，虽然藏经阁有借阅登记，但那仅仅是针对高级秘籍的，而这些书都不在其范围之内。
“吕阖，你是传功长老，平时就没有什么弟子拿着这些典籍找过你吗？”
翻了两页，公羊渊抬头问向吕阖。
“没有……”
吕阖缓缓摇了摇头。
“……虽然离开昆仑已经七百多年了，但内门弟子大多还在修习玉虚宫传下来的神霄术法，就算有修习其他的，大多也只是做辅助补充之用……至于外门，他们大多进来前就有各自传承，除了申请丹药和闭关场地，功法方面找我解惑的并不多。”
“那这么说来，咱们自家的内门弟子，修习过这些术法的可能性并不高？”
聂祥还在思考先前的那个问题。
“……应该不高。”
听到吕阖的回答，聂祥稍微松了口气，虽然和外门相比，内门不论规模还是实力都要弱上一些，但实际上，内门才是钦天监的根基所在。如果外门出了问题，只需杀一些人，关一些人，再新招一些人就能解决，但如果内门出了问题，很可能整个钦天监都要迎来一次大换血了。
“监正，你是要……”
不愧是钦天监内最严格的执法长老，一旁的公羊渊听到聂祥的问话，他眯缝着眼睛，手上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
聂祥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确实想这么干，毕竟他要面对的不是朝堂上小打小闹，而是来自仙人的觊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才是真正稳妥的办法。可事实上，就算能找出看过这些典籍的人，把他们杀了也得师出有名才行，难不成要直接告诉他们这些秘籍是来自仙人的，他们有可能被仙人污染？
更何况，聂祥连如何找出看过这些典籍的人都不知道。
“唉，仙人手段啊……”
公羊渊长叹道。
前有破坏大阵，后有偷放书籍，一个是极致的明牌，明到全天下都知道，他们却束手束脚，一个则是极致的暗牌，暗到就算把这些典籍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摸不到头脑。
“要不……练练看？”
左右看了看两人，吕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既然我们都觉得这典籍有问题，那我们不如自己练练，看看这些典籍到底有什么问题。”
“不可……若是仙人真是在里面藏了什么令人难以察觉的控心法门，岂不是正中下怀。”
“那要是找别人练呢？”
“你又如何保证他们对你说的是实话？”
听着吕阖和公羊渊的一问一答，破局的思路却在聂祥心里逐渐清晰起来。
“二位，你们觉得公输弈此人如何？”
“公输弈？”
钦天监内，大多数实权长老都是内门出身，而公输弈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外。他出身齐鲁的机关世家公输家，天赋异禀，世人都说他是除家祖公输班之外，公输家中第二个有望凭机关术成仙的机关天才，钦天监现在用的机关，有九成以上都是经他手制造或者改进的。
“可！”
脑海中略一回忆公输弈后，两人异口同声道。
合上了这封来自昆仑的信，聂祥揉了揉眼睛，他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上的折痕，思考着师兄在信中的提议。
杜云真的已经那么强了吗？
作为杜云的师父，聂祥承认，相比其他六个徒弟，他对杜云的关心确实少了些，毕竟他同时也是钦天监的监正，有很多事务要处理。可再关心不够，他对于杜云的基本实力还是有些了解的，杜云的修为水平，应该还不足以打败一只两百年的朱厌才对。
难道说他用了什么取巧的法子？
这样想着，聂祥重新翻开信封，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虽然他师兄没有亲眼目睹杜云打败朱厌，但从事后那个叫板凳的孩子的供词来看，似乎真的是杜云的用硬实力打败的。
对于师兄的话，聂祥向来是深信不疑的，而凭师兄冠绝天下的卜算之法，估计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骗过他。难不成真的是杜云那小子这一路上有所体悟，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突破了？
这样想着，聂祥又翻开一封薄薄的卷宗，上面详细记载着杜云从长安到昆仑一路上的全部见闻。
“也许，我真的把杜云关在鹿鸣山上关太久了。”
看着上面大多数游山玩水的记载，聂祥不禁想起修行界的一句浑话——“苦心孤诣终成空，东游西逛出霸王。”不说别人，就连他自己，也确实有过闭关突破失败，出游心有所悟的经历。
点点头，聂祥抽出一张信纸，在上面写了个“可”字，随即将之叠成一只纸鹤，送到远方。
这封来自昆仑的信对于聂祥而言，不过是每天要处理的众多事务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件。他不做任何休息，直接翻开桌上的下一本卷宗。
藏经阁典籍已核对完成。
“啪！”
仅仅看完标题，聂祥便把卷宗合上，他化作一道流光，直接飞了出去。
……
《太平五雷正法》、《太平清心诀》、《太平逍遥游》……
一套套以太平为字首的典籍排列在三人面前，心法、术法、符箓、身法……种种典籍完全齐备，虽然没有绝学级别的秘籍，但光凭这些典籍，也足够在外面开创一个新的小宗门了。
是的，新的宗门。
道法源流，道门发展至今门派众多，就算有不少门派已经消弭在历史之中，但也有其根迹可以追溯。凭三人的见识，他们有九成九可以断定，世间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使用这一套以太平为字首的典籍的门派。
“确定这些不是只包了个不一样的书皮？”
公羊渊一边疑惑地问道，一边随手翻开其中一本典籍。
“我已经确认过了，这些典籍确实属于一个新的流派。”
聂祥双手抱怀，眉头微微皱起，他更在意的是到底谁看过这些书，虽然藏经阁有借阅登记，但那仅仅是针对高级秘籍的，而这些书都不在其范围之内。
“吕阖，你是传功长老，平时就没有什么弟子拿着这些典籍找过你吗？”
翻了两页，公羊渊抬头问向吕阖。
“没有……”
吕阖缓缓摇了摇头。
“……虽然离开昆仑已经七百多年了，但内门弟子大多还在修习玉虚宫传下来的神霄术法，就算有修习其他的，大多也只是做辅助补充之用……至于外门，他们大多进来前就有各自传承，除了申请丹药和闭关场地，功法方面找我解惑的并不多。”
“那这么说来，咱们自家的内门弟子，修习过这些术法的可能性并不高？”
聂祥还在思考先前的那个问题。
“……应该不高。”
听到吕阖的回答，聂祥稍微松了口气，虽然和外门相比，内门不论规模还是实力都要弱上一些，但实际上，内门才是钦天监的根基所在。如果外门出了问题，只需杀一些人，关一些人，再新招一些人就能解决，但如果内门出了问题，很可能整个钦天监都要迎来一次大换血了。
“监正，你是要……”
不愧是钦天监内最严格的执法长老，一旁的公羊渊听到聂祥的问话，他眯缝着眼睛，手上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暂时还没有这个必要。”
聂祥摇了摇头。
说实话，他确实想这么干，毕竟他要面对的不是朝堂上小打小闹，而是来自仙人的觊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才是真正稳妥的办法。可事实上，就算能找出看过这些典籍的人，把他们杀了也得师出有名才行，难不成要直接告诉他们这些秘籍是来自仙人的，他们有可能被仙人污染？
更何况，聂祥连如何找出看过这些典籍的人都不知道。
“唉，仙人手段啊……”
公羊渊长叹道。
前有破坏大阵，后有偷放书籍，一个是极致的明牌，明到全天下都知道，他们却束手束脚，一个则是极致的暗牌，暗到就算把这些典籍放在他们面前，他们也摸不到头脑。
“要不……练练看？”
左右看了看两人，吕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既然我们都觉得这典籍有问题，那我们不如自己练练，看看这些典籍到底有什么问题。”
“不可……若是仙人真是在里面藏了什么令人难以察觉的控心法门，岂不是正中下怀。”
“那要是找别人练呢？”
“你又如何保证他们对你说的是实话？”
听着吕阖和公羊渊的一问一答，破局的思路却在聂祥心里逐渐清晰起来。
“二位，你们觉得公输弈此人如何？”
“公输弈？”
钦天监内，大多数实权长老都是内门出身，而公输弈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外。他出身齐鲁的机关世家公输家，天赋异禀，世人都说他是除家祖公输班之外，公输家中第二个有望凭机关术成仙的机关天才，钦天监现在用的机关，有九成以上都是经他手制造或者改进的。
“可！”
脑海中略一回忆公输弈后，两人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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