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纷乱
“鱼笙”在城市里的一个普通家庭长大。
有着很爱很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而“鱼笙”也是家里的宠儿。
被哥哥和爸爸妈妈精心呵护，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在无忧无虑中长大。
“鱼笙”的成绩不错，相貌也好，交心的朋友也很多。
直到初中那年，一个小男生对“自己”表了白。
他看起来很拘谨，但也很真诚。
所以最后“鱼笙”就同意了……
画面到这里，似乎有了裂痕。
鱼笙的意识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
表白？什么表白？
什么拘谨真诚？
在鱼笙的印象里，那明明是一对戴上纸戒指的手，明明不是一个男生……
鱼笙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沉重，无论如何都很难继续思考下去。
很快，原本的画面再次出现在鱼笙眼前……
时间很快，每天“我”的生活就是迎着朝阳而起，伴着夕阳而落。
到了高中那年，两人不得为了报考的学校不同而分开。
后来，“我”上完了4年学，回到了云城。
而他，却离开了云城，去了其他地方。
虽然分隔两地，但他对“我”很好。
两年后，“我”们成婚了，也有了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
劳资是男的！
我去，生孩子真吓人，疼死了！
鱼笙被吓坏了，浑浊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画面也渐渐与鱼笙自己分割开……
直到某一天，“她”看到了一个女人陪在他身边。
“她”很生气，质问他。
但他却恼羞成怒，扇了“她”一巴掌。
“她”一气之下，选择了与他离婚。
但“她”不敢告诉亲人，于是带着孩子，瞒着父母哥哥，一个人躲到了一所乡村小学，当老师。
到后来……
画面迅速模糊起来。
“那个女人”见到了一个鬼影，他叫“御康”。
他杀死了“那个女人”的孩子！
“那个女人”疯了，但“御康”笑了。
最后“御康”把女人杀了，把她的灵魂剥离出来，炼成了“怨生鬼”，并且借由她的人生，将她对“御康”的愤怒和丧子之痛转变为了对“漂亮女子”的怨气。
……
鱼笙似乎终于从画面中摆脱了出来。
到最后，他看到了那个女子从画面中走出，从一身朴素的年轻女子化作了一只红衣厉鬼。
鱼笙想跟她说话，但却一直开不了口。
直到某一刻，鱼笙又突然能开口了。
鱼笙艰难地发声，问了一句：
“你，恨不恨他？”
鱼笙惊了！因为他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那这到底是谁的问题？
厉鬼回了一句：
“恨！”
鱼笙又开口了，这次又问了一句：
“那你到底还爱不爱他？”
厉鬼的脸似乎变了，又变成了那个年轻女子：
“爱！”
鱼笙又惊了！因为这还不是他问的！
鱼笙奋力张嘴，却又只问出了一句：
“你后悔吗？”
厉鬼厉声叫道：
“后悔！”
但转瞬间却又变成了那个女子的样貌：
“不后悔！”
但是女子很快又被厉鬼替代了。
只听到厉鬼嘶鸣道：
“我要杀了他！还有那个小三！”
鱼笙现在已经快难受死了，想说的话说不出来。
鱼笙这次用力到了极致，几乎差点撕碎了自己的嘴，奋力嘶喊道：
“喂！想什么呢？先干掉那个‘御康’啊！”
鱼笙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只见到女鬼的情绪似乎激烈波动了起来，最后整个画面都崩碎掉了。
……
“呼呼呼！”
当鱼笙再次醒来，鱼笙发现周围都摇摇晃晃的。
一抬头，鱼笙发现自己被吕梦怜背在身上。
而且鱼笙的脸刚才一直都贴在吕梦怜的脖子上……而且还是正面……
鱼笙猛地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吕梦怜感觉到背后有动静，发现鱼笙醒来了，于是高兴地对着鱼笙说道：
“喂你醒了？先别乱动！马上就到我们雄狮团了，那里有医生。”
鱼笙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全身无力，也就任由吕梦怜背着了，心里却在想：
这到底是我占便宜了还是她占便宜了？
“喂！你抓紧，不然晃得厉害。”
吕梦怜一句话把鱼笙的飘忽的意识就拉了回了。
“哦”
鱼笙连忙抱紧吕梦怜，有些犹豫，但还是把手环抱在吕梦怜脖子上。
而吕梦怜感觉着背后紧贴在自己身上的鱼笙的身体，和鱼笙冰凉的手指，吕梦怜的脸唰地红了一大圈。
而这些，一旁的白亚静都看得真切，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白亚静缓缓思索着什么：
鱼笙昏迷前叫出了一声“水晴”，那估计是个女孩的名字吧？
很快，几人就到了雄狮团。
鱼笙此刻也知道自己刚才做梦的时候大概只是昏迷了10分钟不到。
见过医生后，团内的医生说鱼笙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有点脱力。
几人道谢后，吕梦怜想留鱼笙一晚，让他好好休息再回去。
但是鱼笙拒绝了。
吕虎现在不在团内，不过单祁在。
稍微跟鱼笙寒暄几句后，就让派人送鱼笙离开了。
鱼笙一时间也就没有机会提及吕虎承诺给自己的“炫酷摩托”。
回到了家中后，看到小黑炭和老爹又在一起打电动，鱼笙又大概说了几句他们。
回到房间，鱼笙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累了，连晚上的修炼都没顾上，倒头就睡。
这几天紧绷的精神，再加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而在梦里，鱼笙再次见到了那个女人。
不过这次是另一种景象。
这次没有任何狗血的小三剧情，也没有什么御康。
在这次的梦境里，一切都变了。
女人跟之前的他在这次是青梅竹马，从小两小无猜。
等到初中的时候，女人忍不住跟他表了白。
他答应了。
女人就这样度过了愉快的童年时光。
高中毕业了。
女人选择了出去进修，他则选择了留在云城，考上了当地的一处书院。
后来，女人进修回来了，他却刚好被征兵册点中。
两人被迫分离。
两年后，他回来了，带来了一身的伤痕，而且，还废掉了半个胳膊。
但女人却只是说“回来就好”。
后来，两人结婚了，有了一个孩子……
嗯，鱼笙到这里又被吓到了一次，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想再生一次孩子了……
直到某一天……
到这里，鱼笙感觉到女人的记忆似乎混乱了起来。
然后唯独有一个画面是一样的：
“御康”杀掉了她的孩子，让她变成了鬼。
这次梦里鱼笙又问了她一些问题。
女人起先的回答是幸福的。
她说“她爱他，不后悔跟他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恨过他”。
当这一切梦境结束后，鱼笙缓缓睁眼，此刻，已然天明。
鱼笙默默感受，他感知到了自己的天锁附近多了一团红色的雾，从那里隐隐传出了女人的一颦一笑。
一想到这团雾气里藏的东西，或许就是女人的一生。
鱼笙的心情渐渐沉重。
他的“火”，似乎把女人的灵魂给“吃掉了”。
这才让女人的记忆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
讲真的，在刚开始，那股气流进入鱼笙眼睛里时，鱼笙起先感觉到底是一种“膨胀感”。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鼓了起来”。
那种懵懵的感觉让鱼笙一时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所以鱼笙才对萧维宁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反应。
而当鱼笙点开那个光点后，大量的画面和陌生的记忆冲击着鱼笙的大脑，更是让他完全回不过神来。
现在鱼笙想了想，鱼笙应该就是通过自己的“弱火”，把那个女鬼“吃掉了”。
鱼笙吃掉了她的灵魂，还有她的记忆……
而现在，鱼笙再想到自己的“弱火”，他甚至觉得这很诡异！
每天拨放的新闻趣事何其多？不少所谓的“天才少女”、“天才少年”的天赋都被公开到了网上。
这么多年来，这么多的新闻，鱼笙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个天赋能做到“吃”灵魂的！
除非是……恶魔。
对的，就是萧维宁所说的恶魔！
恶魔是魔族的一个分支，传说恶魔能够吞噬人的灵魂，增长自身的力量。
现有的六大域门之一，“魔界”里，就有恶魔的存在。
至于六大域门，这是蓝星上公认危险程度最高的四座异界之门。
每一个里面都有着相当辽阔的土地和实力相当强大的异族。
而镇封这六大域门的六位绝世强者，也被封为了六大门主！
所以，当时萧维宁说鱼笙是恶魔的时候，鱼笙其实听到了，只是没有能力回答而已。
鱼笙也对当时吕梦怜这么护着自己感到很意外。
在鱼笙看来，鱼笙跟吕梦怜满打满算就只见过几面，他不理解吕梦怜为什么会这样维护一个身位陌生人的自己。
想来想去，鱼笙什么没有想明白。
他不知道自己这弱火的能力到底算不算恶魔的能力，也不知到这几天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突然从安静的轨迹中变得纷乱起来。
鱼笙想了很久，最后干脆放下了。
今天一天书院里都有课，而鱼笙是音乐系的学生。
说来鱼笙老爹也曾问过鱼笙为什么选择音乐系。
鱼笙回答的很简单，他喜欢音乐，仅此而已。
在鱼笙的到目前为止的一生里，最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母亲在的时候。
母亲的声音很好听，她经常给鱼笙唱一些歌，哄鱼笙睡觉。
鱼笙也在这样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音乐。
或许，鱼从巽也知道，鱼笙喜欢音乐是因为他的母亲。
不过鱼从巽没说而已。
鱼笙到了学校，上完了一天的课后，又照例，在图书馆泡了一会儿。
在这里，他又看到了陈仕信。
那个曾经被小黑炭附身的男人。
而这次，陈仕信旁边竟然多出了一个女生的身影，这正是他心心念念女神小美。
小美和他一样，也是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在鱼笙看来，经过了这么久的朝夕相处，表白顺利倒也应该。
鱼笙笑了笑，跟陈仕信远远的打了个招呼，默默在心里给他们祝福。
夜晚，鱼笙回到家，又跟鱼从巽稍微聊了聊，也问了问小黑炭的伤势。
小黑炭说自己的伤已经差不多快好完了。
这也让鱼笙心里的内疚少了不少。
到了晚上，鱼笙先看了看了会儿有关符文阵列的书，然后就到了11点。
鱼笙盘膝坐下，开始了今日的修行。
而当这次鱼笙把自己的心神沉下来，开始修行月之修练法的时候，鱼笙发现自己这次修炼的速度快了好几倍！
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12点半，也就是天异能涌动最强烈的时候，鱼笙的修炼速度就好像是坐飞机一样，迅猛上涨。
随着鱼笙的念头越来越通达，只听到轻轻的“咔嚓”一声，鱼笙竟然在无声无息间突破了。
他的体魄锁突破到了第三重！
体魄锁的三段锁节上也攀了一层淡淡的月白流光，烙印出一道纹路，遍布整个体魄锁。
现在，鱼笙的月之印记已经积累了三个了。
一时间，一股莫名的能量从体内涌上来。
鱼笙轻轻挥拳，就带动了一阵劲风。
就是鱼笙现在感觉自己从10层楼跳下去，估计都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势。
随着兴奋感渐渐消退，鱼笙开始回想刚才突破的过程，究竟是什么推动了他一举突破的，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念头通达吗？
明明他感觉自己离最后突破还该有不少的距离，怎么会突然突破呢？
这时，鱼笙的目光渐渐转向了天锁旁边的那团红色的雾。
此刻，它已经缩小了一大圈了。
鱼笙顿时了然，他彻底明白了这十天，究竟为什么鱼笙会有种修炼速度忽高忽低的感觉了！
之前鱼笙第一次跟小黑炭见面，用弱火烧过它。
估计是当时鱼笙就把小黑炭“吃掉”了不少，才导致他小了好多好多圈。
而又因为小黑炭实在是太弱了，他的那点灵魂之力不足以支撑鱼笙突破就耗费光了。
而现在，鱼笙获得了足够的灵魂之力，这股力量就推动着鱼笙直接突破了！
鱼笙不知道女鬼到底是什么实力，不过肯定觉醒层次比自己要高得多。
即使这样，女鬼的灵魂也只是让鱼笙从本来就快突破的地步磨到了觉醒三重。
这其中的增长也太小了吧。
就算做女鬼只高自己的实力两重，那她体内的天锁中的天异能估计也有自己的数十倍左右了。
总不会自己的吸收效率连1%都不到吧？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灵魂之力并不包括觉醒所需的天异能，其实本质上并没有加速突破的能力。
而是单单是一种引导……
可惜了，鱼笙并没有能证实自己猜测的方法。
关上窗帘后，鱼笙昏昏睡去。
今晚，鱼笙依然梦到了女鬼。
这次，没有任何记忆出现，女鬼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鱼笙。
梦醒时分，隐隐约约，鱼笙似乎听见了女鬼说了些什么：
“我叫柳……”
……
现实中，鱼笙被门外嘈杂的声音惊醒。
鱼笙双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穿着大熊猫睡衣就站到了窗户口。
鱼笙拉开窗帘，模模糊糊中，看到街边有火光。
而且火光亮起的地方离鱼笙家很近，基本只有30米左右。
很快，那不断亮起的光亮越来越近。
随着不断有火星迸射，鱼笙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那不是普通的火光！
那是使用后消散报废的符文阵列！
就像鱼笙之前在月光狼牙齿上铭刻的符文阵列那样。
一般只有威力强大的符文武器才会用这种一次性的符文阵列！
忽然，火光停止了，整个街区又再次陷入了安静。
鱼笙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发现自己现在心跳得飞快！
鱼笙赶紧蹲下。
一般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探出脑袋。
就是再好奇也不能探出脑袋！
如果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还好，要是真的一不小心目睹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然后又碰巧跟事件里的主角来了个深情对视！
那么等着你的，多半会是九死一生！
鱼笙想动手拉拉窗帘，但刚伸出去，却又停住了！
该死！他不知道现在拉回窗帘会不会被发现！
鱼笙不敢赌，也不能赌！
现在想想，之前拉窗帘的举动未免也有些太草率了吧！
该死，现在该怎么办？
鱼笙里面想到了一个办法，鱼笙他用终端启动了鱼笙家的外侧监控。
他对事情的始末不感兴趣，但他迫切地想看看，到底对方有没有发现他！
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旁边还有老爹在，还有小黑炭在。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
很快，鱼笙打开了自家监控，然后透过监控，鱼笙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连一点发生冲突的迹象都没有。
“咦，明明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呢？”
鱼笙瞬间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发出的声音！
鱼笙匆匆抬头，只见自己的床上不知何时趴了一个小正太！
鱼笙想大声尖叫起来，但他又怕惊扰到父亲和小黑炭，要是真的让父亲也醒来了，那么这一切都完了！
所以鱼笙拼命地捂住了自己嘴，只让自己发出了惊恐的呜咽声。
能够在悄无声息不通过窗户接近自己。
那么眼前这个人的实力会处在一种恐怖的境界，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等调整好呼吸，鱼笙赶忙压低声音，连忙向面前的小正太恳求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是故意的！”
“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我可以死，但求你放过我父亲，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见小正太却声音很大地故作沉吟道：
“嗯~怎么办呢，可我还是不太想放。”
鱼笙双手合到胸前，声音再次压低，卑微地低头请求道：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声音小一点。我求求你了，放过我爹吧。”
鱼笙不敢把声音传到隔壁。
因为一旦声音大到把老爹鱼从巽吵醒，那么恐怕眼前这些人是不会放过老爹的。
如果他们办的事情是需要一定的保密性，那么他们绝不会随便扩大杀伤百姓的范围。
相反，他们为了保证这件事不会泄露出去，会尽量少波及其他人。
当然，前提是，这件事需要保密性！
如果不需要，鱼笙也只能期盼自己的乞求能够多少让这些人共情。
有再小一点的机会，鱼笙都不想放过。
“不够，你的态度不够虔诚。”
小正太趴在鱼笙的床上，摆摆腿，笑眯眯地对着鱼笙说道。
鱼笙犹豫了下，看向自己蹲坐在墙角的姿势……
一时间，尊严和情感猛烈冲突起来。
“嗯？我不是说了不够虔诚吗！”
小正太的声音陡然大了几分，猛地一声厉喝让鱼笙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处境。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鱼笙赶忙从墙边起来，然后俯身跪下，合起双手道：
“对不起对不起，您要什么要求我改，但求求您，放过我的父亲……”
可小正太依然是冷冷道：
“不够虔诚！”
鱼笙眼圈一红，叩头俯礼！
九牧国，崇古礼。
首，乃五阳之尊，膝，可重若千钧！
就连面见皇帝都免去跪礼。
朝堂上，也是诸臣席地而坐，与皇帝论事。
在千年的熏陶之下，尊严，就等同于一个人的生命！
如果一个人连尊严都没了，那他就好比失去了生命。
可事实是，这凡世间总有些东西，比生命、气节还有贵重！
小正太满意的点点头。
鱼笙头都没抬，继续低声乞求道：
“求求你，放过……”
但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在给人关上一扇窗的同时，也把门都锁死。
小正太说了一句话，完全打破了鱼笙心存的最后一点希望：
“可惜了，我已经决定要杀了。”
鱼笙一听，仓惶抬头。
只见小正太抬手拿出一把复古式的燧发枪，对着墙壁就是“砰”的一枪。
因为鱼笙的卧室和老爹的卧室是连在一起的，床位的摆放也相对。
而以小正太那个体位，如果用跟自己床铺的头部位置刚好成折射线的角度射出去，会刚好命中熟睡中的鱼从巽。
而就算没有命中，那一枪肯定会把鱼从巽惊醒，而后也是必死！
只消一秒，鱼笙的眼睛就彻底红透了，痛声嘶吼道：
“为什么！我不是都按你的要求做了吗？为什么！”
小正太笑嘻嘻地转了过来，还耍酷似的甩了甩枪身，看向鱼笙道：
“对啊！”
鱼笙紧接着质问道：
“那为什么……”
小正太打断了他说的话，收起了笑容，冷声道：
“有用吗？我想杀就杀。”
鱼笙一瞬间就呆愣在了原地。
小正太的声音不断地在鱼笙脑海里盘旋不停，像是魔咒一样。
“有用吗？我想杀就杀。”
“有用吗？”
“有用吗？”
“有用吗？”
……
鱼笙用双手捂住了脸，仰面自嘲：
“有用吗？”
放下手的那一刻，鱼笙的泪水已经浸满了双手，双眼已经血红。
忽然，鱼笙一声厉喝，用尽他毕生的力气，从地上弹射而起！
“我要你死！！！”
有着很爱很爱自己的爸爸妈妈。
而“鱼笙”也是家里的宠儿。
被哥哥和爸爸妈妈精心呵护，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在无忧无虑中长大。
“鱼笙”的成绩不错，相貌也好，交心的朋友也很多。
直到初中那年，一个小男生对“自己”表了白。
他看起来很拘谨，但也很真诚。
所以最后“鱼笙”就同意了……
画面到这里，似乎有了裂痕。
鱼笙的意识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
表白？什么表白？
什么拘谨真诚？
在鱼笙的印象里，那明明是一对戴上纸戒指的手，明明不是一个男生……
鱼笙感觉自己的意识很沉重，无论如何都很难继续思考下去。
很快，原本的画面再次出现在鱼笙眼前……
时间很快，每天“我”的生活就是迎着朝阳而起，伴着夕阳而落。
到了高中那年，两人不得为了报考的学校不同而分开。
后来，“我”上完了4年学，回到了云城。
而他，却离开了云城，去了其他地方。
虽然分隔两地，但他对“我”很好。
两年后，“我”们成婚了，也有了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
劳资是男的！
我去，生孩子真吓人，疼死了！
鱼笙被吓坏了，浑浊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画面也渐渐与鱼笙自己分割开……
直到某一天，“她”看到了一个女人陪在他身边。
“她”很生气，质问他。
但他却恼羞成怒，扇了“她”一巴掌。
“她”一气之下，选择了与他离婚。
但“她”不敢告诉亲人，于是带着孩子，瞒着父母哥哥，一个人躲到了一所乡村小学，当老师。
到后来……
画面迅速模糊起来。
“那个女人”见到了一个鬼影，他叫“御康”。
他杀死了“那个女人”的孩子！
“那个女人”疯了，但“御康”笑了。
最后“御康”把女人杀了，把她的灵魂剥离出来，炼成了“怨生鬼”，并且借由她的人生，将她对“御康”的愤怒和丧子之痛转变为了对“漂亮女子”的怨气。
……
鱼笙似乎终于从画面中摆脱了出来。
到最后，他看到了那个女子从画面中走出，从一身朴素的年轻女子化作了一只红衣厉鬼。
鱼笙想跟她说话，但却一直开不了口。
直到某一刻，鱼笙又突然能开口了。
鱼笙艰难地发声，问了一句：
“你，恨不恨他？”
鱼笙惊了！因为他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个！
那这到底是谁的问题？
厉鬼回了一句：
“恨！”
鱼笙又开口了，这次又问了一句：
“那你到底还爱不爱他？”
厉鬼的脸似乎变了，又变成了那个年轻女子：
“爱！”
鱼笙又惊了！因为这还不是他问的！
鱼笙奋力张嘴，却又只问出了一句：
“你后悔吗？”
厉鬼厉声叫道：
“后悔！”
但转瞬间却又变成了那个女子的样貌：
“不后悔！”
但是女子很快又被厉鬼替代了。
只听到厉鬼嘶鸣道：
“我要杀了他！还有那个小三！”
鱼笙现在已经快难受死了，想说的话说不出来。
鱼笙这次用力到了极致，几乎差点撕碎了自己的嘴，奋力嘶喊道：
“喂！想什么呢？先干掉那个‘御康’啊！”
鱼笙突然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只见到女鬼的情绪似乎激烈波动了起来，最后整个画面都崩碎掉了。
……
“呼呼呼！”
当鱼笙再次醒来，鱼笙发现周围都摇摇晃晃的。
一抬头，鱼笙发现自己被吕梦怜背在身上。
而且鱼笙的脸刚才一直都贴在吕梦怜的脖子上……而且还是正面……
鱼笙猛地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吕梦怜感觉到背后有动静，发现鱼笙醒来了，于是高兴地对着鱼笙说道：
“喂你醒了？先别乱动！马上就到我们雄狮团了，那里有医生。”
鱼笙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全身无力，也就任由吕梦怜背着了，心里却在想：
这到底是我占便宜了还是她占便宜了？
“喂！你抓紧，不然晃得厉害。”
吕梦怜一句话把鱼笙的飘忽的意识就拉了回了。
“哦”
鱼笙连忙抱紧吕梦怜，有些犹豫，但还是把手环抱在吕梦怜脖子上。
而吕梦怜感觉着背后紧贴在自己身上的鱼笙的身体，和鱼笙冰凉的手指，吕梦怜的脸唰地红了一大圈。
而这些，一旁的白亚静都看得真切，不过她什么都没说。
白亚静缓缓思索着什么：
鱼笙昏迷前叫出了一声“水晴”，那估计是个女孩的名字吧？
很快，几人就到了雄狮团。
鱼笙此刻也知道自己刚才做梦的时候大概只是昏迷了10分钟不到。
见过医生后，团内的医生说鱼笙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是有点脱力。
几人道谢后，吕梦怜想留鱼笙一晚，让他好好休息再回去。
但是鱼笙拒绝了。
吕虎现在不在团内，不过单祁在。
稍微跟鱼笙寒暄几句后，就让派人送鱼笙离开了。
鱼笙一时间也就没有机会提及吕虎承诺给自己的“炫酷摩托”。
回到了家中后，看到小黑炭和老爹又在一起打电动，鱼笙又大概说了几句他们。
回到房间，鱼笙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累了，连晚上的修炼都没顾上，倒头就睡。
这几天紧绷的精神，再加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他已经精疲力尽了。
而在梦里，鱼笙再次见到了那个女人。
不过这次是另一种景象。
这次没有任何狗血的小三剧情，也没有什么御康。
在这次的梦境里，一切都变了。
女人跟之前的他在这次是青梅竹马，从小两小无猜。
等到初中的时候，女人忍不住跟他表了白。
他答应了。
女人就这样度过了愉快的童年时光。
高中毕业了。
女人选择了出去进修，他则选择了留在云城，考上了当地的一处书院。
后来，女人进修回来了，他却刚好被征兵册点中。
两人被迫分离。
两年后，他回来了，带来了一身的伤痕，而且，还废掉了半个胳膊。
但女人却只是说“回来就好”。
后来，两人结婚了，有了一个孩子……
嗯，鱼笙到这里又被吓到了一次，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想再生一次孩子了……
直到某一天……
到这里，鱼笙感觉到女人的记忆似乎混乱了起来。
然后唯独有一个画面是一样的：
“御康”杀掉了她的孩子，让她变成了鬼。
这次梦里鱼笙又问了她一些问题。
女人起先的回答是幸福的。
她说“她爱他，不后悔跟他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恨过他”。
当这一切梦境结束后，鱼笙缓缓睁眼，此刻，已然天明。
鱼笙默默感受，他感知到了自己的天锁附近多了一团红色的雾，从那里隐隐传出了女人的一颦一笑。
一想到这团雾气里藏的东西，或许就是女人的一生。
鱼笙的心情渐渐沉重。
他的“火”，似乎把女人的灵魂给“吃掉了”。
这才让女人的记忆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
讲真的，在刚开始，那股气流进入鱼笙眼睛里时，鱼笙起先感觉到底是一种“膨胀感”。
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人都“鼓了起来”。
那种懵懵的感觉让鱼笙一时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所以鱼笙才对萧维宁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反应。
而当鱼笙点开那个光点后，大量的画面和陌生的记忆冲击着鱼笙的大脑，更是让他完全回不过神来。
现在鱼笙想了想，鱼笙应该就是通过自己的“弱火”，把那个女鬼“吃掉了”。
鱼笙吃掉了她的灵魂，还有她的记忆……
而现在，鱼笙再想到自己的“弱火”，他甚至觉得这很诡异！
每天拨放的新闻趣事何其多？不少所谓的“天才少女”、“天才少年”的天赋都被公开到了网上。
这么多年来，这么多的新闻，鱼笙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个天赋能做到“吃”灵魂的！
除非是……恶魔。
对的，就是萧维宁所说的恶魔！
恶魔是魔族的一个分支，传说恶魔能够吞噬人的灵魂，增长自身的力量。
现有的六大域门之一，“魔界”里，就有恶魔的存在。
至于六大域门，这是蓝星上公认危险程度最高的四座异界之门。
每一个里面都有着相当辽阔的土地和实力相当强大的异族。
而镇封这六大域门的六位绝世强者，也被封为了六大门主！
所以，当时萧维宁说鱼笙是恶魔的时候，鱼笙其实听到了，只是没有能力回答而已。
鱼笙也对当时吕梦怜这么护着自己感到很意外。
在鱼笙看来，鱼笙跟吕梦怜满打满算就只见过几面，他不理解吕梦怜为什么会这样维护一个身位陌生人的自己。
想来想去，鱼笙什么没有想明白。
他不知道自己这弱火的能力到底算不算恶魔的能力，也不知到这几天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突然从安静的轨迹中变得纷乱起来。
鱼笙想了很久，最后干脆放下了。
今天一天书院里都有课，而鱼笙是音乐系的学生。
说来鱼笙老爹也曾问过鱼笙为什么选择音乐系。
鱼笙回答的很简单，他喜欢音乐，仅此而已。
在鱼笙的到目前为止的一生里，最最快乐的时候，就是母亲在的时候。
母亲的声音很好听，她经常给鱼笙唱一些歌，哄鱼笙睡觉。
鱼笙也在这样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音乐。
或许，鱼从巽也知道，鱼笙喜欢音乐是因为他的母亲。
不过鱼从巽没说而已。
鱼笙到了学校，上完了一天的课后，又照例，在图书馆泡了一会儿。
在这里，他又看到了陈仕信。
那个曾经被小黑炭附身的男人。
而这次，陈仕信旁边竟然多出了一个女生的身影，这正是他心心念念女神小美。
小美和他一样，也是图书馆的图书管理员，在鱼笙看来，经过了这么久的朝夕相处，表白顺利倒也应该。
鱼笙笑了笑，跟陈仕信远远的打了个招呼，默默在心里给他们祝福。
夜晚，鱼笙回到家，又跟鱼从巽稍微聊了聊，也问了问小黑炭的伤势。
小黑炭说自己的伤已经差不多快好完了。
这也让鱼笙心里的内疚少了不少。
到了晚上，鱼笙先看了看了会儿有关符文阵列的书，然后就到了11点。
鱼笙盘膝坐下，开始了今日的修行。
而当这次鱼笙把自己的心神沉下来，开始修行月之修练法的时候，鱼笙发现自己这次修炼的速度快了好几倍！
而且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12点半，也就是天异能涌动最强烈的时候，鱼笙的修炼速度就好像是坐飞机一样，迅猛上涨。
随着鱼笙的念头越来越通达，只听到轻轻的“咔嚓”一声，鱼笙竟然在无声无息间突破了。
他的体魄锁突破到了第三重！
体魄锁的三段锁节上也攀了一层淡淡的月白流光，烙印出一道纹路，遍布整个体魄锁。
现在，鱼笙的月之印记已经积累了三个了。
一时间，一股莫名的能量从体内涌上来。
鱼笙轻轻挥拳，就带动了一阵劲风。
就是鱼笙现在感觉自己从10层楼跳下去，估计都不会受到太大的伤势。
随着兴奋感渐渐消退，鱼笙开始回想刚才突破的过程，究竟是什么推动了他一举突破的，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念头通达吗？
明明他感觉自己离最后突破还该有不少的距离，怎么会突然突破呢？
这时，鱼笙的目光渐渐转向了天锁旁边的那团红色的雾。
此刻，它已经缩小了一大圈了。
鱼笙顿时了然，他彻底明白了这十天，究竟为什么鱼笙会有种修炼速度忽高忽低的感觉了！
之前鱼笙第一次跟小黑炭见面，用弱火烧过它。
估计是当时鱼笙就把小黑炭“吃掉”了不少，才导致他小了好多好多圈。
而又因为小黑炭实在是太弱了，他的那点灵魂之力不足以支撑鱼笙突破就耗费光了。
而现在，鱼笙获得了足够的灵魂之力，这股力量就推动着鱼笙直接突破了！
鱼笙不知道女鬼到底是什么实力，不过肯定觉醒层次比自己要高得多。
即使这样，女鬼的灵魂也只是让鱼笙从本来就快突破的地步磨到了觉醒三重。
这其中的增长也太小了吧。
就算做女鬼只高自己的实力两重，那她体内的天锁中的天异能估计也有自己的数十倍左右了。
总不会自己的吸收效率连1%都不到吧？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灵魂之力并不包括觉醒所需的天异能，其实本质上并没有加速突破的能力。
而是单单是一种引导……
可惜了，鱼笙并没有能证实自己猜测的方法。
关上窗帘后，鱼笙昏昏睡去。
今晚，鱼笙依然梦到了女鬼。
这次，没有任何记忆出现，女鬼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鱼笙。
梦醒时分，隐隐约约，鱼笙似乎听见了女鬼说了些什么：
“我叫柳……”
……
现实中，鱼笙被门外嘈杂的声音惊醒。
鱼笙双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穿着大熊猫睡衣就站到了窗户口。
鱼笙拉开窗帘，模模糊糊中，看到街边有火光。
而且火光亮起的地方离鱼笙家很近，基本只有30米左右。
很快，那不断亮起的光亮越来越近。
随着不断有火星迸射，鱼笙渐渐发现了不对劲。
那不是普通的火光！
那是使用后消散报废的符文阵列！
就像鱼笙之前在月光狼牙齿上铭刻的符文阵列那样。
一般只有威力强大的符文武器才会用这种一次性的符文阵列！
忽然，火光停止了，整个街区又再次陷入了安静。
鱼笙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发现自己现在心跳得飞快！
鱼笙赶紧蹲下。
一般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探出脑袋。
就是再好奇也不能探出脑袋！
如果真的什么都没看到还好，要是真的一不小心目睹了什么不该看到的。
然后又碰巧跟事件里的主角来了个深情对视！
那么等着你的，多半会是九死一生！
鱼笙想动手拉拉窗帘，但刚伸出去，却又停住了！
该死！他不知道现在拉回窗帘会不会被发现！
鱼笙不敢赌，也不能赌！
现在想想，之前拉窗帘的举动未免也有些太草率了吧！
该死，现在该怎么办？
鱼笙里面想到了一个办法，鱼笙他用终端启动了鱼笙家的外侧监控。
他对事情的始末不感兴趣，但他迫切地想看看，到底对方有没有发现他！
因为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他旁边还有老爹在，还有小黑炭在。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坐以待毙的时候！
很快，鱼笙打开了自家监控，然后透过监控，鱼笙什么都没有看到。
就连一点发生冲突的迹象都没有。
“咦，明明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呢？”
鱼笙瞬间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都起来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他发出的声音！
鱼笙匆匆抬头，只见自己的床上不知何时趴了一个小正太！
鱼笙想大声尖叫起来，但他又怕惊扰到父亲和小黑炭，要是真的让父亲也醒来了，那么这一切都完了！
所以鱼笙拼命地捂住了自己嘴，只让自己发出了惊恐的呜咽声。
能够在悄无声息不通过窗户接近自己。
那么眼前这个人的实力会处在一种恐怖的境界，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等调整好呼吸，鱼笙赶忙压低声音，连忙向面前的小正太恳求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不是故意的！”
“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我可以死，但求你放过我父亲，他什么都不知道！”
只见小正太却声音很大地故作沉吟道：
“嗯~怎么办呢，可我还是不太想放。”
鱼笙双手合到胸前，声音再次压低，卑微地低头请求道：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声音小一点。我求求你了，放过我爹吧。”
鱼笙不敢把声音传到隔壁。
因为一旦声音大到把老爹鱼从巽吵醒，那么恐怕眼前这些人是不会放过老爹的。
如果他们办的事情是需要一定的保密性，那么他们绝不会随便扩大杀伤百姓的范围。
相反，他们为了保证这件事不会泄露出去，会尽量少波及其他人。
当然，前提是，这件事需要保密性！
如果不需要，鱼笙也只能期盼自己的乞求能够多少让这些人共情。
有再小一点的机会，鱼笙都不想放过。
“不够，你的态度不够虔诚。”
小正太趴在鱼笙的床上，摆摆腿，笑眯眯地对着鱼笙说道。
鱼笙犹豫了下，看向自己蹲坐在墙角的姿势……
一时间，尊严和情感猛烈冲突起来。
“嗯？我不是说了不够虔诚吗！”
小正太的声音陡然大了几分，猛地一声厉喝让鱼笙彻底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种处境。
“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鱼笙赶忙从墙边起来，然后俯身跪下，合起双手道：
“对不起对不起，您要什么要求我改，但求求您，放过我的父亲……”
可小正太依然是冷冷道：
“不够虔诚！”
鱼笙眼圈一红，叩头俯礼！
九牧国，崇古礼。
首，乃五阳之尊，膝，可重若千钧！
就连面见皇帝都免去跪礼。
朝堂上，也是诸臣席地而坐，与皇帝论事。
在千年的熏陶之下，尊严，就等同于一个人的生命！
如果一个人连尊严都没了，那他就好比失去了生命。
可事实是，这凡世间总有些东西，比生命、气节还有贵重！
小正太满意的点点头。
鱼笙头都没抬，继续低声乞求道：
“求求你，放过……”
但命运总爱跟人开玩笑，在给人关上一扇窗的同时，也把门都锁死。
小正太说了一句话，完全打破了鱼笙心存的最后一点希望：
“可惜了，我已经决定要杀了。”
鱼笙一听，仓惶抬头。
只见小正太抬手拿出一把复古式的燧发枪，对着墙壁就是“砰”的一枪。
因为鱼笙的卧室和老爹的卧室是连在一起的，床位的摆放也相对。
而以小正太那个体位，如果用跟自己床铺的头部位置刚好成折射线的角度射出去，会刚好命中熟睡中的鱼从巽。
而就算没有命中，那一枪肯定会把鱼从巽惊醒，而后也是必死！
只消一秒，鱼笙的眼睛就彻底红透了，痛声嘶吼道：
“为什么！我不是都按你的要求做了吗？为什么！”
小正太笑嘻嘻地转了过来，还耍酷似的甩了甩枪身，看向鱼笙道：
“对啊！”
鱼笙紧接着质问道：
“那为什么……”
小正太打断了他说的话，收起了笑容，冷声道：
“有用吗？我想杀就杀。”
鱼笙一瞬间就呆愣在了原地。
小正太的声音不断地在鱼笙脑海里盘旋不停，像是魔咒一样。
“有用吗？我想杀就杀。”
“有用吗？”
“有用吗？”
“有用吗？”
……
鱼笙用双手捂住了脸，仰面自嘲：
“有用吗？”
放下手的那一刻，鱼笙的泪水已经浸满了双手，双眼已经血红。
忽然，鱼笙一声厉喝，用尽他毕生的力气，从地上弹射而起！
“我要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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