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我要告诉你,从现在起的每一个字都可能成为考据。

    毫不夸张而言,接下来所要谈论的,可不单是机密要密那么简单。它将要暴露的,是60年前的那次黑暗事件——那场空前绝后的计划实验。它失败了,没人知道为什么。有关它的资料被各种销毁,甚至连它的研究内容也销声匿迹,仿佛它真的从人间蒸发,已然消逝……

    然而,不曾想到。60年后的今天,它将会被人全盘揭晓。而我,更是这历史瞬间的第一见证者。

    ………………

    直到半个月前,我搬家时偶然发现了满满一箱的数据纸单。当然,它们之间的很多都已经发霉或者烂掉,即便有几张是勉强可以拿出的,上面的字迹也早都模糊不清了。花尽心思,我终于在一张目前为止最好状态的纸单上看清了两个字,是的,有且仅有那两个字唯独还能看清——〈天命〉

    我不知道那都是谁的东西,用年代来看,至少都已经过去了五六十年,家里的人都问过了,似乎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对于〈天命〉这两个字,他们更是听都未曾听闻。

    作为一名新星记者,例如这种新奇的东西我肯定不会放过,人缘广,我就在各种地方去问,在社区,在广场或在网上,结果很意外,半个月过去了,竟然毫无收获。

    有人曾说厄运来的时候你没有去躲,好运来的时候你才能撞个满怀。这真灵韵,就在两天前,我收到一封纸质信件,很纳闷,毕竟这年代没什么人会去用如此古董式的信息传递,起初我并未在意,直至,我打开了它:

    年轻人:

    你好,前些的日子里,我巧然看到了你在探寻的东西。oh,天呐,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那两个字。不晓得你是如何得知那个名词的,考虑了很久,我还是决定见你一面。于是托人拿到了你的信息,这样便有了你眼前的这封纸信。

    你是一名新闻记者对吧,我猜这类人总是擅长将一件事夸大言辞。我呢,很希望在这件事上可以如实复述,至于为什么,我会告知你的。

    在你的信件里有我的信息,本周三我会有空外出,地址也会留你一份,无论你是否会来,我会在那里等上一天。

    公元6726年10月7日

    我翻阅了有关她的资料,唐玖,当年高考状元,然而却没有大学录取。她失踪过一段时间,后来确实找到了,可由于领养人亲子鉴定不符,加上本人抗拒,又闹了很久。几年之后她莫名被保送读研,25岁时被确诊重度抑郁,28岁时病症痊愈,30岁发表论文拿下过很高奖项,【我看了那篇文章,是很疯狂的,她居然讲可以设计出专门用来犯罪的大脑。当然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3132333435乃至50,她竟然连续拿下20年的摔跤冠军,之后她一直在一所大学当着教授。信息到这里戛然而止,按时间计算,她今年大约77岁了。

    一口气看了这么多,我不禁惊讶她的人生轨迹,那种如同小说剧情般的走向真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唉,不说那么多,只要今天拿到足够多的爆料,那以后的财路是不再发愁,嗯,上!

    地点竟然就在不远处的某家餐馆,恰巧还是家我常去的地方,那家的比萨巨好吃,至少这点印象我很是认可。准备的录音笔,针孔摄像头以及采访时常用的工具已经到位,目前我正在推门……留意到它的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停业,勿扰”,明明昨天还是爆满状态,还真莫名其妙。

    “你来了。”

    推门而入迎来的是一名女性的嗓音。

    我朝声音的源头望去,那只有一个看上去最多20出头的女士,她显然不是今天要找的对象。环顾四周,空空的椅子只有花瓶的桌子,没有服务生的前台以及只亮着一个LED的灯棒。

    “请问?”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说实话,我并不想露面,但唯独这次不行。”

    她,那名女士开口了,仔细听的话却没有那个年龄该有的口气。

    “您?可是,我要找的是唐教授,怎么会……”

    “唐玖。嗯,那是我的名字,虽然很久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叫了,不过我并不在意”

    “那样的话您至少77岁的这怎么看都不像的吧。”小心谨慎,我特地使用了敬语。

    “那正是我今天想要告诉你的。”

    对方很认真,下唇轻咬了一下眼睛左右动了一番,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东西。

    “所以,告诉我,你是在哪听到这个名词的!”

    命令式的语气突转而出,我下意识的将事件讲了出来。

    ……

    “数据,又是数据,呵,我的人生也许只配与数据打交道了。听着吧,我曾经失去过一大段的记忆,那时的我很悲伤,但并不知晓原因,几十年前,我成功取回了那段记忆,呵,竟然更悲伤了。”

    失去记忆?她是想说“忘记”的意思吗?“取回记忆”那又是什么?看来未知的东西还很多。

    “重回话题吧,我挺希望有人能将这件事记录下来的,也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毕竟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恐怕没人会再相信。”她说着轻叹了一口小气。

    “没关系的,我会将你讲的所有内容全都记录下来,也希望您可以说的更详细一些,将其做成传记,那是我最擅长不过的事情了,而且您还可以……”

    我咄咄地说着,不过,对方好像并未在听,她低下了头,眼睛仿佛蒙了一层薄纱,似乎陷入了回忆。等我再次准备开口时,她就已经抢先一步。

    “你相信吗?在一个名为〈天命〉的世界中,我曾死过一次,那绝对是一次难忘的体验,那时我还不到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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