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许家寨成立、备战

    第二天，刘义海带着刘军等人赶到黑山寨，几位核心人员在议事堂商议分兵的问题。对分兵其实已经形成了共识，但对于刘天佑要不要长期呆在那边有不少分歧，刘义海、刘义兵等人均觉得只需要不定期的去一趟，给兵情司那边有个交代就好。刘义平看向天佑，天佑主动站起来说道：“目前才是刚刚开始合作，相互的信任度其实都不高，这时候还是拿出诚意比较好。再说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窝在刘家堡或黑山寨，没事也得整出点事情，还不如让我出去撒开了折腾。”刘义平点点头说道：“是这个道理，我们想要更大的收益，就必须有明确的态度跟投入，现在兵情司的人比我们着急，此时给予明确的态度、明确的支持，此乃雪中送炭之举！从民族大义来讲，我们虽流落在外，可仍是明人，这朝鲜光海君行不忠不义之举，对此我等还是要尽一分力的！天佑的安全问题，只要义兵那边的情报得力，天佑包括整个寨子的安全就不会有大问题！”

    众人见族长父子心意已决，均不再劝。开始商议最终的人员安排，在此前先确定了新寨子的名号，未等大家提意见，刘天佑说灭金老大时我们已经喊出“许爷爷”的名号了，要不就叫“许家寨”吧。见众人不解，天佑讲述了张俊山骂街的光辉事迹，然后这“许家寨”的名号就定下来了。最终的人员安排也定了下来了。

    首领：刘天佑

    副首领：许师傅，带一个小队，15人

    火铳队：队长刘天佑，副队长刘海波，组建40人的火铳队，小队长人选由刘天佑筛选

    炮队：队长李兆武，8人

    斥候队：队长刘军，5人

    骑兵队：队长刘铁军，6人

    步兵队：队长张俊山，15人

    另配置一定数量的杂役。

    目前在许家寨帮忙的李方本那一队在寨子立建好都撤回黑山寨，李兆武先行过去参与寨子的建立，建完后带两门虎蹲炮入驻许家寨，刘军此次就随刘天佑一同返回，骑兵队的马匹补充至10匹，这个马匹涉及到应急时保命的用途，所以刘义平很大方的补充了4匹马，许师傅的15人小队就比较复杂，需管理山寨的物资，及寨内的巡视，配了5个弓手及10个步兵，张俊山的15人步兵队，全部装备成铁甲步兵。相对庞大的火铳队是刘天佑坚持的，而且他希望把钱师傅也弄到许家寨来，并在寨子里也弄个小兵工厂，刘义平同意在许家寨稳定后考虑。刘海波是自己要求留在许家寨的，最终也得到了刘义平、刘义海的同意。

    当然上述的人员、装备只是计划中的最终寨子规模，人员、装配都需慢慢补齐，刘义平答应3个月内补充的人员、装配都将到位。会议结束前约定了情报传递方式，所有情报在寨子完成组建完成后，将不在经过黑山寨和刘家堡，直接与的釜山骡马行建立单线的联络方式。

    对许家寨而言目前急需关注的就是那位县丞金英权的情报了，前面已经让村子里的头人上报官府说原来盘踞的土匪已经被剿灭了，等于是断了金英权的爪牙及财路了，反应肯定会有的，就是希望晚一点，给出立寨子的时间。刘义兵承诺这段时间会重点盯着釜山县衙的动态，由其是金英权的，蔚州金家那边的情况他需要时间进行布置才能进行打探，要求刘天佑自己也需做好周全的防御。

    事情谈完，离别在即，临行前刘天佑偷偷的问刘义平：“老爹，这次我过年没回去，元宵也没回去，老娘会揍我么？”刘义平微微一笑：“这不是肯定的么，要不这次先跟我回去一趟，然后再去许家寨？”天佑想想还是算了，等许家寨真正立住了，再找机会回去挨老娘揍吧。最后问了一个刘义平饷银方面的问题，就是许家寨以后的管理问题，要不要定额发兵饷，刘义平看着小儿子说道：“你小子真是一门心思要造反么？都想到兵饷的问题了？”刘天佑自然不置可否，只是问怎样管理才会让内部更加的稳定。刘义平想了想还是说到：“目前最好还是大锅饭的策略，适当的奖赏，对于有家室的可以定期支取点银子，就按照黑山寨的规矩来，目前安排到许家寨的人，他们的家属都还在我们的照顾范围。响银的问题还是等许家寨博到真正的官方身份后再做打算了。”不过临行前还是给了刘天佑500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带着明确的目标回到许家寨后，一切都开始加速，见搭寨子人手不足的问题，刘天佑甚至想花钱工钱雇附近村子里的人来，被张俊山挡住了，拍着胸脯带人下山去找人了，两天后许家寨范围内的5个村子每村都派了10个人过来了，只需管饭就行，免费干活。刘天佑还担心把这几个村子压榨的狠了会有问题，结果见到许家寨真的每天的饭食管饱后，来干活的村民都感恩戴德谢谢张俊山，隔两天还多来了不少村民，这可刘天佑搞迷糊了，管顿饭自己就成大善人了？做慈善这么容易？

    在跟多个村民聊天后，并咨询了不少以前黑山寨的土匪后，算是搞明白了村子里的人思考问题的逻辑。第一呢，许家寨实行的是大锅饭，尚未开始区分兵丁跟杂役的伙食，现在的伙食还算可以，至少比普通的村民家要好一些，而且是真让村民吃饱，只是不让偷拿带走；第二呢，现在气温还没回升，田里的农活没那么多，村子里有不少闲人；第三呢，村子里其实愿意与占住山的土匪弄好关系的，并不那么期待官军剿匪。

    刘天佑开始对村子并不那么期待官军剿匪是完全想不通的，这是为什么？后来才弄清楚，官军剿匪是需要军费的，就算县衙出了军费，官军到了本地界上剿匪，总要劳军的吧？而且官军的胃口都很大，有些比匪还像匪！而且官军剿匪很有可能是剿不完的，官军一来，土匪就朝山里跑，官军耗不起撤走后，土匪又回来了，到时候村子里更惨。所以只要土匪能给村民留下活路，村子里就愿意跟土匪打好交道，而土匪要的一层产出，还算是给村民留下来活路。

    刘义平派刘军加入许家寨，刘天佑是非常高兴的，他现在很清楚一个优秀的斥候、探子有多大的军事作用了，而刘军也很愿意跟着刘天佑，在刘家堡相处了一段时间，他清楚刘天佑的一些想法，加上原来就是军中热血的汉子，现在终于有机会继续从军还是很开心的，虽然现在还只是“匪”的身份。

    刘军进入许家寨后并未优先查探外围的情形，而是带着几个人朝深山里摸，准备弄清楚山里的状况，并制定撤退路线。釜山周边山脉不少，虽然没有特别的高山，但可谓连绵不绝，许家寨的位置在釜山跟蔚州的边境位置，山外是釜山，山内就不是了，而且翻过两道山就是蔚州那边了。经过连续多日的查探，刘军交给天佑一个简要地形图及撤退路线。这些山窝窝中有一些地方适宜开辟成农田，也都标注出来了，因为刘天佑的想法是许家寨肯定要能自给自足的，而且见到金老大那波土匪在山里开辟的一些农田后，也有了这种想法。

    最意外的事情是，刘军翻过山到蔚州那边时，发现在山的外侧也有一波土匪，看样子规模还不小。发现那边的土匪后，刘军并未做过多的侦查就回来报告给了刘天佑。这是个新情况，但由于目前的主要目标不是朝蔚山渗透，就让刘军在中间选了个险要的位置设置了警戒点。后来注意到整个许家寨的地形是外陡、内缓，就是从釜山这一侧外面进攻，许家寨是标准的易守难攻，但如果有人从山内过来进攻，那就比较容易了，并没有很少的天然关隘，最终在搭建山寨的过程中，也在背侧建造了一些防御性建筑。

    到三月初的时候，许家寨基本就成型了，在原来的土匪窝进行了改建，更适合驻军，而总寨子建立发现的那处断崖上面，按照许师傅、刘军的评估，没个一两千的正规军不可能打破山寨的，就算真正的大批官军来了，他们也有充足的撤离时间。断崖上的总寨子是自己人建的，村民在建完原土匪窝后就打发离开了，并被威逼不得泄露任何信息。

    到三月中旬，刘义平答应补充的人手已经进来了大半，整个寨子里有80人的规模了，同时传过来一个消息，说兵情司要派人来山寨看看。这个看看其实就是评估刘家堡的合作诚意了，并观察是不是刘家堡的二公子真的在寨子里主事。

    三月三十，刘义平秘密带着一个姓唐的中年人来到了许家寨，对许家寨进行了全面的观察，刘天佑自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了，该给看的都给看了，不该给看的自然藏的严严实实。现场评估后这位唐季很满意，他确认刘天佑确实是在寨子里主事，并不是临时过来走过场的，对寨子里的布置、人手也满意。

    唐季满意了，刘天佑开始哭穷了，他一方面充分表达了对那朝鲜王不忠不义行为的鄙视，也表达虽然刘家流落在朝鲜了，但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而且时不时想着回大明生活，现在有机会为大明尽忠，肯定要尽心尽力的！只是刘家堡力量太弱小了，建了这么个寨子已经耗光了家底，寨子里的这些汉子都是忠勇的好汉子，但装备实在是太差了，就只有领头的几个有甲要兵器，其余什么甲都没有，最多是一些皮甲，装备上更是缺少，而朝鲜军队里很多火器、装配精良，这些汉子如得不到装备补充，要是遭遇朝鲜的正规军，可能要一触即溃了，希望可以得到明军装备的补充，也能为大明多出一份力！唐季自然是满口答应，可看到刘天佑开出的单子后，还是练练拒绝，因为刘天佑是真正的狮子大开口，要装配、要炮、要火铳。最终讨价还价后，唐季承诺给许家寨补充30把大明最新的鲁密铳，棉甲30套，军中制式刀30把！炮没同意，但也留了口子，说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如许家寨忠于大明，表现上佳，他会向上官争取的！

    送走兵情司的人后，到了四月份，刘天佑没有等来釜山这边的剿匪动作，反而倒是得到蔚州那边土匪开始向这边渗透、查探的消息，这让他很不解，但很快把该消息传给刘义兵，希望他赶紧查查蔚州这伙土匪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