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各方周旋、准备
送刘天佑离开后，刘仁对刘义平道：“父亲，这两天一直在思考你们评价皇太极的话，说他是在赌博，拿士兵的生命、后金的前途在赌博，我回过头想想，其实我们也是在赌博，此次集结我们绝大部分精锐去北方作战也是豪赌吧。”
“你对出兵有不同看法？前两天怎么不提出来？”刘义平问，不过没等刘仁回答就接着说道：“后金不仅仅是皇太极在赌，从努尔哈赤开始就再赌，奈何他们赌赢了，一直再赢，赢到目前诺大后金！我们也在赌，或者说你弟弟也一直在赌，从起家的许家寨算起他就一直站在前台进行豪赌，要说输赢，他到现在也没输过，要说身份，皇太极已经贵为后金大汗了，可他还是敢亲自领军、冒着巨大风险突入大明京畿地区，他都敢赌我们有何不敢！”
“我不是有不同看法，成王败寇论我也懂，只是家族积累到如此程度也太不容易了，就算皇太极领军入塞，可带进去的部队也不到他们总兵力的一半，而我们是要投入绝大部分精锐部队，要是作战不顺利，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可要作战顺利又会面临新的危险，这次我们暴露出如此实力，尤其是重金打造的那支骑兵，仁祖会怎么想，要是他趁我们后方空虚时有什么动作，我们的军队可能就是全线崩溃之局了！”刘仁说道。
刘义平听完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吧？你不涉猎军事我不责备你，但要守住一点，一旦进入战时军中只能有一个声音，家族上下也只能有一个声音，就是全力支持天佑打赢，你所担忧的仁祖动作，天佑留了后手，不用过于担忧！”
刘义平打断了刘仁想要说的话继续说道：“所谓的家族积累到如此程度的说法不该从你长子的口中说出来，你可知道李成梁老祖在世时家族是何等的风光？我们现在与当时相比如何？还不是昨日黄花？我们要想掌控自己的命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次刘家堡嫡系人员的贪腐案件你全程参与了，应该知道刘家就是大明李家分支的秘密随时会暴露，这个秘密暴露不知会产生怎样的风波，我们不仅需要从实力上不断积蓄，也要在道义上占据制高点！”
十一月初十下午，刘天佑率十名护卫进入汉城，亲卫营留在城外的兵站。刘天佑来不细细游览这座古城，第一站先去见了唐季、于建平，在釜山时有约定，他们二位需做通朝鲜高层的工作，最起码不能制约刘家出兵的行为，并需提供基本的后勤补给。在于建平的府衙内，刘天佑见到二人，唐季表示仁祖以目前遇到严重的财政危机为由拒绝直接出兵，经多方努力后已经同意刘家军开赴边境，朝鲜朝廷封刘天佑为镇北大将军，除铁山、安州的军队外可调动郭山、龟城、义州的朝鲜官军。
谈及郭山、龟城、义州的朝鲜官军时于建平有些不自然，略带阴恻的说：“刘将军之前同这几处的朝鲜军合作的不错，希望这次能够继续深化合作，奋勇杀敌！”刘天佑看着这个老爷子道：“于老大人，按您的眼界应该看的出，毛文龙死后铁山落在我手中于整个时局而言是最好的结局了，何必还纠结于此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论，唐季说道：“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再讨论了，我跟刘家打交道多年，于我而言刘家是值得信赖的，此次刘将军态度坚决的出兵就说明了我没看错人。我们也深知刘家的艰难，只是我跟于大人能力有限，筹集了一万五千两白银的军饷、五万斤粮食，接下来的时间内有任何朝堂上的问题我们都会替你周旋！但战场的事情就拜托刘将军了！东江镇上下士气低迷，又有半数精锐被调入关去围歼皇太极，拖住、吸引朝鲜这一侧后金军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刘天佑并未对军饷、粮食过多的说什么，但争取到了一条战时采购硝石等火药原材料的渠道，双方的会谈很快结束，相互交换了部分情报并约定好军情的联络机制后便分开了，分开前唐季派了一名代表给刘天佑，为了战场上刘家军与东江镇的联络，代表名程进。
第二站，刘天佑到李贵府邸拜访李贵，颇为意外的是在李贵府邸见到了昭显世子李𪶁，李𪶁才十八岁但看起来很稳重，刘天佑见过礼后，李贵主动道：“世子在此特地与你见面是为了此次代明朝与后金作战的事宜。”刘天佑听了再次行军礼道：“世子殿下有何训示，末将谨遵教诲!”李𪶁态度比较温和，道：“不必拘礼，刘将军久经战阵，而本世子从未上过战场，可不敢对战场上的事情过多妄言，只是战争胜败不仅仅局限于战场，对战争双方的后勤补给、国家关系都有很大关系，刘将军可认同？”
“世子殿下所讲的非常周全，战争绝不仅仅局限于战场上的两军对垒，后勤定然是重中之重，而且军事要服从于政治，得不到全体国民支持的战争必然不能取得胜利！”刘天佑道。
李𪶁稍显意外的看了刘天佑两眼道：“将军对战争的认知果然深刻！不知将军对即将开始的在边境对后金的作战有何看法？”
“此次作战是配合明朝的一次军事行动，不是我朝主动发起的，所以力求战争规模不扩大化，在没有足够的把握时以稳为主，不冒进。”刘天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刘天佑的回答非常政治正确，让李𪶁有些刮目相看，觉得与传闻很不相符，一时没有接话，李贵见状开口道：“刘将军有此等认识是极好的，朝中一直有人认为刘家军是明朝汉人为主的军队，在关键时刻不会考虑朝鲜的利益，看来这中说法是有失偏颇的。”
“世子殿下、李大人，末将生于朝鲜、长于朝鲜，虽是汉族，但吃朝鲜米、喝朝鲜水长大的，在末将心中朝鲜利益定然是排在首位的。”刘天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
果然李𪶁来了兴趣，道：“说得好，好一句生于朝鲜、长于朝鲜、朝鲜米、喝朝鲜水长大，本世子也认为只要朝廷推行王道，平等对待进入我国的各族人民，假以时日都会成为我国的子民，会为了国家利益而战。”
“世子圣明！一个合格的官员就必须懂得如何汇集国内各民族的力量，这样才能壮大国家的整体实力，末将知道一直以来有不少朝中大臣排斥、诋毁刘家，刘家众人心中充满了冤屈、苦闷！”刘天佑正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时，李贵打断了他，说道：“刘将军，你的憋屈我们清楚，但也要看到王上对刘家的信任，不论是在南方还是北面安州，都给予了你足够信任，有王上、世子的信任还不够么？”
听李贵这么一说，刘天佑知道不能继续忽悠李𪶁了，只能道：“刘家非常感激王上、世子的信任，也誓死捍卫朝鲜的利益！”
三人的谈话也未持续太长时间，当然世子也不能空手见刘天佑，不过也以当前的财政危机为由，未增发额外的军饷，只是额外提供了十五万斤粮食及部分军马所需的粮草，唯一让刘天佑眼前一亮的是李𪶁额外提供了一千匹配备了马具的战马。
刘天佑见过世子后自然见不到仁祖了，这也是仁祖玩的一个套路，是为了给后金方面一个说法罢了。本来还想见一下李元翼的，见过世子后也不方便再去见了，打定主意后刘天佑便直接离开了汉城，从进入到离开汉城也就两个时辰左右，滴水未沾就离开了。
一路急行军，十一月十二下午刘天佑进入了铁山，铁山已经被暂时指定为此次刘家大军的临时总部，前两天刘海波在情报头子陆磊的配合下，按刘天佑的宁抓错勿放过的指令对铁山城进行了筛查，已确认的、有怀疑的后金探子全部被逮捕。
当天夜里东江镇总兵陈继盛秘密进入铁山见刘天佑，之前刘天佑所获的情报都是多次中转过的文字情报，现在直接从明朝总部级的将领口中获取情报又是另一番感受，陈继盛此次是知无不言了：“皇太极入塞的问题比想象中的大的多，京畿地区并无强兵，京营已经是样子货了，虽然有边镇各路大军勤王，但除了辽军外哪一路都没有同后金军打硬仗的实力，遵化城一战就被攻破已经说明了问题。”
刘天佑并未对遵化城被攻破有什么反应，但刘海波等人都很吃惊，道：“遵化城不是号称比广宁、锦州都要高大么？怎么如此轻易就被攻破？”
陈继盛有些凄惨的笑了笑：“明军打不赢后金军除了军队本身的问题，还有那些该死的文臣！赵率教率部急行军回关内勤王，为什么入不了城？为什么入不了城！你们不在明军序列内有些方面不清楚，我敢肯定京城的那些高官们定然是要勤王大军在外围同后金军决战的！可各路明军现在没有同后金军野战的实力，就算袁崇焕集结入关勤王的辽军精锐想在野战中对后金军战而胜之都很难！”
刘天佑对陈继盛如此的悲观也有些吃惊，不等刘天佑说什么，陈继盛继续道：“我得到最新的情报中，又有五千余蒙古骑兵进入长城了，随着战事推进会有越来越多的蒙古骑兵加入到劫掠的队伍中去的。本来东江镇是要在此类时机下拼死拖住后金军的，可毛都督枉死后整个东江镇的兵都失去了精神气，现在半数兵力又被袁崇焕下令调去山海关了，现在我等就算拼命也拖不住多少后金兵了，要是主要出击估计连旅顺那边仅存在几个堡垒都会丢掉！”
“恩。”刘天佑点点头，也没有拿捏陈继盛，说道：“东江镇的真正的甲兵数量应该要在现有基数上打个对折，而且不具备同后金军野战的实力，打打游击战才是东江镇的强项，此时强行去攻击后金已经有所准备的军堡、城镇等于是送死。可仁祖并未调拨大军给我，我能指挥的只有刘家军本部及周边一部分官军，打不了大战，你应该能够理解。”
陈继盛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道：“毛都督枉死，此次被皇太极突入长城，袁崇焕的官我看也做到头了，东江镇以后何去何从只有天知道了！此次对朝金边境的后金军作战以将军为主，东江镇官兵将积极配合将军的行动！”
刘天佑摇摇头道：“你是用兵行家，目前情况下这所谓的积极配合有什么用处呢？”
陈继盛以为刘天佑不放心，便道：“此事唐季唐大人跟我有过沟通，我本人对刘将军的能力也是放心的，两军合作总有个主导方才行。”见刘天佑仍然摇头，陈继盛有些生气，但想想袁崇焕给他的密信及唐季、于建平的话，只能问道：“刘将军有何想法，但说无防。”
刘天佑想了想道：“既然陈将军真心合作，那我有话就直说了，贵我两军不在同一个指挥体系下，很难深入合作，为了战事需要，我希望由毛承祚率领一支三千步兵、两千骑兵的甲兵精锐加入我部，受我直接指挥，战后会脱离指挥关系。”
刘天佑提的要求很过分，这种事情一旦传开，他陈继盛的总兵也不要当了，下狱都有可能，朝廷的那些文臣不会放过他，之前毛承祚未战就放部分毛文龙旧部投奔刘家军并撤出铁山就已经闹出很大风波了，要不是袁崇焕为了东江镇的稳定，顶住了压力，毛承祚肯定被下狱了，现在袁崇焕自身难保，谁又能保他陈继盛呢？
陈继盛纠结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同意了，不过只同意由毛承祚率领两千步兵、一千骑兵接受刘天佑指挥，至于毛承祚同不同意他并不担心，因为经历了上次风波后目前毛承祚仅是一个代千户职了。
“你对出兵有不同看法？前两天怎么不提出来？”刘义平问，不过没等刘仁回答就接着说道：“后金不仅仅是皇太极在赌，从努尔哈赤开始就再赌，奈何他们赌赢了，一直再赢，赢到目前诺大后金！我们也在赌，或者说你弟弟也一直在赌，从起家的许家寨算起他就一直站在前台进行豪赌，要说输赢，他到现在也没输过，要说身份，皇太极已经贵为后金大汗了，可他还是敢亲自领军、冒着巨大风险突入大明京畿地区，他都敢赌我们有何不敢！”
“我不是有不同看法，成王败寇论我也懂，只是家族积累到如此程度也太不容易了，就算皇太极领军入塞，可带进去的部队也不到他们总兵力的一半，而我们是要投入绝大部分精锐部队，要是作战不顺利，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可要作战顺利又会面临新的危险，这次我们暴露出如此实力，尤其是重金打造的那支骑兵，仁祖会怎么想，要是他趁我们后方空虚时有什么动作，我们的军队可能就是全线崩溃之局了！”刘仁说道。
刘义平听完皱了皱眉头道：“这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吧？你不涉猎军事我不责备你，但要守住一点，一旦进入战时军中只能有一个声音，家族上下也只能有一个声音，就是全力支持天佑打赢，你所担忧的仁祖动作，天佑留了后手，不用过于担忧！”
刘义平打断了刘仁想要说的话继续说道：“所谓的家族积累到如此程度的说法不该从你长子的口中说出来，你可知道李成梁老祖在世时家族是何等的风光？我们现在与当时相比如何？还不是昨日黄花？我们要想掌控自己的命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次刘家堡嫡系人员的贪腐案件你全程参与了，应该知道刘家就是大明李家分支的秘密随时会暴露，这个秘密暴露不知会产生怎样的风波，我们不仅需要从实力上不断积蓄，也要在道义上占据制高点！”
十一月初十下午，刘天佑率十名护卫进入汉城，亲卫营留在城外的兵站。刘天佑来不细细游览这座古城，第一站先去见了唐季、于建平，在釜山时有约定，他们二位需做通朝鲜高层的工作，最起码不能制约刘家出兵的行为，并需提供基本的后勤补给。在于建平的府衙内，刘天佑见到二人，唐季表示仁祖以目前遇到严重的财政危机为由拒绝直接出兵，经多方努力后已经同意刘家军开赴边境，朝鲜朝廷封刘天佑为镇北大将军，除铁山、安州的军队外可调动郭山、龟城、义州的朝鲜官军。
谈及郭山、龟城、义州的朝鲜官军时于建平有些不自然，略带阴恻的说：“刘将军之前同这几处的朝鲜军合作的不错，希望这次能够继续深化合作，奋勇杀敌！”刘天佑看着这个老爷子道：“于老大人，按您的眼界应该看的出，毛文龙死后铁山落在我手中于整个时局而言是最好的结局了，何必还纠结于此呢。”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论，唐季说道：“已经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再讨论了，我跟刘家打交道多年，于我而言刘家是值得信赖的，此次刘将军态度坚决的出兵就说明了我没看错人。我们也深知刘家的艰难，只是我跟于大人能力有限，筹集了一万五千两白银的军饷、五万斤粮食，接下来的时间内有任何朝堂上的问题我们都会替你周旋！但战场的事情就拜托刘将军了！东江镇上下士气低迷，又有半数精锐被调入关去围歼皇太极，拖住、吸引朝鲜这一侧后金军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刘天佑并未对军饷、粮食过多的说什么，但争取到了一条战时采购硝石等火药原材料的渠道，双方的会谈很快结束，相互交换了部分情报并约定好军情的联络机制后便分开了，分开前唐季派了一名代表给刘天佑，为了战场上刘家军与东江镇的联络，代表名程进。
第二站，刘天佑到李贵府邸拜访李贵，颇为意外的是在李贵府邸见到了昭显世子李𪶁，李𪶁才十八岁但看起来很稳重，刘天佑见过礼后，李贵主动道：“世子在此特地与你见面是为了此次代明朝与后金作战的事宜。”刘天佑听了再次行军礼道：“世子殿下有何训示，末将谨遵教诲!”李𪶁态度比较温和，道：“不必拘礼，刘将军久经战阵，而本世子从未上过战场，可不敢对战场上的事情过多妄言，只是战争胜败不仅仅局限于战场，对战争双方的后勤补给、国家关系都有很大关系，刘将军可认同？”
“世子殿下所讲的非常周全，战争绝不仅仅局限于战场上的两军对垒，后勤定然是重中之重，而且军事要服从于政治，得不到全体国民支持的战争必然不能取得胜利！”刘天佑道。
李𪶁稍显意外的看了刘天佑两眼道：“将军对战争的认知果然深刻！不知将军对即将开始的在边境对后金的作战有何看法？”
“此次作战是配合明朝的一次军事行动，不是我朝主动发起的，所以力求战争规模不扩大化，在没有足够的把握时以稳为主，不冒进。”刘天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刘天佑的回答非常政治正确，让李𪶁有些刮目相看，觉得与传闻很不相符，一时没有接话，李贵见状开口道：“刘将军有此等认识是极好的，朝中一直有人认为刘家军是明朝汉人为主的军队，在关键时刻不会考虑朝鲜的利益，看来这中说法是有失偏颇的。”
“世子殿下、李大人，末将生于朝鲜、长于朝鲜，虽是汉族，但吃朝鲜米、喝朝鲜水长大的，在末将心中朝鲜利益定然是排在首位的。”刘天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话。
果然李𪶁来了兴趣，道：“说得好，好一句生于朝鲜、长于朝鲜、朝鲜米、喝朝鲜水长大，本世子也认为只要朝廷推行王道，平等对待进入我国的各族人民，假以时日都会成为我国的子民，会为了国家利益而战。”
“世子圣明！一个合格的官员就必须懂得如何汇集国内各民族的力量，这样才能壮大国家的整体实力，末将知道一直以来有不少朝中大臣排斥、诋毁刘家，刘家众人心中充满了冤屈、苦闷！”刘天佑正要滔滔不绝的说下去时，李贵打断了他，说道：“刘将军，你的憋屈我们清楚，但也要看到王上对刘家的信任，不论是在南方还是北面安州，都给予了你足够信任，有王上、世子的信任还不够么？”
听李贵这么一说，刘天佑知道不能继续忽悠李𪶁了，只能道：“刘家非常感激王上、世子的信任，也誓死捍卫朝鲜的利益！”
三人的谈话也未持续太长时间，当然世子也不能空手见刘天佑，不过也以当前的财政危机为由，未增发额外的军饷，只是额外提供了十五万斤粮食及部分军马所需的粮草，唯一让刘天佑眼前一亮的是李𪶁额外提供了一千匹配备了马具的战马。
刘天佑见过世子后自然见不到仁祖了，这也是仁祖玩的一个套路，是为了给后金方面一个说法罢了。本来还想见一下李元翼的，见过世子后也不方便再去见了，打定主意后刘天佑便直接离开了汉城，从进入到离开汉城也就两个时辰左右，滴水未沾就离开了。
一路急行军，十一月十二下午刘天佑进入了铁山，铁山已经被暂时指定为此次刘家大军的临时总部，前两天刘海波在情报头子陆磊的配合下，按刘天佑的宁抓错勿放过的指令对铁山城进行了筛查，已确认的、有怀疑的后金探子全部被逮捕。
当天夜里东江镇总兵陈继盛秘密进入铁山见刘天佑，之前刘天佑所获的情报都是多次中转过的文字情报，现在直接从明朝总部级的将领口中获取情报又是另一番感受，陈继盛此次是知无不言了：“皇太极入塞的问题比想象中的大的多，京畿地区并无强兵，京营已经是样子货了，虽然有边镇各路大军勤王，但除了辽军外哪一路都没有同后金军打硬仗的实力，遵化城一战就被攻破已经说明了问题。”
刘天佑并未对遵化城被攻破有什么反应，但刘海波等人都很吃惊，道：“遵化城不是号称比广宁、锦州都要高大么？怎么如此轻易就被攻破？”
陈继盛有些凄惨的笑了笑：“明军打不赢后金军除了军队本身的问题，还有那些该死的文臣！赵率教率部急行军回关内勤王，为什么入不了城？为什么入不了城！你们不在明军序列内有些方面不清楚，我敢肯定京城的那些高官们定然是要勤王大军在外围同后金军决战的！可各路明军现在没有同后金军野战的实力，就算袁崇焕集结入关勤王的辽军精锐想在野战中对后金军战而胜之都很难！”
刘天佑对陈继盛如此的悲观也有些吃惊，不等刘天佑说什么，陈继盛继续道：“我得到最新的情报中，又有五千余蒙古骑兵进入长城了，随着战事推进会有越来越多的蒙古骑兵加入到劫掠的队伍中去的。本来东江镇是要在此类时机下拼死拖住后金军的，可毛都督枉死后整个东江镇的兵都失去了精神气，现在半数兵力又被袁崇焕下令调去山海关了，现在我等就算拼命也拖不住多少后金兵了，要是主要出击估计连旅顺那边仅存在几个堡垒都会丢掉！”
“恩。”刘天佑点点头，也没有拿捏陈继盛，说道：“东江镇的真正的甲兵数量应该要在现有基数上打个对折，而且不具备同后金军野战的实力，打打游击战才是东江镇的强项，此时强行去攻击后金已经有所准备的军堡、城镇等于是送死。可仁祖并未调拨大军给我，我能指挥的只有刘家军本部及周边一部分官军，打不了大战，你应该能够理解。”
陈继盛顿了顿，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道：“毛都督枉死，此次被皇太极突入长城，袁崇焕的官我看也做到头了，东江镇以后何去何从只有天知道了！此次对朝金边境的后金军作战以将军为主，东江镇官兵将积极配合将军的行动！”
刘天佑摇摇头道：“你是用兵行家，目前情况下这所谓的积极配合有什么用处呢？”
陈继盛以为刘天佑不放心，便道：“此事唐季唐大人跟我有过沟通，我本人对刘将军的能力也是放心的，两军合作总有个主导方才行。”见刘天佑仍然摇头，陈继盛有些生气，但想想袁崇焕给他的密信及唐季、于建平的话，只能问道：“刘将军有何想法，但说无防。”
刘天佑想了想道：“既然陈将军真心合作，那我有话就直说了，贵我两军不在同一个指挥体系下，很难深入合作，为了战事需要，我希望由毛承祚率领一支三千步兵、两千骑兵的甲兵精锐加入我部，受我直接指挥，战后会脱离指挥关系。”
刘天佑提的要求很过分，这种事情一旦传开，他陈继盛的总兵也不要当了，下狱都有可能，朝廷的那些文臣不会放过他，之前毛承祚未战就放部分毛文龙旧部投奔刘家军并撤出铁山就已经闹出很大风波了，要不是袁崇焕为了东江镇的稳定，顶住了压力，毛承祚肯定被下狱了，现在袁崇焕自身难保，谁又能保他陈继盛呢？
陈继盛纠结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同意了，不过只同意由毛承祚率领两千步兵、一千骑兵接受刘天佑指挥，至于毛承祚同不同意他并不担心，因为经历了上次风波后目前毛承祚仅是一个代千户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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