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仓皇上任
他走进办公楼，向前台的两位接待小姐报上了自己的名字。她们立刻站起身来，向他鞠躬致意。其中一位接待员说：“马尔蒂尼先生和博班先生正在二楼的办公室里，他们说让您到了以后立刻去和他们见个面，请您跟我来。”
他跟着接待员上了二楼，走到一间办公室前。门并没有关，因为这里本来也不允许外人出入。刘翰章看到房间里不仅有保罗·马尔蒂尼和泽沃尼米尔·博班，沙发上还坐着丹尼尔·马萨罗和弗朗哥·巴雷西。这四个人曾经都是风云一时的著名球星，巴雷西和马尔蒂尼更是被视为这支球队的象征，如今他们都成了球队总监，共同打理着球队的日常事务。
看到刘翰章进来，马尔蒂尼首先走上前来，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说：“你来得太好了，我们刚说到是不是应该让你更早一点到，好向你交待些事情。”其他三个人也走上前来，和他一一握手，可刘翰章在他们脸上看到不是喜悦，而是焦虑的表情。
他随其他三人在沙发上就坐，只有马尔蒂尼站着倚靠在办公桌前。刘翰章问：“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媒体。”博班说：“本来像这样的发布会应该在市内召开，可是为了给你减轻压力，我们改在了基地这边。媒体也只通知了和我们关系比较好的几家。可是没想到消息公布才一个多小时，就有这么多记者赶了过来。更要命的是，我们没有预计到会有电视台来做现场直播。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觉得应该赶紧跟你说说怎样应付媒体。”
虽然他把新闻发布会改在这边举行说成是给刘翰章减轻压力，可刘翰章马上就明白，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像米兰这样一家伟大的俱乐部，突然宣布聘任了自己这样一位名不见经传，而且来自被西方人视如足球荒漠的中国的主教练，球队管理层一定承受着巨大压力。管理层希望把发布会办得低调一些，实际上是在为他们自己减压。就和在中国有些地方二婚不摆酒席是一个道理。他看看身边三个人，全都面色凝重，只有马尔蒂尼依然显得很轻松。
刘翰章说：“当然没问题。出了紧急状况，我们五个人就应该共同面对，今天是这样，今后更是这样。”他这句话狡猾地把他们四个和自己拴在了一起，似乎在暗示他们，如果今后自己执教没有取得好成绩，他们几个也该一起负责。
博班一愣，他听懂了刘翰章的暗示，可现在容不得他再做分辩，只好说：“不错，按你们的话说，就叫‘和衷共济’。”
巴雷西笑道：“刘，没想到你的意大利语讲这么好。我听保罗说，夏天他在中国的时候，你给他当过翻译，可我没想到你连发音都很纯正，等会儿一定会让那些记者大吃一惊。”几个人都跟着笑了。
刘翰章心中却在想：这都是什么游戏设计啊！怎么开个发布会还要搞这么多文章，不是应该赶紧让自己看看球队阵容，分析分析转会策略吗？新闻发布会这种事以前在游戏里都是一带而过，这次却得大费周章地应对，看来这款游戏的内容还挺丰富的！
博班拿出一摞Ａ４纸，迅速向他传授媒体可能问到的问题和应对的办法，特别是涉及到建队规划和引援计划应该怎样回答，马萨罗和巴雷西偶尔做一些补充。可时间毕竟过于匆忙，刘翰章也只能记个大概。
很快，接待员就过来提醒他们，再过十分钟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博班想再拖延几分钟，接待员告诉他这次是有电视直播的，最好马上就动身。
博班无奈，向几个人摊摊手，说：“第一个难关，咱们谁都别想跑。”
马尔蒂尼拍拍他的肩膀说：“佐尔，你多虑了，我早就告诉你不会有问题的。”
他们互相帮着正了正领带，便向会议厅走去。
一进会议厅，嘈杂的人群马上安静下来，紧接着，闪光灯开始不停地闪烁。看着一架架焦距夸张的照相机和摄像机，刘翰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把它们叫做“长枪短炮”。虽然他在中国也接受过多次采访，可规模和这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今天他第一次有了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马尔蒂尼示意他坐在最中间的座位上，自己坐在了他的右手边。博班、马萨罗和巴雷西也在台上就坐。
马尔蒂尼先开口了：“各位媒体界的朋友们，今天我们召开这个发布会，是想把球队的新任主教练刘翰章先生介绍给大家，他将接替皮奥利先生率领米兰征战下个赛季的各项赛事，大家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尽管提问。”
没有人鼓掌，但有好几个记者立刻举起了手。
马尔蒂尼指了指右边一个胖胖的记者，他戴了一副红色粗框眼镜，穿着一件米黄色和天蓝色交织的横纹T恤，看上去似乎有些轻佻。
他提了这样一个问题：“刘先生，能不能先给我们介绍一下您的执教经历？”立刻开始有记者窃笑起来。这个问题带有一点挑衅的意味，因为你不可能这样问穆里尼奥或者瓜迪奥拉，之所以问刘翰章无非是想告诉他，他只是个没人认识的无名小卒。
博班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这么棘手，看来这场发布会注定不会简单。
胖记者提问完后，四下望望，他很奇怪为什么没人把自己的话翻译成中文。但很快，刘翰章就凑近话筒，用意大利语说：“我不是外星人。”记者中间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呼，他们这才意识到，完全可以用意大利语和这个中国人交流。
刘翰章说：“我不是外星人，也没拿过世界杯冠军，那样你们就都认识我了。我和绝大多数教练的执教历程都是十分相似的。何必要听我自己说呢？明天我的经历就会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你们自己去看好了，网上的消息可能更真实。”有些人笑了起来。
博班放下了心，因为对这样的问题，一旦正面回答就会落入陷阱，而刘翰章用迂回的方式是对的。
他朝刘翰章点点头，可刘翰章根本没有看他。他正盯着台下的记者们，似乎已经全身心投入了这场战斗。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款游戏里的第一道难关，竟然是考验说话技巧。
他跟着接待员上了二楼，走到一间办公室前。门并没有关，因为这里本来也不允许外人出入。刘翰章看到房间里不仅有保罗·马尔蒂尼和泽沃尼米尔·博班，沙发上还坐着丹尼尔·马萨罗和弗朗哥·巴雷西。这四个人曾经都是风云一时的著名球星，巴雷西和马尔蒂尼更是被视为这支球队的象征，如今他们都成了球队总监，共同打理着球队的日常事务。
看到刘翰章进来，马尔蒂尼首先走上前来，微笑着和他握了握手，说：“你来得太好了，我们刚说到是不是应该让你更早一点到，好向你交待些事情。”其他三个人也走上前来，和他一一握手，可刘翰章在他们脸上看到不是喜悦，而是焦虑的表情。
他随其他三人在沙发上就坐，只有马尔蒂尼站着倚靠在办公桌前。刘翰章问：“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媒体。”博班说：“本来像这样的发布会应该在市内召开，可是为了给你减轻压力，我们改在了基地这边。媒体也只通知了和我们关系比较好的几家。可是没想到消息公布才一个多小时，就有这么多记者赶了过来。更要命的是，我们没有预计到会有电视台来做现场直播。现在时间紧迫，我们觉得应该赶紧跟你说说怎样应付媒体。”
虽然他把新闻发布会改在这边举行说成是给刘翰章减轻压力，可刘翰章马上就明白，实际情况并非如此。像米兰这样一家伟大的俱乐部，突然宣布聘任了自己这样一位名不见经传，而且来自被西方人视如足球荒漠的中国的主教练，球队管理层一定承受着巨大压力。管理层希望把发布会办得低调一些，实际上是在为他们自己减压。就和在中国有些地方二婚不摆酒席是一个道理。他看看身边三个人，全都面色凝重，只有马尔蒂尼依然显得很轻松。
刘翰章说：“当然没问题。出了紧急状况，我们五个人就应该共同面对，今天是这样，今后更是这样。”他这句话狡猾地把他们四个和自己拴在了一起，似乎在暗示他们，如果今后自己执教没有取得好成绩，他们几个也该一起负责。
博班一愣，他听懂了刘翰章的暗示，可现在容不得他再做分辩，只好说：“不错，按你们的话说，就叫‘和衷共济’。”
巴雷西笑道：“刘，没想到你的意大利语讲这么好。我听保罗说，夏天他在中国的时候，你给他当过翻译，可我没想到你连发音都很纯正，等会儿一定会让那些记者大吃一惊。”几个人都跟着笑了。
刘翰章心中却在想：这都是什么游戏设计啊！怎么开个发布会还要搞这么多文章，不是应该赶紧让自己看看球队阵容，分析分析转会策略吗？新闻发布会这种事以前在游戏里都是一带而过，这次却得大费周章地应对，看来这款游戏的内容还挺丰富的！
博班拿出一摞Ａ４纸，迅速向他传授媒体可能问到的问题和应对的办法，特别是涉及到建队规划和引援计划应该怎样回答，马萨罗和巴雷西偶尔做一些补充。可时间毕竟过于匆忙，刘翰章也只能记个大概。
很快，接待员就过来提醒他们，再过十分钟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博班想再拖延几分钟，接待员告诉他这次是有电视直播的，最好马上就动身。
博班无奈，向几个人摊摊手，说：“第一个难关，咱们谁都别想跑。”
马尔蒂尼拍拍他的肩膀说：“佐尔，你多虑了，我早就告诉你不会有问题的。”
他们互相帮着正了正领带，便向会议厅走去。
一进会议厅，嘈杂的人群马上安静下来，紧接着，闪光灯开始不停地闪烁。看着一架架焦距夸张的照相机和摄像机，刘翰章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把它们叫做“长枪短炮”。虽然他在中国也接受过多次采访，可规模和这次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今天他第一次有了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马尔蒂尼示意他坐在最中间的座位上，自己坐在了他的右手边。博班、马萨罗和巴雷西也在台上就坐。
马尔蒂尼先开口了：“各位媒体界的朋友们，今天我们召开这个发布会，是想把球队的新任主教练刘翰章先生介绍给大家，他将接替皮奥利先生率领米兰征战下个赛季的各项赛事，大家有什么问题的话，请尽管提问。”
没有人鼓掌，但有好几个记者立刻举起了手。
马尔蒂尼指了指右边一个胖胖的记者，他戴了一副红色粗框眼镜，穿着一件米黄色和天蓝色交织的横纹T恤，看上去似乎有些轻佻。
他提了这样一个问题：“刘先生，能不能先给我们介绍一下您的执教经历？”立刻开始有记者窃笑起来。这个问题带有一点挑衅的意味，因为你不可能这样问穆里尼奥或者瓜迪奥拉，之所以问刘翰章无非是想告诉他，他只是个没人认识的无名小卒。
博班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没想到第一个问题就这么棘手，看来这场发布会注定不会简单。
胖记者提问完后，四下望望，他很奇怪为什么没人把自己的话翻译成中文。但很快，刘翰章就凑近话筒，用意大利语说：“我不是外星人。”记者中间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呼，他们这才意识到，完全可以用意大利语和这个中国人交流。
刘翰章说：“我不是外星人，也没拿过世界杯冠军，那样你们就都认识我了。我和绝大多数教练的执教历程都是十分相似的。何必要听我自己说呢？明天我的经历就会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你们自己去看好了，网上的消息可能更真实。”有些人笑了起来。
博班放下了心，因为对这样的问题，一旦正面回答就会落入陷阱，而刘翰章用迂回的方式是对的。
他朝刘翰章点点头，可刘翰章根本没有看他。他正盯着台下的记者们，似乎已经全身心投入了这场战斗。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款游戏里的第一道难关，竟然是考验说话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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