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邙山试武会
中秋过去，转眼即到了九月。
木萧萧好不容易落个清闲来到演武场上，她发现整个落弦峰风气大变，场上人比平时多了两倍不止，他们的习武时长也远超平时，就连经常待在书阁的师兄们，最近也常常能在演武场上瞧见他们的影子，也不知是何种缘由。
正当她疑云重重之时，恰听着两个过路的邙山弟子谈及此事。
一人道：“也不知此次武会，谁人能技高一等，拔得头筹。”
另一人道：“我以为会是严厉师兄，但也有可能是双子峰的李里师姐。不过不管谁赢谁输，反正不可能是我赢，只要别让我输的太惨，给落弦峰丢脸就行。”
“看把你怂的！”
“你若是不怂，怎会现在出来与我一起抱佛脚？”
“哈哈哈哈……志不在此，志不在此也。”两人有说有笑朝演武场走去。
听得二人谈话，木萧萧方才想起之前在邙山录中看过关于试武大会的记载，书中详录了邙山三年一次的试武会，时间定于当年九月九日登高时节。
是时，邙山四峰所有弟子都将齐聚落弦峰演武场，大会将持续三个昼夜。试武会开始当天，会看到许多身在此山却从未谋过面的师兄师姐们，他们将在这几天争奇斗艳，各自展露风采。
大会共包括三个部分，试骑，试剑和试箭。虽说忙山山势高耸，并不适合骑马奔走，但骑术仍是邙山弟子的必修术之一，山中也修建有一个宽阔的斗马场，各峰门也有专门的养马人。
而试骑又包括驯马和骑术两个部分，每次大会前，邙山都会分派管事到山下四处觅着尚未驯服的野马良驹供弟子们比试驯马术。如果在骑试时，有人能驯服得了最野最烈的马匹，还能在骑术方面遥遥领先，也能在试剑和试箭中同样取得不错的成绩，那么这个人将会是未来新峰主的候选人之一，现任峰主会将自身绝学、独门秘籍传之于他，是今后大力培养的对象。
不过即便如此，若是这人单单身怀绝技，鹤立鸡群，但行为不端，品行不正，也是时刻都有被废的可能。至于其他人，若不能立足于顶端，也得努力通过考核。只有通过考核，才可选择去留，去便是出师归家，或行走江湖，或归于山林，全看个人喜爱。留便是留任山门继续进修，追求更高一层境界，也全凭个人意愿。主打的便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数十上百的邙山弟子出师下山，也有无数新人入门求学，如此循环持续，生生不息。
试武大会当天，演武场上聚齐了邙山四峰所有弟子。
玄都风，峰主为席城，洛言天和古眠星二位长老为玄都护法，有弟子百余人，其中较为出色的当为华予如棠二人。玄都峰峰主席城一身青白衣裳，负手而立，堂堂正正，浩然正气，是以公正、严明闻名。门下弟子，人人对他恭敬有加，就连木萧萧初次见他，也会不自觉立直身子。
双子峰峰主李凌，此人生性霸道，身材魁梧，肌肉健硕，但他脸上的皮肤却是黝黑且发皱，活像一张被浓烟熏黑的皱巴巴的橘子皮，和他那健硕的躯干组在一起，简直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有长长的络腮胡，两个深陷的眼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
李凌有一个妹妹叫李里，是在李凌的教导引荐下入的邙山，后学有所成，到双子峰伴他哥哥左右，算是其他人的大师姐，也算是双子峰的二把手。听闻这李里脾性傲娇不服说，甚至算得上有些跋扈，她自小而大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他哥哥李凌，另一个就是他的掌门师尊，也就是若痕。
虽听得旁人如此评价于她，木萧萧却没有与他有过交集，虽然她来芒山快有一年时间，却也不曾出过落弦峰，更不曾见过落弦峰以外的师兄师姐。
李里身材高挑，长相算得上是美人一个，同样的青白衣衫，都能被她穿出不一样的感觉，她曼妙的身姿被青衫包裹着，有一种严肃却又魅惑的美，再加上她那高傲且美丽的脸庞，妥妥有了人见人爱的架势，不论站在哪里，她也是最初挑的那一个，只需一眼，就会被她吸引大部分目光。
天女峰峰主觅鸢，门下有五个得意弟子，她们性格各异，子苓、妡妧沉稳，奇玥跳脱，萦艺温柔，若木则有些古怪。原本清一色的服装，她们也没有规规矩矩穿在身上，而是选择自己喜欢的样式和颜色，制成属于自己的衣裳，看上去更是特别的存在，给原本规矩沉闷的邙山添上一份斑斓的色彩。
还有就是落弦峰，峰主自然是若痕，也是整个邙山的掌门师尊。
试武大会第一天通常都是淘汰赛，在这一天败下阵来的人就只能继续做外门弟子，潜心修习。而能进到第二天的，不管输赢都可以选择去留。若你当真志不在此，心有江湖，便是凭着这一身修为，也可在江湖上混迹，就算不能混出个声名远扬，好歹也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才不至于在这群英荟萃的江湖被人践踏却不敢多言语，邙山自是也不做强留。
而到了第三天，便是佼佼者之间的对决，进入这一天的人也变得珍贵稀少。玄都峰有个元华，双子峰有个李里有个罗君。天女峰进了两个，子苓和萦艺。而落弦峰则有严厉和石光。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从第一天开始，都是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经过重重筛选才来到这第三天，虽然他们能取得如此成绩，是了然于目的事情。
而这第三天的对决中，元华对战罗君，元华胜。李里对战萦艺，李里胜。严厉对战元华，严厉胜，子苓对战石光，子苓胜。
李里向来目中无人，今日试剑又赢得了天女峰的萦艺，她更是有些傲气加身，所以当她对战子苓，看头可就大了。
她二人往那演武场中心一站，便异常夺目，一个是青衫难掩其盛气凌人，一个是红衣不遮温婉柔情。
两人相继拱手微微施礼，子苓道：“大师姐，请指教。”
话音刚落，李里就一个箭步举剑朝她刺去，子苓快速以剑挡之，因李里冲力过大，子苓接下那一剑之后，竟有些吃力的往后退了两步，以剑抵地才稍稍稳住身子，但她很快又重新调整好状态，手握长剑斜指地面，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浩气凛然。
李里见状，只是嘴角轻扬，脸上飘过一个冷冷的笑意，再次举剑朝子苓刺去。刚刚许是子苓尚未准备好，李里又是出其不意冲击而去，才会导致她接下那一剑后略显吃力。这下李里再次发起进攻，子苓接的倒是自如。
李里的攻势凶猛，剑招锋芒逼人，招招有夺命之趋势，丝毫不手下留情。子苓也是见招拆招，面对李里接连不断的杀招，她也接得得心应手，完全不给对手可乘之机。
湛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原本应该一派祥和的景象，因两人刀光剑影的搏斗变得硝烟弥漫，杀气冲天。
一青一红就这样在演武场中央来回斗战不下百回合，两人皆有体力消耗过大的样子，却依旧不分上下，打的七平八稳。
二人辗转之际，还有空斗嘴一两句。
李里道：“师妹身手不错。”
子苓回：“师姐过奖。”
……
如此又斗了数十回合，就在两人纠缠得难舍难分之际，李里再次蓄力朝子苓刺去，只是这一剑没有刚才正中要害的精准与快速，被子苓轻松避开后，李里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而是举剑越过子苓，朝台下观望的师兄弟们冲去，子苓见势，闪身上前阻拦，怎料李里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收回长剑，转身朝子苓横踢出两脚，子苓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被李里正正踢中胸口踢下了台，倒在地上。
李里长剑正指子苓，道：“师妹，你输了。”
子苓则撑地而起，躬身施礼道：“多谢大师姐指教。”
台下众人皆是觉得李里胜之不武，趁人不备搞偷袭，顿时便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看掌门师尊和各位师叔，期望他们能给出公正决断，但台上的几位皆是面沉似水，不发一言。
如此，李里胜。
李里正身立在武场中央，颇有一副傲视群雄之姿，“接下来有谁来领教？”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就剩下严厉师兄了。”
“不正是该和严厉师兄较高下了吗？在这装什么？”
台下唏嘘一片，众人皆对她嗤之以鼻，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这李里师姐最爱的不就是用下巴看人吗？这下可又让她逮到机会了。”旁边一师兄轻言道，尽显不满。
可能是因为台下的唏嘘声入了台上人的耳朵，李里竟转身正对木萧萧所在的方向，仿佛意有所指的抬了抬眼眉，“既是如此，那我就自己挑了。”
说罢，她长剑平指，随后手腕抖转，一股剑气朝木萧萧直逼而来，与她垂在身侧的手臂擦身而过，后面的众人赶忙侧身避开那道凌厉的剑气，最后那道剑气劈在一块青石板上，将那石板齐齐一分为二。
台上若痕的手指也在那一刹不露声色地扣紧桌面。
“那就你来。”李里道。
台下同门见状皆是惊叹，木萧萧作为一个三不会的普通人，李里怎的就想拿她开刀。
珍珠气呼呼吼道：“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算什么本事？”说罢，她拇指按了按剑柄就准备跃到场中央。
李里轻蔑一笑，道：“不会武功？那她来邙山做什么？邙山可不养废物！”
珍珠听到这话，牙齿都快要咬碎了，而木萧萧却是满不在乎，仿佛她说的并不是自己，这些话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好不要脸的女人！”珍珠实在忍无可忍，拔出剑就要往上冲，木萧萧赶紧拉住她胳膊不让她上去，而此时，还有另一人同样拦在珍珠身前。
严厉回来了，刚好赶上了众人眼里这惨绝人寰的一幕，于是有些怒不可遏，道：“大师姐好生武力，着实令人钦佩。可师姐万万不该挑衅我不善刀剑的小师妹，实在有失风度。”
李里不屑道：“风度，那是何物？现今江湖唯有真本事才可站着说话，若不然，倒让我瞧瞧你的风度！”
“得罪了。”说罢，严厉拔剑一跃而上，正落在李里对面，两人剑拔弩张，对决一触即发。
严厉和李里两人斗得凶狠，一个满心傲气坚决不服输，一个满心怒气非要替木萧萧出头，到最后还是严厉赢了。
木萧萧因手臂受了伤，珍珠便带着她提前离场，只是木萧萧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围观，却是不知缘由的把火都引到自己身上，还落了个心伤体残。
珍珠一边帮木萧萧包扎着手臂，一边怒气横生的数落着李里，“什么大师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仗着自己武功强些就欺负弱小，简直臭不要脸，她是怎么好意思表现得那么理所当然的，我就算不要脸的了，结果她比我还不要脸，臭不要脸的！”
她骂得起劲，手上力度不自觉加大几分，木萧萧被她勒得毗牙咧嘴，忙道：“轻点……轻点……”
珍珠后知后觉：“啊，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
木萧萧笑道：“哪有人骂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
珍珠微微嘟起樱唇，道：“我自己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明白，哪像她，不要脸到这般地步，不知羞耻！”她微微顿了顿，继续道：“她说话那么难听，我……就是不想她伤害你……”
木萧萧扶住珍珠肩膀，轻道：“她说的话在我这里什么作用都没有，她伤害不了我，我可是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
珍珠指着木萧萧受伤的手臂，痴笑道：“这叫刀枪不入？”
木萧萧尴尬一笑，道：“这个……这个不值一提，不提也罢！”
“哼！”珍珠傲娇地将头转向一边，喃喃道：“我可不能让沾花惹草还没开始就散了。”
木萧萧听清了她的言语，莞尔一笑，道：“不会的。”
木萧萧好不容易落个清闲来到演武场上，她发现整个落弦峰风气大变，场上人比平时多了两倍不止，他们的习武时长也远超平时，就连经常待在书阁的师兄们，最近也常常能在演武场上瞧见他们的影子，也不知是何种缘由。
正当她疑云重重之时，恰听着两个过路的邙山弟子谈及此事。
一人道：“也不知此次武会，谁人能技高一等，拔得头筹。”
另一人道：“我以为会是严厉师兄，但也有可能是双子峰的李里师姐。不过不管谁赢谁输，反正不可能是我赢，只要别让我输的太惨，给落弦峰丢脸就行。”
“看把你怂的！”
“你若是不怂，怎会现在出来与我一起抱佛脚？”
“哈哈哈哈……志不在此，志不在此也。”两人有说有笑朝演武场走去。
听得二人谈话，木萧萧方才想起之前在邙山录中看过关于试武大会的记载，书中详录了邙山三年一次的试武会，时间定于当年九月九日登高时节。
是时，邙山四峰所有弟子都将齐聚落弦峰演武场，大会将持续三个昼夜。试武会开始当天，会看到许多身在此山却从未谋过面的师兄师姐们，他们将在这几天争奇斗艳，各自展露风采。
大会共包括三个部分，试骑，试剑和试箭。虽说忙山山势高耸，并不适合骑马奔走，但骑术仍是邙山弟子的必修术之一，山中也修建有一个宽阔的斗马场，各峰门也有专门的养马人。
而试骑又包括驯马和骑术两个部分，每次大会前，邙山都会分派管事到山下四处觅着尚未驯服的野马良驹供弟子们比试驯马术。如果在骑试时，有人能驯服得了最野最烈的马匹，还能在骑术方面遥遥领先，也能在试剑和试箭中同样取得不错的成绩，那么这个人将会是未来新峰主的候选人之一，现任峰主会将自身绝学、独门秘籍传之于他，是今后大力培养的对象。
不过即便如此，若是这人单单身怀绝技，鹤立鸡群，但行为不端，品行不正，也是时刻都有被废的可能。至于其他人，若不能立足于顶端，也得努力通过考核。只有通过考核，才可选择去留，去便是出师归家，或行走江湖，或归于山林，全看个人喜爱。留便是留任山门继续进修，追求更高一层境界，也全凭个人意愿。主打的便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
每到这个时候，就会有数十上百的邙山弟子出师下山，也有无数新人入门求学，如此循环持续，生生不息。
试武大会当天，演武场上聚齐了邙山四峰所有弟子。
玄都风，峰主为席城，洛言天和古眠星二位长老为玄都护法，有弟子百余人，其中较为出色的当为华予如棠二人。玄都峰峰主席城一身青白衣裳，负手而立，堂堂正正，浩然正气，是以公正、严明闻名。门下弟子，人人对他恭敬有加，就连木萧萧初次见他，也会不自觉立直身子。
双子峰峰主李凌，此人生性霸道，身材魁梧，肌肉健硕，但他脸上的皮肤却是黝黑且发皱，活像一张被浓烟熏黑的皱巴巴的橘子皮，和他那健硕的躯干组在一起，简直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有长长的络腮胡，两个深陷的眼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凶神恶煞。
李凌有一个妹妹叫李里，是在李凌的教导引荐下入的邙山，后学有所成，到双子峰伴他哥哥左右，算是其他人的大师姐，也算是双子峰的二把手。听闻这李里脾性傲娇不服说，甚至算得上有些跋扈，她自小而大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他哥哥李凌，另一个就是他的掌门师尊，也就是若痕。
虽听得旁人如此评价于她，木萧萧却没有与他有过交集，虽然她来芒山快有一年时间，却也不曾出过落弦峰，更不曾见过落弦峰以外的师兄师姐。
李里身材高挑，长相算得上是美人一个，同样的青白衣衫，都能被她穿出不一样的感觉，她曼妙的身姿被青衫包裹着，有一种严肃却又魅惑的美，再加上她那高傲且美丽的脸庞，妥妥有了人见人爱的架势，不论站在哪里，她也是最初挑的那一个，只需一眼，就会被她吸引大部分目光。
天女峰峰主觅鸢，门下有五个得意弟子，她们性格各异，子苓、妡妧沉稳，奇玥跳脱，萦艺温柔，若木则有些古怪。原本清一色的服装，她们也没有规规矩矩穿在身上，而是选择自己喜欢的样式和颜色，制成属于自己的衣裳，看上去更是特别的存在，给原本规矩沉闷的邙山添上一份斑斓的色彩。
还有就是落弦峰，峰主自然是若痕，也是整个邙山的掌门师尊。
试武大会第一天通常都是淘汰赛，在这一天败下阵来的人就只能继续做外门弟子，潜心修习。而能进到第二天的，不管输赢都可以选择去留。若你当真志不在此，心有江湖，便是凭着这一身修为，也可在江湖上混迹，就算不能混出个声名远扬，好歹也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才不至于在这群英荟萃的江湖被人践踏却不敢多言语，邙山自是也不做强留。
而到了第三天，便是佼佼者之间的对决，进入这一天的人也变得珍贵稀少。玄都峰有个元华，双子峰有个李里有个罗君。天女峰进了两个，子苓和萦艺。而落弦峰则有严厉和石光。
他们中的每一个人从第一天开始，都是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经过重重筛选才来到这第三天，虽然他们能取得如此成绩，是了然于目的事情。
而这第三天的对决中，元华对战罗君，元华胜。李里对战萦艺，李里胜。严厉对战元华，严厉胜，子苓对战石光，子苓胜。
李里向来目中无人，今日试剑又赢得了天女峰的萦艺，她更是有些傲气加身，所以当她对战子苓，看头可就大了。
她二人往那演武场中心一站，便异常夺目，一个是青衫难掩其盛气凌人，一个是红衣不遮温婉柔情。
两人相继拱手微微施礼，子苓道：“大师姐，请指教。”
话音刚落，李里就一个箭步举剑朝她刺去，子苓快速以剑挡之，因李里冲力过大，子苓接下那一剑之后，竟有些吃力的往后退了两步，以剑抵地才稍稍稳住身子，但她很快又重新调整好状态，手握长剑斜指地面，整个人一下子变得浩气凛然。
李里见状，只是嘴角轻扬，脸上飘过一个冷冷的笑意，再次举剑朝子苓刺去。刚刚许是子苓尚未准备好，李里又是出其不意冲击而去，才会导致她接下那一剑后略显吃力。这下李里再次发起进攻，子苓接的倒是自如。
李里的攻势凶猛，剑招锋芒逼人，招招有夺命之趋势，丝毫不手下留情。子苓也是见招拆招，面对李里接连不断的杀招，她也接得得心应手，完全不给对手可乘之机。
湛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和煦的微风，原本应该一派祥和的景象，因两人刀光剑影的搏斗变得硝烟弥漫，杀气冲天。
一青一红就这样在演武场中央来回斗战不下百回合，两人皆有体力消耗过大的样子，却依旧不分上下，打的七平八稳。
二人辗转之际，还有空斗嘴一两句。
李里道：“师妹身手不错。”
子苓回：“师姐过奖。”
……
如此又斗了数十回合，就在两人纠缠得难舍难分之际，李里再次蓄力朝子苓刺去，只是这一剑没有刚才正中要害的精准与快速，被子苓轻松避开后，李里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而是举剑越过子苓，朝台下观望的师兄弟们冲去，子苓见势，闪身上前阻拦，怎料李里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收回长剑，转身朝子苓横踢出两脚，子苓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被李里正正踢中胸口踢下了台，倒在地上。
李里长剑正指子苓，道：“师妹，你输了。”
子苓则撑地而起，躬身施礼道：“多谢大师姐指教。”
台下众人皆是觉得李里胜之不武，趁人不备搞偷袭，顿时便鸦雀无声。大家都在看掌门师尊和各位师叔，期望他们能给出公正决断，但台上的几位皆是面沉似水，不发一言。
如此，李里胜。
李里正身立在武场中央，颇有一副傲视群雄之姿，“接下来有谁来领教？”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就剩下严厉师兄了。”
“不正是该和严厉师兄较高下了吗？在这装什么？”
台下唏嘘一片，众人皆对她嗤之以鼻，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这李里师姐最爱的不就是用下巴看人吗？这下可又让她逮到机会了。”旁边一师兄轻言道，尽显不满。
可能是因为台下的唏嘘声入了台上人的耳朵，李里竟转身正对木萧萧所在的方向，仿佛意有所指的抬了抬眼眉，“既是如此，那我就自己挑了。”
说罢，她长剑平指，随后手腕抖转，一股剑气朝木萧萧直逼而来，与她垂在身侧的手臂擦身而过，后面的众人赶忙侧身避开那道凌厉的剑气，最后那道剑气劈在一块青石板上，将那石板齐齐一分为二。
台上若痕的手指也在那一刹不露声色地扣紧桌面。
“那就你来。”李里道。
台下同门见状皆是惊叹，木萧萧作为一个三不会的普通人，李里怎的就想拿她开刀。
珍珠气呼呼吼道：“欺负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算什么本事？”说罢，她拇指按了按剑柄就准备跃到场中央。
李里轻蔑一笑，道：“不会武功？那她来邙山做什么？邙山可不养废物！”
珍珠听到这话，牙齿都快要咬碎了，而木萧萧却是满不在乎，仿佛她说的并不是自己，这些话对她根本没有任何杀伤力。
“好不要脸的女人！”珍珠实在忍无可忍，拔出剑就要往上冲，木萧萧赶紧拉住她胳膊不让她上去，而此时，还有另一人同样拦在珍珠身前。
严厉回来了，刚好赶上了众人眼里这惨绝人寰的一幕，于是有些怒不可遏，道：“大师姐好生武力，着实令人钦佩。可师姐万万不该挑衅我不善刀剑的小师妹，实在有失风度。”
李里不屑道：“风度，那是何物？现今江湖唯有真本事才可站着说话，若不然，倒让我瞧瞧你的风度！”
“得罪了。”说罢，严厉拔剑一跃而上，正落在李里对面，两人剑拔弩张，对决一触即发。
严厉和李里两人斗得凶狠，一个满心傲气坚决不服输，一个满心怒气非要替木萧萧出头，到最后还是严厉赢了。
木萧萧因手臂受了伤，珍珠便带着她提前离场，只是木萧萧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围观，却是不知缘由的把火都引到自己身上，还落了个心伤体残。
珍珠一边帮木萧萧包扎着手臂，一边怒气横生的数落着李里，“什么大师姐？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仗着自己武功强些就欺负弱小，简直臭不要脸，她是怎么好意思表现得那么理所当然的，我就算不要脸的了，结果她比我还不要脸，臭不要脸的！”
她骂得起劲，手上力度不自觉加大几分，木萧萧被她勒得毗牙咧嘴，忙道：“轻点……轻点……”
珍珠后知后觉：“啊，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
木萧萧笑道：“哪有人骂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的。”
珍珠微微嘟起樱唇，道：“我自己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明白，哪像她，不要脸到这般地步，不知羞耻！”她微微顿了顿，继续道：“她说话那么难听，我……就是不想她伤害你……”
木萧萧扶住珍珠肩膀，轻道：“她说的话在我这里什么作用都没有，她伤害不了我，我可是油盐不进刀枪不入的……”
珍珠指着木萧萧受伤的手臂，痴笑道：“这叫刀枪不入？”
木萧萧尴尬一笑，道：“这个……这个不值一提，不提也罢！”
“哼！”珍珠傲娇地将头转向一边，喃喃道：“我可不能让沾花惹草还没开始就散了。”
木萧萧听清了她的言语，莞尔一笑，道：“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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