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找一个姑娘
此后多天，木萧萧也因为手臂受伤捡了便宜，她的所有活计通通被安排给了槐襄及其他人，而木萧萧终于有机会补睡她那欠了无数个日夜的觉，醒的时候，她就一直围在若痕周围，若痕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这天，若痕静心打坐，木萧萧无聊，就坐在寻梅门口发发呆、看看天看看地。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云染踩着“风影”风一般来到寻梅门口，道：“丫头，若痕那小子呢？”
“师尊他在屋里打坐。”木萧萧懒懒的答道。
云染二话不说，推门直入，木萧萧则继续双手支着脑袋蹲在原地。
若痕缓缓睁开眼，看向云染，道：“怎么了？如此惊慌！”
“魔教，重出江湖了。”云染说着，语气神态中都透着一丝激动。
木萧萧听着云染激动的话语，不禁回头往屋里瞧去，她本以为若痕会和云染一样慌张激动，不曾想他却重新闭目养神，当什么事没发生。
云染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喂，若痕，我说魔教重出江湖了，你没听到吗？”
“听见了。”若痕缓缓道。
“听见了，那你不说点什么？”云染疑惑地盯着他轻轻合上的双眸，问道，再用他右手里的扇子重复敲击了左手手心几下，弓身对着若痕。
“你想听什么？”若痕问他。
“……”云染有些无语。
无话可说，云染就转向木萧萧，道：“丫头啊，你觉得若痕他该说点什么？”
“云染师叔，我……我也不知道你想听什么呀。”木萧萧无奈，云染更加无奈，随即又转身向着若痕，“听说是一群红衣如火的蒙面人，领头的是一个俊俏女子，几个时辰就屠了酉西芒织镇近千人……”
“嗯，我知道了。”若痕慢慢悠悠说道。
“就这？没啦？”云染双手一摊，问道。
若痕道：“交给其他人吧，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云染道：“行，行，行，既然你这个掌门师尊都如此淡定，那我还瞎着什么急。”
云染本就不是因为魔教重出江湖而着急，他只是对那个红衣如火的魔教姑娘有些好奇，想见见她的真面目，当他确认若痕根本无心参与此事之后，他也不得不将心中好奇放到一边。
云染将手里的扇子“啪”的打开，脸上恢复了往日那股特有的洒脱与不羁，对着木萧萧桀然一笑，露出整整齐齐的一口大白牙：“那我就借走一会儿你的丫头咯。”
话音未落，已经窜出屋子来到木萧萧身边，木萧萧已经被他整个提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定身在屋顶之上。
“云染师叔，你劫我干什么？我又不能帮你去灭了魔教。”木萧萧胆寒，可怜兮兮道。她害怕待在屋顶，更害怕待在这万丈悬崖之上的屋顶。
“你是不能去杀魔教的人，可你能让若痕那小子着急呀！”云染说完又提着她飞了起来。木萧萧被他拎着飞过踏雪，从深渊上方飞过，然后停在和踏雪遥相呼应的山顶。
他们二人坐在悬崖边上，双腿往下垂，任风吹起衣摆裙角，吹乱头发，发丝发了疯一样，在木萧萧头上飞舞，似是在挣扎着想要逃离头顶，木萧萧七手八脚整理群魔乱舞的头发，一旁的云染却若无其事的摇着他那把题了“不善言辞”几个大字的折扇，似乎还嫌风不够大。
“师叔，你拎我过来到底要干嘛？”木萧萧问。
“你师叔我就单纯的想刺激一下若痕那小子。”云染道。
“为什么？”木萧萧问，心中却在想：我只是师尊的一个丫鬟，你想用我来刺激他，怕不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有这么个荒唐的想法。
“我这个师弟呀……就跟块木头一样，喜怒哀乐不形于色，你说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件让自己揪心的事吧，却无论如何也化解不开那个结……”云染说着都快从地上蹦起来了，好像他比若痕本人还要着急，“现在呢，好不容易又出现一个能让他情绪起伏的人，可他……哎，气煞我也！”
“什么解不开的结？谁又能让他情绪起伏？”木萧萧好奇问。
云染慵懒地看了她一眼，“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师叔，说说呗。”木萧萧追问。
云染斜眼垂眸看她一眼，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唉……一言难尽啊！”
木萧萧听得心里着急，又是云里雾里，她想知道若痕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怎样的心结困着他，可无论她如何追问，云染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神秘兮兮的样子，话说到一半都要被他硬生生截断。随后，双臂为枕，往后倒去，惬意的躺好。
木萧萧直直伸了个懒腰，也顺势往地上躺去，她学着云染的样子头枕着双臂，眯着眼睛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
“师叔，你就和我说说师尊的故事呗……”木萧萧祈求道。
“你想听什么？”云染问。
“师叔讲什么我就听什么。”木萧萧道。
云染略作思索，道：“若痕他……不曾有心怡之人。”
木萧萧扭头看向云染，发现他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笑，木萧萧老脸一红，赶紧将头扭回来，道：“换点其他的，就比如师尊他心里的结是什么……”
木萧萧虽然在尽力将话题引到其他事情上，可心里却对云染那句“若痕不曾有心怡之人”在意得很，面上一副无所谓不在乎的样子，心底深处却欢喜得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是纠结别人有没有心怡之人这种事情。
云染见木萧萧这副样子，心知肚明的笑着，道：“那丫头你知道你师尊他为何会经常到那千里之外的培城吗？”
“不知道，为何？”木萧萧问。
“去找一个姑娘。”云染道。
“姑娘？什么姑娘？”木萧萧倏一下起身问道。
“能解他心结的姑娘。”云染道。
“那……那可有找到了？”木萧萧问。
“这个……这个你得自己去问他，看他怎么说。”云染吞吞吐吐道。
木萧萧想了一下，确实应该去问师尊本人，于是乎她伸了一个懒腰，重新躺下。当她刚刚把自己交给大地时，一个高高的人倒立着出现在她眼中，她赶紧用尽所有力气将自己从地上拔起来，不料用力过大，生生将自己给送下了深渊。
“啊……”
木萧萧惊呼着往下坠去，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将她的呼救声淹没不见，她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却努力想要开口发声，张着嘴吐不出一点儿声音，在那儿张牙舞爪拼命挣扎。
“这深渊底下是何种模样，是湍流不息、怒淌狂奔的大河，还是那种荆棘丛生、毒物怪兽遍地的毒瘴蛮地。此番掉下去，是无感疼痛就一命呜呼呢？还是要挨痛忍疼挣扎而死？师叔为什么不来救我，他不会是故意刺激我让我自己送死吧。”
木萧萧一心二用，胡思乱想之际，若痕俊逸飘飘的身影冲破重重烟雾，伸着手飘进了她的眼里，他以比木萧萧下坠快了两倍不止的速度来到她身边，用他那温暖的臂弯将木萧萧搂进怀里，轻轻借了点儿峭壁的力，就带着木萧萧重回地面。
……
当年若痕的师傅，也就是邙山的前掌门颜舜年少时，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曾一人一剑行走江湖多年。
在他风华正茂之年，遇到了人生中唯二的两个知己。一个是同他一样少年得志的白莫寒，他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一双桃花眼温柔似水，看谁都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白衣胜雪，君子无双。男者见为妒，女者见为痴。另一个是有着倾国倾城容颜，绰约多姿体态的貌美女子。她的一颦一笑，足以融化寒冬里的冰霜，她的一举一动，足以令天下男子为之倾倒，她有着如花儿般美丽的名字——落苏。
他们二人，一个是魔教教主的儿子，却没有一统江湖的志向，一个是尧庄富家千金却没有对锦衣玉食生活的贪恋。他们有着相同的所长及所爱，善琴棋书画，爱游山玩水，喜经丘寻壑。两人因游山玩水相识，相知到相爱相伴，每一步都走的顺风顺水，如是天成。
颜舜初遇两人时，就是被他们的容貌举止所吸引的，他厚着脸皮巴巴跟在两人身后不舍得离开。白莫寒倒也不排斥，他只觉得这个活宝跟在身边着实欢乐了许多，虽然他和妻子之间少了些情意绵绵。日子一长，三人倒成了形影不离、休戚与共的侠侣。短短几年时间，几人就在江湖上名声鹊起，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少年侠客。
所谓人红是非多，知道他们的人多了，不怀好意的人也就多了。诸多色迷心窍的人打起了落苏的主意。三人也从最开始的肆意江湖变成了美人保卫战，后来白莫寒为了保护发妻，不得不将妻子带回赤邪峰，而颜舜也在机缘巧合下成了邙山弟子。
后来，白莫寒成了新一代魔教教主，颜舜成了新一任邙山掌门。再后来，江湖上兴起除魔卫道的风浪，颜舜作为四大正派之一的邙山掌门自是参与在其中，直到他见到魔教教主那一刻，昔日少年壮志，携手共进的手足兄弟，如今却成了正邪不两立的敌手。
一边是挚友，一边是正义，颜舜左右为难，在所谓正道人举兵攻打赤邪峰时，颜舜选择了逃避，他既没有站在挚友的一边，也没有站在所谓正义的一边。可当他听说魔教被灭，白莫寒夫妇生死不料，白家女儿又被人掳走，他终于下定决心要为曾经的兄弟情义做点事情，于是他到处寻找白莫寒失踪的女儿——白熙。
直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绿林六侠客找上了颜舜。
那一日，颜舜死在了绿林六侠客的刀光剑影之下，那一日，白雪皑皑，鲜血染红了地面森冷的白。颜舜悔啊，他悔当初没有站在兄弟的一边，没有在他们夫妻二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手拉一把，他悔直到自己身死也不曾找到兄弟遗孤。那一日，漫天飞雪，白雪簌簌落在年幼的若痕身上，师傅遗愿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往后几年，若痕辗转各地，到处寻找白熙的下落。
……
云染没有将故事告诉木萧萧，她只好缠着若痕。
“师尊，目前可有白姑娘的消息？”木萧萧眨巴着大眼看着云染问道。
“有。”若痕淡淡应道。
“在哪儿？”木萧萧问。
“培城。”若痕道。
“师尊可要将她接来邙山？”木萧萧蹭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面上难掩欣喜之色。
若痕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缓缓开口道：“不接。”
“为什么？你好不容易找到她，为什么不将她接过来？若是被别人知道她的身份，那她岂不是很危险？”木萧萧问道。
“我会保护她的。”若痕道。
木萧萧不解，她皱着眉头问，“你们一个在邙山，一个在培城，你如何能时刻保护到她？”
“我能。”若痕答得干脆，听得木萧萧一愣一愣的，心中不免费解，就算他武功再厉害，可邙山距离培城上千里路，他如何能说的这么确信？难不成他安排了人在陪城专门保护那白姑娘？
这天，若痕静心打坐，木萧萧无聊，就坐在寻梅门口发发呆、看看天看看地。突然，只听“嗖”的一声，云染踩着“风影”风一般来到寻梅门口，道：“丫头，若痕那小子呢？”
“师尊他在屋里打坐。”木萧萧懒懒的答道。
云染二话不说，推门直入，木萧萧则继续双手支着脑袋蹲在原地。
若痕缓缓睁开眼，看向云染，道：“怎么了？如此惊慌！”
“魔教，重出江湖了。”云染说着，语气神态中都透着一丝激动。
木萧萧听着云染激动的话语，不禁回头往屋里瞧去，她本以为若痕会和云染一样慌张激动，不曾想他却重新闭目养神，当什么事没发生。
云染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喂，若痕，我说魔教重出江湖了，你没听到吗？”
“听见了。”若痕缓缓道。
“听见了，那你不说点什么？”云染疑惑地盯着他轻轻合上的双眸，问道，再用他右手里的扇子重复敲击了左手手心几下，弓身对着若痕。
“你想听什么？”若痕问他。
“……”云染有些无语。
无话可说，云染就转向木萧萧，道：“丫头啊，你觉得若痕他该说点什么？”
“云染师叔，我……我也不知道你想听什么呀。”木萧萧无奈，云染更加无奈，随即又转身向着若痕，“听说是一群红衣如火的蒙面人，领头的是一个俊俏女子，几个时辰就屠了酉西芒织镇近千人……”
“嗯，我知道了。”若痕慢慢悠悠说道。
“就这？没啦？”云染双手一摊，问道。
若痕道：“交给其他人吧，他们不会袖手旁观的。”
云染道：“行，行，行，既然你这个掌门师尊都如此淡定，那我还瞎着什么急。”
云染本就不是因为魔教重出江湖而着急，他只是对那个红衣如火的魔教姑娘有些好奇，想见见她的真面目，当他确认若痕根本无心参与此事之后，他也不得不将心中好奇放到一边。
云染将手里的扇子“啪”的打开，脸上恢复了往日那股特有的洒脱与不羁，对着木萧萧桀然一笑，露出整整齐齐的一口大白牙：“那我就借走一会儿你的丫头咯。”
话音未落，已经窜出屋子来到木萧萧身边，木萧萧已经被他整个提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定身在屋顶之上。
“云染师叔，你劫我干什么？我又不能帮你去灭了魔教。”木萧萧胆寒，可怜兮兮道。她害怕待在屋顶，更害怕待在这万丈悬崖之上的屋顶。
“你是不能去杀魔教的人，可你能让若痕那小子着急呀！”云染说完又提着她飞了起来。木萧萧被他拎着飞过踏雪，从深渊上方飞过，然后停在和踏雪遥相呼应的山顶。
他们二人坐在悬崖边上，双腿往下垂，任风吹起衣摆裙角，吹乱头发，发丝发了疯一样，在木萧萧头上飞舞，似是在挣扎着想要逃离头顶，木萧萧七手八脚整理群魔乱舞的头发，一旁的云染却若无其事的摇着他那把题了“不善言辞”几个大字的折扇，似乎还嫌风不够大。
“师叔，你拎我过来到底要干嘛？”木萧萧问。
“你师叔我就单纯的想刺激一下若痕那小子。”云染道。
“为什么？”木萧萧问，心中却在想：我只是师尊的一个丫鬟，你想用我来刺激他，怕不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有这么个荒唐的想法。
“我这个师弟呀……就跟块木头一样，喜怒哀乐不形于色，你说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件让自己揪心的事吧，却无论如何也化解不开那个结……”云染说着都快从地上蹦起来了，好像他比若痕本人还要着急，“现在呢，好不容易又出现一个能让他情绪起伏的人，可他……哎，气煞我也！”
“什么解不开的结？谁又能让他情绪起伏？”木萧萧好奇问。
云染慵懒地看了她一眼，“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师叔，说说呗。”木萧萧追问。
云染斜眼垂眸看她一眼，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唉……一言难尽啊！”
木萧萧听得心里着急，又是云里雾里，她想知道若痕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到底是怎样的心结困着他，可无论她如何追问，云染都是一副高深莫测、神秘兮兮的样子，话说到一半都要被他硬生生截断。随后，双臂为枕，往后倒去，惬意的躺好。
木萧萧直直伸了个懒腰，也顺势往地上躺去，她学着云染的样子头枕着双臂，眯着眼睛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
“师叔，你就和我说说师尊的故事呗……”木萧萧祈求道。
“你想听什么？”云染问。
“师叔讲什么我就听什么。”木萧萧道。
云染略作思索，道：“若痕他……不曾有心怡之人。”
木萧萧扭头看向云染，发现他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笑，木萧萧老脸一红，赶紧将头扭回来，道：“换点其他的，就比如师尊他心里的结是什么……”
木萧萧虽然在尽力将话题引到其他事情上，可心里却对云染那句“若痕不曾有心怡之人”在意得很，面上一副无所谓不在乎的样子，心底深处却欢喜得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老是纠结别人有没有心怡之人这种事情。
云染见木萧萧这副样子，心知肚明的笑着，道：“那丫头你知道你师尊他为何会经常到那千里之外的培城吗？”
“不知道，为何？”木萧萧问。
“去找一个姑娘。”云染道。
“姑娘？什么姑娘？”木萧萧倏一下起身问道。
“能解他心结的姑娘。”云染道。
“那……那可有找到了？”木萧萧问。
“这个……这个你得自己去问他，看他怎么说。”云染吞吞吐吐道。
木萧萧想了一下，确实应该去问师尊本人，于是乎她伸了一个懒腰，重新躺下。当她刚刚把自己交给大地时，一个高高的人倒立着出现在她眼中，她赶紧用尽所有力气将自己从地上拔起来，不料用力过大，生生将自己给送下了深渊。
“啊……”
木萧萧惊呼着往下坠去，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将她的呼救声淹没不见，她就像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却努力想要开口发声，张着嘴吐不出一点儿声音，在那儿张牙舞爪拼命挣扎。
“这深渊底下是何种模样，是湍流不息、怒淌狂奔的大河，还是那种荆棘丛生、毒物怪兽遍地的毒瘴蛮地。此番掉下去，是无感疼痛就一命呜呼呢？还是要挨痛忍疼挣扎而死？师叔为什么不来救我，他不会是故意刺激我让我自己送死吧。”
木萧萧一心二用，胡思乱想之际，若痕俊逸飘飘的身影冲破重重烟雾，伸着手飘进了她的眼里，他以比木萧萧下坠快了两倍不止的速度来到她身边，用他那温暖的臂弯将木萧萧搂进怀里，轻轻借了点儿峭壁的力，就带着木萧萧重回地面。
……
当年若痕的师傅，也就是邙山的前掌门颜舜年少时，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曾一人一剑行走江湖多年。
在他风华正茂之年，遇到了人生中唯二的两个知己。一个是同他一样少年得志的白莫寒，他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一双桃花眼温柔似水，看谁都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白衣胜雪，君子无双。男者见为妒，女者见为痴。另一个是有着倾国倾城容颜，绰约多姿体态的貌美女子。她的一颦一笑，足以融化寒冬里的冰霜，她的一举一动，足以令天下男子为之倾倒，她有着如花儿般美丽的名字——落苏。
他们二人，一个是魔教教主的儿子，却没有一统江湖的志向，一个是尧庄富家千金却没有对锦衣玉食生活的贪恋。他们有着相同的所长及所爱，善琴棋书画，爱游山玩水，喜经丘寻壑。两人因游山玩水相识，相知到相爱相伴，每一步都走的顺风顺水，如是天成。
颜舜初遇两人时，就是被他们的容貌举止所吸引的，他厚着脸皮巴巴跟在两人身后不舍得离开。白莫寒倒也不排斥，他只觉得这个活宝跟在身边着实欢乐了许多，虽然他和妻子之间少了些情意绵绵。日子一长，三人倒成了形影不离、休戚与共的侠侣。短短几年时间，几人就在江湖上名声鹊起，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少年侠客。
所谓人红是非多，知道他们的人多了，不怀好意的人也就多了。诸多色迷心窍的人打起了落苏的主意。三人也从最开始的肆意江湖变成了美人保卫战，后来白莫寒为了保护发妻，不得不将妻子带回赤邪峰，而颜舜也在机缘巧合下成了邙山弟子。
后来，白莫寒成了新一代魔教教主，颜舜成了新一任邙山掌门。再后来，江湖上兴起除魔卫道的风浪，颜舜作为四大正派之一的邙山掌门自是参与在其中，直到他见到魔教教主那一刻，昔日少年壮志，携手共进的手足兄弟，如今却成了正邪不两立的敌手。
一边是挚友，一边是正义，颜舜左右为难，在所谓正道人举兵攻打赤邪峰时，颜舜选择了逃避，他既没有站在挚友的一边，也没有站在所谓正义的一边。可当他听说魔教被灭，白莫寒夫妇生死不料，白家女儿又被人掳走，他终于下定决心要为曾经的兄弟情义做点事情，于是他到处寻找白莫寒失踪的女儿——白熙。
直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绿林六侠客找上了颜舜。
那一日，颜舜死在了绿林六侠客的刀光剑影之下，那一日，白雪皑皑，鲜血染红了地面森冷的白。颜舜悔啊，他悔当初没有站在兄弟的一边，没有在他们夫妻二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手拉一把，他悔直到自己身死也不曾找到兄弟遗孤。那一日，漫天飞雪，白雪簌簌落在年幼的若痕身上，师傅遗愿也落到了他的身上。
往后几年，若痕辗转各地，到处寻找白熙的下落。
……
云染没有将故事告诉木萧萧，她只好缠着若痕。
“师尊，目前可有白姑娘的消息？”木萧萧眨巴着大眼看着云染问道。
“有。”若痕淡淡应道。
“在哪儿？”木萧萧问。
“培城。”若痕道。
“师尊可要将她接来邙山？”木萧萧蹭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面上难掩欣喜之色。
若痕神色复杂的看着她，缓缓开口道：“不接。”
“为什么？你好不容易找到她，为什么不将她接过来？若是被别人知道她的身份，那她岂不是很危险？”木萧萧问道。
“我会保护她的。”若痕道。
木萧萧不解，她皱着眉头问，“你们一个在邙山，一个在培城，你如何能时刻保护到她？”
“我能。”若痕答得干脆，听得木萧萧一愣一愣的，心中不免费解，就算他武功再厉害，可邙山距离培城上千里路，他如何能说的这么确信？难不成他安排了人在陪城专门保护那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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