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要不以身相许？
“干什么这么看着我？”木萧萧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黎本生和槐襄要这般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她以为是自己身上哪里不对劲，于是赶紧从竹椅起身到处检查，可看了半天她仍然没看出有哪里不对劲。
“萧萧，你想不想去个地方？”一直凝神看着木萧萧的黎本生终于开口。
“去哪儿？”木萧萧问。
“寒洞。”
“寒洞？”木萧萧不解，寒洞不是邙山用来惩罚犯了错的弟子的地方吗，那里有什么好去的！“不去。”她拒绝得干脆，重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一旁的槐襄也朝黎本生递过去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是呀师兄，寒洞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被师尊关过，那里除了冷就只剩冷！”
黎本生瞪了槐襄一眼，转向木萧萧，道：“听说寒洞里封印着一条神兽腾蛇，若是有缘人就能听到它发出似龙啸的声音，不知道真是不真？”黎本生神秘兮兮道。
槐襄滴溜着大眼望向黎本生，他来邙山也有两三年时间，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传说，却是摇摇头道：“我到邙山学艺这几年，被关寒洞好几次，虽然每次都不过几个时辰，但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你说的那种声音，我也不曾听哪位师兄提过这事，兴许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即是如此，那寒洞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在屋里睡个好觉来得实在。”木萧萧属实没有多余心思，珍珠的离开，致使她原本就因为绾绾离开人世而孤苦尚未愈合的心又被撕开一个口子，整个人更是郁郁寡欢，每天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虽然她确实很好奇那寒洞里到底长成何种模样，但她属实是提不起精神来。
“传说传说，肯定是有依据才会被传说，你们该不会是害怕了吧！”黎本生乐呵呵瞧着两人。
槐襄听他这话，一下就不乐意起来，昂头道：“我才不怕呢！要怕也是她怕。”他伸手指了指躺得安逸的木萧萧，不服气地噘噘嘴，他听从黎本生的话一起前来探望木萧萧，却没想到黎本生有心带木萧萧去那寒洞散心，虽然他很不想跨进那寒洞半步，可又不想在黎本生木萧萧两人面前丢掉面子，只好强装镇定。
木萧萧却是不吃黎本生这套，依旧没有要理会两人的意思。两人见她这般漠不关心，互相递了一个眼色，黎本生无奈只好继续劝道：“萧萧，要不然你就陪我们去寒洞看看呗。”
木萧萧撑起身子，推着黎本生就往屋外赶，而后又将槐襄也推出门去，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子靠在门框上问道：“你们为何非要我去那寒洞？那不是你们经常去的地方吗，有什么新奇的呢？”
“黎本生一听她这话，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球，蔫了下去，嘟囔道：“我们不也是想带你出去散散心吗……”
虽然他说的很小声，但木萧萧还是听到了，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那…你们晚点过来接我？”她轻轻说道。
“哦……”黎本生没太注意木萧萧说的话，他只以为她又是在赶他们离开，所以敷衍地应和道，有气无力的转身想走，刚走出去两步，突的反应过来，而后兴奋得跳起来。
午夜时分，木萧萧黎本生和槐襄三人偷偷摸摸向寒洞走去。一路上，猫头鹰偶尔发出“咕咕”叫声，老鼠稀稀疏疏拨动草丛，“吱吱”叫唤几声，吓得胆子小的槐襄又将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
到达寒洞外，几人望着这个有些森森然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待大家伙都做好心理准备，黎本生才熟练的转动石门机关，石门一开，阴冷森然的气息风卷云涌地窜了出来。虽说现在是热天，可木萧萧还是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她默默给自己打个气，迈开步子率先走进去，黎本生槐襄也随步跟进。
刚进入寒洞，木萧萧便觉一层冷气如蚕茧般将自己包围其中，脑海里陡然出现自己被冻成冰雕的样子，那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木萧萧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她抖抖精神四下观察，这寒洞除了冰就是冰，白晃晃的，再无其他任何特别之处，除了可以从冰面上看到无数个重叠的自己外，根本看不出冰的后面是什么，他们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一点声响，不禁觉得有些无聊。
“黎师兄，你说的那声音恐怕真的不会有了，咱们也怕不是什么有缘人，这被封印的妖兽也当真只是传言，根本没人见过它，要不我们回去吧……”木萧萧开口道。
三人兴致勃勃的来，此刻却人人呵欠连连，也只好作罢。
……
木萧萧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和黎本生槐襄他们离开寒洞了，怎么这时候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这洞中，其他人却不见踪影。还有就是这寒洞石门又是被谁关上的，她怎么也打不开，寒冷却在这一瞬间蹿上木萧萧身，让她猝不及防。
她此时也没多余心思去管黎本生他们去了哪里，因为实在是冷得有些太过异常，寒气不再是单纯的从外而内侵袭，而是自内而外有一股冷冽寒气一遍遍冲刷着身体每一寸。
木萧萧在寒洞里来回跑动、上蹿下跳，想要提高自己身上的温度，保持血流通畅；她头朝下、手触地、腿朝上，将自己倒立在寒洞的光壁上；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想要从身上找到些许温度……
可所有的方法，所有的挣扎消耗掉她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直到最后，木萧萧索性盘腿坐到坚如磐石的冰面，任其寒冷将自己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木萧萧脑袋“嗡”的一响，感觉像炸开了一般，脑袋疼得厉害，四肢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地。
木萧萧看到无数重重叠叠的影子朝自己奔来，他们张牙舞爪往自己身上撕扯，那些影子手刚触碰到身，她就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像处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一样，灼烧、刺痛感遍布全身，却又没有半点力气拨开他们伸来的手。
“糟糕，师尊他们发现我的时候，会不会认不出来那是我的尸体……”木萧萧暗暗叫苦，最后被疼得晕死过去。
......
在一阵似龙啸的震耳欲聋叫声中，木萧萧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上结了一层冰，四肢被冻得没了知觉。
刚刚吵醒她的龙啸声也真实在发生，如闹海蛟龙一般，有翻天覆地、钻云入雨之能，亦有吞天地日月星辰之气。一阵阵狂暴的啸声从寒洞四下穿过来，震得寒洞摇摇欲坠，也震得木萧萧差点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木萧萧感觉这声音莫名有种魔力，一直在吸引着她靠近。她暂存的理智拼命想要离开这里，可她的身体在一板一眼的动作中显得僵硬而不自然，仿佛被牵制的木偶不受自己控制的一步一步往那啸声传来之处挪去。
终于，木萧萧将自己拖到封印螣蛇的洞穴入口处，身体不由自主往那不知结了多少层冰的石壁上靠过去。在这儿，狂啸声越发震天撼地，尖锐到轻而易举就能刺破耳膜的声响从耳朵一直传至脚板心，木萧萧本能的往后退去，却发现双手被冰封的石门牢牢黏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一股至阴至寒至强之气从石门另一侧快速吸吮着木萧萧精气，刹那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双眼失神，手脚无力，身子如同一滩水一样柔软无力。
就在木萧萧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体内却猛地冒出来一股至阳至热之气，山崩地裂般冲向周身。两股力量在她体内疯狂交锋，全然不顾木萧萧只有一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肉体，哪里经得起这狂风巨浪的撞击。
血液翻涌、经脉震颤、肌肉撕扯……木萧萧最终口吐鲜血，眼前一抹黑，倒向地面。
……
木萧萧感觉到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待慢慢恢复清晰的视线，看清救她命的人是若痕，他总是会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身边，像一束光一样，驱散她周身的黑暗，照亮她阴晴不定的一小片天空。
见木萧萧醒来，若痕低垂的眉角倏地抬了起来，“醒了。”
“师尊，我这是怎么了？”木萧萧气弱声嘶问道。
若痕平息静气，面色如常，声音却很低，“没事，就是寒洞里太冷，你有些吃不消。”
木萧萧思绪纷繁，心乱如麻，她看出若痕是在安慰自己，也不想再让他担心，于是展眉舒颜，嘿嘿笑道：“多谢师尊救我小命。”
“言谢就不必了，以后用实际行动回报吧。”若痕笑呵呵道。
闻此言，木萧萧开始胡思乱想，“要我用实际行动回报？可我既没钱，小命又不值钱，拿什么回报好呢？师尊该不会打算让我一辈子在这里当丫鬟吧！”想到这儿，木萧萧表情苦涩，“当丫鬟是不可能一辈子当丫鬟的，要不以身相许？师尊他会嫌弃我吗？”木萧萧的心越跳越快，脸刷地一下红到脖子根。
若痕见她这副模样，轻轻敲了一下木萧萧脑门，道：“胡思乱想什么呢！”说罢出门去了。
木萧萧躺着休养了几天，已经完完全全恢复才终于舍得出门吸收新鲜空气，她来到演武场，靠在石头上吃着点心，看着师兄们不休的习武练剑，很是惬意。
她躺的地方是一块很高很大的石头，每次都要花上好一会儿功夫才能爬上来，坐在上面，每个人的动作都被她尽收眼底，甚至是严厉那一套“鸢飞唳天，鱼跃于渊”的剑式木萧萧都记得滚瓜烂熟了，黎本生那一套“浮萍逐浪”剑式，她也都记住了。他们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反反复复练着同一套剑招，而木萧萧每天不是在树上观察他们，就是在这大石头上观察他们，想不记住都难！
“他们每个人都在进步，而我依旧整日沉沦，无甚进步。”木萧萧黯然神伤，唉声叹气。
想到这儿，她撑起身子，翻下石头，找到若痕。
“师尊，我想学武，我想学练剑。”木萧萧气喘吁吁，刚刚跑的太急，此刻正上气不接下气，若痕递给她一杯水，木萧萧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好。”若痕轻道。
木萧萧拿着水杯的手顿在半空，不知该放还是该拿，若痕答应得如此爽快反而让她有些惴惴不安，“为什么？”木萧萧不解问。
“你不是想学武吗？”若痕反问。
木萧萧又顿住了，她理了理思绪，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随即心一放问道：“那师尊，我何时行拜师礼？”
若痕侧目看了一眼一旁欣喜的木萧萧，皱眉道：“习武就习武，为何要拜师！”
木萧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面部表情变得惊愕无比，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嘴巴微微张开，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为什么？”
若痕皱眉，“若想习武，就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听他言语，木萧萧也不再纠结，躬身行一礼，“多谢师尊。”
“萧萧，你想不想去个地方？”一直凝神看着木萧萧的黎本生终于开口。
“去哪儿？”木萧萧问。
“寒洞。”
“寒洞？”木萧萧不解，寒洞不是邙山用来惩罚犯了错的弟子的地方吗，那里有什么好去的！“不去。”她拒绝得干脆，重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一旁的槐襄也朝黎本生递过去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是呀师兄，寒洞有什么好看的，你又不是没被师尊关过，那里除了冷就只剩冷！”
黎本生瞪了槐襄一眼，转向木萧萧，道：“听说寒洞里封印着一条神兽腾蛇，若是有缘人就能听到它发出似龙啸的声音，不知道真是不真？”黎本生神秘兮兮道。
槐襄滴溜着大眼望向黎本生，他来邙山也有两三年时间，怎么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传说，却是摇摇头道：“我到邙山学艺这几年，被关寒洞好几次，虽然每次都不过几个时辰，但却从来没有听到过你说的那种声音，我也不曾听哪位师兄提过这事，兴许那只是一个传说罢了！”
“即是如此，那寒洞有什么可看的，还不如在屋里睡个好觉来得实在。”木萧萧属实没有多余心思，珍珠的离开，致使她原本就因为绾绾离开人世而孤苦尚未愈合的心又被撕开一个口子，整个人更是郁郁寡欢，每天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虽然她确实很好奇那寒洞里到底长成何种模样，但她属实是提不起精神来。
“传说传说，肯定是有依据才会被传说，你们该不会是害怕了吧！”黎本生乐呵呵瞧着两人。
槐襄听他这话，一下就不乐意起来，昂头道：“我才不怕呢！要怕也是她怕。”他伸手指了指躺得安逸的木萧萧，不服气地噘噘嘴，他听从黎本生的话一起前来探望木萧萧，却没想到黎本生有心带木萧萧去那寒洞散心，虽然他很不想跨进那寒洞半步，可又不想在黎本生木萧萧两人面前丢掉面子，只好强装镇定。
木萧萧却是不吃黎本生这套，依旧没有要理会两人的意思。两人见她这般漠不关心，互相递了一个眼色，黎本生无奈只好继续劝道：“萧萧，要不然你就陪我们去寒洞看看呗。”
木萧萧撑起身子，推着黎本生就往屋外赶，而后又将槐襄也推出门去，双手环抱在胸前，身子靠在门框上问道：“你们为何非要我去那寒洞？那不是你们经常去的地方吗，有什么新奇的呢？”
“黎本生一听她这话，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球，蔫了下去，嘟囔道：“我们不也是想带你出去散散心吗……”
虽然他说的很小声，但木萧萧还是听到了，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那…你们晚点过来接我？”她轻轻说道。
“哦……”黎本生没太注意木萧萧说的话，他只以为她又是在赶他们离开，所以敷衍地应和道，有气无力的转身想走，刚走出去两步，突的反应过来，而后兴奋得跳起来。
午夜时分，木萧萧黎本生和槐襄三人偷偷摸摸向寒洞走去。一路上，猫头鹰偶尔发出“咕咕”叫声，老鼠稀稀疏疏拨动草丛，“吱吱”叫唤几声，吓得胆子小的槐襄又将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
到达寒洞外，几人望着这个有些森森然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待大家伙都做好心理准备，黎本生才熟练的转动石门机关，石门一开，阴冷森然的气息风卷云涌地窜了出来。虽说现在是热天，可木萧萧还是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她默默给自己打个气，迈开步子率先走进去，黎本生槐襄也随步跟进。
刚进入寒洞，木萧萧便觉一层冷气如蚕茧般将自己包围其中，脑海里陡然出现自己被冻成冰雕的样子，那画面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木萧萧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她抖抖精神四下观察，这寒洞除了冰就是冰，白晃晃的，再无其他任何特别之处，除了可以从冰面上看到无数个重叠的自己外，根本看不出冰的后面是什么，他们等了许久也没听见一点声响，不禁觉得有些无聊。
“黎师兄，你说的那声音恐怕真的不会有了，咱们也怕不是什么有缘人，这被封印的妖兽也当真只是传言，根本没人见过它，要不我们回去吧……”木萧萧开口道。
三人兴致勃勃的来，此刻却人人呵欠连连，也只好作罢。
……
木萧萧记得自己明明已经和黎本生槐襄他们离开寒洞了，怎么这时候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在这洞中，其他人却不见踪影。还有就是这寒洞石门又是被谁关上的，她怎么也打不开，寒冷却在这一瞬间蹿上木萧萧身，让她猝不及防。
她此时也没多余心思去管黎本生他们去了哪里，因为实在是冷得有些太过异常，寒气不再是单纯的从外而内侵袭，而是自内而外有一股冷冽寒气一遍遍冲刷着身体每一寸。
木萧萧在寒洞里来回跑动、上蹿下跳，想要提高自己身上的温度，保持血流通畅；她头朝下、手触地、腿朝上，将自己倒立在寒洞的光壁上；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想要从身上找到些许温度……
可所有的方法，所有的挣扎消耗掉她本就所剩无几的体力，直到最后，木萧萧索性盘腿坐到坚如磐石的冰面，任其寒冷将自己包围。
不知过了多久，木萧萧脑袋“嗡”的一响，感觉像炸开了一般，脑袋疼得厉害，四肢没了力气，整个人瘫倒在地。
木萧萧看到无数重重叠叠的影子朝自己奔来，他们张牙舞爪往自己身上撕扯，那些影子手刚触碰到身，她就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像处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中一样，灼烧、刺痛感遍布全身，却又没有半点力气拨开他们伸来的手。
“糟糕，师尊他们发现我的时候，会不会认不出来那是我的尸体……”木萧萧暗暗叫苦，最后被疼得晕死过去。
......
在一阵似龙啸的震耳欲聋叫声中，木萧萧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上结了一层冰，四肢被冻得没了知觉。
刚刚吵醒她的龙啸声也真实在发生，如闹海蛟龙一般，有翻天覆地、钻云入雨之能，亦有吞天地日月星辰之气。一阵阵狂暴的啸声从寒洞四下穿过来，震得寒洞摇摇欲坠，也震得木萧萧差点七窍流血、爆体而亡。
木萧萧感觉这声音莫名有种魔力，一直在吸引着她靠近。她暂存的理智拼命想要离开这里，可她的身体在一板一眼的动作中显得僵硬而不自然，仿佛被牵制的木偶不受自己控制的一步一步往那啸声传来之处挪去。
终于，木萧萧将自己拖到封印螣蛇的洞穴入口处，身体不由自主往那不知结了多少层冰的石壁上靠过去。在这儿，狂啸声越发震天撼地，尖锐到轻而易举就能刺破耳膜的声响从耳朵一直传至脚板心，木萧萧本能的往后退去，却发现双手被冰封的石门牢牢黏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一股至阴至寒至强之气从石门另一侧快速吸吮着木萧萧精气，刹那间，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失去了所有的血色，双眼失神，手脚无力，身子如同一滩水一样柔软无力。
就在木萧萧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之际，体内却猛地冒出来一股至阳至热之气，山崩地裂般冲向周身。两股力量在她体内疯狂交锋，全然不顾木萧萧只有一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肉体，哪里经得起这狂风巨浪的撞击。
血液翻涌、经脉震颤、肌肉撕扯……木萧萧最终口吐鲜血，眼前一抹黑，倒向地面。
……
木萧萧感觉到有人紧紧握着她的手，待慢慢恢复清晰的视线，看清救她命的人是若痕，他总是会在自己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身边，像一束光一样，驱散她周身的黑暗，照亮她阴晴不定的一小片天空。
见木萧萧醒来，若痕低垂的眉角倏地抬了起来，“醒了。”
“师尊，我这是怎么了？”木萧萧气弱声嘶问道。
若痕平息静气，面色如常，声音却很低，“没事，就是寒洞里太冷，你有些吃不消。”
木萧萧思绪纷繁，心乱如麻，她看出若痕是在安慰自己，也不想再让他担心，于是展眉舒颜，嘿嘿笑道：“多谢师尊救我小命。”
“言谢就不必了，以后用实际行动回报吧。”若痕笑呵呵道。
闻此言，木萧萧开始胡思乱想，“要我用实际行动回报？可我既没钱，小命又不值钱，拿什么回报好呢？师尊该不会打算让我一辈子在这里当丫鬟吧！”想到这儿，木萧萧表情苦涩，“当丫鬟是不可能一辈子当丫鬟的，要不以身相许？师尊他会嫌弃我吗？”木萧萧的心越跳越快，脸刷地一下红到脖子根。
若痕见她这副模样，轻轻敲了一下木萧萧脑门，道：“胡思乱想什么呢！”说罢出门去了。
木萧萧躺着休养了几天，已经完完全全恢复才终于舍得出门吸收新鲜空气，她来到演武场，靠在石头上吃着点心，看着师兄们不休的习武练剑，很是惬意。
她躺的地方是一块很高很大的石头，每次都要花上好一会儿功夫才能爬上来，坐在上面，每个人的动作都被她尽收眼底，甚至是严厉那一套“鸢飞唳天，鱼跃于渊”的剑式木萧萧都记得滚瓜烂熟了，黎本生那一套“浮萍逐浪”剑式，她也都记住了。他们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反反复复练着同一套剑招，而木萧萧每天不是在树上观察他们，就是在这大石头上观察他们，想不记住都难！
“他们每个人都在进步，而我依旧整日沉沦，无甚进步。”木萧萧黯然神伤，唉声叹气。
想到这儿，她撑起身子，翻下石头，找到若痕。
“师尊，我想学武，我想学练剑。”木萧萧气喘吁吁，刚刚跑的太急，此刻正上气不接下气，若痕递给她一杯水，木萧萧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好。”若痕轻道。
木萧萧拿着水杯的手顿在半空，不知该放还是该拿，若痕答应得如此爽快反而让她有些惴惴不安，“为什么？”木萧萧不解问。
“你不是想学武吗？”若痕反问。
木萧萧又顿住了，她理了理思绪，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随即心一放问道：“那师尊，我何时行拜师礼？”
若痕侧目看了一眼一旁欣喜的木萧萧，皱眉道：“习武就习武，为何要拜师！”
木萧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面部表情变得惊愕无比，眼中充满了不敢相信的神色，嘴巴微微张开，好半天才吐出一句：“为什么？”
若痕皱眉，“若想习武，就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听他言语，木萧萧也不再纠结，躬身行一礼，“多谢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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