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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永劫

    心既定,行必果。张弛和云净出了云空寺,踏上了西去的路。

    此路西行几千里,张弛召唤帝江虚影,带着云净,在太阳落山前,来到了荆州大雪山。大雪飘飞,银装素裹,张弛道:“你的地址没错吧?”

    云净道:“当然。”

    张弛道:“大雪山上下都搜过了,没见你说的小山村啊。”

    云净道:“地址不会有错,小时候我来过。”

    大雪山上,云净反复确认记忆中小山村的位置后,便在大雪山上闭目盘坐,任由风雪将自己包裹。大雪山之巅,人迹罕至,牲畜难存,但张弛还是打到了一只雪兔。

    雪兔洁白,肉质也是洁白,张弛清理干净后,寻了些枯树枝,架起了篝火。

    篝火燃烧,张弛将兔肉烤的金黄。撕下一块兔肉,张弛将剩下的兔肉连同烤兔肉木签插入云净面前的雪地上。

    “南无阿弥多婆夜。”

    “哆他伽多夜。”

    这是往生咒,此咒可消四重罪、五逆罪、十种恶业。日夜交替,云净各念了二十一遍往生咒,最后咬了一口兔肉,将剩下的兔肉埋入一个小小的雪堆,这算是入土为安了。入土为安,方可转世轮回。

    佛门信轮回,重因果,有六道。六道者,乃天道、人道、修罗道、地狱道、饿鬼道、畜牲道。雪兔属于畜牲道生灵,乃是前世为恶者转世赎罪。今死于张弛之手,是加速了轮回的进度,后经云净往生咒超度,可更快的消除罪恶,转生善道。六道分善恶,善道乃是天道和人道。

    佛教有解脱,指解除烦恼,摆脱束缚,获得自在。除恶,也是解脱,乃是助恶道生灵,解除肉身的束缚,消除恶业,重入轮回,转生善道。

    月夜,银盘悬于世人头顶,洒下万千月华。

    月上中天,天地至阴。大雪山下,一座破败的小山村,突兀的显现,闪烁着漆黑的光。

    张弛带着云净破碎虚空来到小山村前。

    走进小山村,山村炊烟袅袅,儿童跑闹嬉笑,老人聚集而坐,这是一副人间喜剧画面。

    张弛和云净向着村中走去,沿途儿童穿身而过,张弛并没有半点的触感。这是时光的回溯,往日情景的再现。小山村的中心位置,有一处宽敞的院落。空白此时正站在院门口,看着院内满了笑颜的女子和围绕着女子嬉笑的儿童。空白双目含泪,嘴角含笑。

    空白道:“你们来了。”

    云净道:“师傅!”

    张弛道:“大师,是想将我们留在这。”

    空白道:“人过半生,就容易回顾往日。我半生修佛,自觉无愧于天地。但每思及二人,都满含热泪。他们一人已死,我不想让你们伤害另一人。”

    云净道:“师兄已陷入自身执念,师傅何必也陷入自身执念,不愿自拔。”

    空白道:“人这一生总要有所牵挂,不然如何能为人。”

    张弛道:“大师竟能以自身佛法压制自身的魔性,佛法修为也算是世间罕有了。”

    空白道:“魔性生于我,自然听命于我。”

    张弛道:“大师可是在拖延时间。”

    空白道:“永劫无间,即便你们精通空间之道,佛法高深,你们也逃不出去。”

    张弛道:“看来你不了解你的弟子。”

    空白道:“这些年里,我确实忽略你太多。”

    云净道:“弟子无怨。”

    空白道:“无怨,便是无缘,自今日起你我师徒缘分已尽,你不再是我的弟子。”

    云净道:“弟子,领命。”

    “阿弥陀佛!”

    空白口中颂一声佛号,然后任由魔念将自己吞噬。魔噬佛,佛法越深,魔性越高。魔者,夺慧命,坏道法功德善本。

    “永劫无间!”

    空白全身佛光由金转黑,黑光蔓延,囊括整个小山村。魔域,魔的领地。一层漆黑的火焰自魔域燃烧,魔焰乃是精神之火。漆黑的魔焰聚集在空白的身上,空白以燃烧自身血肉和精神,将自身的全部投入到魔焰中。这是献祭,空白献祭自身,召唤无间。无间者,有五义,趣果无间、受苦无间、时无间、命无间、身形无间。

    无间,又称阿鼻地狱,空白以阿鼻地狱的力量结合时光长河的残余力量,创造了永劫,困住了张弛和云净。

    永劫,乃是时间的循环。

    张弛道:“云净大师,靠你了。”

    云净道:“靠我,不是靠你吗?”

    张弛道:“你不会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办法吧。”

    云净道:“你是大修行着,我只是个精通些佛法的小修行者,你让我想办法。”

    张弛和云净大眼瞪小眼,然后厌恶的看了对方一眼,各自走向时无间的一端。张弛慢慢的走着,沿途房屋破败,满是灰尘。山村门口,张弛前脚踏出山村,眼前光影闪烁,张弛又回到了山村的中心。

    张弛慢慢的探索空白的永劫无间。永劫,是无尽的劫难,是时空间和无间的叠加,虽是初创,但能力却有些无解。无间,是惩罚,时空间将这惩罚无尽的循环,让受罚者更难逃出。张弛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

    永劫空间的中心。

    云净道:“道长可试过空间穿梭。”

    张弛道:“空间的距离规避不了时间的回溯。”

    无数次的尝试,张弛已将永劫摸清楚,这是时空法则的应用。时空法则乃是凌驾于万千元气之上的力量,能与他抗衡的力量,三界屈指可数。

    云净道:“时空法则的自行衍化,没有法器的镇压,待时间的力量消散,时间的循环便会不攻自破。”

    张弛道:“以此地时光长河残留的力量,可困住我们数年。我们还是费些力,将他们净化吧。”

    云净道:“内部击散我怕会适得其反,如果时光长河再次降临,我们怕是要永远待在这了。”

    张弛道:“内破不可取,那就只能等待外力了。”

    云净道:“好,你我各自蓄力,等待血浮屠力量的将,三力合一,将此空间打破。”

    永劫空间,张弛和云净各自盘坐静待血浮屠力量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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