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弱小
深夜，下了一整日的雨已经停了，但街面却是遭了殃，到处都是水坑，折射着星辰发出的点点光辉。
星空上，哪怕雨幕已经撤离，一大片乌云依旧悬于空中将曙光这颗星辰掩盖。
不过漫天之中也只有这一片乌云，其余的星辰在星空里大放光辉，倒映在水坑中，享受着自己的光辉时刻。
这些星辰似乎有生命一般，在曙光被遮掩的时候，尽情的展示着自己，在黑暗中重新定义光明。
“滴”，“滴”，“滴”，一颗颗雨珠悬在房檐，无畏的从高空纵身一跃，投入到地面的怀抱中，发出人生中最后的呐喊，恳求着光明的到来。
水坑就这样成型，弱小的雨珠用生命得到了他奢求的，被给予的光明，最终化为污水里的浑浊。
......
“妈”，狭小的房间中传来一声惊呼。
顺着声音看去，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年正昏睡在床上，眉宇间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眼珠深深的陷入头颅中，浑身上下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
沉睡了许久的张博终于醒转了过来，在这一声呼喊中，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声呼喊，将房间内昏昏欲睡的众人都惊醒了。
众人赶忙起身，凑到张博身前。
身体上的不适并不能掩盖内心的痛苦，张博看向围在自己身旁的朋友、老师，虚弱的声音从唇间挤出来。
“我妈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围在张博身边的伙伴们都沉默了下来，避开了少年的眼睛。
看着避开自己眼神的众人，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苍白的脸颊竟有一丝血色鼓了上来，疯魔般冲着众人嘶吼道：“队长？我妈出什么事了？”
“夏侯？宁雪？周瑶？”
张博将众人的名字一个又一个的叫了出来，泪水随着嘶吼声不断的从张博的眼中喷涌出来。
跟随着张博嘶吼声的，还有郑平几人低声啜泣的声音。
眼泪顺着张博的脸颊缓缓滑落，似乎还是难以接受心中已经确定的想法。
“说啊？她怎么样了？”
嘶喊声回荡在狭小却又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在在场之人的心头，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眼角渐渐湿润。
顾承看着面前的学生，心生苦涩，甚至有一种无力感出现在他这位星命师至强心中。
哪怕是至强，也不能平淡的面对死亡，哪怕是至强，也不能轻易定义一个人的死亡。
看着面前这个像是失去庇护的幼崽，顾承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的母亲已经走了。她现在在屋里。”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她是为了保护你，才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张博的牙齿死死咬合着，愤怒的火焰在眼中不断孕育着，“院长，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做的。”
“嗯，我相信这不是你们做的。”
“我的母亲就这样白白死去了吗？”
“缉查部已经定案了，事情是你母亲干的，与你无关。你母亲的死亡被定义为畏罪自杀。”
“可这根本不是她干的，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这么说可能有些残忍，你的母亲是为了保护你，才担了所有的罪责。你是你母亲的软肋，你还不够强大。”
“强大到什么地步，可以让这些人付出代价。像您一样，成为至强吗？”似乎刚刚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张博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平静的看着顾承。
但泛红的双眼，紧握着的颤抖的拳头，却还是在显示着他内心的激烈情绪。
顾承凝视着张博的双眼，从中看到了愤怒，看到了悲伤，看到了勇气，看到了执着，以及埋在最深处的疯狂和绝望。
但还是探了口气，轻声道：“只要你肯努力修炼，在未来，总会有机会改变的。”
“我不想要看不到的未来，我只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个可以让我成功复仇的方式。”
面前这个倔强的少年猩红的双眼倔强的盯着顾承的眼睛，祈求着一个答案。
“院长，我们可以做些什么。”郑平轻轻问出了声，语气虽轻，却是如此的坚定。
随着话语的吐出，带动着的是场间所有少年人的眼神，众人心怀期冀的看着顾承。
看着面前这群面色坚毅的孩子们，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
顾承轻吐了一口胸中憋了许久的气息，似乎下定了决心，朗声道：“等你们全部踏入星旅境的时候，这一切就会改变。”
众人的眼中闪过了光芒，长时间来迷茫的双眼也不再迷茫。
张博的双手紧紧握拳状，指甲狠狠的被他自己嵌入自己掌心的肉里，心底的火焰不断燃烧。
星旅境，多么遥远的距离，多么遥远的境界，他等不了那么久，他要的不是改变，仅仅是想报仇罢了。
似乎注意到了张博眼中的不甘，顾承沉声道：“现在还有能做的事。”
“什么？”
“找到证据，证明张博的母亲是被冤枉的。如果有证据，我至少可以让一些人先付出代价。”
一句话语点燃了整个屋子，张博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
看着面前这帮愤愤不满的孩子，顾承却突然浇了一盆冷水，“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你们几个这段时间就住在书院里。当务之急，你们先好好修炼。这些都是你们插不上手的。”
随着交谈的结束，房间瞬间冷了下来。
张博彷佛失去了灵魂一样，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郑平走上前去，双手搭在张博的肩上，两双眼睛紧紧对视着。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你现在内心的痛苦。但我们很想帮您分担一些，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不要忘记了，我们是一个小队的，我是你的队长。我们一起找证据，一起修炼，一起成长，一起复仇，一起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
张博环顾着面前这些稚嫩的面庞，看着他们关切的眼神，看着他们豁出一切的坚毅，心中涌出一股热流，脸上也有两股热流缓缓流下。
“嗯。”他低下了头颅，轻轻嗯了一声，遮住了自己失态的表情。
“他们一定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联邦的法律做不到，我们去做。但我们还需要时间，成长的时间。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们。”
从没有哪一刻郑平希望自己的话语多一点，自己更会说话一点。
期望无能为力的自己能够通过话语来安慰到面前的好友。
但旁人的话语又能解了他的几分心结呢，张博向着屋内最深处的卧室望去。里边是他过去人生的支柱，是他人生的港湾，是他的母亲。
眼神逐渐温柔了起来，却又在瞬间彻底破碎，愈发深邃黑暗。
星空上，哪怕雨幕已经撤离，一大片乌云依旧悬于空中将曙光这颗星辰掩盖。
不过漫天之中也只有这一片乌云，其余的星辰在星空里大放光辉，倒映在水坑中，享受着自己的光辉时刻。
这些星辰似乎有生命一般，在曙光被遮掩的时候，尽情的展示着自己，在黑暗中重新定义光明。
“滴”，“滴”，“滴”，一颗颗雨珠悬在房檐，无畏的从高空纵身一跃，投入到地面的怀抱中，发出人生中最后的呐喊，恳求着光明的到来。
水坑就这样成型，弱小的雨珠用生命得到了他奢求的，被给予的光明，最终化为污水里的浑浊。
......
“妈”，狭小的房间中传来一声惊呼。
顺着声音看去，一位面色苍白的少年正昏睡在床上，眉宇间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眼珠深深的陷入头颅中，浑身上下苍白如雪，没有一丝血色。
沉睡了许久的张博终于醒转了过来，在这一声呼喊中，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声呼喊，将房间内昏昏欲睡的众人都惊醒了。
众人赶忙起身，凑到张博身前。
身体上的不适并不能掩盖内心的痛苦，张博看向围在自己身旁的朋友、老师，虚弱的声音从唇间挤出来。
“我妈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围在张博身边的伙伴们都沉默了下来，避开了少年的眼睛。
看着避开自己眼神的众人，少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苍白的脸颊竟有一丝血色鼓了上来，疯魔般冲着众人嘶吼道：“队长？我妈出什么事了？”
“夏侯？宁雪？周瑶？”
张博将众人的名字一个又一个的叫了出来，泪水随着嘶吼声不断的从张博的眼中喷涌出来。
跟随着张博嘶吼声的，还有郑平几人低声啜泣的声音。
眼泪顺着张博的脸颊缓缓滑落，似乎还是难以接受心中已经确定的想法。
“说啊？她怎么样了？”
嘶喊声回荡在狭小却又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在在场之人的心头，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眼角渐渐湿润。
顾承看着面前的学生，心生苦涩，甚至有一种无力感出现在他这位星命师至强心中。
哪怕是至强，也不能平淡的面对死亡，哪怕是至强，也不能轻易定义一个人的死亡。
看着面前这个像是失去庇护的幼崽，顾承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你的母亲已经走了。她现在在屋里。”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她是为了保护你，才选择放弃自己的生命。”
张博的牙齿死死咬合着，愤怒的火焰在眼中不断孕育着，“院长，这件事情不是我们做的。”
“嗯，我相信这不是你们做的。”
“我的母亲就这样白白死去了吗？”
“缉查部已经定案了，事情是你母亲干的，与你无关。你母亲的死亡被定义为畏罪自杀。”
“可这根本不是她干的，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这么说可能有些残忍，你的母亲是为了保护你，才担了所有的罪责。你是你母亲的软肋，你还不够强大。”
“强大到什么地步，可以让这些人付出代价。像您一样，成为至强吗？”似乎刚刚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张博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平静的看着顾承。
但泛红的双眼，紧握着的颤抖的拳头，却还是在显示着他内心的激烈情绪。
顾承凝视着张博的双眼，从中看到了愤怒，看到了悲伤，看到了勇气，看到了执着，以及埋在最深处的疯狂和绝望。
但还是探了口气，轻声道：“只要你肯努力修炼，在未来，总会有机会改变的。”
“我不想要看不到的未来，我只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一个可以让我成功复仇的方式。”
面前这个倔强的少年猩红的双眼倔强的盯着顾承的眼睛，祈求着一个答案。
“院长，我们可以做些什么。”郑平轻轻问出了声，语气虽轻，却是如此的坚定。
随着话语的吐出，带动着的是场间所有少年人的眼神，众人心怀期冀的看着顾承。
看着面前这群面色坚毅的孩子们，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
顾承轻吐了一口胸中憋了许久的气息，似乎下定了决心，朗声道：“等你们全部踏入星旅境的时候，这一切就会改变。”
众人的眼中闪过了光芒，长时间来迷茫的双眼也不再迷茫。
张博的双手紧紧握拳状，指甲狠狠的被他自己嵌入自己掌心的肉里，心底的火焰不断燃烧。
星旅境，多么遥远的距离，多么遥远的境界，他等不了那么久，他要的不是改变，仅仅是想报仇罢了。
似乎注意到了张博眼中的不甘，顾承沉声道：“现在还有能做的事。”
“什么？”
“找到证据，证明张博的母亲是被冤枉的。如果有证据，我至少可以让一些人先付出代价。”
一句话语点燃了整个屋子，张博的表情也恢复了平静。
看着面前这帮愤愤不满的孩子，顾承却突然浇了一盆冷水，“这件事我会去处理的，你们几个这段时间就住在书院里。当务之急，你们先好好修炼。这些都是你们插不上手的。”
随着交谈的结束，房间瞬间冷了下来。
张博彷佛失去了灵魂一样，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郑平走上前去，双手搭在张博的肩上，两双眼睛紧紧对视着。
“没有人能够体会到你现在内心的痛苦。但我们很想帮您分担一些，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不要忘记了，我们是一个小队的，我是你的队长。我们一起找证据，一起修炼，一起成长，一起复仇，一起改变这个肮脏的世界。”
张博环顾着面前这些稚嫩的面庞，看着他们关切的眼神，看着他们豁出一切的坚毅，心中涌出一股热流，脸上也有两股热流缓缓流下。
“嗯。”他低下了头颅，轻轻嗯了一声，遮住了自己失态的表情。
“他们一定会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联邦的法律做不到，我们去做。但我们还需要时间，成长的时间。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我们。”
从没有哪一刻郑平希望自己的话语多一点，自己更会说话一点。
期望无能为力的自己能够通过话语来安慰到面前的好友。
但旁人的话语又能解了他的几分心结呢，张博向着屋内最深处的卧室望去。里边是他过去人生的支柱，是他人生的港湾，是他的母亲。
眼神逐渐温柔了起来，却又在瞬间彻底破碎，愈发深邃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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