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章 我姓杨，杨逢春的杨
独孤俅早不耐烦了，俞莲白几时这么好脾气？“别和他废话了，就算杨逢春来了，今天我也要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
杨临安上火了，原本来找李摇红讨清白，忽然冒出来个独孤俅来，口气还挺大。独孤家不好惹，将军府就能随便捏了？“你说谁是狗东西？”
李摇红一直不敢吱声，眼见今天没法善了，花容失色。
独孤俅讥道：“你说呢？”
杨临安嘴角挂笑，倏尔上前，抬手。
俞莲白想动，稍一犹豫。
“啪！”一声脆响。
独孤俅脸上顿时现出一个巴掌印。从小到大，他何时被人打过脸？再也绷不住了，微一晃神后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
杨临安若无其事的甩甩手，“打的就是狗东西。”
独孤俅怒吼道：“俞莲白，给我杀了他！”
俞莲白嘴巴虽硬，面对孙重癸胆子却酥软了，杨临安瞧出个中门道，出言讥笑道：“就凭他？你问问他敢不敢？”他扭头看向俞莲白，“你敢吗？伏牛山弈天宗孙重癸孙真人，你打得过这根葱吗？”
俞莲白握剑的五指收紧，脸上泛起一阵青红。
杨临安不看他，转头盯着神情不忿的独孤俅道：“让他动手试试？有本事你自己来！别说没给你机会，他娘的银样镴枪头啊？你要是不服，就去象州将军府找我，我等你，对了，我凑巧姓杨，杨逢春的杨。”
独孤俅没想到俞莲白不敢动手，没想到刚到象州就遇上了将军侯府的什么二公子，更没想到他竟然带着道门弈天宗掌教孙重癸逛窑子。没记错的话，这小子好像叫杨临安。独孤家是纡青拖紫，PY侯镇北将军也是一等一的显贵，且是控弦数万的实权藩镇。这里还是象州，真要为了一口气，不说讨不讨得到便宜，万一眼前这个地头蛇撒起泼来，吃的可是眼前亏。
人怂架势不能输，独孤俅冷冷看着杨临安，“山水有相逢，二公子何必得意？今天这一巴掌日后必有回报。”
杨临安太了解那些个世家子弟了，他自己就属一路货色。独孤俅再不济那也是独孤家的，今天在象州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吃了一大只苍蝇，心底舒坦那才见了鬼。已然得罪了，谁让这里是象州地界呢？就算不久后要去盛阳，有些气还是得撒，怕更躲不过。
“这就没劲了，本公子从来不记隔夜仇，一般有气当场就撒。”
脸要，可为了要脸挨顿打就不值当了。独孤俅冷哼一声不说话。
杨临安笑了笑，又看向俞莲白道：“你呢？是现在拔剑还是也日后再说？”
俞莲白好歹是盛阳城小负盛名的用剑名家，本身出自虎丘剑阁，平日里自视甚高，今日眼拙惹不起孙重癸，那是技不如人。可一再被个纨绔子弟羞辱，算什么？更憋屈的是不能动手，只能忍着。
当下一头扭，径自走到一旁去。
杨临安冲孙重癸一伸大拇指，“道长厉害，深谙兵法啊，不战而屈人之兵。”
孙重癸呵呵一笑道：“老道也就靠这张脸勉强混口饭吃。”
“牛鼻子果然牛逼！好了，独孤公子，既然咱们和和气气的，你再卖个面子？我想和李姑娘单独说几句话，放心，我只动嘴，绝不动手，待会儿你和她还能尽兴，只要她甘心情愿。强上民女的的事可不能再干，堂堂独孤公子，说出去多掉价。”
独孤俅再次冷哼一声，转身拿起自己的衣裳，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公子！”李摇红万福轻声道。
杨临安仔细打量她，看得李摇红双颊生霞。“难怪不光是我，连独孤俅都从盛阳千里迢迢跑来找你，当真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施之粉则太白、施之朱则太赤，啧啧，李姑娘还是少穿些衣服好看呐，要是能再好看一点就更好了。”
孙重癸老脸有些搁不住了。
李摇红轻轻扯了扯滑落半肩的衣衫，柔声道：“二公子说笑了。”
杨临安笑道：“我想睡李姑娘的心思，半个象州城都知晓，李姑娘竟认为我在说笑。今晚若不是赶巧撞上，我还以为李姑娘喜欢霸王硬上弓那一套呢。”
李摇红不知怎样作答。
孙重癸干咳一声，还有人呐！
杨临安起身，走到内重拿了件外袍，替李摇红披上。“如果今天下午不是软磨硬泡两个时辰，换作来了便不走，是不是有机会替李姑娘脱了这身衣裳？”
不等李摇红说话，杨临安自顾接着道：“哪来恁多如果？李姑娘放宽心，明天起，你在象州城再也不会看到我了，今晚就当是来告个别。”
李摇红微愣，抬头道：“二公子要去哪里？”
杨临安努了努嘴，“喏，随这位道长上伏牛山去。”
李摇红神情再怔，轻声道：“二公子若是不嫌弃……”
杨临安接道：“怎会嫌弃？不如我今晚留下来度宿？”
李摇红俏脸转瞬微酡，瞥他一眼跺足道：“你这人哩！那事就那么有意思吗？”
出了采月楼，忽然间杨临安意兴阑珊，时辰不早，和孙重癸直接打道回府。
也不想去找唐、乌两人了，见了面如何说？冤不冤枉终归是家丑，老杨说了如意姨娘一死，再不会有旁人知道。明天给他俩留下封书信当是道别吧，日后总有再见的时候。只是辜负了老铁一番美意，娶不了唐金瓯，做不了他姊夫了。
杨临安心情很差，一路上懒得说话。
孙重癸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这会儿瞧上去，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出尘风采。
可惜杨临安没心思瞧，明天祭拜完他娘亲，接着上伏牛山，一个月后，再去盛阳，开始质子生涯。
一个月能修什么道？还证道！孙老道不像是唬人的，该是和老杨已商量好。迟早都要去盛阳，早一个月晚一个月不打紧，为什么偏要去伏牛山？
是真巧还是早就安排好？
大哥和凌儿若是知道我去盛阳会不会伤心担心？几时能再回来象州呢？
一回府，孙重癸就被老杨截走。杨临安本要回房睡觉，走到一半又折身往鹞园去。
在园子口，刚巧碰到杨凌的近身丫鬟驭燕出来，见到杨临安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露出喜色。“二公子！你怎么这晚才回来？小姐在里面，你要进去找她？”
平日里碰到这丫头，杨临安总忍不住逗她几句，今天全提不起兴致。他“嗯”了一声，走几步又回头道：“驭燕，你见着小夫人院里的细柳吗？”
“啊？今天吗？没有哩。二公子你找她？”
“没事了，我就问问。”
“二哥！”
一道绛紫清影站在石阶上，一脸笑容烂漫。“你整天去哪里了？再不来找我人家都要睡下了。对了，爹说明天去祭拜娘亲，明天不是娘的诞辰和忌日啊？”
杨临安有些惫懒的上前，灯下细看双手背在身后的杨凌。
“二哥你看什么？”
杨临安柔声道：“看你。”
杨凌嘻嘻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哎！一晃我们凌儿成大姑娘了，也不知将来哪家的儿郎这么好福气！”
杨凌亲热的挽住他手臂，鼻子一皱道：“什么跟什么？我才不要嫁人，至少不会嫁给爹指配的人。”
杨临安暗自叹口气，说起亲事，他们兄妹四人都做不了主。大哥杨朝安早定了盛阳林家的大小姐，只等着择日成亲。
至于自己和怀安，多半也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而凌儿会嫁给一个老杨认为和侯府、和她最为般配的人。
豪门世族，门当户对，理所当然，是世风，也是世情。
“二哥希望你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如果……你不喜欢，至少那人要喜欢你。哈哈，我是不是多想了，以咱们凌姑娘的才情样貌家世，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除非又瞎又蠢。”
杨凌挽着他走上台阶，轻声道：“会有这样的人吗？他在哪里？我也知道，父母媒妁难违，偏是不甘心呵。”说完又嫣然笑道：“不说这个了，早着呢，我等大哥二哥三哥都成亲了，再嫁人也不迟。爹要是真许了人家，你到时帮我试试那家伙几斤几两？”
“坐会儿吧。”杨临安用袖子弹了弹石阶上的灰尘，接着苦笑道：“二哥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他多好我试不出来，多坏倒是能试试。”
杨凌乖巧地坐在他身旁，“我相信你。二哥和大哥一样，都会成为杨家的脸面。”
“你哪来的自信？我更不能和大哥比，大哥……”
杨凌一脸严肃，极为认真打断道：“我就是相信！别人怎么看二哥我才不管，他们觉得你吊儿郎当没个正行，我知道，那不是你原本的样子。一直以来，爹虽说表面对你又严又狠，实质上极为纵容你。二哥不觉得吗？”
杨临安一怔，忽然伸手摸了摸她头，笑道：“这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二哥过来有件事要告诉你。”
杨凌抬起螓首，美目光彩流转道：“好消息？坏消息我就不听了。”
杨临安神色和蔼道：“天大的好事。”
杨凌一脸欣喜的急道：“那还不快说？”
杨临安双手撑在地板上，身体后倾，双眼望向满天繁星，悠然道：“盛阳来人了，送来宫里的恩典，我要去国子监伴读喽。”
杨凌俊俏的脸容微微一变，“伴读？”
“是啊，可不是好事？爹要我读书，总静不下心来，这次争取给你们考个状元回来。”
杨凌拍手道：“状元？好呀！到时候你和大哥文武双璧，咱爹就可以归养林下了。”
杨临安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对了，二哥要去多久？”
杨临安微愣，“多久？以你二哥我的资质，考个状元虽不算太难，怎么也得两三年吧？”
杨凌神色一黯，“这么久？中间能回来，对吧？”
“应该能吧。”
杨凌头枕在膝盖上，轻声道：“我要想你了怎么办？”
“二哥这不是还没走了嘛。”
“那你几时动身？”
“后天。”
“啊？这么快？”
杨临安若无其事道：“明天祭拜娘亲，后天就走。”
“好吧，我们明天一起去看娘。”
杨临安上火了，原本来找李摇红讨清白，忽然冒出来个独孤俅来，口气还挺大。独孤家不好惹，将军府就能随便捏了？“你说谁是狗东西？”
李摇红一直不敢吱声，眼见今天没法善了，花容失色。
独孤俅讥道：“你说呢？”
杨临安嘴角挂笑，倏尔上前，抬手。
俞莲白想动，稍一犹豫。
“啪！”一声脆响。
独孤俅脸上顿时现出一个巴掌印。从小到大，他何时被人打过脸？再也绷不住了，微一晃神后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
杨临安若无其事的甩甩手，“打的就是狗东西。”
独孤俅怒吼道：“俞莲白，给我杀了他！”
俞莲白嘴巴虽硬，面对孙重癸胆子却酥软了，杨临安瞧出个中门道，出言讥笑道：“就凭他？你问问他敢不敢？”他扭头看向俞莲白，“你敢吗？伏牛山弈天宗孙重癸孙真人，你打得过这根葱吗？”
俞莲白握剑的五指收紧，脸上泛起一阵青红。
杨临安不看他，转头盯着神情不忿的独孤俅道：“让他动手试试？有本事你自己来！别说没给你机会，他娘的银样镴枪头啊？你要是不服，就去象州将军府找我，我等你，对了，我凑巧姓杨，杨逢春的杨。”
独孤俅没想到俞莲白不敢动手，没想到刚到象州就遇上了将军侯府的什么二公子，更没想到他竟然带着道门弈天宗掌教孙重癸逛窑子。没记错的话，这小子好像叫杨临安。独孤家是纡青拖紫，PY侯镇北将军也是一等一的显贵，且是控弦数万的实权藩镇。这里还是象州，真要为了一口气，不说讨不讨得到便宜，万一眼前这个地头蛇撒起泼来，吃的可是眼前亏。
人怂架势不能输，独孤俅冷冷看着杨临安，“山水有相逢，二公子何必得意？今天这一巴掌日后必有回报。”
杨临安太了解那些个世家子弟了，他自己就属一路货色。独孤俅再不济那也是独孤家的，今天在象州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吃了一大只苍蝇，心底舒坦那才见了鬼。已然得罪了，谁让这里是象州地界呢？就算不久后要去盛阳，有些气还是得撒，怕更躲不过。
“这就没劲了，本公子从来不记隔夜仇，一般有气当场就撒。”
脸要，可为了要脸挨顿打就不值当了。独孤俅冷哼一声不说话。
杨临安笑了笑，又看向俞莲白道：“你呢？是现在拔剑还是也日后再说？”
俞莲白好歹是盛阳城小负盛名的用剑名家，本身出自虎丘剑阁，平日里自视甚高，今日眼拙惹不起孙重癸，那是技不如人。可一再被个纨绔子弟羞辱，算什么？更憋屈的是不能动手，只能忍着。
当下一头扭，径自走到一旁去。
杨临安冲孙重癸一伸大拇指，“道长厉害，深谙兵法啊，不战而屈人之兵。”
孙重癸呵呵一笑道：“老道也就靠这张脸勉强混口饭吃。”
“牛鼻子果然牛逼！好了，独孤公子，既然咱们和和气气的，你再卖个面子？我想和李姑娘单独说几句话，放心，我只动嘴，绝不动手，待会儿你和她还能尽兴，只要她甘心情愿。强上民女的的事可不能再干，堂堂独孤公子，说出去多掉价。”
独孤俅再次冷哼一声，转身拿起自己的衣裳，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公子！”李摇红万福轻声道。
杨临安仔细打量她，看得李摇红双颊生霞。“难怪不光是我，连独孤俅都从盛阳千里迢迢跑来找你，当真多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施之粉则太白、施之朱则太赤，啧啧，李姑娘还是少穿些衣服好看呐，要是能再好看一点就更好了。”
孙重癸老脸有些搁不住了。
李摇红轻轻扯了扯滑落半肩的衣衫，柔声道：“二公子说笑了。”
杨临安笑道：“我想睡李姑娘的心思，半个象州城都知晓，李姑娘竟认为我在说笑。今晚若不是赶巧撞上，我还以为李姑娘喜欢霸王硬上弓那一套呢。”
李摇红不知怎样作答。
孙重癸干咳一声，还有人呐！
杨临安起身，走到内重拿了件外袍，替李摇红披上。“如果今天下午不是软磨硬泡两个时辰，换作来了便不走，是不是有机会替李姑娘脱了这身衣裳？”
不等李摇红说话，杨临安自顾接着道：“哪来恁多如果？李姑娘放宽心，明天起，你在象州城再也不会看到我了，今晚就当是来告个别。”
李摇红微愣，抬头道：“二公子要去哪里？”
杨临安努了努嘴，“喏，随这位道长上伏牛山去。”
李摇红神情再怔，轻声道：“二公子若是不嫌弃……”
杨临安接道：“怎会嫌弃？不如我今晚留下来度宿？”
李摇红俏脸转瞬微酡，瞥他一眼跺足道：“你这人哩！那事就那么有意思吗？”
出了采月楼，忽然间杨临安意兴阑珊，时辰不早，和孙重癸直接打道回府。
也不想去找唐、乌两人了，见了面如何说？冤不冤枉终归是家丑，老杨说了如意姨娘一死，再不会有旁人知道。明天给他俩留下封书信当是道别吧，日后总有再见的时候。只是辜负了老铁一番美意，娶不了唐金瓯，做不了他姊夫了。
杨临安心情很差，一路上懒得说话。
孙重癸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这会儿瞧上去，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出尘风采。
可惜杨临安没心思瞧，明天祭拜完他娘亲，接着上伏牛山，一个月后，再去盛阳，开始质子生涯。
一个月能修什么道？还证道！孙老道不像是唬人的，该是和老杨已商量好。迟早都要去盛阳，早一个月晚一个月不打紧，为什么偏要去伏牛山？
是真巧还是早就安排好？
大哥和凌儿若是知道我去盛阳会不会伤心担心？几时能再回来象州呢？
一回府，孙重癸就被老杨截走。杨临安本要回房睡觉，走到一半又折身往鹞园去。
在园子口，刚巧碰到杨凌的近身丫鬟驭燕出来，见到杨临安她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露出喜色。“二公子！你怎么这晚才回来？小姐在里面，你要进去找她？”
平日里碰到这丫头，杨临安总忍不住逗她几句，今天全提不起兴致。他“嗯”了一声，走几步又回头道：“驭燕，你见着小夫人院里的细柳吗？”
“啊？今天吗？没有哩。二公子你找她？”
“没事了，我就问问。”
“二哥！”
一道绛紫清影站在石阶上，一脸笑容烂漫。“你整天去哪里了？再不来找我人家都要睡下了。对了，爹说明天去祭拜娘亲，明天不是娘的诞辰和忌日啊？”
杨临安有些惫懒的上前，灯下细看双手背在身后的杨凌。
“二哥你看什么？”
杨临安柔声道：“看你。”
杨凌嘻嘻笑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哎！一晃我们凌儿成大姑娘了，也不知将来哪家的儿郎这么好福气！”
杨凌亲热的挽住他手臂，鼻子一皱道：“什么跟什么？我才不要嫁人，至少不会嫁给爹指配的人。”
杨临安暗自叹口气，说起亲事，他们兄妹四人都做不了主。大哥杨朝安早定了盛阳林家的大小姐，只等着择日成亲。
至于自己和怀安，多半也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子。而凌儿会嫁给一个老杨认为和侯府、和她最为般配的人。
豪门世族，门当户对，理所当然，是世风，也是世情。
“二哥希望你找到一个两情相悦的人，如果……你不喜欢，至少那人要喜欢你。哈哈，我是不是多想了，以咱们凌姑娘的才情样貌家世，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除非又瞎又蠢。”
杨凌挽着他走上台阶，轻声道：“会有这样的人吗？他在哪里？我也知道，父母媒妁难违，偏是不甘心呵。”说完又嫣然笑道：“不说这个了，早着呢，我等大哥二哥三哥都成亲了，再嫁人也不迟。爹要是真许了人家，你到时帮我试试那家伙几斤几两？”
“坐会儿吧。”杨临安用袖子弹了弹石阶上的灰尘，接着苦笑道：“二哥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他多好我试不出来，多坏倒是能试试。”
杨凌乖巧地坐在他身旁，“我相信你。二哥和大哥一样，都会成为杨家的脸面。”
“你哪来的自信？我更不能和大哥比，大哥……”
杨凌一脸严肃，极为认真打断道：“我就是相信！别人怎么看二哥我才不管，他们觉得你吊儿郎当没个正行，我知道，那不是你原本的样子。一直以来，爹虽说表面对你又严又狠，实质上极为纵容你。二哥不觉得吗？”
杨临安一怔，忽然伸手摸了摸她头，笑道：“这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二哥过来有件事要告诉你。”
杨凌抬起螓首，美目光彩流转道：“好消息？坏消息我就不听了。”
杨临安神色和蔼道：“天大的好事。”
杨凌一脸欣喜的急道：“那还不快说？”
杨临安双手撑在地板上，身体后倾，双眼望向满天繁星，悠然道：“盛阳来人了，送来宫里的恩典，我要去国子监伴读喽。”
杨凌俊俏的脸容微微一变，“伴读？”
“是啊，可不是好事？爹要我读书，总静不下心来，这次争取给你们考个状元回来。”
杨凌拍手道：“状元？好呀！到时候你和大哥文武双璧，咱爹就可以归养林下了。”
杨临安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对了，二哥要去多久？”
杨临安微愣，“多久？以你二哥我的资质，考个状元虽不算太难，怎么也得两三年吧？”
杨凌神色一黯，“这么久？中间能回来，对吧？”
“应该能吧。”
杨凌头枕在膝盖上，轻声道：“我要想你了怎么办？”
“二哥这不是还没走了嘛。”
“那你几时动身？”
“后天。”
“啊？这么快？”
杨临安若无其事道：“明天祭拜娘亲，后天就走。”
“好吧，我们明天一起去看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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