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章 再高也没有伏牛山高
转过街角，人声鼎沸。
一座硕大广场上乌泱泱一片，喧闹嘈杂人潮涌动，人头簇满。
各种杂耍让人应接不暇，吞火、吃剑、筋斗云、变戏法、小丑、踩高跷、耍猴……应有尽有，无不卖力表演，手艺人全靠手艺吃饭。
广场上此起彼伏，时不时爆起震耳彩声。
两人故意往人多地方凑，闻冠雪似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和稚趣，看得津津有味，暗地里全神留意跟踪者。
“奇怪！”
不知是对方跟丢了，还是广场上人太多，对方刻意潜藏了起来。
杨临安佯装看热闹，边搜寻四周的可疑之人。“奇怪什么？”
闻冠雪若无其事道：“觉察不到跟咱们的人了。”
杨临安小声道：“是不是错觉，抑或一场误会？”
闻冠雪轻哼一声，扯了扯杨临安衣袖，带他往几丈外最热闹处钻，且在一处不作停留，人群中钻进钻出。
里三层外三层的游人看客你挤我推，不少孩子骑在大人脖子上引颈围观。
不管人多少，闻冠雪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往两边分开，留下道仅可插入的缝隙，进进出出兜了两圈后，总算找了空隙落脚。
杨临安踮起脚瞄了眼——驯兽！
场内搭起了一座帐篷，地上用石灰画了个大圈子，再以半人高的铁栅栏围了起来。
杨临安往闻冠雪身边靠了靠，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幽香钻入鼻内。
闻冠雪微微侧眼。
杨临安立马让开少许，尴尬笑道：“你偏偏要往人多的地方挤，可不能怪我。”
闻冠雪懒得搭理他。
“可有什么发现？”
闻冠雪不说话。
杨临安自顾道：“除非傻子或疯子，谁会选择这种场合生事？”
闻冠雪看着场内卖力表演，双唇微闭，杨临安耳中却清晰传来她的声音，“不要东瞄西看，斜对面，还有后方四丈远有两拨人在盯着我们。”
杨临安一愣，接着装作无心偷瞄过去，对面人多了去，究竟是谁？正要开口问闻冠雪，忽然一对中年男女映入眼帘，男的高高瘦瘦，一副庄稼汉子打扮，女的圆润白净，眉目间顾盼含春。
两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场中表演。
杨临安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们。
闻冠雪声音再次传来，“那对看上去像夫妻的男女，修为不俗，至少是入微境的好手。”
杨临安忍不住小声道：“和师姐相比如何？”
闻冠雪平淡道：“来一个无妨，打发走就是，来一双有些难缠了。”
杨临安顿感头大，对面两个不好惹，后面还有，再多出来几个像样的，还怎么玩？师父啊，什么招呼不打就走，会害死人的。师姐可以御剑开溜，你徒弟咋办？
对武道境界高下划分杨临安早烂熟于胸，下三中二上一三品六境，初品三境蚍蜉、望气、观花，是多于过江之卿的寻常武夫。到了中品入微、化神勉强称得上是高手，但那也仅是在凡夫俗子面前而已，越过化神一线才算得上武道一途登堂入室。
至于上品抑或超凡陆仙则不是常人所敢奢望的了，在寻常人眼中那些不是怪物就是神仙，可望而遥不可及。
杨逢春行伍出身，半辈子刀尖舔血，不过是下一品的观花境武夫。作为控弦带甲数万的实权藩镇，即便练出个大宗师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倒是侯府有些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边军中更是藏龙卧虎。可惜杨逢春发话，谁要是教他哥俩武学，就打断他三条腿。杨家兄弟仨，杨朝安例外。
杨临安好这一口，只能偷学，他那几手三脚猫功夫上不了台面，全是野路子，所以在山上鱼激流总是笑话他。
闻冠雪神色冷峻，感应到对方在动，前后两拨加起来六个人，没一个下三品的怂货，还有一人若隐若现，修为该在众人之上。
也不知对方什么来路，有些轻敌了！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方就算再棘手，总不致无所顾忌吧。
杨临安再次瞄向对面，那两人不见了！
脑子里轰然一惊，难怪面熟，一年多前在象州将军侯府见过他们！
将军府的人？难不成真冲自己来的？
栅栏内，年龄各异的三男一女手里拿着鞭子和食物，正在遛一群动物。两只成年灰狼，一头斑斓老虎，一条手臂粗的大蛇，还有一个生得像貔貅的小灵物。
女子年龄看上去和闻冠雪差不多，模样也还算俊俏，就是缺了精致。手里拿着根三四尺长的棍子，正在逗弄那条大蛇。
啧啧啧！好家伙，美女与野兽啊！难怪都圈起来。看样子他们在太渊待了不少日子，观众虽多，大多看个新奇热闹，并不害怕。
驯化长蛇和大虎不稀奇，杨临安的目光转向狼身上。狼是群居掠肉动物，野性难驯。人和狼或许能共处，极少见互通的。
在那名中年大汉鞭子挥舞下，两头灰狼翻滚跳跃，摆出各种姿势，取悦主子。
闻冠雪身段修长，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她双眼光彩闪动，神情冷淡。
杨临安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发现，闻冠雪檀口微动。“跟紧我，一丈之内。”
准备动手了吗？
“走罢！”
杨临安装作若无其事，随闻冠雪往人群外挤。
“好！”
“好！”
观众爆起震耳彩声。
杨临安扭头。
遛蛇女单手捏住蛇尾，大蛇少说有三五十斤重，长达丈余，竟变成了一根蛇棍，笔直“挺尸”在半空。
技术活儿啊，该赏！那条蛇，真硬。
“嗷……呜！”一声虎啸盖过所有喝彩声，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驯虎汉子手中长鞭甩向半空，“啪啪”两声脆响，他盯着看着大虎眼睛，喝斥道：“大风，坐下！”
“嗷……呜！”再一声虎啸，大虎忽然发狂似的高高跃起。
“大风！”
“啊——！”不知谁带头一声尖叫。
大风越过铁栏，忽然扑向人群。
老虎要吃肉了！
人群尖叫声声，惶然四散。
可人太多，事出突兀，哪里散得开跑得动！
顿时惨叫尖叫声四起，乱作一团。
闻冠雪拉了一把杨临安，低声道：“跟紧我！”
在象州城见过阵仗的杨临安有这个自觉，意识到事情不寻常，混乱往往是危险临近的前兆。
不管眼前的混乱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接下来肯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慌乱迅速蔓延至整个广场，人头攒动，四处逃散，寻找安全庇护，或是尽快离开。
闻冠雪忽然停下脚步。
收势不及的杨临安差点撞上，来个温香满怀。
慌乱人流中，两名黑衣大汉钉在地上般巍然不动，鹰隼般眼睛盯住十数步外的两人。
闻冠雪从容取下素锦，面沉如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真是冲咱们来的！你大爷，老子踏入江湖才三天工夫，哪来这么些阴魂不散的？要劫色，用得着这么大阵仗么？杨临安手藏在袍子内，暗中握住桃枝，依王牵机所授心法催动体内气机。顿时一股热流自丹田处外溢，缓缓流遍全身。
原来高手都是逼出来的！杨临安心头狂喜。
对方动了。
两名黑衣大汉一刀一剑，气势汹汹步步逼近，凡是挡在身前的人均被一震弹开，非死即伤。
闻冠雪淡然处之，嘴唇微动传音给杨临安道：“这两个好应付，后面有两个人，左边还有一个，唔…那人才是头儿。”
杨临安奇道：“你咋知道？”
“此人气机绵长，五人中修为以他为最。”
“有多高？”
已经逼近五步外的两名黑衣汉子看着杨临安自说自话，露出奇怪表情。
两人交换个眼色，一刀一剑一左一右配合娴熟的朝闻冠雪疾冲过来。
素锦剑出鞘，彩虹般在刀剑上轻轻一点，两声脆响，黑衣人动作一滞。
闻冠雪身形如脱兔，跃至身前，素锦以剑撞剑，左手伸出穿花蝴蝶般单掌贴向使刀黑衣人胸口，骤然发力，口中叱道：“再高也没有伏牛山高。”
气机在掌心炸开，使刀黑衣人身形倒飞出去。
两剑绞在一起，黑衣人不退反进，一脸狞笑。
闻冠雪心知要糟！
五人，算上不知所踪的那一对男女对方一共七人，先冲上来这两人身手最弱，纯属试探。
后面的人要出手了！
杨临安生出感应，蓦然转身。
两道人影掠过人群冲了过来。
“嗷……呜！”大虎咬断一名观众脖子，虎头一摆，尸身被甩出丈余外，虎目朝杨临安眈眈扫来。
杨临安心跳加速，手掌紧紧握住桃枝。来吧！你姥姥的！今天就当是小爷下山第一架，屠虎还是杀人？
闻冠雪飘然旋身，持剑黑衣人被她震出数丈远。
她把杨临安依旧拦在身后，素锦剑递出。
冲过来左边黑衣人出手了，袖中滑出一把短刃，像伺机而出的豹子，鬼魅般穿过人流、快如闪电来到闻冠雪身侧，短刃疾刺。
闻冠雪嘴角翘起，素锦回挑，分毫不差的点在锋刃上。
“噹！”那人滑出去丈远，反手一掌推在同伴背上。
“嗖！”大虎与黑衣人不分先后同时跃起。
先前两人一刀一剑卷土重来。
杨临安与闻冠雪背靠背，今天这一仗只能靠自己了。
一座硕大广场上乌泱泱一片，喧闹嘈杂人潮涌动，人头簇满。
各种杂耍让人应接不暇，吞火、吃剑、筋斗云、变戏法、小丑、踩高跷、耍猴……应有尽有，无不卖力表演，手艺人全靠手艺吃饭。
广场上此起彼伏，时不时爆起震耳彩声。
两人故意往人多地方凑，闻冠雪似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和稚趣，看得津津有味，暗地里全神留意跟踪者。
“奇怪！”
不知是对方跟丢了，还是广场上人太多，对方刻意潜藏了起来。
杨临安佯装看热闹，边搜寻四周的可疑之人。“奇怪什么？”
闻冠雪若无其事道：“觉察不到跟咱们的人了。”
杨临安小声道：“是不是错觉，抑或一场误会？”
闻冠雪轻哼一声，扯了扯杨临安衣袖，带他往几丈外最热闹处钻，且在一处不作停留，人群中钻进钻出。
里三层外三层的游人看客你挤我推，不少孩子骑在大人脖子上引颈围观。
不管人多少，闻冠雪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往两边分开，留下道仅可插入的缝隙，进进出出兜了两圈后，总算找了空隙落脚。
杨临安踮起脚瞄了眼——驯兽！
场内搭起了一座帐篷，地上用石灰画了个大圈子，再以半人高的铁栅栏围了起来。
杨临安往闻冠雪身边靠了靠，一股似有若无的淡淡幽香钻入鼻内。
闻冠雪微微侧眼。
杨临安立马让开少许，尴尬笑道：“你偏偏要往人多的地方挤，可不能怪我。”
闻冠雪懒得搭理他。
“可有什么发现？”
闻冠雪不说话。
杨临安自顾道：“除非傻子或疯子，谁会选择这种场合生事？”
闻冠雪看着场内卖力表演，双唇微闭，杨临安耳中却清晰传来她的声音，“不要东瞄西看，斜对面，还有后方四丈远有两拨人在盯着我们。”
杨临安一愣，接着装作无心偷瞄过去，对面人多了去，究竟是谁？正要开口问闻冠雪，忽然一对中年男女映入眼帘，男的高高瘦瘦，一副庄稼汉子打扮，女的圆润白净，眉目间顾盼含春。
两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场中表演。
杨临安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们。
闻冠雪声音再次传来，“那对看上去像夫妻的男女，修为不俗，至少是入微境的好手。”
杨临安忍不住小声道：“和师姐相比如何？”
闻冠雪平淡道：“来一个无妨，打发走就是，来一双有些难缠了。”
杨临安顿感头大，对面两个不好惹，后面还有，再多出来几个像样的，还怎么玩？师父啊，什么招呼不打就走，会害死人的。师姐可以御剑开溜，你徒弟咋办？
对武道境界高下划分杨临安早烂熟于胸，下三中二上一三品六境，初品三境蚍蜉、望气、观花，是多于过江之卿的寻常武夫。到了中品入微、化神勉强称得上是高手，但那也仅是在凡夫俗子面前而已，越过化神一线才算得上武道一途登堂入室。
至于上品抑或超凡陆仙则不是常人所敢奢望的了，在寻常人眼中那些不是怪物就是神仙，可望而遥不可及。
杨逢春行伍出身，半辈子刀尖舔血，不过是下一品的观花境武夫。作为控弦带甲数万的实权藩镇，即便练出个大宗师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倒是侯府有些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边军中更是藏龙卧虎。可惜杨逢春发话，谁要是教他哥俩武学，就打断他三条腿。杨家兄弟仨，杨朝安例外。
杨临安好这一口，只能偷学，他那几手三脚猫功夫上不了台面，全是野路子，所以在山上鱼激流总是笑话他。
闻冠雪神色冷峻，感应到对方在动，前后两拨加起来六个人，没一个下三品的怂货，还有一人若隐若现，修为该在众人之上。
也不知对方什么来路，有些轻敌了！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方就算再棘手，总不致无所顾忌吧。
杨临安再次瞄向对面，那两人不见了！
脑子里轰然一惊，难怪面熟，一年多前在象州将军侯府见过他们！
将军府的人？难不成真冲自己来的？
栅栏内，年龄各异的三男一女手里拿着鞭子和食物，正在遛一群动物。两只成年灰狼，一头斑斓老虎，一条手臂粗的大蛇，还有一个生得像貔貅的小灵物。
女子年龄看上去和闻冠雪差不多，模样也还算俊俏，就是缺了精致。手里拿着根三四尺长的棍子，正在逗弄那条大蛇。
啧啧啧！好家伙，美女与野兽啊！难怪都圈起来。看样子他们在太渊待了不少日子，观众虽多，大多看个新奇热闹，并不害怕。
驯化长蛇和大虎不稀奇，杨临安的目光转向狼身上。狼是群居掠肉动物，野性难驯。人和狼或许能共处，极少见互通的。
在那名中年大汉鞭子挥舞下，两头灰狼翻滚跳跃，摆出各种姿势，取悦主子。
闻冠雪身段修长，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她双眼光彩闪动，神情冷淡。
杨临安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发现，闻冠雪檀口微动。“跟紧我，一丈之内。”
准备动手了吗？
“走罢！”
杨临安装作若无其事，随闻冠雪往人群外挤。
“好！”
“好！”
观众爆起震耳彩声。
杨临安扭头。
遛蛇女单手捏住蛇尾，大蛇少说有三五十斤重，长达丈余，竟变成了一根蛇棍，笔直“挺尸”在半空。
技术活儿啊，该赏！那条蛇，真硬。
“嗷……呜！”一声虎啸盖过所有喝彩声，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驯虎汉子手中长鞭甩向半空，“啪啪”两声脆响，他盯着看着大虎眼睛，喝斥道：“大风，坐下！”
“嗷……呜！”再一声虎啸，大虎忽然发狂似的高高跃起。
“大风！”
“啊——！”不知谁带头一声尖叫。
大风越过铁栏，忽然扑向人群。
老虎要吃肉了！
人群尖叫声声，惶然四散。
可人太多，事出突兀，哪里散得开跑得动！
顿时惨叫尖叫声四起，乱作一团。
闻冠雪拉了一把杨临安，低声道：“跟紧我！”
在象州城见过阵仗的杨临安有这个自觉，意识到事情不寻常，混乱往往是危险临近的前兆。
不管眼前的混乱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接下来肯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慌乱迅速蔓延至整个广场，人头攒动，四处逃散，寻找安全庇护，或是尽快离开。
闻冠雪忽然停下脚步。
收势不及的杨临安差点撞上，来个温香满怀。
慌乱人流中，两名黑衣大汉钉在地上般巍然不动，鹰隼般眼睛盯住十数步外的两人。
闻冠雪从容取下素锦，面沉如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真是冲咱们来的！你大爷，老子踏入江湖才三天工夫，哪来这么些阴魂不散的？要劫色，用得着这么大阵仗么？杨临安手藏在袍子内，暗中握住桃枝，依王牵机所授心法催动体内气机。顿时一股热流自丹田处外溢，缓缓流遍全身。
原来高手都是逼出来的！杨临安心头狂喜。
对方动了。
两名黑衣大汉一刀一剑，气势汹汹步步逼近，凡是挡在身前的人均被一震弹开，非死即伤。
闻冠雪淡然处之，嘴唇微动传音给杨临安道：“这两个好应付，后面有两个人，左边还有一个，唔…那人才是头儿。”
杨临安奇道：“你咋知道？”
“此人气机绵长，五人中修为以他为最。”
“有多高？”
已经逼近五步外的两名黑衣汉子看着杨临安自说自话，露出奇怪表情。
两人交换个眼色，一刀一剑一左一右配合娴熟的朝闻冠雪疾冲过来。
素锦剑出鞘，彩虹般在刀剑上轻轻一点，两声脆响，黑衣人动作一滞。
闻冠雪身形如脱兔，跃至身前，素锦以剑撞剑，左手伸出穿花蝴蝶般单掌贴向使刀黑衣人胸口，骤然发力，口中叱道：“再高也没有伏牛山高。”
气机在掌心炸开，使刀黑衣人身形倒飞出去。
两剑绞在一起，黑衣人不退反进，一脸狞笑。
闻冠雪心知要糟！
五人，算上不知所踪的那一对男女对方一共七人，先冲上来这两人身手最弱，纯属试探。
后面的人要出手了！
杨临安生出感应，蓦然转身。
两道人影掠过人群冲了过来。
“嗷……呜！”大虎咬断一名观众脖子，虎头一摆，尸身被甩出丈余外，虎目朝杨临安眈眈扫来。
杨临安心跳加速，手掌紧紧握住桃枝。来吧！你姥姥的！今天就当是小爷下山第一架，屠虎还是杀人？
闻冠雪飘然旋身，持剑黑衣人被她震出数丈远。
她把杨临安依旧拦在身后，素锦剑递出。
冲过来左边黑衣人出手了，袖中滑出一把短刃，像伺机而出的豹子，鬼魅般穿过人流、快如闪电来到闻冠雪身侧，短刃疾刺。
闻冠雪嘴角翘起，素锦回挑，分毫不差的点在锋刃上。
“噹！”那人滑出去丈远，反手一掌推在同伴背上。
“嗖！”大虎与黑衣人不分先后同时跃起。
先前两人一刀一剑卷土重来。
杨临安与闻冠雪背靠背，今天这一仗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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