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卖还是不卖
柳青青到底是死是活，抑或去了哪里，梁晓真不知道，我就更加无头绪了。
不经意间，总是会回想起过去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五年前和她分开时，我一心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她在想我们俩的未来。
十年前认识她，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万万想不到会有精神分裂症这件事。
我开始对柳青青离开我的这些年产生好奇心，想要知道她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
她的朋友圈是屏蔽我的，但她的朋友，不会。
1
我回广州的路上就联系了周旻。幸亏，不然我又白跑一趟。
周旻，就是那位上有老下有小的失业青年，如今在老婆娘家度假。
知道我正在寻找柳青青的下落，便邀请我去那边做客。
我处理完手头上兼职的工作，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幸运的是，云南也不是疫情高风险地区，不用隔离，只需要报备给社区就好。
而且沿途一路风景宜人，有山有水，有田园。
我去到的时候，社区的工作人员在她老婆家门口等着我。
带我去做了核酸，然后告诉我一天内不要出门。
临了，还不忘吐槽一下：“其实，我们很欢迎你们这些年轻人回乡建设。职责所在，你们懂得。”
周旻在一旁坏笑：“是啊，疫情不可怕，可怕的是防疫。”
周旻的老婆小姚抱着他5岁的女儿出来跟我打招呼：“媛媛，叫叔叔。”
媛媛如梦初醒的揉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我，又埋进妈妈的怀里。
我摸了摸乖宝宝的头，然后径直去到厨房，看见了正在聊得起劲儿的两位阿姨——一位周旻的母亲，一位是小姚的母亲。
“阿姨们好！”我面带微笑道。
小时候，母亲总是教育我，见到长辈要问好，如今已经成为本能。
“我记得你啊，小刘，上次见你还是找我家周旻一起创业的呢。”
2
周母说的上次，是4、5年前了。
在那之前，柳青青、周旻、我都是共创社群里面认识，一起召集过很多次有意思的活动。
用周旻的话来说就是：“这个社群就是个辞职者俱乐部，总是能唤起人内心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他这样一位程序员，头发还很茂盛，时常带着笑颜，竟然和我们这群文艺、公益、传媒的家伙混在一起，让我和柳青青都惊叹不已。
后来我的朋友谢天齐第二次创业，想做一个网络辩论平台，需要一个技术合伙人。我便推荐周旻。
那次，我们约在周旻家见面聊，我和柳青青也去了。
周母那个时候腰有些痛，但还是端出来一盘切好的苹果，让我们边吃边聊。
兴许那次我给她来了一下刘氏按摩法，她就记住了我。
谢天齐描绘了战国时期稷下学宫的历史，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景象。
“持不同意见的人坐在一起讨论治国经略，即便今天吵得不可开交，但明天依旧谈笑风生。”
柳青青听得着迷，还热烈地加入了讨论：“批判性思维是独立思考的关键。”
周旻在一旁笑笑不说话。
3
“是啊，一晃就过去了5年了。”我回答着周母。
小姚妈妈笑着冲我点点头，一幅老实巴交的样子。
厨房窗外便是这座小镇边缘大面积的果园，正值收割季节，红的绿的黄的，啥都有。
再远处，是一片湖，名曰程海。
见过家里所有人后，我回到客厅，才发现客厅里摆满了一颗颗红色饱满的石榴，圆圆此时正吃得起劲儿。
我说：“田园的生活真美好，有家人，有美景，还有美食。”
“是啊，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来体验一下非城市生活。”
周旻递给我一杯茶，招呼我坐下，俨然没了我潜意识里以为的愁眉苦脸。
“啊哈，你还体验，说的好像以前你小的时候没体验过一样。”
小姚笑她老公，随后递给我一个石榴，说：“大作家，帮我们看看这个石榴的品相。”
我正纳闷，这石榴不是用来吃的吗？怎么还看起品相来。
小姚补充道：“我们想看看，把家乡的农产品放在网上买，这事儿行不行得通。”
我尝了一下石榴，确实香甜可口，颗粒感十足。
“挺好吃的啊。周旻来做的话，你们一家人岂不是分割两地？”我问到。
“所以，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辞职了。”小姚有些忐忑地说。
4
真没想到，这一家人来体验非城市生活，竟然是为了开启属于自己的事业。
我天性乐观，真为他们感到高兴。
“他失业后，生了一场病，不仅掉头发，头发还白了不少。”小姚说：“以前很少掉头发的。”
是啊，压力太大了。要是我，也很难捱。
“那段时间，我们到处借债，整日提心吊胆，他的工作不好找，我的工作也没法安心。得亏了柳青青的那笔钱。”小姚望着周旻，怜惜地说。
周旻点点头，说：“是的，很感谢柳青青。
突然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来的失望，竟然有了希望。原来的焦虑，瞬间没了。原来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后来觉得还有很多可能性。其实那笔钱，我们根本没摸过。”
我疑惑到：“你们没有用这笔钱吗？”
“是的，我们去贷了能贷的款。”周旻说：“我们想明白了，先熬过这段时间，等卖了房子就好了。”
“卖房？你们现在住的那套房？”我有些不可思议：“那是你们当初好不容易才买的房吧。”
“是啊，当初是掏光了六个钱包买的。”周旻自嘲道。
“我算了一笔账，我们那套房现在如果卖出去，还掉剩余的贷款，以及首付的借债，再加上最近的欠款，最后还能剩个100万。”
周旻拿出他的笔记本给我看，上面写满了各种资金计算公式。
“这样总比我们三十年一直背着几百万债务，当一辈子房奴，要轻松一些。”小姚说。
“柳青青给我的最大启示，就是开心也是一辈子，不开心也是一辈子，何不让自己开心一些。”周旻竟然比平时多了一些深沉。
“以前我的开心是穷开心，是在满足世俗要求下，自得其乐的开心。
在该好好读书的时候，好好读书，考生一个好大学。
在该结婚的年龄结婚......”周旻情不自禁看着老婆。
“我懂。”小姚示意他继续讲。
“在该有小孩的时候有小孩。
大家给小孩报培训班，我们也报，什么画画、舞蹈、编程、思维......啥都有。我们就是希望她能跟上平均的步伐。”周旻接着说。
5
“没办法，现在几岁小孩都会抱着手机认字。”我说。
“是啊，大家都这样，如果你不这样，那在这个城市起跑线就是比别人低。
当初，我们想方设法在城市里入户，就是希望我和她妈有更好的工作收入，孩子有好的教育资源，老人家生病有好的医疗资源。或者，以后孩子长大了也好就业。
所以，我们都想的很好。有一份钱当两分钱花，不必要的开支都尽量避免，但老人和小孩需要的，一样不能少。
所有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谁知道，最大的前提——我的工作，如今变成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许是说了一会儿，周旻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小姚接过话茬：“关键是，这事儿她妈也很支持。”
小姚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去厨房。
周旻示意我喝茶。他接着说：
“我妈说自己的病其实除了下雨天背和腿酸，哮喘倒是发的少，其他倒没什么大碍。
是在城里，一直也没什么伴儿，有些孤单。
我和老婆一商量，就打算卖掉城里的房，回到镇里，在镇上做点实业。刚好圆圆还没上小学，一切都是从头再来。”
这让我想起最近网络平台上，各种躺平、回乡的消息，但又很钦佩他们的勇气。
“是不是有种无债一身轻的感觉？”我说。
“是啊。”周旻长松一口气。
此时，周母、姚母和小姚开始端着饭菜到客餐厅，周旻招呼我上桌。
“今儿得喝一个啊，光明。”小姚拿出一瓶白酒，给我斟酒。
“你不用太担心青青。”周旻说。
6
我回过神来，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她现在还在，前两天还找我给她开发一个项目。”周旻一边给两位老人盛汤，一边说。
“先吃饭，饭后咱好好聊聊哈。”小姚抱着圆圆坐在餐桌前。
“嗯，饭菜真香。感谢三位大厨。”我望着一大桌子的饭菜，由衷的感叹道。
很久没有这样，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吃一顿饭菜。
大家会认真的品尝一道菜做的好不好吃，彼此请教厨艺，下次怎么做得色香味俱全。
大人逗小孩，小孩引得老人哈哈大笑。
我和周旻觥筹交错，好不痛快。
末了，有些微醺。
我们坐在后园，望着满天繁星，脚搭在花坛边，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们中间也很久没联系了，她也微信删了我。
直到她前两天给我发了一封，咳......咳.......邮件。”
周旻这抽烟技法明显不熟练，呛了自己一下。
“你确定那是她？”我问。
“我感觉是。因为以前她有一些不开心的时候，会给我发一些邮件，说话语气什么的，和这次很像。”周旻拿着烟，停在半空中。
我想到青青离开我的这些年，应该是受了不少苦。但找周旻倾诉，也是我预料到的。
毕竟，我们曾经一起共创过活动，大家都各种想法，但周旻很善于倾听。
“让你的做是什么项目？”我问到。
“让我帮忙给她做一个可以登记人信息，并且可以识别信息真伪的应用。”周旻说:“我和他说，其实有一些问卷工具就可以做成这样。
如果需要鉴别真伪，理论上需要大数据的支持。一般的人比较难做到。”
周旻说和她聊了几个回合，也没有这个东西，具体说会用到什么场景。
在提到会卖房把借的钱还回去之后，柳青青只说：“你先留着，以后有机会需要你。”
那之后，周旻也联系不上她了。
望着旁边邻居没有灯光的房子，周旻突然想到了什么，说：
“还不知道我那套房能不能卖的出去呢。”
不经意间，总是会回想起过去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五年前和她分开时，我一心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她在想我们俩的未来。
十年前认识她，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万万想不到会有精神分裂症这件事。
我开始对柳青青离开我的这些年产生好奇心，想要知道她这些年都经历过什么。
她的朋友圈是屏蔽我的，但她的朋友，不会。
1
我回广州的路上就联系了周旻。幸亏，不然我又白跑一趟。
周旻，就是那位上有老下有小的失业青年，如今在老婆娘家度假。
知道我正在寻找柳青青的下落，便邀请我去那边做客。
我处理完手头上兼职的工作，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幸运的是，云南也不是疫情高风险地区，不用隔离，只需要报备给社区就好。
而且沿途一路风景宜人，有山有水，有田园。
我去到的时候，社区的工作人员在她老婆家门口等着我。
带我去做了核酸，然后告诉我一天内不要出门。
临了，还不忘吐槽一下：“其实，我们很欢迎你们这些年轻人回乡建设。职责所在，你们懂得。”
周旻在一旁坏笑：“是啊，疫情不可怕，可怕的是防疫。”
周旻的老婆小姚抱着他5岁的女儿出来跟我打招呼：“媛媛，叫叔叔。”
媛媛如梦初醒的揉着惺忪的眼睛，看了看我，又埋进妈妈的怀里。
我摸了摸乖宝宝的头，然后径直去到厨房，看见了正在聊得起劲儿的两位阿姨——一位周旻的母亲，一位是小姚的母亲。
“阿姨们好！”我面带微笑道。
小时候，母亲总是教育我，见到长辈要问好，如今已经成为本能。
“我记得你啊，小刘，上次见你还是找我家周旻一起创业的呢。”
2
周母说的上次，是4、5年前了。
在那之前，柳青青、周旻、我都是共创社群里面认识，一起召集过很多次有意思的活动。
用周旻的话来说就是：“这个社群就是个辞职者俱乐部，总是能唤起人内心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他这样一位程序员，头发还很茂盛，时常带着笑颜，竟然和我们这群文艺、公益、传媒的家伙混在一起，让我和柳青青都惊叹不已。
后来我的朋友谢天齐第二次创业，想做一个网络辩论平台，需要一个技术合伙人。我便推荐周旻。
那次，我们约在周旻家见面聊，我和柳青青也去了。
周母那个时候腰有些痛，但还是端出来一盘切好的苹果，让我们边吃边聊。
兴许那次我给她来了一下刘氏按摩法，她就记住了我。
谢天齐描绘了战国时期稷下学宫的历史，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景象。
“持不同意见的人坐在一起讨论治国经略，即便今天吵得不可开交，但明天依旧谈笑风生。”
柳青青听得着迷，还热烈地加入了讨论：“批判性思维是独立思考的关键。”
周旻在一旁笑笑不说话。
3
“是啊，一晃就过去了5年了。”我回答着周母。
小姚妈妈笑着冲我点点头，一幅老实巴交的样子。
厨房窗外便是这座小镇边缘大面积的果园，正值收割季节，红的绿的黄的，啥都有。
再远处，是一片湖，名曰程海。
见过家里所有人后，我回到客厅，才发现客厅里摆满了一颗颗红色饱满的石榴，圆圆此时正吃得起劲儿。
我说：“田园的生活真美好，有家人，有美景，还有美食。”
“是啊，我们这次回来，就是来体验一下非城市生活。”
周旻递给我一杯茶，招呼我坐下，俨然没了我潜意识里以为的愁眉苦脸。
“啊哈，你还体验，说的好像以前你小的时候没体验过一样。”
小姚笑她老公，随后递给我一个石榴，说：“大作家，帮我们看看这个石榴的品相。”
我正纳闷，这石榴不是用来吃的吗？怎么还看起品相来。
小姚补充道：“我们想看看，把家乡的农产品放在网上买，这事儿行不行得通。”
我尝了一下石榴，确实香甜可口，颗粒感十足。
“挺好吃的啊。周旻来做的话，你们一家人岂不是分割两地？”我问到。
“所以，我也在考虑要不要辞职了。”小姚有些忐忑地说。
4
真没想到，这一家人来体验非城市生活，竟然是为了开启属于自己的事业。
我天性乐观，真为他们感到高兴。
“他失业后，生了一场病，不仅掉头发，头发还白了不少。”小姚说：“以前很少掉头发的。”
是啊，压力太大了。要是我，也很难捱。
“那段时间，我们到处借债，整日提心吊胆，他的工作不好找，我的工作也没法安心。得亏了柳青青的那笔钱。”小姚望着周旻，怜惜地说。
周旻点点头，说：“是的，很感谢柳青青。
突然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来的失望，竟然有了希望。原来的焦虑，瞬间没了。原来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后来觉得还有很多可能性。其实那笔钱，我们根本没摸过。”
我疑惑到：“你们没有用这笔钱吗？”
“是的，我们去贷了能贷的款。”周旻说：“我们想明白了，先熬过这段时间，等卖了房子就好了。”
“卖房？你们现在住的那套房？”我有些不可思议：“那是你们当初好不容易才买的房吧。”
“是啊，当初是掏光了六个钱包买的。”周旻自嘲道。
“我算了一笔账，我们那套房现在如果卖出去，还掉剩余的贷款，以及首付的借债，再加上最近的欠款，最后还能剩个100万。”
周旻拿出他的笔记本给我看，上面写满了各种资金计算公式。
“这样总比我们三十年一直背着几百万债务，当一辈子房奴，要轻松一些。”小姚说。
“柳青青给我的最大启示，就是开心也是一辈子，不开心也是一辈子，何不让自己开心一些。”周旻竟然比平时多了一些深沉。
“以前我的开心是穷开心，是在满足世俗要求下，自得其乐的开心。
在该好好读书的时候，好好读书，考生一个好大学。
在该结婚的年龄结婚......”周旻情不自禁看着老婆。
“我懂。”小姚示意他继续讲。
“在该有小孩的时候有小孩。
大家给小孩报培训班，我们也报，什么画画、舞蹈、编程、思维......啥都有。我们就是希望她能跟上平均的步伐。”周旻接着说。
5
“没办法，现在几岁小孩都会抱着手机认字。”我说。
“是啊，大家都这样，如果你不这样，那在这个城市起跑线就是比别人低。
当初，我们想方设法在城市里入户，就是希望我和她妈有更好的工作收入，孩子有好的教育资源，老人家生病有好的医疗资源。或者，以后孩子长大了也好就业。
所以，我们都想的很好。有一份钱当两分钱花，不必要的开支都尽量避免，但老人和小孩需要的，一样不能少。
所有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谁知道，最大的前提——我的工作，如今变成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许是说了一会儿，周旻喝了一口茶，若有所思。
小姚接过话茬：“关键是，这事儿她妈也很支持。”
小姚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去厨房。
周旻示意我喝茶。他接着说：
“我妈说自己的病其实除了下雨天背和腿酸，哮喘倒是发的少，其他倒没什么大碍。
是在城里，一直也没什么伴儿，有些孤单。
我和老婆一商量，就打算卖掉城里的房，回到镇里，在镇上做点实业。刚好圆圆还没上小学，一切都是从头再来。”
这让我想起最近网络平台上，各种躺平、回乡的消息，但又很钦佩他们的勇气。
“是不是有种无债一身轻的感觉？”我说。
“是啊。”周旻长松一口气。
此时，周母、姚母和小姚开始端着饭菜到客餐厅，周旻招呼我上桌。
“今儿得喝一个啊，光明。”小姚拿出一瓶白酒，给我斟酒。
“你不用太担心青青。”周旻说。
6
我回过神来，不想错过任何细节。
“她现在还在，前两天还找我给她开发一个项目。”周旻一边给两位老人盛汤，一边说。
“先吃饭，饭后咱好好聊聊哈。”小姚抱着圆圆坐在餐桌前。
“嗯，饭菜真香。感谢三位大厨。”我望着一大桌子的饭菜，由衷的感叹道。
很久没有这样，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中吃一顿饭菜。
大家会认真的品尝一道菜做的好不好吃，彼此请教厨艺，下次怎么做得色香味俱全。
大人逗小孩，小孩引得老人哈哈大笑。
我和周旻觥筹交错，好不痛快。
末了，有些微醺。
我们坐在后园，望着满天繁星，脚搭在花坛边，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我们中间也很久没联系了，她也微信删了我。
直到她前两天给我发了一封，咳......咳.......邮件。”
周旻这抽烟技法明显不熟练，呛了自己一下。
“你确定那是她？”我问。
“我感觉是。因为以前她有一些不开心的时候，会给我发一些邮件，说话语气什么的，和这次很像。”周旻拿着烟，停在半空中。
我想到青青离开我的这些年，应该是受了不少苦。但找周旻倾诉，也是我预料到的。
毕竟，我们曾经一起共创过活动，大家都各种想法，但周旻很善于倾听。
“让你的做是什么项目？”我问到。
“让我帮忙给她做一个可以登记人信息，并且可以识别信息真伪的应用。”周旻说:“我和他说，其实有一些问卷工具就可以做成这样。
如果需要鉴别真伪，理论上需要大数据的支持。一般的人比较难做到。”
周旻说和她聊了几个回合，也没有这个东西，具体说会用到什么场景。
在提到会卖房把借的钱还回去之后，柳青青只说：“你先留着，以后有机会需要你。”
那之后，周旻也联系不上她了。
望着旁边邻居没有灯光的房子，周旻突然想到了什么，说：
“还不知道我那套房能不能卖的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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