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冰晶核
科索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盘着的双腿上放着一把剑。
房间内只有几支立起的蜡烛散发着烛光，微弱的烛光显得屋内更加昏暗。
他微微闭上眼，但眼皮却不住颤动，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这位风院的剑术导师正试图冥想，但似乎今天的心境不佳，他总是迟迟无法入定。
“到底还是抛不开杀戮的欲望吗？
那几个寻宝猎人倒下的样子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当时挥剑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又有了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
我已经将风云剑法修进为不好杀的剑法了，为什么出剑的瞬间还是会涌现出杀戮的欲望？”
他又想起那遗迹中，一具具尸体，血污满地的景象，以及那个不见踪影的好友。
“这难道是武者逃不脱的命运吗？”他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自问。
突然间，科索斯感觉到房间内的光影被扰乱了。
他睁开眼，看到房间右侧竹架上的烛火在轻轻闪烁，似乎有一阵奇特的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云院有来信？”
枫染站起身，将剑摆在房间左侧的武器架上。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导师，这里有来一封云院传下来的信。”
“进来吧，安东尼。”
房间的木门打开了。
一个面庞白净的青年走了进来，把手中的信递给了科索斯。
他穿着和柯特类似的剑士服装，但其颈口、袖口和外衣下摆处都镶着一条金线。
科索斯将卷起的信展开。
“尊敬的导师，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柯特尝试通过步云道下山，如果两个小时后他没有回到风院，请您派人去找他。”
正在这时候，科索斯抬起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看来柯特已经出来了——安东尼，你去炼金室取一枚高级冰晶核来。”
“好的，导师。”名叫安东尼的青年退了出去。
又过了片刻，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导师，柯特有事禀报。”
“进来吧，柯特。”
随着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响起，木门被缓缓的推开。
一个身高不高，却背着一把修长铁剑的剑士少年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羞愧和激动相混杂的表情。
科索斯看着眼前这个小徒弟，那少年的眼神是如此清澈，以至于他每次看到这个小徒弟的时候，都好像看到了那个朋友一般。
“导师！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柯特的话语打断了他的回想，科索斯定了定神，坐回了垫子上：
“说吧。”
柯特也跟着进去，站在一旁。
“导师，我听到那个夺宝佣兵团的交易地点了，就在瓦莱。
我明天去参加武者测试，可以顺带打探消息。”
“嗯，我知道了，柯特，你的铁剑清洗的怎么样了？”面对柯特的禀告，科索斯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导师，我已经将铁剑洗了三遍。但…”柯特低着头，慢吞吞的说到。
“怎么了？”科索斯问到。
“剑柄总是擦不干净……”柯特皱起了眉头，很是苦恼的样子。
“哈哈哈，柯特啊，若这把剑柄很容易洗净，或许它就不是这么破旧了。”
“导师，您这是什么意思？”柯特很是疑惑。
“等你明天完成武者测试后，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只要记住我告诉过你的那个用法就行。”科索斯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
“对了，你刚刚是从后山的步云道走下来的吗？?”
“是的，导师，但我并不是故意偷走后路——”
“没关系，那是我让切利亚告诉你的。毕竟走过步云道，这是我们风云教派每个正式弟子都要经过的考验。”
柯特一时有些惊讶，但又想到什么，于是问道：“导师，您不是说必须成为真正的武者后，我才能通过那里吗？”
“只有一直维持风帐，才能安全通过步云道，而通过那里，也意味着你掌控自然灵气的能力已经有一定水准了。
我看你前段时间状态不好，但是武者测试已经临近了，所以安排先给你测试一下，想给你一点信心。
看你安全走了出来，我就知道我的判断没有出错。
现在，把你的风帐展示给我看一下。”
科索斯面带笑容的说到。
“好的，导师。”
柯特向后退了两步，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的脚边盘旋起一道轻悠的微风。
科索斯拿起一把纸扇，靠向已经旋转在柯特周身的风帐。
在大约一尺左右范围处，纸扇便开始轻轻扰动，越靠近，纸扇的颤动幅度越大。
他再看向左右两侧的烛台，火光微微颤抖，但并没有过分摆动。
“很好，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你已经学会将风帐掌控在恰好的范围内了。”科索斯看向柯特，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在这时，安东尼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木制盒子:
“导师，我已经将冰晶核取来了。”
柯特让了个身，让师兄走到科索斯面前。
“柯特，你过来。
你明天去瓦莱参加武者测试，我给你一枚冰晶核用来防备意外。”
科索斯打开木盒。
柯特走了过来，只见一颗深蓝色的晶体躺在丝滑的布料之中，向四周散发着如同白雾般的寒气，他呼吸时感觉气管都格外寒凉。
“我将这冰晶核交给你，这是我利用一枚幼年阿斯尔莲的莲心炼制得到的，你要记住，不能用手直接触碰它。
具体用法我平时经常教导，你应该比较清楚了，切记要用水融化冰层。”
柯特有点惊诧，他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忙道:
“导师，阿斯尔莲要十年才会有一颗果实，同时莲心数量增长的速度非常缓慢。
而且这次莲池损失惨重，非常需要冰晶核来稳定托卡火山的情况。
所以这冰晶核是非常珍贵的，我可受不得，您还是保存起来吧。”
科索斯笑道:“阿斯尔莲幼株，是每年夏天都会生长出很多棵的，但存活到成年的概率是千分之一。
我选择其中蜕变失败的来炼化，虽然莲池成功几率较低，成品大多品次不高，但是多年积累下来，保存的冰晶核数量还是很多的。”
“但是……”
柯特还想说点什么，他知道稳定托卡火山的喷发也需要很多冰晶核，现在莲池损失严重，教派多留一枚，就多一份保障。
“你明天下山打探阿斯尔莲情报的行动是比较危险的，所以给你一枚冰晶核并不过分。”科索斯淡定地说到。
“谢谢导师，那我就收下了。”柯特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见导师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
“好了，柯特你先回去准备明天的武者测试吧。”
“好的，导师。”柯特向科索斯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把木门关了起来。
哗啦……
木门关上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当外面的脚步声也远去后，房间内只剩下蜡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过了片刻，安东尼首先开口。
“导师，那枚高级冰晶核并不是利用幼株炼化出来的，现在就交给柯特，会不会太早了?他可能会冻伤自己。”
“安东尼，这件事你不用多说了，我心中有自己的判断。
而且现在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几个小时前，我前往云院的时候，正巧碰到那些夺宝佣兵准备离开。我虽然击退了五个人，却还是让他们逃走了，但我没有追赶，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科索斯导师。”
“我感觉到了一道魔力波动，一种我和你都十分熟悉的波动，虽然当时那人极力隐藏，但当时有一股风流吹来，所以我从风流中察觉到了那细微的波动。”
“您是说——那些人找来了?”
“应该是了。”
“那柯特他……”
“如果那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他就不会有事，他的身份那些人应该不会想到。”
“那好，正好小师弟会暂时离开，我们这次一定要彻底击败他们。”
“安东尼，这次我们还是不能出手。”
“导师，我已经是高阶武者了，师妹和师弟也快要突破了，难道不足以帮助导师您一起战斗，还没有奋力一搏的条件吗？
如果不能，至少也可以拼个鱼死——”
“不可直触其锋芒，我不想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你们不能出手。”
“导师，我们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安东尼神色激奋，白皙的脸上有些发红。
“你先退下去吧。”科索斯的语气很沉稳，听起来似乎很和气，但态度却格外坚定。
“导师！！！”安东尼靠近了一步，语气激烈的说到。
“难道你想违抗导师的命令吗?”科索斯微微抬头看向他。
“安东尼……不敢。”安东尼心中很是愤慨，勉强稳定住脸色。
他向导师行了一礼，接着立刻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望着门外安东尼远去的身影，科索斯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武器架边，拿起那把剑。
那明晃晃的剑身在烛光下映照出他瘦长的脸庞，显得十分憔悴。
科索斯双手把着剑，端详了剑身片刻，随后闭上了眼睛，丝丝淡青色的自然灵气从他身上飘散出来。
夕阳的光晕通过窗户照射而下，在光与影的边界间，仿佛可以看到那片淡青色灵气在黑暗的边缘轻轻飘动着，仿佛随时会被阴影吞没……
房间内只有几支立起的蜡烛散发着烛光，微弱的烛光显得屋内更加昏暗。
他微微闭上眼，但眼皮却不住颤动，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这位风院的剑术导师正试图冥想，但似乎今天的心境不佳，他总是迟迟无法入定。
“到底还是抛不开杀戮的欲望吗？
那几个寻宝猎人倒下的样子还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当时挥剑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又有了一些不可逆转的变化。
我已经将风云剑法修进为不好杀的剑法了，为什么出剑的瞬间还是会涌现出杀戮的欲望？”
他又想起那遗迹中，一具具尸体，血污满地的景象，以及那个不见踪影的好友。
“这难道是武者逃不脱的命运吗？”他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禁自问。
突然间，科索斯感觉到房间内的光影被扰乱了。
他睁开眼，看到房间右侧竹架上的烛火在轻轻闪烁，似乎有一阵奇特的风从窗户吹了进来。
“云院有来信？”
枫染站起身，将剑摆在房间左侧的武器架上。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导师，这里有来一封云院传下来的信。”
“进来吧，安东尼。”
房间的木门打开了。
一个面庞白净的青年走了进来，把手中的信递给了科索斯。
他穿着和柯特类似的剑士服装，但其颈口、袖口和外衣下摆处都镶着一条金线。
科索斯将卷起的信展开。
“尊敬的导师，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柯特尝试通过步云道下山，如果两个小时后他没有回到风院，请您派人去找他。”
正在这时候，科索斯抬起头，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看来柯特已经出来了——安东尼，你去炼金室取一枚高级冰晶核来。”
“好的，导师。”名叫安东尼的青年退了出去。
又过了片刻，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接着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导师，柯特有事禀报。”
“进来吧，柯特。”
随着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响起，木门被缓缓的推开。
一个身高不高，却背着一把修长铁剑的剑士少年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羞愧和激动相混杂的表情。
科索斯看着眼前这个小徒弟，那少年的眼神是如此清澈，以至于他每次看到这个小徒弟的时候，都好像看到了那个朋友一般。
“导师！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柯特的话语打断了他的回想，科索斯定了定神，坐回了垫子上：
“说吧。”
柯特也跟着进去，站在一旁。
“导师，我听到那个夺宝佣兵团的交易地点了，就在瓦莱。
我明天去参加武者测试，可以顺带打探消息。”
“嗯，我知道了，柯特，你的铁剑清洗的怎么样了？”面对柯特的禀告，科索斯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导师，我已经将铁剑洗了三遍。但…”柯特低着头，慢吞吞的说到。
“怎么了？”科索斯问到。
“剑柄总是擦不干净……”柯特皱起了眉头，很是苦恼的样子。
“哈哈哈，柯特啊，若这把剑柄很容易洗净，或许它就不是这么破旧了。”
“导师，您这是什么意思？”柯特很是疑惑。
“等你明天完成武者测试后，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只要记住我告诉过你的那个用法就行。”科索斯顿了一下，又继续问道。
“对了，你刚刚是从后山的步云道走下来的吗？?”
“是的，导师，但我并不是故意偷走后路——”
“没关系，那是我让切利亚告诉你的。毕竟走过步云道，这是我们风云教派每个正式弟子都要经过的考验。”
柯特一时有些惊讶，但又想到什么，于是问道：“导师，您不是说必须成为真正的武者后，我才能通过那里吗？”
“只有一直维持风帐，才能安全通过步云道，而通过那里，也意味着你掌控自然灵气的能力已经有一定水准了。
我看你前段时间状态不好，但是武者测试已经临近了，所以安排先给你测试一下，想给你一点信心。
看你安全走了出来，我就知道我的判断没有出错。
现在，把你的风帐展示给我看一下。”
科索斯面带笑容的说到。
“好的，导师。”
柯特向后退了两步，闭上了眼睛。
很快，他的脚边盘旋起一道轻悠的微风。
科索斯拿起一把纸扇，靠向已经旋转在柯特周身的风帐。
在大约一尺左右范围处，纸扇便开始轻轻扰动，越靠近，纸扇的颤动幅度越大。
他再看向左右两侧的烛台，火光微微颤抖，但并没有过分摆动。
“很好，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你已经学会将风帐掌控在恰好的范围内了。”科索斯看向柯特，脸上露出欣慰之色。
在这时，安东尼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木制盒子:
“导师，我已经将冰晶核取来了。”
柯特让了个身，让师兄走到科索斯面前。
“柯特，你过来。
你明天去瓦莱参加武者测试，我给你一枚冰晶核用来防备意外。”
科索斯打开木盒。
柯特走了过来，只见一颗深蓝色的晶体躺在丝滑的布料之中，向四周散发着如同白雾般的寒气，他呼吸时感觉气管都格外寒凉。
“我将这冰晶核交给你，这是我利用一枚幼年阿斯尔莲的莲心炼制得到的，你要记住，不能用手直接触碰它。
具体用法我平时经常教导，你应该比较清楚了，切记要用水融化冰层。”
柯特有点惊诧，他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忙道:
“导师，阿斯尔莲要十年才会有一颗果实，同时莲心数量增长的速度非常缓慢。
而且这次莲池损失惨重，非常需要冰晶核来稳定托卡火山的情况。
所以这冰晶核是非常珍贵的，我可受不得，您还是保存起来吧。”
科索斯笑道:“阿斯尔莲幼株，是每年夏天都会生长出很多棵的，但存活到成年的概率是千分之一。
我选择其中蜕变失败的来炼化，虽然莲池成功几率较低，成品大多品次不高，但是多年积累下来，保存的冰晶核数量还是很多的。”
“但是……”
柯特还想说点什么，他知道稳定托卡火山的喷发也需要很多冰晶核，现在莲池损失严重，教派多留一枚，就多一份保障。
“你明天下山打探阿斯尔莲情报的行动是比较危险的，所以给你一枚冰晶核并不过分。”科索斯淡定地说到。
“谢谢导师，那我就收下了。”柯特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见导师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
“好了，柯特你先回去准备明天的武者测试吧。”
“好的，导师。”柯特向科索斯行了一礼，退了出去，把木门关了起来。
哗啦……
木门关上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当外面的脚步声也远去后，房间内只剩下蜡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过了片刻，安东尼首先开口。
“导师，那枚高级冰晶核并不是利用幼株炼化出来的，现在就交给柯特，会不会太早了?他可能会冻伤自己。”
“安东尼，这件事你不用多说了，我心中有自己的判断。
而且现在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几个小时前，我前往云院的时候，正巧碰到那些夺宝佣兵准备离开。我虽然击退了五个人，却还是让他们逃走了，但我没有追赶，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科索斯导师。”
“我感觉到了一道魔力波动，一种我和你都十分熟悉的波动，虽然当时那人极力隐藏，但当时有一股风流吹来，所以我从风流中察觉到了那细微的波动。”
“您是说——那些人找来了?”
“应该是了。”
“那柯特他……”
“如果那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那他就不会有事，他的身份那些人应该不会想到。”
“那好，正好小师弟会暂时离开，我们这次一定要彻底击败他们。”
“安东尼，这次我们还是不能出手。”
“导师，我已经是高阶武者了，师妹和师弟也快要突破了，难道不足以帮助导师您一起战斗，还没有奋力一搏的条件吗？
如果不能，至少也可以拼个鱼死——”
“不可直触其锋芒，我不想当年的事情再次发生，你们不能出手。”
“导师，我们怎么能让您一个人——”安东尼神色激奋，白皙的脸上有些发红。
“你先退下去吧。”科索斯的语气很沉稳，听起来似乎很和气，但态度却格外坚定。
“导师！！！”安东尼靠近了一步，语气激烈的说到。
“难道你想违抗导师的命令吗?”科索斯微微抬头看向他。
“安东尼……不敢。”安东尼心中很是愤慨，勉强稳定住脸色。
他向导师行了一礼，接着立刻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望着门外安东尼远去的身影，科索斯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武器架边，拿起那把剑。
那明晃晃的剑身在烛光下映照出他瘦长的脸庞，显得十分憔悴。
科索斯双手把着剑，端详了剑身片刻，随后闭上了眼睛，丝丝淡青色的自然灵气从他身上飘散出来。
夕阳的光晕通过窗户照射而下，在光与影的边界间，仿佛可以看到那片淡青色灵气在黑暗的边缘轻轻飘动着，仿佛随时会被阴影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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