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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风雨前的宁静

    白启山承受着魏丞炽热的目光,只觉得魏丞一身正气,倒也真是个心怀苍生的正人君子,如今更是传承了圣树的部分力量,是圣树承认的宿命之人,他心下觉得不该瞒着魏丞。

    既然上苍注定魏丞将斩断古琰国被诅咒的宿命,引领万民走向新的未来,那么,他们森林之子一族应当追随他的脚步,奉他为王!

    如此,他决定将自己部族的这个秘密,全部告知魏丞。

    “魏丞小友,老夫方才有些着急了,思虑不周,还望小友见谅。如此着急,也确实事出有因。这,关系着我族的存亡!”

    魏丞看着白启山,只见他眉眼中的一丝疲惫和无奈,不曾想,这样的世外高人,竟然也有这般无奈。天机谷向来不与外界有太多接触,又怎会有灭族危机?他转头看向白沉音,只瞧见那白沉音低下头,双手在胸前结印,一道投影便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桌案上。

    “这是?”魏丞看着桌案上的一行行字,霎时得触目惊心!

    那是一则星辰预言:

    血光之日,月食之夜

    有暗影从天而降

    血火与死亡从地底而来

    密林燃烧的火光染红大地

    巨大的神木连根拔起

    神祇于幽冥中消寂

    森林的孩子将湮灭于历史的尘埃中

    木之王国覆灭于红莲烈焰

    一个声音从地底响起:冥王万岁

    看着眼前的这一句句预言,魏丞脑海中突然闪过方才在被截取的时间那片虚空中,圣树将力量传承给他时,脑海中曾看到过圣树预见的梦!

    那是何等惨烈的混乱画面:

    巨大的圣树被拦腰截断,整个树身缓缓向地面坠落,树身上无数生灵在黑色和血色的烈火的焚烧中悲鸣哭嚎着,无数森林之子族人横尸遍野。

    白沉音看着魏丞,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只觉一阵安心,开口解释道:“这是前不久,我们在圣树上对月祈祷时,占卜得到的预言。”,她微微垂下头,眼神落寞,继续说到:“我们后来通过观星、冥想、水镜洞察等,最终只能得到一个感知,那所谓的冥主,就在古琰国皇城内,想必,古琰国朝廷,迟早有一天会将罪恶魔抓,伸向南加密林。”

    天机谷人向来不轻易与外界有染,只是恰逢诸多大事之时,偶尔会有谷中高人出现,或化解一方安慰,或平定一桩冤事,当真是世人口中的神隐一族,甚至有民间传言,天机谷是神按插在世间的使者,只在危难之时才会挺身而出,救人于水火之中。

    后世诸多精英曾跋山涉水,企图找到天机谷所在地,或企图加入,以窥得天机,求得正道,或有别的企图。总之,无论经历多少年,多少人,世间始终没有太多关于天机谷的信息。仿佛它就像是不存在世间,是从天而降一般。

    白启山握着长萧的手指攥得更紧了一些,眼神中闪过一丝锋芒,缓缓道:“我们耗时许久,始终无法得知这个冥主到底是谁,就连圣树也无从得知,这一切,就好像被某种力量所保护起来。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古琰国镇国圣柱里封印着的力量,隔断了星辰的昭示和天地的感知。”

    “既然敌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所以,我们想,不如跟着天命所归之人,推翻古琰国,主动的出击。”

    白启山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无比,仿佛受到了某种致命的威胁,大有一副即将在困境里拼命反击的样子。

    看这桌案上的金色文字,魏丞沉默了良久,终于,他站起身来,将光剑握紧,然后半跪着,抬起左手,五指向天,一字一句说道:

    “魏丞不才,承蒙圣树及天机谷的出手相救,才能康复,如今更得如此机缘,大恩实在难以言谢。若将来天机谷有需要魏丞协助之时,魏丞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起兵古琰国这事,非同小可,在下暂无法给予回应,还望白谷主和沉音姑娘能够见谅。”

    魏丞的表情认真,眼神澄澈,令白启山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

    “是老夫莽撞了,魏丞小友不亏是被圣树看中之人,天资卓越,肝胆侠义,为人正直,无愧为少年至尊。”白启山虽然叹气,但是所说之话倒也真情实意。从他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他对魏丞的赏识和认可。

    的确,虽然天命所指,古琰国国运气数已尽,但是当前,并无任何契机可推动众人齐聚,也没有任何理由让众人于市集中揭竿而起。

    一切都需要等待,等待天地,地利,还有那最重要的人和。只有重要的角色们相互齐聚,这场乱世之伐才能真正的开始!

    是啊,只有当志同道合的群雄相聚一堂,才会有铭记史册的立世盟约诞生,最后,才会有将帅行军朝野!这些,都需要等!

    不再提及此般严肃之事,白启山忽而大笑起来:

    “能与魏丞小友这样的天才至尊结缘,今日实乃开心,不如移至庭院,在圣树下把酒言欢,开怀畅聊?”

    魏丞抱拳:“恭敬不如从命,感谢谷主盛情款待。”

    说罢,便让白沉音将结界收起,门窗悉数打开,柔和的光芒照射进来,霎时屋内大亮,扫尽众人心中的阴霾。白沉音随即招来一直守候在门外的族人,吩咐着侍女们准备膳食佳肴美酒。

    而魏丞,白启山,白沉音等人,随即移步至庭院处,在圣树下,举杯相邀,把酒言欢,把近来一切不愉快之事暂抛脑后。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不一会儿,便从晌午到了夜晚。

    风声徐徐,一向没有生人打扰的天机谷,如今也添了一丝欢声笑语。

    而这片刻的安宁,仿佛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此时,在古琰国西北方。

    美丽富饶的西泽高地——泾阳郡,西凉家族世代居住于此。

    泾阳郡灯火通明,笙歌四起,无数礼法教派均喜欢聚集在此,讨论各种古琰国礼法、宗派文化等。因西凉家族常年把持着古琰国的重大祭祀、礼法等,使得此地成了古琰一大文化繁荣之地,无数王孙公侯、世家千金、文人墨客、窈窕淑女、勾栏瓦窑等都齐聚在这个地方,这一些,让泾阳郡呈现出一片繁荣之态。

    一座立着“西凉”两个巨大的匾额的恢弘壮观的府邸,驻立在兰州河旁,大宅的高门紧闭,无数路人匆匆走过,似乎不敢在门前有过多停留。

    听闻西凉家的现任族长心高气傲,恃才傲物,非常厌恶市井平民,如遇让其不高兴的事,动则便随意打骂处罚他人。

    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古荒世界,个人都是凭自身修为来替个人争取生存的权利,如今在古琰国,门阀割据,宗派争夺,家族争斗,风气恶劣无比。各种至尊草根之分,云泥之别,三六九等分割明显,使得有能力的占尽资源,无能力的,沦为庶民,各种世态,好生热闹。

    与泾阳郡的热闹不同,在高门紧闭的西凉大宅内,似乎有一些寂静。

    哗啦——

    一声声瓷器花瓶被砸碎的声音在这个富丽堂皇的庭院内响起,时不时伴随一个女人的怒斥声,让这个庭院的气压奇异的变得很低。

    “呸,魏家那些个从贫民窟爬起来,靠着一身武力和修为,在战场上博了几个军功才能跻身贵族的蝼蚁,尤其是魏勋那个狗贱种,居然敢如此不把本座放在眼里。”

    帘幕后,凉姑在自家的院子里放声大骂,想起之前在古琰国帝都的皇宫大殿会议上,华浔与魏勋串通联合,导致她一时间下不来台,瞬间就气不打一处来。

    随即扭头一撇,瞧见给自己扇着扇子的丫鬟,看见她头上闪闪发光的珠玉簪子,凉姑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

    似乎是要将之前的怨气在此处一并发作,只见凉姑伸出穿戴着无数珍品贵物的手,捏住丫鬟的下巴,斜着眼左右打量了一下,冷声询问道:“你今日上的什么妆?”

    “禀族长,奴婢今日上的梨花妆,用的青黛勾的远山眉。”

    翠怡轻声细语的回答着,满脸雀喜的等待着凉姑的答复。

    然而未能如她意料般,一个巴掌狠狠地抽了过来。

    啪——

    只听到一声脆响,凉姑戴着珍品贵物的手狠狠地甩过来,打得翠怡翻滚在一旁,撞在旁边八角琉璃桌上,将桌上的茶壶等全都撞倒在地砸成碎片。稀里哗啦的碰撞声,让整个屋子的气氛,一下子冷如冰窖一般。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心思不用在正事儿上,学着勾栏瓦窑里的那些下贱市井们,尽是捣腾这些烟花粉末,你是想作甚?寻思着勾引家里的公子们,一心想着上位,是不是?”

    只见凉姑怒红双眼,一脸凶煞的表情,好似怨毒般狠狠地盯着婢女翠怡。

    “族长,冤枉啊,奴婢打死也是不敢在您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下作之事的呀。”

    翠怡捂着被扇得红肿的脸,眼泪汪汪的,跪在凉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告饶。

    “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拖出去打死!”凉姑长袖一挥,立刻就朝院子外大喝。

    吱嘎——

    只见推门进来的不是什么家丁,而是一穿着华贵精美的女子。

    该女子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的挽起一个发髻,在发髻上插满珠玉钗环,一身桃色长袍纱衣,将其妙曼的身躯活灵活现衬托出来,饱满的胸前挂着金玉雕琢的项链,朱红色的薄唇轻轻一眼,一双凤眼炯炯有神。

    “母亲何必动怒,这等贱婢也配惹母亲动气?打死了也是脏了母亲的眼啊。”

    只见推门而入的女人一脸桃色春风的模样,保持着已为人妇的庄重和风韵,不慌不忙,婀娜着走到凉姑身旁,双手娴熟的在凉姑太阳穴上轻轻揉起来。

    看见自己的女儿,凉姑神色稍有收敛,淡淡说道:“碧悠,你不知道,这些个贱民们,成天在我面前实在让我心烦。”

    只见碧悠莞尔一笑,朝着跪在地上的翠怡使了个眼神,示意对方下去。

    然后一边给凉姑按摩着,一边缓缓说道:“母亲若是不喜欢这些身份地下之人伺候,那赶明儿咱们就换一批奴隶,从那些落魄的家族中挑选一些曾经的千金小姐们,让管事的麽麽们训练好了,再选来服侍母亲,如何?”

    凉姑听到此话,脸色终于有了一些松动。

    碧悠见到自家母亲稍微消解了一下气,便朝外面吆喝着:“还不赶紧进来把这些碎石子碎瓷器收拾干净,不仔细点,当心赶明儿剥了你们的皮。”

    随即,门口一堆婆子女史们赶忙进来捣腾收拾,深怕凉姑迁怒于她们,不一会儿,原本摔了一地凌乱的屋子就被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

    “母亲近日可是为了些什么事烦恼着么?”碧悠不慌不慢的,与凉姑话着家常。

    只见凉姑用手扶着额头,眉宇间一丝不安。

    “古琰国恐有乱象之变,虚兽在西北方出现了。”

    凉姑眉头一紧,缓缓叹了口气。

    听罢此话,碧悠双手一怔,随后又继续给凉姑按摩揉搓着,假装镇定的说着:“这种事情,自然有护国的将士和修行高人们去操心,母亲你担忧什么啊。”

    扭头看了看碧悠,凉姑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你这丫头,被我娇惯坏了,脑子竟也不好使了么?”

    “我们西凉一族虽然把持着整个礼部和宗教事宜,但是每朝的当选司命,均不是出自我们家族,而是皇家自己内部之人。”

    “且不说天赋和灵力什么的,他们在术法的修行上,何曾弱于他人?几乎把持了整个古琰国最为高深的秘术技法,始终不曾让外人沾染半点。”

    凉姑一边愤愤而言,一边揉着额头,语气中不难听出一丝怨念。

    “而皇家之人,一旦当选司命,不说千年,凭对方的修行和各种术法,几乎恐能不死不灭。先帝在时,我们本有机会夺得少司命席位,偏偏那个先皇后华珍,那个贱人,居然培养出慕青蓉那个小蹄子,最后硬生生夺走了少司命席位!真不直到,何时,祭祀所才会有位置,轮到我们家族之人上去呢?”

    知晓了凉姑所谓何事烦恼,碧悠也若有所思般思索着,默默听着凉姑的话语。

    “悠儿啊,你可知,母亲这般殚精竭虑,其实是为了整个家族。”

    “为娘已经一百四十岁了,修为迟迟无法突破卓越境,放眼望去,四大家族中的高位修行者们,哪一位不是涅槃境?修为整整高了我一个境界,且族中年轻之辈们,相继追赶,一代胜出一代,大有超越之态。”

    凉姑看着眼前的烛火,仿佛感觉如同自己一般,已在晚年,顿感后劲不足,略带沧桑的说道:

    “反观我族,族中年轻的后辈,在修行上,实在是毫无希望啊。如今,流霞宗的人,竟然敢随意差人给我各种威胁,这些个宗派们,眼里只有利益权势,哪管我们家族的存亡发展!若有一天,我倒下了,整个家族,谁又能继承大统壮大我西凉一族呢?”

    凉姑蹙眉长叹,原本的凌冽之势消失不见,此时仿佛一下子衰老,如同真正的老妇一般,叹息着。

    毕竟,修行这种事,除了需要天赋,还需要极高的悟性和机缘。

    古荒世界星魂充沛,就连众多大陆中小小的圣墟大陆上,也是有着各种天材地宝,充沛星魂。然而唯有得道者能感知到这些大机缘的存在。

    修行之路难于上青天,不光要有卓越的天资来领悟天地间的术法精髓,还要有强壮的体魄来经受一轮又一轮的炼体强化,更严重的是每到跃进之际要承受各种因果灾劫,很多人都在最关键的渡劫步骤身陨道消不复存在。

    古荒世界辽阔无边,修行到高位之人往往也在各种斗争中销声匿迹,如此残酷的环境和斗争中,并不是人人都能修行至涅槃境,延续千年寿命,更别妄想可突破不朽,飞升成圣,进入神阶,成为真王,不死不灭。

    在古荒世界修行,天赋、运气,实力,胆魄,后天的努力,这些缺一不可。况且,很多修行,需要依赖星核品质。

    星核的品质有好有坏,一半全靠天命、运气;另一半则看父母基因是否优良,星核品质优良修为强大的父母,其生下来的孩子通常不会差。

    凉姑叹息着,继续缓缓说着。

    “如今,其余三大家族,或多或少都手握兵权,只有我西凉一族,未曾实握任何兵权,仅是依靠着礼仪祭祀之便,牢牢掌控着信仰之力,才苟延残喘到现在,想想我族中小辈们,竟无一人可挑未来大梁。”

    眼前的烛火摇曳晃动,晃得凉姑内心一阵烦闷。

    “眼下虽然让我族镇守着镇国圣柱,但,这一次,皇家居然命令我,在我族中挑选圣女祭灵!悠儿,为娘只怕,以后再选祭灵之时,各大家族和当今帝君,都会逼着咱们家族继续出人,毕竟,谁又愿意将自家精英后辈真正的献祭出去?此次西征诛邪,若是顺利,只怕另外两大家族更是军功显赫了,你叫我如何不烦心呐。”

    想起前不久刚发生的祭祀之事,凉姑更是烦闷。

    “上一次,把钱英交出去当做圣柱的祭品,我知道你心里百般愤恨,你可知我又何尝不是?可是,皇威当前,我又怎能为了一个孙女而弃咱们整个西凉一族不顾?你当真以为,我这个做祖母的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么?”

    看着凉姑如此焦心愁虑,碧悠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自知在修行之路上没什么天赋,所以她费尽心思讨好着凉姑,以求在家族中,有一席之地。

    她学着打理家务琐事,学习记账出纳,管理内库。

    所幸她在这些事上还是很有天赋的,一点即通,于是,凉姑便将家族中的大小事务,内宅库存等,均交由她管理,时间久了,她也就成了凉姑最贴心的女儿。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保不住自己的亲生女儿,在这个古荒世界,一切以实力为尊,实力强大,则可立于万人之上,实力弱小,即便家族繁盛也只能为人刀俎。

    似乎想到了什么,碧悠收了收语调,和凉姑缓缓说到:“母亲,其实女儿到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解母亲眼前焦虑。”

    凉姑闭着眼,享受着碧悠的按摩,淡淡的点头默许她说下去。

    “母亲,可想过联姻?拉近与其他家族的关系,同时,也择优选择年轻的后代,使我族中后生之辈,孕育天赋出众的后代。”碧悠谨慎的说着,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凉姑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哈,和我倒是想到了一块儿去。”

    “凉姑听到此话,一瞬间开心得不顾礼仪,笑得面容都快扭在一起了。

    “其实,我也正想找你商量此事,近来,我们与北齐家族略有来往,双方最近也一直想找机会,看能不能撮合两个家族后辈联姻的可能性,无论是我们家的女儿们嫁过去,还是他们家的女儿们嫁过来,终归好过我们独自苦苦支撑着一脉。我们也该改一改为了血统纯净只在本族之内婚配的老旧传统了。”

    凉姑一脸精明的样子,眼神中透露着一丝算计。

    现下这般舒畅,似乎是心中之事有人分担,顿觉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赶忙端起身旁的茶盏,开心的品尝起来,一边抿着茶盏,一边和碧悠说东道西,叮嘱或商议着,怎么挑选本家小辈,促成一桩桩喜事。

    “对了,当初钱英和立川的那些私事,没走漏风声吧?”凉姑一拍脑门,想起了这茬子事,赶忙问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担心着什么。

    毕竟,钱英在献祭之前,差一点就与一名叫做立川的男子私奔了。若不是她提前留了个心眼,在家里安插了眼线,否则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可不,差一点就让这两人成功私奔。一旦他们私奔成功,那整个西凉家的名声就彻底完蛋了。

    一想到此,凉姑就气得牙痒痒,自己高贵的孙女,西凉家千辛万苦培养出来的窈窕淑女,无论是品相学识,还是灵力,都是一等一的出挑,竟然会差点犯下这般令人不齿的丑事。

    居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与祭祀所的神官立川暗通曲款,连带着妹妹钱宁也受钱英的影响,一味追求感情自由,在未经得她这个一族之长的同意下,就暗许芳心,和东阳家的华洋相好上。要知道,西凉家一直与东阳家不怎么和睦。

    眼下,华洋在前不久因犯了军规大事,被羁押在刑部大牢里,总归是让凉姑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想必钱宁那丫头也不至于犯傻,去爱一个阶下之囚。

    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过了很久,凉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提了个醒:“悠儿,钱宁那鬼丫头呢,近几日怎么不见她在府上?钱英祭灵后,她们这一辈的后生们,现下也就她是血统最高贵的一个了,你可得好好管教好你这个女儿,可千万别让她给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什么祸事来。”

    碧悠连连答应着,脸上忍不住的露出一丝担忧,她仅剩下的一个女儿,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再有任何波折了,心里想着怎么给自家钱宁好好找个有实力可依靠的夫家,不至于在这风雨飘摇的世界里,随便为人拿捏。

    说是管着钱宁那丫头,可谁又知道,这个一向我行我素的大小姐跑哪疯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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