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设学
乡村人家鸡鸣三声便早早起了下地干活，墨畏也在鸡鸣三声后起了身，亲力亲为的打扫起书堂课桌。
擦桌，扫尘，去垢。
墨畏挽着袖子将一切打理好时，第一个学生也恰好踏进了书院。
“请问您是墨先生吗？”
相较衡河村彪悍纯朴的民风，这声客气礼貌的问候显得有些突兀。再看来人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模样更是与衡河百姓格格不入。
墨畏对来人拱手：“不知先生找我有何事？”
春花狗看着气度不凡的墨畏很是满意，他谦恭道：“在下姓春，名花狗。”
春花狗故意顿了顿，想要看看墨畏会不会因为他的名字耻笑他。片刻后见墨畏神色如常，心里对其更是叹服道：“我是衡河村最有钱的人家，平时以收购村民打来的鱼货倒卖为生。只是在这儿再有钱，却请不来一个先生到家里去教导我儿。”
春花狗说着将藏于身后，好奇打量着墨畏的小少年拉到了身前。
“那些先生都嫌我家有鱼腥味，污了他们身上的书卷气，每每请了来也待不长久。我因着生意常在外头奔走，实在明白学识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昨日回家听闻村里来了位先生，喜不自胜。问后才知家中愚妇昨日没能来与先生见礼，今日才带了我儿来给先生送拜师礼。”
春花狗推了推身前的少年，少年忙将手中提着的咸鱼扬了起来。
“请先生收我为徒。”
墨畏接过咸鱼又重新递了回去，对不解的春花狗道：“我教书育人只为教书育人，这些个俗物不必拿到我眼前。”
墨畏看着满眼好奇懵懂的少年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老实答道：“我叫春青哥。”
墨畏点点头，指了指书堂：“自去挑个位置坐吧，等人齐了我再给你们发放书本。”
少年询问的看了看父亲，见父亲急急地对他点头，对墨畏拱手道：“谢先生。”
春花狗看着步入书堂的儿子，感觉心里的大石都放下了。
“我这儿不便多留春老爷，便请春老爷先回去了。”
春花狗被墨畏的话拉回了神，他点点头又看着手中的两条咸鱼为难道：“这……”
墨畏爽朗笑道：“春老爷带着东西回去吧，莫忘了太阳西斜时来接春哥回去。”
春花狗看着墨畏明媚阳光的脸，带着心里的敬佩恭敬的拱手道：“那便拜谢先生了。”
春花狗走后书堂的学生，陆陆续续的来齐了。
墨畏将《初学》，一本启蒙类的简字书本发放给了众人。
墨畏看着手中多出来的书本一愣：“还有谁没有领到书？”
这书是他刚才按照统计拿出来的，应该不多不少才对啊。
“我！我！先生，我还没拿到书本呢。”
墨畏看着气喘吁吁的李大狗的孙子李狗蛋道：“原来是你小子。你怎么才来？”
李狗蛋哀怨的看着身后的李二丫：“还不是我姐。她非要送我来，却一直在房里磨磨蹭蹭的不肯出来。害得我都迟到了。”
墨畏看着虽然一身粗布衣裳，却打扮得整洁干净的李二丫笑道：“二丫妹妹还特涂了层口脂。”
李二丫被他一说，脸都羞红了。她辩解道：“你别听这混小子乱说，明明是他自己拖了时间不赶趟，还怪到了我的身上。”
李狗蛋听自己姐姐这样污蔑自己在先生面前的形象，急红了眼：“怎么又是我拖着时间不赶趟了呢？……”
墨畏见这两活宝姐弟又要吵起来了，忙拉着李狗蛋坐到了空位上：“这是你的座位，这是你的书。在我这儿可要好好学习，不许捣蛋了。”
李狗蛋看见新书立时高兴了起来：“成！那你可要好好教我。”
墨畏好笑的看着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李二丫眉目含情的看着这一幕笑，墨畏对上她的笑爽朗的也回赠她一个笑。
墨畏走了过去对她道：“他在我这儿你就放心吧，你回去帮你阿爹干活去吧。”
李二丫红着脸点点头，临走时又折返回来问：“午晌我要来给狗蛋送饭，先生可要一道吃？”
墨畏指了指小厨房道：“午晌我会去做的，就不麻烦二丫妹妹了。”
李二丫坚持道：“一口饭食哪里就麻烦了？我做了给你吃总比你自己做省事，你难道是嫌弃我做的饭才不肯我做了给你吃？”
墨畏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逼着吃她做的饭，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二丫妹妹做的饭食很好吃，只是……只是……”
只是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都紧巴，我怎么好意思一直在你家吃喝下去。
可是这话说出来，墨畏又怕伤了这凡人女子的好心。
他正为难之际，李二丫彪悍的接过话道：“有什么好只是的，我午晌帮你把饭菜带来。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李二丫说完便板着脸，不满的走了。
朱雀看着墨畏无可奈何的脸，用翅膀捂着嘴偷笑，传音道：“你竟然会对个凡人女子束手无策。”
墨畏一手拍在额头道：“哎～她才活了十五年，又是个小姑娘。我怎么好意思待她如修仙界的仙子们一样，说话直接，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朱雀问他：“那她明日还要给你送饭怎么办？”
墨畏摇摇头道：“那我就去街市上买好米粮菜食给李家送去，这样就不会让他们增加负担了。”
墨畏走到大书案前，对书堂上坐着的学生道：“你们现在可翻开书本第一张……”
墨畏教了书上二十个字后，便合上了书本。他看了看书堂外探头探脑的姑娘们，对学生们道：“上午便到这吧，你们现在可以出去吃饭了。吃过饭回书堂温习几遍上午学的字，我们再开始学下面的字。”
学生们拱手弯腰道：“是，谢先生。”
墨畏收好书本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众人这才似撒欢的鸭子，四散开来。
“墨哥哥，你快来吃饭啊。”
李二丫利落的声音将众人的低语都压过了，她一手提着食篮，一手牵着李狗蛋的手正招呼着墨畏。
墨畏并没有注意到今日来送饭的姑娘们，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起来。他收拾好东西就随着李二丫一起去了书院露天的院子里吃饭。
“来了。”
墨畏一屁股坐在树下，期待看着李二丫问：“二丫妹妹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李狗蛋撇着嘴埋汰他姐：“她还能做什么，顶了天去就是土豆炒鸡蛋。”
李二丫正一脸欢喜的拿出盘土豆炒鸡蛋，要与墨畏邀功。听了李狗蛋的话，动作都是一僵。她一巴掌拍在李狗蛋后脑：“显得你聪明！就你话多。”
李狗蛋吃痛，怒瞪着他姐：“你再打我，我就告诉阿爹阿娘去。”
李二丫一点也不怕的，眉毛一竖就大声骂道：“小兔崽子，你还敢威胁我。今天这饭你别吃了，饿死你看你怎么去告我的状。”
李狗蛋也在气头上，甩下碗筷就道：“不吃就不吃，难吃死了。给村口的大黄狗吃，他都不稀得吃。”
扒拉着饭菜的墨畏心里虽然认同李狗蛋的话，手上却一巴掌拍在他脑后：“你先生我还在吃呢，你拿你先生我和村口大黄狗比？”
李狗蛋这次不敢犯倔，他捂着后脑勺道：“我忘了你也在吃了。”
墨畏瞪他：“你敢拿我和大黄比！不行，今天这饭你也得吃。”
李狗蛋不敢反驳，委委屈屈的又端起了碗筷来吃饭。
李二丫脸上笑开了朵花：“哈哈哈，还得是墨哥哥能治你。你说你吃了这狗都不吃的饭，你算什么？”
李二丫哈哈笑得正欢，墨畏和李狗蛋鬼祟的对视了一眼。
墨畏道：“跑！”
果然。没一会儿李二丫的笑声便嘎然而止，换上了她炮仗一样的娇怒声：“你们两个竟然敢说我做的饭还不如狗吃的，你们给我站住！”
墨畏端着碗跑出书院对趁空扒拉两口饭的李狗蛋道：“你往左边跑，我往右边跑。”
李狗蛋鼓着腮帮子咀嚼着道：“好。”
墨畏往右边跑两步，看着还在他身边的李狗蛋道：“左边，左边。那边是左边。哎呀，你姐拿着扫帚追过来了。”
墨畏将李狗蛋扒拉向左边，再顾不得他跑开了。
院子里的学生们，一个个看得有些呆若木鸡。这端碗跑路的人……真的是今天上午书堂里温文儒雅的墨先生吗？
春三华此时正提着饭篮来给弟弟春青哥送饭，恰好与奔跑的墨畏打了个照面。她进了书院眼睛发光的问弟弟：“刚才跑出去的那个，是不是你们学堂的墨先生？”
春青哥合上微打开的嘴边，犹疑地道：“应该是吧。”
他也不明白丰神俊朗的墨先生，下了书堂怎么就变了一副模样。
春三华咧开嘴来笑道：“你家这先生看着倒不似家里先头请的那些古板，人也长得极俊。”
春三华眼睛亮亮的问弟弟：“听说早上阿爹给他送礼来，他还不肯收。他还真是个善良，有趣，好看，好看，还是好看的男子。”
春青哥看着姐姐痴迷了的脸，扒饭的动作一僵。他担忧地小声问春三华：“姐姐是看上我家先生了？”
擦桌，扫尘，去垢。
墨畏挽着袖子将一切打理好时，第一个学生也恰好踏进了书院。
“请问您是墨先生吗？”
相较衡河村彪悍纯朴的民风，这声客气礼貌的问候显得有些突兀。再看来人大腹便便，油光满面的模样更是与衡河百姓格格不入。
墨畏对来人拱手：“不知先生找我有何事？”
春花狗看着气度不凡的墨畏很是满意，他谦恭道：“在下姓春，名花狗。”
春花狗故意顿了顿，想要看看墨畏会不会因为他的名字耻笑他。片刻后见墨畏神色如常，心里对其更是叹服道：“我是衡河村最有钱的人家，平时以收购村民打来的鱼货倒卖为生。只是在这儿再有钱，却请不来一个先生到家里去教导我儿。”
春花狗说着将藏于身后，好奇打量着墨畏的小少年拉到了身前。
“那些先生都嫌我家有鱼腥味，污了他们身上的书卷气，每每请了来也待不长久。我因着生意常在外头奔走，实在明白学识对一个人的重要性。昨日回家听闻村里来了位先生，喜不自胜。问后才知家中愚妇昨日没能来与先生见礼，今日才带了我儿来给先生送拜师礼。”
春花狗推了推身前的少年，少年忙将手中提着的咸鱼扬了起来。
“请先生收我为徒。”
墨畏接过咸鱼又重新递了回去，对不解的春花狗道：“我教书育人只为教书育人，这些个俗物不必拿到我眼前。”
墨畏看着满眼好奇懵懂的少年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老实答道：“我叫春青哥。”
墨畏点点头，指了指书堂：“自去挑个位置坐吧，等人齐了我再给你们发放书本。”
少年询问的看了看父亲，见父亲急急地对他点头，对墨畏拱手道：“谢先生。”
春花狗看着步入书堂的儿子，感觉心里的大石都放下了。
“我这儿不便多留春老爷，便请春老爷先回去了。”
春花狗被墨畏的话拉回了神，他点点头又看着手中的两条咸鱼为难道：“这……”
墨畏爽朗笑道：“春老爷带着东西回去吧，莫忘了太阳西斜时来接春哥回去。”
春花狗看着墨畏明媚阳光的脸，带着心里的敬佩恭敬的拱手道：“那便拜谢先生了。”
春花狗走后书堂的学生，陆陆续续的来齐了。
墨畏将《初学》，一本启蒙类的简字书本发放给了众人。
墨畏看着手中多出来的书本一愣：“还有谁没有领到书？”
这书是他刚才按照统计拿出来的，应该不多不少才对啊。
“我！我！先生，我还没拿到书本呢。”
墨畏看着气喘吁吁的李大狗的孙子李狗蛋道：“原来是你小子。你怎么才来？”
李狗蛋哀怨的看着身后的李二丫：“还不是我姐。她非要送我来，却一直在房里磨磨蹭蹭的不肯出来。害得我都迟到了。”
墨畏看着虽然一身粗布衣裳，却打扮得整洁干净的李二丫笑道：“二丫妹妹还特涂了层口脂。”
李二丫被他一说，脸都羞红了。她辩解道：“你别听这混小子乱说，明明是他自己拖了时间不赶趟，还怪到了我的身上。”
李狗蛋听自己姐姐这样污蔑自己在先生面前的形象，急红了眼：“怎么又是我拖着时间不赶趟了呢？……”
墨畏见这两活宝姐弟又要吵起来了，忙拉着李狗蛋坐到了空位上：“这是你的座位，这是你的书。在我这儿可要好好学习，不许捣蛋了。”
李狗蛋看见新书立时高兴了起来：“成！那你可要好好教我。”
墨畏好笑的看着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李二丫眉目含情的看着这一幕笑，墨畏对上她的笑爽朗的也回赠她一个笑。
墨畏走了过去对她道：“他在我这儿你就放心吧，你回去帮你阿爹干活去吧。”
李二丫红着脸点点头，临走时又折返回来问：“午晌我要来给狗蛋送饭，先生可要一道吃？”
墨畏指了指小厨房道：“午晌我会去做的，就不麻烦二丫妹妹了。”
李二丫坚持道：“一口饭食哪里就麻烦了？我做了给你吃总比你自己做省事，你难道是嫌弃我做的饭才不肯我做了给你吃？”
墨畏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逼着吃她做的饭，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道：“二丫妹妹做的饭食很好吃，只是……只是……”
只是家家户户的日子过得都紧巴，我怎么好意思一直在你家吃喝下去。
可是这话说出来，墨畏又怕伤了这凡人女子的好心。
他正为难之际，李二丫彪悍的接过话道：“有什么好只是的，我午晌帮你把饭菜带来。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李二丫说完便板着脸，不满的走了。
朱雀看着墨畏无可奈何的脸，用翅膀捂着嘴偷笑，传音道：“你竟然会对个凡人女子束手无策。”
墨畏一手拍在额头道：“哎～她才活了十五年，又是个小姑娘。我怎么好意思待她如修仙界的仙子们一样，说话直接，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朱雀问他：“那她明日还要给你送饭怎么办？”
墨畏摇摇头道：“那我就去街市上买好米粮菜食给李家送去，这样就不会让他们增加负担了。”
墨畏走到大书案前，对书堂上坐着的学生道：“你们现在可翻开书本第一张……”
墨畏教了书上二十个字后，便合上了书本。他看了看书堂外探头探脑的姑娘们，对学生们道：“上午便到这吧，你们现在可以出去吃饭了。吃过饭回书堂温习几遍上午学的字，我们再开始学下面的字。”
学生们拱手弯腰道：“是，谢先生。”
墨畏收好书本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众人这才似撒欢的鸭子，四散开来。
“墨哥哥，你快来吃饭啊。”
李二丫利落的声音将众人的低语都压过了，她一手提着食篮，一手牵着李狗蛋的手正招呼着墨畏。
墨畏并没有注意到今日来送饭的姑娘们，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起来。他收拾好东西就随着李二丫一起去了书院露天的院子里吃饭。
“来了。”
墨畏一屁股坐在树下，期待看着李二丫问：“二丫妹妹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李狗蛋撇着嘴埋汰他姐：“她还能做什么，顶了天去就是土豆炒鸡蛋。”
李二丫正一脸欢喜的拿出盘土豆炒鸡蛋，要与墨畏邀功。听了李狗蛋的话，动作都是一僵。她一巴掌拍在李狗蛋后脑：“显得你聪明！就你话多。”
李狗蛋吃痛，怒瞪着他姐：“你再打我，我就告诉阿爹阿娘去。”
李二丫一点也不怕的，眉毛一竖就大声骂道：“小兔崽子，你还敢威胁我。今天这饭你别吃了，饿死你看你怎么去告我的状。”
李狗蛋也在气头上，甩下碗筷就道：“不吃就不吃，难吃死了。给村口的大黄狗吃，他都不稀得吃。”
扒拉着饭菜的墨畏心里虽然认同李狗蛋的话，手上却一巴掌拍在他脑后：“你先生我还在吃呢，你拿你先生我和村口大黄狗比？”
李狗蛋这次不敢犯倔，他捂着后脑勺道：“我忘了你也在吃了。”
墨畏瞪他：“你敢拿我和大黄比！不行，今天这饭你也得吃。”
李狗蛋不敢反驳，委委屈屈的又端起了碗筷来吃饭。
李二丫脸上笑开了朵花：“哈哈哈，还得是墨哥哥能治你。你说你吃了这狗都不吃的饭，你算什么？”
李二丫哈哈笑得正欢，墨畏和李狗蛋鬼祟的对视了一眼。
墨畏道：“跑！”
果然。没一会儿李二丫的笑声便嘎然而止，换上了她炮仗一样的娇怒声：“你们两个竟然敢说我做的饭还不如狗吃的，你们给我站住！”
墨畏端着碗跑出书院对趁空扒拉两口饭的李狗蛋道：“你往左边跑，我往右边跑。”
李狗蛋鼓着腮帮子咀嚼着道：“好。”
墨畏往右边跑两步，看着还在他身边的李狗蛋道：“左边，左边。那边是左边。哎呀，你姐拿着扫帚追过来了。”
墨畏将李狗蛋扒拉向左边，再顾不得他跑开了。
院子里的学生们，一个个看得有些呆若木鸡。这端碗跑路的人……真的是今天上午书堂里温文儒雅的墨先生吗？
春三华此时正提着饭篮来给弟弟春青哥送饭，恰好与奔跑的墨畏打了个照面。她进了书院眼睛发光的问弟弟：“刚才跑出去的那个，是不是你们学堂的墨先生？”
春青哥合上微打开的嘴边，犹疑地道：“应该是吧。”
他也不明白丰神俊朗的墨先生，下了书堂怎么就变了一副模样。
春三华咧开嘴来笑道：“你家这先生看着倒不似家里先头请的那些古板，人也长得极俊。”
春三华眼睛亮亮的问弟弟：“听说早上阿爹给他送礼来，他还不肯收。他还真是个善良，有趣，好看，好看，还是好看的男子。”
春青哥看着姐姐痴迷了的脸，扒饭的动作一僵。他担忧地小声问春三华：“姐姐是看上我家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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