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上学
“妈妈，今天哥哥答应我了，他会送我去上学的！”清亮的童音带着兴奋向母亲说道。
正在收拾厨房的母亲一愣，但终究还是宠溺又无奈的伸出明显不是仿生机械的金属臂，摸着小女儿头温柔的说：
“那好吧，记住上学的时候一定要乖乖听话，不能耽误哥哥时间听懂了吗？”
“嘻嘻，知道了，哥哥是大忙人，等琪琪毕业之后也会帮哥哥的。”琪琪撒娇的在母亲的怀里拱了拱，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母亲围裙上还温热的血迹已经弄得她满脸都是。
王卓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从洗手间走向厨房。王卓绝对称不上太帅，或者说这年头像他这样的人反而是少数。
因为他没钱做基因微调。
不过好在人长的精神，个子也很高。加入了大公司后反倒没有继续天天嗑药熬夜互相卷，年轻人旺盛的新陈代谢让脸上的黑眼圈也消了不少。
当然也就止步于不用嗑药的地步了。
走进血淋淋又十分寒冷的厨房。看到琪琪脸上的血，淡定的掏出手帕，替妹妹擦干净。
同时嘱咐母亲说道：“妈，一会儿千万别忘了送爸爸出去晒晒太阳，一直呆在家里对他的身体不好。”
母亲点了点头：“放心吧，今天早上我已经把他的腿和胳膊都放到房梁上去了。等我收拾完我就把他的头也送出去。”
王卓抬头看了一眼表，今天全家起床都有些晚了，他得赶紧才行。
走进客厅，爸爸的头被放在茶几上，看着电视。
余光看到准备出门的兄妹俩，爸爸大声吆喝道：“王卓，琪琪的生活费带够没有啊？”
“我给她了，够这小丫头一个礼拜用了。”
琪琪偷偷的笑了起来，每次哥哥送她去上学给的生活费总是比爸爸给的多。所以她特别喜欢哥哥在家的时候。
“你是不是又多给她钱了？小孩不能大手大脚的花钱，这样不好……”
“好了爸，我们先走啦！琪琪要迟到了！”
王卓帮妹妹和自己带好尘埃面罩以及棉衣后，拉着琪琪一同出了门，大门隔断了父亲的唠叨，也隔断了清新的空气和温暖的热风。
自从灰之尘埃降临之后，所有非机械改造人，共生体或者进化者的人出门都需要带好面罩，以及做好保暖。
咔嚓……咔嚓……
诡异的剪裁声不断的从隔壁的房门中传出，这个声音总是让王卓很是头疼。事实上王卓的耳朵很灵敏，他总是能够捕捉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这些声音不能说完全没有好处，但确实让人有些苦恼。
透过那道脏兮兮的门缝，王卓似乎能看到那个像蜘蛛一样的裁缝大婶正不断的做着衣服。她多只手共同操作，一件精美的衣服很快就能制作而成。
当然了，穿这些衣服的人也没有几个会在意自己的漂亮衣服是怎样成型。
王卓干脆直接把妹妹抱在了怀里，而琪琪伸出自己冰凉的小手捂住哥哥的耳朵，她知道哥哥最听不得这些奇怪的声音，他会很难受。
虽然在她听起来，这不过是很正常的声音。
兄妹两个快速的走出了这栋有些破旧的居民楼，琪琪虽然带着面具，但依然十分快乐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王卓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也许自己的家人都有一点奇怪，但起码那终究是一个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父母爱着他和琪琪，让他们尽情享受着亲情的温暖。
灰之尘埃让这座城市白天总是显得雾蒙蒙的，天空与自己的眼睛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显得无比模糊。
也让阳光看上去并不明朗。
好在公交车站旁的高功率信号灯依然能够刺破混沌。王卓带着琪琪站在公交车站前，等着车。
这座公交车站是一座大站，通往其他地区的公交车也会经过此处。
不过因为他家处在老城区的原因，公交车即使来到这边这里一般也接不到几个客人。
可今天却一反常态，除了他和琪琪以外，公交车站零零散散的站着不少乘客。
看见这些人身前的小孩子，王卓打消了自己的疑虑。很明显，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送孩子上学的。
沉默的气氛让王卓不敢直视他们，但余光里他依然看到这些人中只有少数几个带着他和琪琪脸上的面罩。绝大多数人都直接呼吸着混杂着灰之尘埃的空气。
这不禁让王卓有些向往，也许自己再努力挣些钱，妹妹也能装上共生机械，让她可以像这些小孩一样，自由的呼吸。
琪琪的年龄还不大，虽然不像那些和共生机械一同降世的小孩那样契合，但最起码能让琪琪摘掉面罩。
一辆又一辆磁悬浮客车突破尘埃安静的驶入车站，在等待几秒之后，又重新安静的驶出。
除了一个背后长着另外两只胳膊的男人坐着一辆出租车离开之外，其他的人都默默的继续等待着。
不大一会儿，灰色尘埃被一道亮眼的红光刺破。光芒先至，接着金属的磁悬浮校车无声的突破灰雾。
车表面银光闪烁科技感十足，但是不同于之前的那些普通的客车，这辆车上面布满了黑色细密的管道。管道不停的蠕动，就像是一条条毛细血管一样。
而红光则是从最前端的那个像独眼一样的灯中发出的。
车的门无声的打开，王卓带着琪琪第一个走了上去。车上已经坐了许多人。虽然加上王卓他们，不至于满员，但是他们已经是这辆车的最后的一匹乘客了。
所有人鱼贯而入上了车，王卓安置好了琪琪之后，走到了一旁，等待着车重新出发。
全智能的无人驾驶生物车平稳安静的向前行驶。上学的孩子们有些兴奋，他们或和身边的朋友低声交谈，或是看着窗外快速变化的景色而高兴雀跃。
孩子们的笑声冲淡一直以来的沉闷，让王卓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与孩子们的兴奋不同，家长区的家长们却几乎都沉默的低着头，他们的双眼放空，木然的看到地面。
当然其实家长们并非是在发呆，而是在看着植入眼睛中的微缩屏幕不停的在刷着信息流。呆滞的脸上时而闪过只有他自己懂的笑容。
因为工作的原因，王卓有时候需要一整天都盯着那些信息流。所以在平时他并不喜欢继续看着微缩屏幕。
百无聊赖的转了转脖子，无意间王卓看到还有一位家长同他一样也没有低头刷信息流。他隐藏在面罩后面的眼睛只是注视着自己的孩子。
对方注意到了王卓的视线，微微的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看着那个坐在琪琪后面的小孩儿。
顺着对方的视线，王卓也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穿着棉衣，带着面罩被包裹成小企鹅的孩子。
这本该是十分简单常见的一幕，可当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时……
“滴答……滴答……”
奇特的犹如水滴滑落一样的声音刺破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传入了王卓的耳朵里。
他总是能听到那些奇怪的动静！
正当他想要呼叫上面的机械警卫的时候，不知何时，那些和他一同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的人已经悄然将他包围。
这些在尘埃中不需要带面具的人飞快的传递着手中的零件，一个拆散了躲过警卫扫描的电磁打印手枪，被组装在了一起，交到了面罩男的手中。
然后枪口便顶在了王卓的后心。
“嘘，安静。”
正在收拾厨房的母亲一愣，但终究还是宠溺又无奈的伸出明显不是仿生机械的金属臂，摸着小女儿头温柔的说：
“那好吧，记住上学的时候一定要乖乖听话，不能耽误哥哥时间听懂了吗？”
“嘻嘻，知道了，哥哥是大忙人，等琪琪毕业之后也会帮哥哥的。”琪琪撒娇的在母亲的怀里拱了拱，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母亲围裙上还温热的血迹已经弄得她满脸都是。
王卓一边穿着衣服，一边从洗手间走向厨房。王卓绝对称不上太帅，或者说这年头像他这样的人反而是少数。
因为他没钱做基因微调。
不过好在人长的精神，个子也很高。加入了大公司后反倒没有继续天天嗑药熬夜互相卷，年轻人旺盛的新陈代谢让脸上的黑眼圈也消了不少。
当然也就止步于不用嗑药的地步了。
走进血淋淋又十分寒冷的厨房。看到琪琪脸上的血，淡定的掏出手帕，替妹妹擦干净。
同时嘱咐母亲说道：“妈，一会儿千万别忘了送爸爸出去晒晒太阳，一直呆在家里对他的身体不好。”
母亲点了点头：“放心吧，今天早上我已经把他的腿和胳膊都放到房梁上去了。等我收拾完我就把他的头也送出去。”
王卓抬头看了一眼表，今天全家起床都有些晚了，他得赶紧才行。
走进客厅，爸爸的头被放在茶几上，看着电视。
余光看到准备出门的兄妹俩，爸爸大声吆喝道：“王卓，琪琪的生活费带够没有啊？”
“我给她了，够这小丫头一个礼拜用了。”
琪琪偷偷的笑了起来，每次哥哥送她去上学给的生活费总是比爸爸给的多。所以她特别喜欢哥哥在家的时候。
“你是不是又多给她钱了？小孩不能大手大脚的花钱，这样不好……”
“好了爸，我们先走啦！琪琪要迟到了！”
王卓帮妹妹和自己带好尘埃面罩以及棉衣后，拉着琪琪一同出了门，大门隔断了父亲的唠叨，也隔断了清新的空气和温暖的热风。
自从灰之尘埃降临之后，所有非机械改造人，共生体或者进化者的人出门都需要带好面罩，以及做好保暖。
咔嚓……咔嚓……
诡异的剪裁声不断的从隔壁的房门中传出，这个声音总是让王卓很是头疼。事实上王卓的耳朵很灵敏，他总是能够捕捉到一些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这些声音不能说完全没有好处，但确实让人有些苦恼。
透过那道脏兮兮的门缝，王卓似乎能看到那个像蜘蛛一样的裁缝大婶正不断的做着衣服。她多只手共同操作，一件精美的衣服很快就能制作而成。
当然了，穿这些衣服的人也没有几个会在意自己的漂亮衣服是怎样成型。
王卓干脆直接把妹妹抱在了怀里，而琪琪伸出自己冰凉的小手捂住哥哥的耳朵，她知道哥哥最听不得这些奇怪的声音，他会很难受。
虽然在她听起来，这不过是很正常的声音。
兄妹两个快速的走出了这栋有些破旧的居民楼，琪琪虽然带着面具，但依然十分快乐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
王卓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运，也许自己的家人都有一点奇怪，但起码那终究是一个能被称之为家的地方。父母爱着他和琪琪，让他们尽情享受着亲情的温暖。
灰之尘埃让这座城市白天总是显得雾蒙蒙的，天空与自己的眼睛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显得无比模糊。
也让阳光看上去并不明朗。
好在公交车站旁的高功率信号灯依然能够刺破混沌。王卓带着琪琪站在公交车站前，等着车。
这座公交车站是一座大站，通往其他地区的公交车也会经过此处。
不过因为他家处在老城区的原因，公交车即使来到这边这里一般也接不到几个客人。
可今天却一反常态，除了他和琪琪以外，公交车站零零散散的站着不少乘客。
看见这些人身前的小孩子，王卓打消了自己的疑虑。很明显，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送孩子上学的。
沉默的气氛让王卓不敢直视他们，但余光里他依然看到这些人中只有少数几个带着他和琪琪脸上的面罩。绝大多数人都直接呼吸着混杂着灰之尘埃的空气。
这不禁让王卓有些向往，也许自己再努力挣些钱，妹妹也能装上共生机械，让她可以像这些小孩一样，自由的呼吸。
琪琪的年龄还不大，虽然不像那些和共生机械一同降世的小孩那样契合，但最起码能让琪琪摘掉面罩。
一辆又一辆磁悬浮客车突破尘埃安静的驶入车站，在等待几秒之后，又重新安静的驶出。
除了一个背后长着另外两只胳膊的男人坐着一辆出租车离开之外，其他的人都默默的继续等待着。
不大一会儿，灰色尘埃被一道亮眼的红光刺破。光芒先至，接着金属的磁悬浮校车无声的突破灰雾。
车表面银光闪烁科技感十足，但是不同于之前的那些普通的客车，这辆车上面布满了黑色细密的管道。管道不停的蠕动，就像是一条条毛细血管一样。
而红光则是从最前端的那个像独眼一样的灯中发出的。
车的门无声的打开，王卓带着琪琪第一个走了上去。车上已经坐了许多人。虽然加上王卓他们，不至于满员，但是他们已经是这辆车的最后的一匹乘客了。
所有人鱼贯而入上了车，王卓安置好了琪琪之后，走到了一旁，等待着车重新出发。
全智能的无人驾驶生物车平稳安静的向前行驶。上学的孩子们有些兴奋，他们或和身边的朋友低声交谈，或是看着窗外快速变化的景色而高兴雀跃。
孩子们的笑声冲淡一直以来的沉闷，让王卓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与孩子们的兴奋不同，家长区的家长们却几乎都沉默的低着头，他们的双眼放空，木然的看到地面。
当然其实家长们并非是在发呆，而是在看着植入眼睛中的微缩屏幕不停的在刷着信息流。呆滞的脸上时而闪过只有他自己懂的笑容。
因为工作的原因，王卓有时候需要一整天都盯着那些信息流。所以在平时他并不喜欢继续看着微缩屏幕。
百无聊赖的转了转脖子，无意间王卓看到还有一位家长同他一样也没有低头刷信息流。他隐藏在面罩后面的眼睛只是注视着自己的孩子。
对方注意到了王卓的视线，微微的向他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看着那个坐在琪琪后面的小孩儿。
顺着对方的视线，王卓也下意识的看向了那个穿着棉衣，带着面罩被包裹成小企鹅的孩子。
这本该是十分简单常见的一幕，可当他的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孩子的身上时……
“滴答……滴答……”
奇特的犹如水滴滑落一样的声音刺破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传入了王卓的耳朵里。
他总是能听到那些奇怪的动静！
正当他想要呼叫上面的机械警卫的时候，不知何时，那些和他一同站在公交车站等车的人已经悄然将他包围。
这些在尘埃中不需要带面具的人飞快的传递着手中的零件，一个拆散了躲过警卫扫描的电磁打印手枪，被组装在了一起，交到了面罩男的手中。
然后枪口便顶在了王卓的后心。
“嘘，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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