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夜袭

    话不闲叙,到得入夜,陈芝这边已提前安排人埋锅造饭已毕,然后唤醒各队之人俱各围锅而食。待众人食用准备之时,陆远唤过田丰、刘毅、陶伟、陈志、傅彪、邓恢和杜袭,再做最后的战前部署,对众人吩咐道:“此去敌若闻风而遁则再好不过,如若上来一战,我等也需早做安排。”众人齐齐围定目视陆远,心中自已把他当为首领,只等他言语下文。

    “我自当当先领兵破敌,为众人表率!如能一战击退贼寇,贼寇必溃而逃,需及早于其退路埋伏,不可走漏一人。倘其别有党羽,必卷土重来,前来报仇也,故如能一鼓成擒,则一劳永逸,无后患也。我已于山头遍看此乡地理,乡中道路不过三条,止有西北,东,南三道,西北道即去随县道路,此路进兵可大造声势,诈称县兵来捉拿贼寇,能惊而走之上上之善,不能则需奋力一战,故此路需主力当之,由我率部西北道行,其后人众亦从此来,此路当不虑贼寇走也。东南两道,南道路狭难走,如其败,则其众必从东道而走!不如请田兄守之?尊意如何?”

    田丰慨然道:“此亦我家事,理当合先破敌,何故置某于安闲之地?”

    “此乃大任也,尊兄勿以等闲视之。当先破敌只需勇耳,况我等所部俱各草创,能退敌已是侥幸,何来全灭贼寇?所以此战要尽擒贼寇,关键还在尊兄处!兵法有云“归师勿遏”,兄当此贼寇逃生之路,贼必死战以求生,其势不可挡,倘有疏虞,为祸不小,不可轻忽。”见田丰并无异议,陆远又建言道,“田兄可先寻地隐蔽,再于当路多设绊马索,待其人仰马翻,然后一拥而上,就地擒之可也。兄可带两队人并其他百姓数十,并多带绳索便于捆缚贼人,慎勿放走一人。邓恢你队人马可先交由田兄统领!”田丰闻言大喜,自去安排人手准备。

    “南路未必来也,不过不可不为之备。陈志你可带一队人并数百姓于此处埋伏,也是须当路多设绊马索,若走一人,回来叫你好看!速去选地埋伏!”

    “听令!”陈志大声答应,然后嬉皮笑脸而去。

    “刘毅傅彪陶伟你三人各带一队,接敌时你三队并一队,刘毅居中傅彪在左陶伟在右,即六盾牌并行而前。待击溃当面之敌后,如敌四散则分左中右三路追击,直须赶至东南二路与彼伏兵汇合擒下方止。

    杜袭你带你所领猎户山民随后,只须以弓箭射敌,待前阵上前,则亦要防备街道两侧伏兵,以策前军后路之安。剩余各类竹枪你处一并携来,以备前阵折断损耗之用。

    邓恢,你统其余助战之百姓,前方战起,你即引众持火鼓噪而进,声势愈壮愈好。

    刘毅,你队为前队,可便速行,并即遣人前往哨探我军将行道路,尤其乡中所行道路是否有贼哨岗及贼众所在俱要探明,如贼寇有哨岗务须擒杀,不可惊动其人,漏泄了大军动向!切切要紧!哨探一毕,即刻回报!尔后你我会师乡前西北道。”众人各各领命。

    又唤过刘勇和田利两人:“吾观汝二人,甚为伶俐,如在行伍拼杀,诚为可惜,亦不能尽其用。我今命汝二人可随先行队前往探查贼寇之所并有何异常,若探得明细可遣其人回来报我!尔后你等二人可藏于乡中街道屋顶高处,待两军对敌,则掩其后,诈言大败,并四散奔走,乱其战心,如敌因之崩溃,此便是大功一件,我有重赏。”

    陆远深知,对付此等人只可使其既无性命之忧,而后又有重金之利,方能得其为己所用,不然强使上阵亦未必肯出力,更有动乱军心之忧。

    二人闻言果然大喜,立即拜揖在地,陆远当即上前扶起二人:“今后汝皆为我心腹,不需多礼,日后更有锦绣前程等着你我,荣华富贵自当享之不尽,速速去吧,切须小心在意,不可惊动了贼寇,我处随后而至。”二人不住点头领命而去。

    待各各整齐队伍,陆远命众人口中俱含竹叶一片,携好自己武器,并按交战队伍次序排列,先让前去埋伏之两批人马先行,然后其余各队再依次出发。

    陆远所带主力以两人一排向乡前缓慢开进,助威众人安排邓恢陈芝主持,邓恢统其他落选男子落后五十步,再与行进,其余众人愿去的再落后五十步由陈芝带领。

    是夜月白风清,虽是成军来初次行军,队伍却不甚混乱,行走间竟也井然有序,并无任何嘈杂之声,陆远见此,也是心中大安,不致还未及临敌,就已为敌所知,倘敌再将计就计,便于乡中设下埋伏,则大事去矣。

    到得乡前,已是半夜,大队便在此歇息休整队伍。不多时,刘毅回报沿路并无一个贼寇,俱各都在乡中祠堂歇息,并无一个哨马哨岗。

    闻报,陆远如释重负道:“果然俱是草寇,不足为惧!既如此,我等就不等后队,传话邓恢让他领其余众人在此停留,如交战之声起,可再即向乡中而来!我等各队却务须小心前进,不可惊动贼寇!如能掩其无备,则事半功倍也!出发!向乡祠堂前进!”陆远强压住心中的激动,这乱世的第一战竟然会如此顺利,真乃老天眷顾。

    不想黑夜之中却惊起河边沉睡二人,此时已趁夜色前往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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