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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组织

    陆远与众兄弟边走边聊,互相诉说这别来时光,不觉便到了祠堂,陈芝正在祠堂外热火朝天准备。陆远看其汗如雨下,手中锅铲犹自翻个不停,赶紧上前问准备如何,陈芝没好气道:“昨日半夜方才饱食一顿,这么快便又饿了?怕不是你老早看到此间有大酒大肉,勾起馋虫吧?”

    “有新来兄弟腹中饥饿,现今咱有肉有粮怎可不帮忙医治?”陆远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过会给我张罗一桌,多上几碗肉哈!”

    陈芝将手中锅铲往那锅中一丢,直身而起,杏眼圆睁道:“你现在张罗了如此多人,而且饥民为数不少,更何况你还将申大志于天下,当预做准备,不可一日无粮!菜蔬尚且好说,有再多猪羊,不几日也便吃尽了。这日子哪能经得起这么过?”

    只见那锅铲激起锅中汤水,险些溅了陆远一身。陆远看其动了怒,正不知哪句话惹了她,不过众兄弟在侧,也不想当众丢脸,赶紧好言相哄:“此话在理!不过今日第一日,况且还有得胜值得庆贺一事,岂可寒了众心?必使众人饱食,况且原来他们宰杀的牲畜,不吃也是浪费,便依你不宰活畜便可,肉若不敷,便熬汤飨客!明日再行定量供给。”

    陈芝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再言语,却喊过身边一女子来替她做菜,自己却是赶紧张罗陆远的那桌安排。

    见此,陆远心中暗暗吁了一口气,这乱世此人怎得真似有点怕她?这可不行,今后一军之主,不可因此丢了威信!

    不多时,陈芝已然将祠堂所存之大桌搬出,竟隐约能坐十四五人,心下略一盘算,便先喊过刘毅、陈志和陶伟道:“汝姐不知何故,生此大气!兄弟你可先稍加抚慰,并帮衬此间一二,刘毅陶伟你等再另起一桌,帮我招呼好此间魏循、徐威兄弟,还有韩航韩海兄弟、刘明刘勇及田利也可一并请至。”话到此,陆远又特意拉过二人在其耳边道,“还有何人你等观之是堪用之才,可帮为兄一并请至,要善加笼络,方是你我异日逐鹿天下之本。”

    看其三人心中全无不能与其共上一桌的不满,眼中尽是备受信任之态,见此,陆远不忘再烧一把火:“将来如能大志得成,尔等兄弟亦必当裂土封侯。”

    看着三人满意而去,陆远喊过其余各队长三人并新提之杜翼、赵重等五人,以及新收孙虎周进二人,再加刚来蔡森宋治翁恺翁言并李和五人共同相聚大堂,俱各安坐已毕,陆远提酒祝曰:“席间之人皆为我今日成军之班底,或文或武,愿今后能相得益彰,相随有终,共济大事,不负相遇!来,满饮此杯,吾必不先负汝!”

    “好!干!吾必不先负汝!”众人齐声共祝。

    言罢众人便即痛饮,而后更是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正在众人酒酣耳热之际,刘毅行到陆远身旁提醒道:“哥,田家人过来了!”

    陆远抬眼望去,只见田丰正快步向此而来,当即高声道:“田兄,适才忘呼汝也,速速前来,你我共饮三杯!”

    “陆兄,在下受家父所命,敬邀陆兄并贤昆仲就寒舍小酌,以谢今日扶危济困之恩,万勿推却。”

    “田公如此美意,那我等便却之不恭了!”陆远正在脸红耳热之际,不及细想便即答应。

    待田丰走远,周进近前曰:“大人防人之心不可无,那田安更是无信义之徒,须防其害。”

    陆远听闻,摆摆手道:“那田丰却是豪杰,必不屑为此,田安纵有是心,其亦当阻之。”

    “虽如此,亦当有备,且晚间还待再饮,今日午间便就此作罢,可做晚间之安排也。”看陆远一副满不在乎之态,李和也忍不住出言劝道。

    听闻方才所语,刚还正欲前来敬酒的翁恺也停杯投箸从旁相劝道:“是啊,当此成军之时,田丰有此觊觎之心也是人之常情!汝若定然要去,请为之备!不然倘有疏虞,兄台宏图岂不就此变成泡影!”

    陆远默然许久,悠悠道:“愿从各君金玉之言!今日酒便就此作罢,不可有乐极生悲之事,万事还需小心谨慎。那便通知下去,一刻后外广场列队集合,还欲从军的也至彼处集合。”

    一刻后,广场上陆远开始慷慨激昂:“此战立功者奖赏会后一概发放!今日便是我军成军之日,今后我军将以大众不再受苦受欺为己任,有不愿继续从军的,我也绝不为难,任从离去!但愿入我军中者家人可优先分地,且每月钱银即一两,食宿全包,此外,每月还预存退养金一钱,立功受奖者并有增加,退伍后即可支取。入我军籍后,绝无后顾之忧,如有伤者吾军中养之,还将安排力所能及工作并有薪酬,如阵亡者,家中将享受其军内待遇,一切如旧!当前所得,不予尽数分发何也?其一,必为明日之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亦是我等众人日后养老所倚!其二我军中之人亦当让利民众,不然只凭我等数十人,又怎能捍卫此果实?想必众人之前也受过乡绅官吏盘剥之苦,咱们没有百姓如无源之水,不过百姓亦当是,如果大家都不从军,又有谁人来捍卫此等制度?

    故我再立军中纪律三条,一,不得欺压百姓,此间皆吾兄弟,我等也是其所养,虽有一毫也不能妄取;二、军中俘获并入公中,于战后封赏,异日并养更多百姓;三、一切行动听指挥。如有违者,不论为谁,俱各军法从事!今日草创,不及细颁军纪,但我期望我今后之军,乃是令行禁止,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

    今日起便各开始作训,各自队列训练,务要整齐划一,口号嘹亮,精神饱满,此为练纪律与服从;每日晨起需绕此处广场十圈再行吃饭,此为练体能;而后再练兵器,练时兵器需更为沉重或手臂腿脚绑缚沙袋,战时方能举重若轻。俱各开始认真训练,训练出色者将为新组建小队之队长,更可为总训练官。此间众人,今后将是我军的种子,军队成长你们自然亦水涨船高,愿各位尽展其材,我必将不拘一格,不负汝等所付!人世间必有更广阔的天地来施展你我的才华,我等如能戮力一心,封侯拜相,光宗耀祖,青史留名必将指日可待。”

    广场上顿时又是山呼海啸,群情激昂!

    陆远先将各队队长唤至身边,将后世军训之中各种队列、转身和行进等训练之法讲授完毕,并做了各样师范,又问询众人是否还有疑问,待一一分说明白,却朝向杜翼道:“今日起你可择优选拔弓箭手,组建一支弓箭营,更可训练骑射,不论原各队军士抑或新应募人员,一应人员俱各由你先选,你要将你所知技艺倾囊相授,今后也由你统率!不过所选之人一月为限,我俱要考绩,若有滥竽充数之人可不轻饶。”

    虽说杜翼年轻,未必就有了野心,但陆远还是防患于未然,不可因此让他乱选其人,只为扩充自己的势力,可现如今实力毕竟弱小,如此时便疑人不用,便不能尽展其材,也错失了自己发展壮大的机会。

    尔后又朝向刘毅等道:“你原属小队之队长由孙虎接任,以后为我亲兵队!陶伟队邓恢队并新募二队队长赵重及何衡,此共计四队为一排,由你统辖,并即开始招募新兵,并分配增补各队。杜袭手下原即有二十人,分为两队,杜袭毛明各领一队,新募人员也暂定两队由蔡森谢锐统领,此四队归杜翼所辖,另再一排,由傅彪统率,原队由傅龙接任,韩通、许达为其下新募队长,另一队由傅彪暂领并带训!翁恺你为我处宣教官,抓好军队思想建设和军纪管理,当前紧要需招募年轻女子组建医疗队及宣传队,宋治你管后勤,先组织分田事宜,更有当前各处不少乡绅被害,其田产及附近无主之田可一并夺之分于众人,周进、李和暂为我参议,共同参详建立军制、号令和训练等一切作战相关事宜之典章制度,并为本次作训总训练官!韩航魏循及吴武入我亲兵队,刘勇田利为我亲随,随我办事。”

    最后又唤过陈芝:“今日起你来做内务总管,翁言为副,所需人员在军中挑选之后便可自行招募,紧要做此四件事,其一,计点现有财产入库,以后一应钱粮用度进出均须造册,兹事体大,你亲自负责,有不懂可来问我并此间众人;其二,组织妇孺赶制军中成衣,务要款色统一,其三,招募周边铁匠,打造兵器,并编制藤牌,其四,组织多余劳力,沟通水利,修筑壁垒,外间房屋一并修缮,可安排计工计酬,多劳多得。无事时节,翁言你亦可组织人员训练,既可为我军中备选,亦可保境安民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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