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乱起
倏忽又是月余，时已至五月，各部皆有精进，尤其杜翼所部本就选伶俐善学之人，更是已能十中八九，而且此一月中，陆远使陈芝、翁言直至郡城及各周边采买粮食、布匹，毕竟存金银不如广积粮食，同时更让宣传队之人四处宣扬此处募民耕种，健壮者每月并有粮饷，外围风闻，陆续有人前来投效，陆远在其中又择健壮者并原贼降兵中表现突出者，共计百余人，此时，陆远之军已有近五百人。
这一日，乡外值守之人忽然来报，有一骑马自东而来，言为田家之人，是否放入。
陆远便即起身，喊过田丰具告其事，田丰亦讶之：“在外只有我二哥，不过其在江夏郡为官，不应至此，如来亦应有书信先达，不若吾先去一观，回来再禀明吾兄。”
陆远点头然之，心下却是巨震：“算算日子，江夏张昌之乱五月而起，也该传至此处了，怕就是其在江夏为官的二哥！当有备矣！”正暗自思忖该当如何之时，却见田丰已奔驰而至：“陆兄，有紧急之事，烦请至我府上商议！”
陆远心中已是了然，当下也不推辞，唤过周进李和翁恺宋治等人，便随田丰而去。
到得田府，只见田太公已高坐大堂之中，右首边一人一副文吏打扮，正在与之攀谈，看众人到得堂前，二人起身相迎，田太公向陆远赶忙引荐道：“此吾二子田尚，向为安陆县县丞，故贤侄未曾得见。”
陆远也赶紧拱手道：“久仰！果然人中龙凤，一表人才！田家众子，真乃个个不凡！”
“不敢不敢，尊驾面前焉敢谈此！方才听家父说到陆兄近日所为，在下已是惊为天人，正恨无缘得见！”
“哪里哪里，机缘凑巧，更是一时侥幸！”陆远正自谦虚陪笑，却忽觉厅外一道目光射来，便在这哈哈声中，用余光一扫，不是田静却又是何人。只见其正死死盯住自己，陆远便假做不知，继续一笑道：“不知今日田兄如何得空回家看望令父？”
田尚闻言苦笑道：“岂是得空！陆兄有所不知，江夏祸事矣！”
“哦，愿闻其详！”陆远亦故作不知。
“江夏安陆县有一人名李辰，聚党屯聚石岩山，诸流人及避戍役者多往从之。江夏太守弓钦遣军就讨，反为所破，自此莫敢谁何。而其徒众日多，竟来攻郡。钦出战，又大败，将家南奔沔口，现江夏已为李辰所据，而我随郡地处其西，祸事不日便将东至。”
果不其然！陆远心中不由就要大叫，略一走神间，田家父子却有点迫不及待，纷纷将目光投来：“贤侄以为，该当如何啊？”
回过神来的陆远已明白田氏不过忧虑自家安危，便道：“此人既能攻破郡城，则我处安可守之？我现今之兵，自远非其敌！”
“那只能就此远遁？”田丰皱眉道。
“现今如此大好基业，岂可轻易舍人！”最近得了如此之多财物，更有四野无数良田，田安已丢不下这些，只见其暗自嘟囔道，“况贼得了江夏未必便会来我随郡，来了随郡也未必便至我乡中！”
“贤侄必腹有良谋，汝等静听之！”田太公出言喝止。
“此等祸福岂可寄之于天！且贼方今志得意满，必有得陇望蜀之心！若其有争霸之志，更当西进以图襄阳！而我随郡正处其路，取襄阳则必先取随郡！故小侄以为自当做两手准备，一面备战，激励士卒，邀起同仇敌忾之心，激起建功立业之志，一面便急往襄阳告急，报说江夏之失，搬请救兵！”
“太守弓钦早向襄阳告急，新野王歆表请讨之，奈何朝廷不许！故有今失城陷地之憾，而我等只落得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
“襄阳当方面之任，受统兵之命，平治下之乱有何不可？我愿亲往一行，说动其出兵平叛！”陆远说至此，也话锋一转，“况且如今我等之军非朝廷所属，正当借此之机，襄助官军平叛，若能得立微功，自当名正言顺。不然朝廷亦视我等为乱民，不日亦将进剿也！”
“贤侄有如此远虑，吾心甚慰！但听贤侄所命！”
陆远略一沉吟道：“田兄安陆此来百二十里，而我处至襄阳却有三百余里，更兼来回，其势甚不可控。今当向江夏沿路布出哨探，而此地正是多山，就可布于山上，如有贼来，以烽火示警并以急报，则庶难可免！我此去急行，三日间必至襄阳，然后必请救兵而至，田公也当宽心，贼寇必有劫掠之心，未必便至。”
“你是一人独行还是要带军同行？”此时田安又在后出言道。
陆远却不理田安，还是向着田太公淡淡道：“如今人众既缺利器，又无铠甲！此去正可让襄阳观我军容并助我军器，如此方可杀敌建功！”
田太公捋须微笑道：“言之有理！贤侄只管放心前去，无需计较旁人！”
“小侄遵命！”陆远一揖相谢，而后又向跟来众人道，“速速通知，全军整军集合，饱餐后分前后两军，便即出发！前军为各排每人止带五日之粮，三日内要至襄阳，后军携带粮草辎重，由第一批后备军负责，五日内到达！”说到此，陆远不由想到一事，向田家征询道：“不如田兄便留此处，既可留守此根基之地，也免去这奔波之苦！”说罢就看向田丰。
只见田丰正色道：“大丈夫岂能畏避艰险，我自当随陆兄一行！”
田太公也微微颔首道：“正是，今后此子便是汝之所属，但有所使，不可再如此见外！”
陆远赶忙道：“岂敢岂敢！谨受尊教！”
“尚儿，不若你也休辞劳苦，随之一行！路途之中当多带些银两，也可将彼帮忙引见！”田太公又朝向二儿子道。
陆远闻言也是突然想到，今后跟官府交道，此等应酬客套还真不可少，虽说自己一个现代人临事也懂得这些，但毕竟还是不知道此时官场礼节和规矩，这个田老爷现下这么一提，倒是推荐了一个好人选，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为之，也正好将此子安入我军中，不过此时也不及细究，当下也赶紧相谢并奉承道：“还是田公您所想周到，吾不及也！”
这一日，乡外值守之人忽然来报，有一骑马自东而来，言为田家之人，是否放入。
陆远便即起身，喊过田丰具告其事，田丰亦讶之：“在外只有我二哥，不过其在江夏郡为官，不应至此，如来亦应有书信先达，不若吾先去一观，回来再禀明吾兄。”
陆远点头然之，心下却是巨震：“算算日子，江夏张昌之乱五月而起，也该传至此处了，怕就是其在江夏为官的二哥！当有备矣！”正暗自思忖该当如何之时，却见田丰已奔驰而至：“陆兄，有紧急之事，烦请至我府上商议！”
陆远心中已是了然，当下也不推辞，唤过周进李和翁恺宋治等人，便随田丰而去。
到得田府，只见田太公已高坐大堂之中，右首边一人一副文吏打扮，正在与之攀谈，看众人到得堂前，二人起身相迎，田太公向陆远赶忙引荐道：“此吾二子田尚，向为安陆县县丞，故贤侄未曾得见。”
陆远也赶紧拱手道：“久仰！果然人中龙凤，一表人才！田家众子，真乃个个不凡！”
“不敢不敢，尊驾面前焉敢谈此！方才听家父说到陆兄近日所为，在下已是惊为天人，正恨无缘得见！”
“哪里哪里，机缘凑巧，更是一时侥幸！”陆远正自谦虚陪笑，却忽觉厅外一道目光射来，便在这哈哈声中，用余光一扫，不是田静却又是何人。只见其正死死盯住自己，陆远便假做不知，继续一笑道：“不知今日田兄如何得空回家看望令父？”
田尚闻言苦笑道：“岂是得空！陆兄有所不知，江夏祸事矣！”
“哦，愿闻其详！”陆远亦故作不知。
“江夏安陆县有一人名李辰，聚党屯聚石岩山，诸流人及避戍役者多往从之。江夏太守弓钦遣军就讨，反为所破，自此莫敢谁何。而其徒众日多，竟来攻郡。钦出战，又大败，将家南奔沔口，现江夏已为李辰所据，而我随郡地处其西，祸事不日便将东至。”
果不其然！陆远心中不由就要大叫，略一走神间，田家父子却有点迫不及待，纷纷将目光投来：“贤侄以为，该当如何啊？”
回过神来的陆远已明白田氏不过忧虑自家安危，便道：“此人既能攻破郡城，则我处安可守之？我现今之兵，自远非其敌！”
“那只能就此远遁？”田丰皱眉道。
“现今如此大好基业，岂可轻易舍人！”最近得了如此之多财物，更有四野无数良田，田安已丢不下这些，只见其暗自嘟囔道，“况贼得了江夏未必便会来我随郡，来了随郡也未必便至我乡中！”
“贤侄必腹有良谋，汝等静听之！”田太公出言喝止。
“此等祸福岂可寄之于天！且贼方今志得意满，必有得陇望蜀之心！若其有争霸之志，更当西进以图襄阳！而我随郡正处其路，取襄阳则必先取随郡！故小侄以为自当做两手准备，一面备战，激励士卒，邀起同仇敌忾之心，激起建功立业之志，一面便急往襄阳告急，报说江夏之失，搬请救兵！”
“太守弓钦早向襄阳告急，新野王歆表请讨之，奈何朝廷不许！故有今失城陷地之憾，而我等只落得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
“襄阳当方面之任，受统兵之命，平治下之乱有何不可？我愿亲往一行，说动其出兵平叛！”陆远说至此，也话锋一转，“况且如今我等之军非朝廷所属，正当借此之机，襄助官军平叛，若能得立微功，自当名正言顺。不然朝廷亦视我等为乱民，不日亦将进剿也！”
“贤侄有如此远虑，吾心甚慰！但听贤侄所命！”
陆远略一沉吟道：“田兄安陆此来百二十里，而我处至襄阳却有三百余里，更兼来回，其势甚不可控。今当向江夏沿路布出哨探，而此地正是多山，就可布于山上，如有贼来，以烽火示警并以急报，则庶难可免！我此去急行，三日间必至襄阳，然后必请救兵而至，田公也当宽心，贼寇必有劫掠之心，未必便至。”
“你是一人独行还是要带军同行？”此时田安又在后出言道。
陆远却不理田安，还是向着田太公淡淡道：“如今人众既缺利器，又无铠甲！此去正可让襄阳观我军容并助我军器，如此方可杀敌建功！”
田太公捋须微笑道：“言之有理！贤侄只管放心前去，无需计较旁人！”
“小侄遵命！”陆远一揖相谢，而后又向跟来众人道，“速速通知，全军整军集合，饱餐后分前后两军，便即出发！前军为各排每人止带五日之粮，三日内要至襄阳，后军携带粮草辎重，由第一批后备军负责，五日内到达！”说到此，陆远不由想到一事，向田家征询道：“不如田兄便留此处，既可留守此根基之地，也免去这奔波之苦！”说罢就看向田丰。
只见田丰正色道：“大丈夫岂能畏避艰险，我自当随陆兄一行！”
田太公也微微颔首道：“正是，今后此子便是汝之所属，但有所使，不可再如此见外！”
陆远赶忙道：“岂敢岂敢！谨受尊教！”
“尚儿，不若你也休辞劳苦，随之一行！路途之中当多带些银两，也可将彼帮忙引见！”田太公又朝向二儿子道。
陆远闻言也是突然想到，今后跟官府交道，此等应酬客套还真不可少，虽说自己一个现代人临事也懂得这些，但毕竟还是不知道此时官场礼节和规矩，这个田老爷现下这么一提，倒是推荐了一个好人选，不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为之，也正好将此子安入我军中，不过此时也不及细究，当下也赶紧相谢并奉承道：“还是田公您所想周到，吾不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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