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午夜惊梦，呓语咤破人魔
这一晚秋羽没有睡好，反复惊醒。直到天亮，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起床。
在院子里淘米时，秋羽意外看到了大壮。大壮的精神还有些萎靡，隔着篱笆墙朝秋羽笑了笑，然后回了房间。
秋羽也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沉默下来。
早饭吃的有些压抑，兄妹二人都不说话。
吃过饭，秋羽就陷入疯狂的修炼之中。
提升实力也好，逃避现实也好，秋羽用炼气塞满自己的脑子，不让自己有一点空闲。
如此过了三天，又死了一人。
大壮的父亲。
或许是因为母亲去世的缘故，大壮精神不振，晚上发起了高烧。大壮的父亲就在去村长家求药的路上遭遇了不测。
等巡逻队把尸体抬到大壮家的时候，大壮当场跳了井。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么多天都没有抓住那头畜牲！”
被救上来之后，失去理智的大壮对着夜巡队破口大骂。
面对孩子的指责，狩猎队的临时队长公山玄对着大壮父亲的坟头磕了三个响头。
秋羽和大壮关系好些，被嘱咐好好开导他，于是秋羽拉着大壮到家里吃了晚饭，说了好些话。
大壮始终一言不发，临走时，他摸了摸秋玉的头。
当天夜里，大壮还是死了。
就吊在大梁上，一身孝服。
秋羽把手指捏的咯咯响，最后也只是无奈的祝愿大壮一家能在地下幸福团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老村长把秋羽三人叫了过去，亲自和他们过招，教他们实战经验。
几天下来，三人的实力突飞猛进，秋羽也成功迈入炼气中期。
于是某一天，老村长召集了三人和狩猎队，准备设陷阱猎杀荒兽。
“荒兽狡诈，什么陷阱才能引它出来？”
公山若皱眉问。
老村长淡淡道：“用活人。”
“什么？”
三人都是一惊。
一个汉子站了出来，“我来吧。”
秋羽看了一眼，是队长公山玄。
公山玄分析道：“这几天狩猎队巡视的紧，那荒兽已经好久没吃人了，估计饿坏了。我去当诱饵，一准能引出来。”
老村长点点头，又把目光看向秋羽三人，“今晚，你们三人跟着我埋伏好，准备围杀荒兽。”
“注意安全，这次不是过家家，搞不好，你们真的会死。”
公山若咧嘴一笑：“爷爷，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他虽然在笑，眼里却满是戾气。
众人各怀心思的回了家，艰难捱到傍晚，秋羽穿好缝制的兽皮甲，磨利了剑，准备出门。
秋玉怯怯的看着哥哥的动作，直到他要关上房门，这才忍不住跑过去，拉住他的手，鼓起勇气道：“哥，不出去！”
“别怕，哥哥很快就回来。”
秋羽看着妹妹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众人在老村长家汇合，静静等到晚上，然后开始行动。
公山玄一人站在寂静的街道上，被风一吹，忍不住有些瑟缩。
尽管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他毕竟是个正常人，哪能真的不怕？公山玄警惕的环顾四周，时刻准备示警。
而在公山玄身后的院子里，老村长已经带人悄然埋伏，只要那荒兽出现，立刻就能发动雷霆杀机。
时间悄然流逝，不觉便到了半夜。
夜色越发的幽暗了，荒兽始终未曾出现，夜巡的另一批狩猎队也未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那荒兽已经察觉到了不对？还是说它已经退回了深山？”
秋羽暗忖。
时间在众人的等待中再次流逝，不觉间东方已经升起了微光。
天亮了。
一夜蹲守，无功而返，众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各回了家休息，老村长眉头紧锁，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
秋羽回到家时，妹妹已经起了床，正在嘟着嘴生气。
秋羽哄了几句没用，就去做饭了。
之后又是枯燥的炼气习武时间，只不过，因为对妹妹有些歉意，秋羽多看了妹妹几眼，发现她正蹲在院子一角，不知做些什么。秋羽心下好奇，忍不住走过去。
秋玉堆了几个小土堆，正在捻土玩耍。
“这是做什么？”
秋羽有些好笑的问。
秋玉讷讷道：“给大家修的坟。”
秋羽一皱眉，觉得自己不该带妹妹去吊唁的，结果让她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给大壮和叔叔婶婶修的吗？”
秋玉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气鼓鼓道：“哥哥出去，就修坟。”
秋羽有些无奈，揉了揉妹妹的脑袋，“乱说些什么呢？”
秋玉看着哥哥，认真道：“哥哥杀人，妹妹修坟。”
看着一脸认真的妹妹，秋羽心里却有些发毛，他轻声道：“这话，不能乱说的。”
于是秋玉又重复了一遍。
“哥哥杀人，妹妹修坟。”
秋羽心中忽而升腾起了一股无名的邪火，他一巴掌，将妹妹打倒在地。
等他冷静下来，秋玉已经跑进了房间，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盯着他，眼里既恐惧，又警惕，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秋羽不禁有些后悔，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打过妹妹，也不知道今天抽什么风，只因为一句话，就动手打人。
“是炼气带来的影响吗？”
秋羽思索原因，“躁动的气血，或许会让人难以控制情绪。”
想到这里，秋羽略带歉意的去给妹妹道歉。
秋玉一开始还有些防备，等吃过午饭，二人就和好如初了。
等到了晚上，兄妹二人躺在床上聊天，说着说着，秋羽不由得又想起妹妹的话来。
自己杀过人吗？恐怕是没有的。那为什么妹妹要这么说呢？
秋羽有些纳闷。村子里倒是一直在出事，难道妹妹以为自己晚上出去是杀人吗？
秋羽感觉有些好笑，想要逗逗妹妹，“哥哥杀人的事你可不要传出去啊。”
提起这事，秋玉似乎又想到了白天的事情，缩了缩脑袋，有些害怕，但还是认真道：“知道，秘密。”
秋羽轻笑了一声，感觉姿势有点不舒服，想要翻个身，秋玉忽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不出去。”
秋羽无奈道：“哥哥不出去。”
秋玉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松开哥哥的胳膊，“老是一个人，害怕。”
听到妹妹的话，秋羽脸上的笑意一丝丝收敛，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轻声道：“这些天，我出去过很多次吗？”
秋玉颤声道：“记不清了。”
秋羽能感觉到妹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每天晚上，哥哥都会变得很可怕，叔叔婶婶都死了，壮壮也死了。”
“那把剑…全是血…”
妹妹还在絮絮说着什么，难得话多，秋羽却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感觉身体有些冷。
那个村里人口中的杀人荒兽，是自己？
秋羽目光直直的看着挂在墙上的剑，声音沙哑：“那剑上的血，是你擦掉了？”
秋玉怯怯道：“秘密，不能被发现。”
“可是…”
秋羽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试着找出妹妹话中的漏洞：“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告诉我？”
秋玉道：“坏人，活该。”
秋羽猛的起身，有些难以置信。他是不是杀人凶手还有待查证，但是妹妹单纯的话却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自从养父死后，兄妹二人无依无靠，再加上秋玉有些痴傻，平日难免听到些风言风语，就因为这样，所以妹妹对他们的死冷眼旁观？直到大壮这个和妹妹关系不错的朋友被杀之后，她才吐露心迹？
秋羽一时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秋玉怯怯的看着哥哥，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突然，秋羽起身，找了几根麻绳递给妹妹，
“把我绑起来。”
秋羽颤声道。
在院子里淘米时，秋羽意外看到了大壮。大壮的精神还有些萎靡，隔着篱笆墙朝秋羽笑了笑，然后回了房间。
秋羽也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沉默下来。
早饭吃的有些压抑，兄妹二人都不说话。
吃过饭，秋羽就陷入疯狂的修炼之中。
提升实力也好，逃避现实也好，秋羽用炼气塞满自己的脑子，不让自己有一点空闲。
如此过了三天，又死了一人。
大壮的父亲。
或许是因为母亲去世的缘故，大壮精神不振，晚上发起了高烧。大壮的父亲就在去村长家求药的路上遭遇了不测。
等巡逻队把尸体抬到大壮家的时候，大壮当场跳了井。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么多天都没有抓住那头畜牲！”
被救上来之后，失去理智的大壮对着夜巡队破口大骂。
面对孩子的指责，狩猎队的临时队长公山玄对着大壮父亲的坟头磕了三个响头。
秋羽和大壮关系好些，被嘱咐好好开导他，于是秋羽拉着大壮到家里吃了晚饭，说了好些话。
大壮始终一言不发，临走时，他摸了摸秋玉的头。
当天夜里，大壮还是死了。
就吊在大梁上，一身孝服。
秋羽把手指捏的咯咯响，最后也只是无奈的祝愿大壮一家能在地下幸福团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老村长把秋羽三人叫了过去，亲自和他们过招，教他们实战经验。
几天下来，三人的实力突飞猛进，秋羽也成功迈入炼气中期。
于是某一天，老村长召集了三人和狩猎队，准备设陷阱猎杀荒兽。
“荒兽狡诈，什么陷阱才能引它出来？”
公山若皱眉问。
老村长淡淡道：“用活人。”
“什么？”
三人都是一惊。
一个汉子站了出来，“我来吧。”
秋羽看了一眼，是队长公山玄。
公山玄分析道：“这几天狩猎队巡视的紧，那荒兽已经好久没吃人了，估计饿坏了。我去当诱饵，一准能引出来。”
老村长点点头，又把目光看向秋羽三人，“今晚，你们三人跟着我埋伏好，准备围杀荒兽。”
“注意安全，这次不是过家家，搞不好，你们真的会死。”
公山若咧嘴一笑：“爷爷，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他虽然在笑，眼里却满是戾气。
众人各怀心思的回了家，艰难捱到傍晚，秋羽穿好缝制的兽皮甲，磨利了剑，准备出门。
秋玉怯怯的看着哥哥的动作，直到他要关上房门，这才忍不住跑过去，拉住他的手，鼓起勇气道：“哥，不出去！”
“别怕，哥哥很快就回来。”
秋羽看着妹妹微微一笑，关上了门。
众人在老村长家汇合，静静等到晚上，然后开始行动。
公山玄一人站在寂静的街道上，被风一吹，忍不住有些瑟缩。
尽管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他毕竟是个正常人，哪能真的不怕？公山玄警惕的环顾四周，时刻准备示警。
而在公山玄身后的院子里，老村长已经带人悄然埋伏，只要那荒兽出现，立刻就能发动雷霆杀机。
时间悄然流逝，不觉便到了半夜。
夜色越发的幽暗了，荒兽始终未曾出现，夜巡的另一批狩猎队也未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那荒兽已经察觉到了不对？还是说它已经退回了深山？”
秋羽暗忖。
时间在众人的等待中再次流逝，不觉间东方已经升起了微光。
天亮了。
一夜蹲守，无功而返，众人拖着疲惫的身子各回了家休息，老村长眉头紧锁，不知是哪里出了纰漏。
秋羽回到家时，妹妹已经起了床，正在嘟着嘴生气。
秋羽哄了几句没用，就去做饭了。
之后又是枯燥的炼气习武时间，只不过，因为对妹妹有些歉意，秋羽多看了妹妹几眼，发现她正蹲在院子一角，不知做些什么。秋羽心下好奇，忍不住走过去。
秋玉堆了几个小土堆，正在捻土玩耍。
“这是做什么？”
秋羽有些好笑的问。
秋玉讷讷道：“给大家修的坟。”
秋羽一皱眉，觉得自己不该带妹妹去吊唁的，结果让她学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给大壮和叔叔婶婶修的吗？”
秋玉点点头，又想起什么，气鼓鼓道：“哥哥出去，就修坟。”
秋羽有些无奈，揉了揉妹妹的脑袋，“乱说些什么呢？”
秋玉看着哥哥，认真道：“哥哥杀人，妹妹修坟。”
看着一脸认真的妹妹，秋羽心里却有些发毛，他轻声道：“这话，不能乱说的。”
于是秋玉又重复了一遍。
“哥哥杀人，妹妹修坟。”
秋羽心中忽而升腾起了一股无名的邪火，他一巴掌，将妹妹打倒在地。
等他冷静下来，秋玉已经跑进了房间，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盯着他，眼里既恐惧，又警惕，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秋羽不禁有些后悔，从小到大，他都没有打过妹妹，也不知道今天抽什么风，只因为一句话，就动手打人。
“是炼气带来的影响吗？”
秋羽思索原因，“躁动的气血，或许会让人难以控制情绪。”
想到这里，秋羽略带歉意的去给妹妹道歉。
秋玉一开始还有些防备，等吃过午饭，二人就和好如初了。
等到了晚上，兄妹二人躺在床上聊天，说着说着，秋羽不由得又想起妹妹的话来。
自己杀过人吗？恐怕是没有的。那为什么妹妹要这么说呢？
秋羽有些纳闷。村子里倒是一直在出事，难道妹妹以为自己晚上出去是杀人吗？
秋羽感觉有些好笑，想要逗逗妹妹，“哥哥杀人的事你可不要传出去啊。”
提起这事，秋玉似乎又想到了白天的事情，缩了缩脑袋，有些害怕，但还是认真道：“知道，秘密。”
秋羽轻笑了一声，感觉姿势有点不舒服，想要翻个身，秋玉忽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不出去。”
秋羽无奈道：“哥哥不出去。”
秋玉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依旧没有松开哥哥的胳膊，“老是一个人，害怕。”
听到妹妹的话，秋羽脸上的笑意一丝丝收敛，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轻声道：“这些天，我出去过很多次吗？”
秋玉颤声道：“记不清了。”
秋羽能感觉到妹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每天晚上，哥哥都会变得很可怕，叔叔婶婶都死了，壮壮也死了。”
“那把剑…全是血…”
妹妹还在絮絮说着什么，难得话多，秋羽却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感觉身体有些冷。
那个村里人口中的杀人荒兽，是自己？
秋羽目光直直的看着挂在墙上的剑，声音沙哑：“那剑上的血，是你擦掉了？”
秋玉怯怯道：“秘密，不能被发现。”
“可是…”
秋羽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试着找出妹妹话中的漏洞：“为什么一开始，你不告诉我？”
秋玉道：“坏人，活该。”
秋羽猛的起身，有些难以置信。他是不是杀人凶手还有待查证，但是妹妹单纯的话却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自从养父死后，兄妹二人无依无靠，再加上秋玉有些痴傻，平日难免听到些风言风语，就因为这样，所以妹妹对他们的死冷眼旁观？直到大壮这个和妹妹关系不错的朋友被杀之后，她才吐露心迹？
秋羽一时哑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秋玉怯怯的看着哥哥，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突然，秋羽起身，找了几根麻绳递给妹妹，
“把我绑起来。”
秋羽颤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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