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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临敌放水

    刘大奎边畅想着讨到老婆后的美好日子,边要登上角楼,不等他多想,一只箭嗖的划破空气鸣叫着朝着他飞去。

    他来不及看向箭鸣的方向,他只听到唦的一声,脖子处便有了一股热热的感觉,他又感觉这股热流从他的脖子又涌向他的胸,肚子,和腿。

    对他来说,这时候的时间就好像放慢了一样,外面的声音听起来也沉重了许多,就好像耳朵上灌满了水听到的声音一样,他看见面前城墙上像浮出水面一样有一排穿戴皮甲,凶神恶煞的士兵,现在正翻过城墙,手里提着被城墙上插着的火把照的银闪闪的马刀,慢放一样的朝他跑着过来。

    他来不及看看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角楼上的锣离他太远了,他敲不上了,回身就想要对着县内喊,他想要警告县里的人,敌兵来了!

    但不管他再用力的喊,他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沉重了!

    他回过头去,在火光的照耀下敌人面部狰狞的脸一个个慢慢出现在他的面前,怎么办,他看向县城里的百姓家中都升起阵阵烧火做饭的炊烟,他不能让面前这些敌人进去把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百姓们都杀死在房子里,在饭桌上,但是,他用尽了力气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血,不断的从他的嘴巴和鼻子里向外涌着,这时的血也已经灌进了他的气管里,他也已经快要喘不过气。

    突然,他想到了,对,火光!

    他伸手去抓那城墙上插着的火把,用尽了他这一生最后的力气把火把拔了下来,扔向了县城里,就在火把从他手里离开的同时,他的胸膛便被一把尖刀从后背贯穿,鲜血也跟着刀喷涌而出,随后城墙上便再没了声响。

    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掉在了路上,县城里家家户户都在闭户做着饭,并没有人看到这个掉落在路中间的火把。

    火把慢慢的,快要熄灭了下去。

    一只肥乎乎的手腕处又长了些浓密体毛的手捡起了火把,端详了起来,这人正是肖县尉。

    肖县尉奇怪的看着这违和的火把,想着这不是应该插在城墙上面吗,便又回头看了一眼城墙,城墙上除了少了个火把的光亮倒也没什么异象。

    肖县尉又看向这快要熄灭的火把,想了想后把火把背在手里,准备上城墙插回去。

    突然他看见了,城墙上的火把照出了角楼的墙上有一个个影子源源不断的忽闪着和攒动着。

    肖县尉立马回身向县衙跑去,边跑边喊着“有敌军!拿出武器出门迎敌!拿出武器出门迎敌!”

    城内的百姓,听到肖县尉这大喊家家户户便都拿出了灯,家里的男人,上到七十的老叟,下到十五六的少年都抄起家里耕地用的锄子和翻草用的叉子出了门,女人们也相互通知着邻居,有些胆子大的也拿上些多余的锄子,叉子出来了。

    与此同时,敌人也从城墙上杀了下来,这些敌人的甲胄和伏击裴行义他们的敌人一模一样,只有镶有铁片的皮甲和皮胄,但他们这些人都拿的都不是长柄锤而是马刀。

    这些突如其来的敌兵们沿着道路直接向招福酒楼扑去。

    幸好经过肖县尉刚才这么一喊,周围民户里的百姓都出了房门,虽然这些百姓没有专门的趁手的兵器,但毕竟锄头和叉子也是属于长柄,经过一个个体格健壮男子拿在手里上下挥舞和突刺,竟然也可将那些身穿甲胄的士兵打的被阻在了各个巷子口前。

    招福酒楼内,布子和盆子已经被安排出去买酒食还没有回来,韦焕和裴行举他们也听见了外面逐渐接近的砍杀和搏斗的声音,这时的他们竟然害怕的连窗户都不敢靠近,一个个都愣在了原地,只有棍子这个家伙居然还在袋子里面打着呼噜。

    韦焕直愣愣的看着裴行举,眼里满怀希望,就像在对着裴行举说你这金刀都尉大显身手的时候要到了,快点给大家伙出主意啊。

    经过韦焕这么一看,裴行举更是僵在原地,听着窗户外面逐渐接近的砍杀声,他多想背过身去走到窗户在缝隙中间看一看,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裴行举不论多么用力,他的身体都是僵直的,连脖子都是僵在那里一动都动不了,他太着急了,下定决心猛的一用力,居然没憋住尿了出来,裤子滴答滴答的往地下躺着水。

    旁边看着的韦焕、棒子和林稚看见裴行举居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原地开始尿裤子,竟也是呆立在面前。

    水攻?

    难道这裴行举尿裤子是将要发动什么兵法招式来应对当下的局面吗?

    裴行举愣在原地除了把尿都尿完了以后抖了一下打了个寒颤以外,又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林稚在这几个人里面是最年长的了,他可能是真的等不下去了,便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只见他转身立马掏出马刀,说着“殿下我出去看一下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便夺门而出,剩下三个人还是被吓得呆立在原地。

    这也难怪,韦焕和他的侍从从小就在深宫里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走过最远的路就是从自己的寝房走到寝宫门口,做过的最英勇和惊心动魄的事就是掏了几个叽叽喳喳吵的人闹心的鸟窝。

    这裴行举也是一样,生于将门但从小便被母亲带在身边,虽然见识稍广一些但大多都是从他爹或者他哥那里听闻的,又或者随他母亲出入了一些高端宴请酒局之后听着这些大魏名流们相互打趣和吹捧得来,然后他便把这些故事略微加以修饰后安到了自己的头上,他哥拼了命力斩了敌将差点坠马而死就变成了他万军丛中直取敌将人头如探囊取物,他哥雪地里射了两只狐狸做成狐裘送与他爹就变成了他大雪夜里徒手揍死了两只老虎,至于喝醉酒走错军营则是他随口杜撰出来的,他爹和他哥也不像是能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这沉默又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们听见了门外几个沉重的脚步声噔噔噔的正在上楼,这脚步声也越来越大了,也越来越急促了,正一间间的从楼梯口依次踹开房门,听着声音马上就要轮到他们的门被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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