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审讯焦炭
吴法醒来时，只觉脑后闷疼。
他揉着脑袋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山洞中，从洞口外面不断传来叫嚷声，他却听不真切。
耳中有不正常的鸣响，吴法拿手心按了按耳朵，又吞咽几下，才算恢复正常。
外面叫嚷着的，是元胜师父的声音。
对了，自己不是被绑走了么？
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往外探看。
就见元胜用金丝索，把三位焦炭倒挂在一棵歪脖树上，拿着乌骨扇，严刑拷打。
扇出的风刮过三位焦炭，吴法眼见着其中一位焦炭上重新燃起了火星。
“元胜你这牛鼻子老道！”燃起来的焦炭破口大骂，“我等绝不可能告诉你公子的计划！”
元胜扯着嘴角一笑，“你们主子叫“公子”是吧？”
旁边的甲壹气极，“丙叁你个蠢货！别瞎说！”
山洞里的吴法条件反射般打了个激灵，他下意识觉得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丙三儿？”元胜看着那燃烧着的焦炭，“就你叫丙三儿啊？”
丙叁也怒了，“甲壹你撑什么好汉，烧得又不是你！”
然后他就转头去对着甲壹一通吹气，把甲壹也给吹着了。
俩人一起烧起来。
元胜看向唯一还没烧起来的那位，“一个甲壹，一个丙三儿，那你叫乙贰了？”
乙贰正奋力往一旁拧身，免得被旁边的两位波及到，惹火上身。
听到元胜这么问，他也只能点了点头。
元胜欣慰道：“还是你明事理，来和我说说，为什么要绑老道的徒弟？”
乙贰思索片刻，大声道：“因为都说他口含天宪，手握王权，我们公子觉得他是可造之材，留在汜郡可惜了，请他去神都深造！”
偏偏吴法此时从山洞中走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见面时，你们说的是要邀我去和谁见面一叙吧？怎么就变成是去深造了？”
乙贰大义凛然的神色一僵，时隔一个多月，他哪还记得甲壹当时扯的什么借口。
元胜见徒弟出来，忙关心了一句哪里不舒服。
吴法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于是元胜便又开始审讯甲乙丙三人。
这次他们算是学乖了，说多错多，于是干脆不开口，扛下了元胜的严刑逼供，十分硬气。
直到东方泛白，天光既亮，元胜都累得倚着岩壁喘粗气，歪脖子树上的三位愣是没再说出一个字来。
吴法在这审讯的场景下打坐调息，抓紧时间吐纳，紫气东来的时间每日也就这短短一刻，错过未免可惜。
青山，绿水，此处倒也风景秀丽——如果旁边没有三位倒挂的焦炭。
打坐吐纳过后的吴法，灵台清明。
他灵光一闪，“我被打晕后，好像听到他们说话了？”
“这老道哪知道啊……”元胜下意识道，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徒弟只能说疑问句的特性，连忙改口，“听到什么了？”
甲乙丙三位焦炭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支棱起耳朵，听着吴法接下来的话。
吴法说：“记不太清呢？”
甲乙丙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就说人都晕了，怎么还能听到说话。
却听吴法又继续道：“只听清了一句，让乙贰和丙叁把人送回朝歌，剩一个人继续盯着太宁镇的法阵……？说这句话的人声音不像他们三个，大概另有其人？”
甲乙丙牙都要咬碎了，你小子挺会听啊，哪句关键听哪句。
听到也就算了，还不赶紧说出来，让哥儿仨白白受这么久的刑！
最关键的信息出来了：太宁镇的法阵与这三人有关，而且那位公子，大概率是在朝歌。
那接下来要把这三个人怎么办呢？
吴法师徒俩人苦恼起来。
最简单粗暴的法子，就是用搜魂大法把三人搜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信息，大概也能直接得知“公子”是谁。
结果就是这三人非死即伤，而元胜背上杀业，在渡劫时产生心魔。
更何况，搜魂大法他也不会，得现学。
正当元胜急得直挠头，就听吴法开口了。
他说：“师父……”
元胜惊喜抬眼，“乖徒，你有办法了？”
吴法抿着唇摇头，指向元胜背后，“你下手太狠，把树干烧断了，他们三个似乎是瞬移走了？”
树干断裂的一瞬间，金丝索松动，甲乙丙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立马逃离苦海。
师徒俩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吴法提议说：“刚才我醒来时，看到山洞里还放了一些物件，要不去找一找能用的带走？”
元胜欣慰地看着他，“不愧是老道的徒弟，勤俭节约。”
乙贰和丙叁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山洞里只剩下甲壹的物件。
其中最瞩目的，莫过于摆了一整个架子的瓶瓶罐罐。
吴法就近拿起一个，不大点的罐子，入手却很沉，罐盖上打着禁制，他解不开。
再看别的，也都打着禁制，只好把还在翻箱倒柜找灵石的师父叫过来，让他给看看。
元胜捏着下巴上那一小缕山羊胡，看了小半刻，最后两手一摊，说他也不会解。
但看这禁制的复杂程度，罐中所存放的东西肯定十分重要。
元胜贴近耳边摇了摇，里面是“咣咣”的水声。
“玉琼浆？”元胜猜。
“玄重水？”吴法猜。
这么猜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元胜用纳戒把这堆瓶瓶罐罐通通收了起来，连带着纳戒都沉了好几分，坠得他手指疼。
又把洞中其他用得上的东西洗劫一空，师徒俩才满意得离开，深觉不虚此行。
回到太宁镇租住的客栈时，只见时月明坐在一楼大堂，神色认真地倾听着什么。
她看到吴法师徒二人从外面回来，伸手打了个招呼，示意二人稍等。
手里握着的是一张通讯符，大约是昨晚问的阵法之事有了回信。
吴法和元胜坐到她对面的空座，一起听着那通讯符中传出的声音。
“月明，”通讯符那边说，“此事关系到太宁镇的安定，和灵枢教的声誉，万不可被旁人知晓。”
时月明抬头看看对面的吴法师徒，抬手在座位周围布下隔音阵法，却将吴法师徒留在阵中。
一则他们已经察觉阵法有异，躲着也没用；
二则，不把他们当“旁人”，也算是一种拉拢。
时月明道：“师父，您说吧。”
于是那头的声音开口：“阵法确实被人动了手脚，我虽一时间推不出那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再现一个相同的小型阵法后，也就测出了这阵法的作用。”
顿了一下，他才又继续道：“原本只是“通灵”，如今，多了一层“纳灵””
顾名思义，是将阵法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灵气，纳到一处。
但是，鬼修，也是“灵”的一种存在形式。
他揉着脑袋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在一个山洞中，从洞口外面不断传来叫嚷声，他却听不真切。
耳中有不正常的鸣响，吴法拿手心按了按耳朵，又吞咽几下，才算恢复正常。
外面叫嚷着的，是元胜师父的声音。
对了，自己不是被绑走了么？
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往外探看。
就见元胜用金丝索，把三位焦炭倒挂在一棵歪脖树上，拿着乌骨扇，严刑拷打。
扇出的风刮过三位焦炭，吴法眼见着其中一位焦炭上重新燃起了火星。
“元胜你这牛鼻子老道！”燃起来的焦炭破口大骂，“我等绝不可能告诉你公子的计划！”
元胜扯着嘴角一笑，“你们主子叫“公子”是吧？”
旁边的甲壹气极，“丙叁你个蠢货！别瞎说！”
山洞里的吴法条件反射般打了个激灵，他下意识觉得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丙三儿？”元胜看着那燃烧着的焦炭，“就你叫丙三儿啊？”
丙叁也怒了，“甲壹你撑什么好汉，烧得又不是你！”
然后他就转头去对着甲壹一通吹气，把甲壹也给吹着了。
俩人一起烧起来。
元胜看向唯一还没烧起来的那位，“一个甲壹，一个丙三儿，那你叫乙贰了？”
乙贰正奋力往一旁拧身，免得被旁边的两位波及到，惹火上身。
听到元胜这么问，他也只能点了点头。
元胜欣慰道：“还是你明事理，来和我说说，为什么要绑老道的徒弟？”
乙贰思索片刻，大声道：“因为都说他口含天宪，手握王权，我们公子觉得他是可造之材，留在汜郡可惜了，请他去神都深造！”
偏偏吴法此时从山洞中走出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次见面时，你们说的是要邀我去和谁见面一叙吧？怎么就变成是去深造了？”
乙贰大义凛然的神色一僵，时隔一个多月，他哪还记得甲壹当时扯的什么借口。
元胜见徒弟出来，忙关心了一句哪里不舒服。
吴法摇摇头，表示自己无碍。
于是元胜便又开始审讯甲乙丙三人。
这次他们算是学乖了，说多错多，于是干脆不开口，扛下了元胜的严刑逼供，十分硬气。
直到东方泛白，天光既亮，元胜都累得倚着岩壁喘粗气，歪脖子树上的三位愣是没再说出一个字来。
吴法在这审讯的场景下打坐调息，抓紧时间吐纳，紫气东来的时间每日也就这短短一刻，错过未免可惜。
青山，绿水，此处倒也风景秀丽——如果旁边没有三位倒挂的焦炭。
打坐吐纳过后的吴法，灵台清明。
他灵光一闪，“我被打晕后，好像听到他们说话了？”
“这老道哪知道啊……”元胜下意识道，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徒弟只能说疑问句的特性，连忙改口，“听到什么了？”
甲乙丙三位焦炭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支棱起耳朵，听着吴法接下来的话。
吴法说：“记不太清呢？”
甲乙丙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就说人都晕了，怎么还能听到说话。
却听吴法又继续道：“只听清了一句，让乙贰和丙叁把人送回朝歌，剩一个人继续盯着太宁镇的法阵……？说这句话的人声音不像他们三个，大概另有其人？”
甲乙丙牙都要咬碎了，你小子挺会听啊，哪句关键听哪句。
听到也就算了，还不赶紧说出来，让哥儿仨白白受这么久的刑！
最关键的信息出来了：太宁镇的法阵与这三人有关，而且那位公子，大概率是在朝歌。
那接下来要把这三个人怎么办呢？
吴法师徒俩人苦恼起来。
最简单粗暴的法子，就是用搜魂大法把三人搜一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信息，大概也能直接得知“公子”是谁。
结果就是这三人非死即伤，而元胜背上杀业，在渡劫时产生心魔。
更何况，搜魂大法他也不会，得现学。
正当元胜急得直挠头，就听吴法开口了。
他说：“师父……”
元胜惊喜抬眼，“乖徒，你有办法了？”
吴法抿着唇摇头，指向元胜背后，“你下手太狠，把树干烧断了，他们三个似乎是瞬移走了？”
树干断裂的一瞬间，金丝索松动，甲乙丙三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立马逃离苦海。
师徒俩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吴法提议说：“刚才我醒来时，看到山洞里还放了一些物件，要不去找一找能用的带走？”
元胜欣慰地看着他，“不愧是老道的徒弟，勤俭节约。”
乙贰和丙叁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山洞里只剩下甲壹的物件。
其中最瞩目的，莫过于摆了一整个架子的瓶瓶罐罐。
吴法就近拿起一个，不大点的罐子，入手却很沉，罐盖上打着禁制，他解不开。
再看别的，也都打着禁制，只好把还在翻箱倒柜找灵石的师父叫过来，让他给看看。
元胜捏着下巴上那一小缕山羊胡，看了小半刻，最后两手一摊，说他也不会解。
但看这禁制的复杂程度，罐中所存放的东西肯定十分重要。
元胜贴近耳边摇了摇，里面是“咣咣”的水声。
“玉琼浆？”元胜猜。
“玄重水？”吴法猜。
这么猜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元胜用纳戒把这堆瓶瓶罐罐通通收了起来，连带着纳戒都沉了好几分，坠得他手指疼。
又把洞中其他用得上的东西洗劫一空，师徒俩才满意得离开，深觉不虚此行。
回到太宁镇租住的客栈时，只见时月明坐在一楼大堂，神色认真地倾听着什么。
她看到吴法师徒二人从外面回来，伸手打了个招呼，示意二人稍等。
手里握着的是一张通讯符，大约是昨晚问的阵法之事有了回信。
吴法和元胜坐到她对面的空座，一起听着那通讯符中传出的声音。
“月明，”通讯符那边说，“此事关系到太宁镇的安定，和灵枢教的声誉，万不可被旁人知晓。”
时月明抬头看看对面的吴法师徒，抬手在座位周围布下隔音阵法，却将吴法师徒留在阵中。
一则他们已经察觉阵法有异，躲着也没用；
二则，不把他们当“旁人”，也算是一种拉拢。
时月明道：“师父，您说吧。”
于是那头的声音开口：“阵法确实被人动了手脚，我虽一时间推不出那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再现一个相同的小型阵法后，也就测出了这阵法的作用。”
顿了一下，他才又继续道：“原本只是“通灵”，如今，多了一层“纳灵””
顾名思义，是将阵法周围一定范围内的灵气，纳到一处。
但是，鬼修，也是“灵”的一种存在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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