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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冲冠一怒

    “醒来之后,就发现荆絭躺在你身边?”蔺溱愤怒地问道。

    “实在令人难以启齿哦……”蔺媚凄凄地抽泣道。

    蔺溱神色严峻,气得脸色灰白,他努力压制着愤怒瞅着蔺媚道:“你继续说吧。”

    “他接着又对我……”蔺媚很羞怯。

    “然后呢?”他愤怒极了,继续追问。

    她哭丧着脸哀求道:“求求你,溱哥,剩下的事你自己想象吧,我实在难以启齿了。往后,我前脚才到家,他后脚就跟着来了。”

    蔺媚说到这里已是泪如雨下。

    “哦。”蔺溱沉默了,愤怒和嫉妒已使他昏了头,接下去的情节,还有什么需要想象的?再说了,更多的想象只是更多地导致自己更加愤怒罢了。

    “很抱歉,对你说了这么多很无聊的事,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不过,还是要请溱哥帮我出出主意,接下来怎么办才好。”沉默了一会,她凄凄地开了口。

    “蔺媚说哪儿的话!我很高兴你能够信任我,把这些事告诉我。那么,他知不知道你已经决定答应他的求婚了?”蔺溱问道,皱着眉头思索起什么。

    蔺媚心虚地左右而言他:“如果拒绝的话,他一定会杀了我再自杀的。他说他一直以来就很喜欢我。”

    蔺溱很挠头:“你到底对他是什么态度?”

    “我恨死他了,这么龌龊的人,恨不能生吃了他。”她咬牙切齿,眼中滚出了绝望的泪水:“可惜我是个女儿身,杀不了他……”

    蔺溱妒火中烧:“这根本不是你的错,是这家伙太下作了。如果不是这般心怀鬼胎,设计来玷污你,而是规规矩矩,光明正大地向你求婚,他就不是荆絭了!”

    蔺溱说完话后,好像发觉这些话是发自自己内心的想法,是在提示他去怎么做!他应该是被震撼了,沉默了好长时间。

    子青心里暗暗发笑,他是由于自卑,不敢在蔺媚面前流露爱慕之意,就怕被拒绝了。但是,此时此刻,不正是向她表达爱慕之情的大好机会么?

    所以,蔺溱应该就要向蔺媚表达爱意了。岂料,蔺溱仍在继续问事情:“你跟他的婚事,今天是第一次跟第三者提起吗?”

    呵呵,这个自卑的小人,还真是窝囊……

    “当然啊!我没有其他可以信任的人。”她叹气,或许也是对蔺溱失望了。

    “荆絭那家伙呢?他怎么看?”他继续问。

    “他也认为应该暂时保密。等我父母亲同意之后,再在太子府宣布。”她淡淡地道。

    “如果令尊令堂反对呢?”他很疑惑。

    她沮丧又无奈:“那还是要跟他结婚的,只是跟家里的关系就断绝了,没有其他路可走。我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手掌心的。”

    “你完全被他控制了哦!”他瞅着她,一脸怜悯她表情。

    蔺媚似乎就要崩溃了,愁眉苦脸地含着泪道:“唉,都是命啊。今天晚上,我还得去荆絭那儿……”

    蔺溱楞了一下,很不解盯住了她的眼睛:“为什么啊?”

    她的眼神闪着恐惧:“他发话了啊!他让人捎信给我,要我今晚到他家和他会面,还给了我一张到他家的路线图。”说着,她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块丝布,是太子府书记亭常用的绢帛,上面的字写得歪七扭八的。不过,这张用红、墨、蓝三种颜色绘就的线路图,倒是把路线交代得很清楚。

    蔺溱颇感意外:“这么说来,荆絭现在正在家里等你喽?”

    她点点头:“我迟到的话,他又要对我大吼大叫暴跳如雷了。”

    他淡淡的看着她,压制着内心的愤怒,不由地生出了英雄救美的豪气,嘴里故作轻描淡写地道:“这图就交给我吧,你回家安心等我消息。”

    她把绢帛递给了他,随口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显示出了儒雅的气度,淡淡地道:“你最好什么都别问。”

    她急了,泪光闪闪:“那不行!溱哥你这一去,一定会跟荆絭吵起来的。更何况,他早已知道溱哥和我是同乡,他一定会猜到今天的事是我……”

    “你怕我去找他?”他好怜悯她。

    “是的。”她泪汪汪的、可怜的、恐惧的点头。

    他有了舍我其谁的冲动:“那混蛋一直看我不顺眼,我更是打心眼里厌恶他。如果这件事就这么算了,那我蔺溱岂不成了窝囊废?我可不答应!蔺媚,你放心,就算我跟荆絭有什么冲突,那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你用不着对这件事情负责的。”

    她心烦意乱起来,蹙眉道:“可是……我好担心……”

    “你放心,相信我没事的。过了今晚你就解脱了!”他毫不在意地看着她,目光坚毅:“今天晚上的事,我们两个都得把它忘掉。下次见到你时,你一定不会再不像今天这样哭丧、颓废,一定是那个时刻透着机灵、神采飞扬的你。”

    蔺溱说着,就将绢帛折好放进口袋里离去了。

    冲冠一怒为红颜哦!子青听了心里暗暗好笑。看起来蔺溱还想充英雄,不想乘人之危,竟然不想半路劫掠蔺媚的爱情,而是想光明磊落地追求自己的爱情。可悲啊!

    子青判断,蔺溱已经入落了蔺媚的圈套,走火入魔了,满脑子要为蔺媚出头。在他眼里,这个出头就是英雄救美的壮举,况且,再不出手,他就要被嫉妒之火烤焦了!

    蔺媚要与荆絭结婚,在蔺溱眼里是蔺媚极大的不幸。而这不幸,对他自己来说,是天大的噩耗。幸运的是,这件事情已经让蔺媚和他站到了同一个阵营里。他坚信,若能帮蔺媚干掉荆絭这家伙,说不定能让蔺媚对他另眼相待,成全了他们之间的好事。

    荆絭现在在他眼里就是卑鄙无耻的下流混蛋,蔺溱已经急不可耐了。

    结账以后,蔺溱径直出了食铺门,匆匆地离开了。

    蔺媚瞅着蔺溱离开,过了好一会,她露出了笑意,慢悠悠地起身离开餐桌,出门去了。

    看她离去后,子青装着颤巍巍的样子地走到柜台前结了账,出了食铺。

    他拦了一辆马车去了法码街寓所,一路上撤掉易容。在寓所换上了日常长袍后,出门上了一辆马车,赶往了百汇客栈。

    百汇客栈是范彝的居住地,这个客栈在阳靠近河水,距离浮桥不远。

    他进了客栈,敲起了范彝房间的门,里面没有人应答。一旁的卫戍军军士认出了子青,对他道:“博士不在,回来以后又出去了。”

    “谢谢。”子青躬腰谢道,转身往客栈花楼走去。回来过了,这就意味着范彝不会离这儿很远,应该是去喝酒了。

    远远地看见范彝与乔诡跪坐在客栈花楼铺堂里喝酒。

    楼庳今天带着藤莉等人赶往了黾池,乔诡还在洛邑坐镇间谍所,显然是担心夜莺小组有所动作。

    子青开心极了,上前躬腰道:“范彝博士、乔诡博士,冒昧打扰……是这样,在下想请你们再喝一杯,不知道两位前辈能否赏光?”

    范彝笑了起来,道:“呵呵,藤莉不在家,子青是寂寞了哦,竟然找我们喝酒来了。”

    “是啊。子青是机遇难得,逮着藤莉不在家的机会买醉啊。快坐下吧。”乔诡也微笑地道。

    子青羞怯地道:“让两位前辈见笑了,确实,子青平时陪藤莉的时候多了一点,怠慢了两位前辈……”

    范彝道:“不必羞愧的,我们很理解。”

    “今天就让晚辈请两位前辈喝酒吧。”他立刻献殷勤道。

    “今天赵国那儿有什么新的情报吗?”乔诡笑着转移了话题。

    “没有。我在荣星客栈候了一天,那王八蛋一直到旁晚财来,说赵国特使府的特使出门去了。现在特使府里空荡荡的,那有什么情报?白白浪费了我一天的时间。”

    听子青的话里颇有怨言。乔诡笑道:“没有办法,非常时机,一定要有耐心。”

    子青点头道:“那是,我明天会继续候着。”

    他心里清楚,荆絭如果今晚被杀,以乔诡的尿性,他一定会怀疑自己的,所以他必须有不在现场的证据。而与范彝、乔诡一起在百汇客栈中的花楼喝酒,那是最合适的避嫌方法。

    他就这么进去插了一脚,与他们一起喝了个痛快。一直喝道三更半夜才醉醺醺地各自回家。

    翌日,子青早早起床后,在食铺吃了一碗小米粉条后,坐马车去太子府蜂亭。

    由于楼庳等人去了黾池,太子府安静了许多。子青留意道螳亭门紧闭,蔺溱已经到了螳亭,蔺媚也去书记亭。但是,蜘亭的荒沣已经来了,荆絭还没有露面。

    还没有到晌午,太子府的人都有了倦意,就在人人都懒洋洋的时候,乔诡与蜘亭的荒沣钻进了马车,匆匆地离开了太子府。

    子青明白,是荆絭有消息了。

    直到天黑了,乔诡也没有回太子府。

    看来荆絭是凶多吉少。

    一夜过去,子青吃完早餐,又去太子府上班了。

    刚刚进太子府楼里,子青就见乔诡站在书亭门前冲他招了一下手,转身进了书亭。他脸上晦暗,一看就是一张熬夜的脸。

    子青跟了进去,朝他作揖道:“乔诡博士,早上好。”

    “哦子青,坐吧。”他神情肃穆,一脸的严峻:“听说了么?”

    子青装着楞了一下:“什么?”

    他叹了一口气:“荆絭,他被杀了。”

    “什么?”子青惊得“嚯”地一下将没着地的膝盖弹了起来,站起身战战兢兢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是前晚我和你还有范彝博士喝酒的时候。”乔诡捏了一下鼻梁,一脸头痛的样子。

    他向子青介绍了案子情况:

    荆絭所住的寓所在洛邑瑶池街离霞光街不远的地方。

    他的寓所在商铺街后面,那是一条暗幽幽的巷子,沿着巷子走上几步,进了大门,一楼的第三个房间,就是案发现场。

    中午时分,荆絭雇的佣人来给他清洁屋子,发现屋里的灯盏依然点着的,门没有上锁,她就敲起了门,敲了很长时间,就是睡着的人也应该被敲醒了。明明有人却不搭理叫门声,佣人就设法攀上门上方的气窗朝里看了一眼,发现了血迹,就报告了衙门衙役。

    衙门衙役来了以后打开了房门,发现了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尸体。

    整个室内只有一处窄小的厨房,和一间只有十平尺大的房间。

    他们判断,尸体已经死亡了十二小时以上。

    他四十多岁了,上身穿着直条纹睡衣,下身穿着横条纹的睡裤,背朝天倒卧在榻上,右手插在枕头底下。棉被等堆在室内的一角。

    致死原因是一把匕首状凶器从背部肩胛骨下肋间斜插进胸腔命中心脏,当场死亡。然后,凶手为了泄愤,又割了他的喉。

    蹊跷的是,移开枕头,那里竟然有一把匕首。看来他是想去拿枕头下的匕首,只是动作没有凶手快,死在了凶手刀下。

    因此,衙门衙役认为凶手是职业杀手。

    勘验现场后认定,寓所的房门没有撬痕、作案人是通过房门进入房间。也就说门是敞开的,并没有上锁,凶手是推门而进的!

    但是,凶手出门以后,却用匕首挑上了门栓。显然,他不想被人早早发现死人现场。

    由此,衙门衙役认定是熟人作案,而且,死者是等着凶手上门的。

    由于死者穿得服饰是秦国人惯常穿的,衙门衙役认定他是一个秦国人。所以,向秦国洛邑太子府作了通报。

    衙役还认为这是一件由桃色事件引发的血案。事情很清楚,门是敞开的,主人显然是在等待情人来幽会,岂料来人竟然是情人的老公或者相好,一怒之下拔刀相向了。

    乔诡边说边摇起了头:“杀他的人是与他熟悉的人,估计也是间谍所的人。”

    子青心里很得意,自己算计的借刀杀人阴谋成功了。

    “乔诡博士,你……你说的是……是我们自己人杀了他?可能么?”但是,他脸上却装出一份闻听以后惊呆了的样子,惶恐地问起乔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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