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恍然醒悟
子青赶紧提醒菟绒道：“你以前给唳谂介绍过楚语老师，那个老师也是儒道堂的吧？唳谂应该知道你的底细。所以，他会很快找到你。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必须尽快离开儒道堂。”
“嗯，我会见机行事的。”菟绒依然淡定地道。
“不，不是见机行事，是必须撤离，马上、立刻！”他急切地纠正她的说法。
她却连连摇头：“我若走了，他也会祸害其他人的，我不能留着他。再说，我即使离开儒道堂，唳谂也未必不能找到我。”
子青更急了：“我就是担心这个。唳谂知道你与儒道堂的关系，你们太熟悉了，他都能够从一群人中嗅出庞桦用的香水味，更别说这种关系了……”
“这么说，庞桦姐出事了？”菟绒听他这么说顿了一下，顿时容颜大变。
“是的，她牺牲了。”子青悲痛地道。
菟绒很痛心，瞬时一行热泪垂落出眼框，随即哽咽道：“作孽啊，桦姐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任着她抽泣了一会，他劝道：“还是转移吧？他阴魂不散，一定会找上门来的，不能大意了……”
她打断了他的话，决意道：“我的看法，你就别管这件事了。一旦他找上我，我是绝不会让这个畜生活着离开的……”
“你不能蛮干哦！”子青急忙制止菟绒道：“我也不是纯粹地让你转移，而是想借助这个转移让你吸引唳谂，一举杀了这个叛徒。”
“这样还是会导致伤亡的。”她眼睛红红的：“我不想再有人死了，夜莺小组都是我的亲人和朋友，死我一个人足够了……”
子青对她的话很震惊，耐心地劝她道：“可是夜莺，血的教训证明，对我们组织打击最严重的就是叛徒，一个叛徒的出现是会死一大批人的……”
“所以我不会让唳谂留在这个世界上。”她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已经拿好主意，等到叛徒出现的时候我会拉着他一起去见桦姐……你放心，我已经准备了一个戒指，上面嵌满了毒汁，我只需与他握一次手，他是没有机会活着逃脱的。然后我……”
“你要和他一起去死？”子青大吃一惊。
“是的。”她毫不犹豫。
子青瞪着菟绒惨白、坚毅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样坚定的墨色分子，怎么可能与乔诡是一伙的呢？子青对她的戒意立刻云消雾散了。
“我不同意。”楞了一会，子青回过神来，恼怒地拍了一下矮桌：“你这不是胡闹么？唳谂是什么东西？秦国卫戍军的一条狗而已。你呢？是一名有组织和纪律的墨色分子，肩负神圣的使命。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变得这么义气用事了呢？为了替亲人报仇，竟然要把自己的生命降格为一条疯狗的价值！”
“我……”菟绒很不服气。但是，对子青由于自己的任性着急上火而感到很温馨。嘴上却郁闷地辩解道：“这怎么是私仇呢？他不是会危害小组其他人的么？再说，报私仇怎么了？我就是要替桦姐报仇，她女儿才六岁啊……”
子青耐心地劝她道：“你听我说，按唳谂抓捕桦姐时的表现分析，他现在很疯狂，一心要抓捕夜莺小组的人立功受奖，这与老雕当时的心态是一样的，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你。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借口病了，告诉儒道堂的人，你去仙女诊所住院治疗去了。这样，那个唳谂一定会寻迹追到仙女诊所去。
仙女诊所的门紧靠街道边，隔着街是一幢二楼的客栈。从客栈二楼房窗户到仙女诊所门口，充其量不超过八十丈，视野开阔，唳谂如果在这里出现是逃脱不了的……你看，这样的安排，你还不能放心么？一起配合行动吧？”
她听了点头允诺道：“能为桦姐报仇，我怎么着也可以。”
子青松了一口气：“那就这样了？”
菟绒点点头，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她的泪水泊泊地流了下来。
子青又详细地吩咐了她一番：“儒道堂你是回不去了，以后怎么安排，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明天你回儒道堂以后立即去找堂主和同道，说你身体不舒服，仙女诊所来人了，让你住进诊所治疗，堂里的事只能放一放了。
然后你从仙女诊所逃脱，回到这儿来蛰伏，千万不要再露面，一直等到我来找你。
我们的人会埋伏在旅馆二楼，一俟唳谂出现，立即一箭射穿他的心，然后在衙役赶到前溜之大吉。”
她抹了一把泪水，瞅着他：“可是，他肯定不止一个人，太危险……”
“没事的，我们像幽灵一般躲在黑屋里，冷不丁的出击……”子青解释道：“而且只射一支弩箭，然后就撤。间谍们没有防备是不可能发现射击点的。退一步说，即便被发现，那客栈门外是一条窄街，弯弯曲曲的，等间谍们赶来，我们早跑得没影了。”
菟绒想了想，瞅着他问道：“就像上次打碎石榴花盆一样么？真准啊，那么长的距离，一箭就射碎了。”
“是的，差不多就是那样吧。”子青肯定地点头。
菟绒放心了，松弛了紧绷的脸。
“你明天回儒道堂装病的时候，要搞得雷声大一点，让儒道堂里的人都知道你病了、去仙女诊所了。然后立马上马车离开。”看她情绪平稳了下来，子青站了起来：“然后瞅机会一走了之，回到这儿来蛰伏，不要再出门。生活用品我会给你准备的……”
“你给我准备么？”她瞅了他一眼，放下焦虑以后，她有了玩笑的心情：“你知道一个姑娘家需要什么吗？”
“抱歉，我说的是基本生活用品。”他楞了一下，没有开玩笑的心思，解释了以后继续道：“我先走了。你小心哦。”
“嗯，你放心。”她很失望，感觉他在躲避自己，也兴趣索然了，想对他讲自己加入咸阳卫戍军间谍部的事情也压在了脑后，淡淡地看着他离开。
忽然，她想起了乔轶，慌乱地喊道：“你等等！”
他顿住了脚，在他的印象中，菟绒可不是丢三落四的人，一向稳重有条理，今天怎么会如此心血来潮地大声喊住他？
他疑惑地回头，她已经急急地几步凑到他面前，一脸着急地道：“差点忘了大事。墨子会特委的乔轶受特委的指示找到我，让我转告惊蝉，说墨色联盟交通司高层中出现了叛徒，这个叛徒与秦国卫戍军间谍所设计了一个钓鱼行动，是专门针对惊蝉的，请他小心、注意防范。”
子青很是愕然。夜莺小组受墨色联盟联盟情报司领导，与交通司没有关系，与魏国墨子会更没有来往，特委怎么会有交通司叛徒与卫戍军间谍所联手针对联盟情报司所属的夜莺小组的行动情报？这个情报很蹊跷，应该是个陷阱。
看起来，夜莺被间谍所的人盯上的时间不短了，或许就是从他击落石榴花盆以后，荆絭又重新盯上了她吧？
这个乔轶肯定是有问题的，不是自身叛变了，就是中了间谍所的圈套，被乔诡利用了。
看来乔诡一直没有放弃对夜莺的追踪，阴魂不散哦，他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想起菟绒带儒道堂的修道者到风采画铺定制青铜簋，与替身聊得火热的情景，或许就是出自乔诡的谋划吧？
但是，看菟绒为惊蝉担忧不已的神情，几乎就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根本就不像一个叛徒的样子。她就是上当了么？
他内心充满了惶惶，脸上却堆起了笑意：“所以，你就通过声音到处寻找我的下落了。是么？”
她惊愕地瞅着他，解释道：“察觉惊蝉处于阴谋之中，你又迟迟不露面，我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就照乔轶提供的线索试着找你了……”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头，疑惑地瞅着他问道：“你知道我在找你？”
看来，她就是中了乔诡的诡计。他松了一口气，他也松弛了对她的戒心。但是，菟绒即便是可靠的也必须彻底蛰伏了，不然很容易被乔诡利用的，必须当机立断采取措施了。
他决定还是把话对菟绒说清楚：“夜莺，我听惊蝉说过，夜莺小组与墨色联盟交通司是两个组织体系，与魏国墨子会更没有关系。”他直言不讳地道：“所以，我认为，乔轶这个情报有偏差，不排除这里面有阴谋。夜莺，你必须有所警觉，我判断，你已经被秦国间谍盯上了。”
“什么？”她大吃一惊，金蟾竟然有这样的判断？如雷贯耳，她脑子里嗡嗡乱着一团。
他继续吩咐道：“我的意见，明早行动以后你就不要再回这儿来了，掐断所有联系，彻底蛰伏。”
菟绒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担心地瞅着菟绒吃惊的眼睛，大大的眸子如同葡萄一般迷人……他又陷落了。
“嗯，我明白了。”在他的注视下，她忽地回过神来，恍然醒悟，自己确实中计了。她沮丧地垂下了眼帘，内心忐忑不安起来。
惊蝉与姐夫季酣交情不错，甚至把自己托付给惊蝉照顾，如果由于自己的失误导致惊蝉暴露，那就太愧对姐夫了！
金蟾虽然没有明着批评自己。但是，言下之意很明确，联盟情报司与联盟交通司没关系，与魏国墨子会更是沾不上边，针对夜莺小组的钓鱼行动是无稽之谈，那么乔轶的身份也就存疑了。
她很懊恼，自己的好心差点出卖了金蟾哦。若不是这段时间金蟾深藏不露，她很可能帮乔轶把金蟾找出来了，自己加入咸阳卫戍军间谍部的事情也就暴露了……这个祸就闯大了。作为一名资深墨子会人，这个糗丢大了，她感到无地自容。
子青见她一副忐忑的样子，也就不多说了，道：“我看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安全、牢靠。这样，你现在就跟我走，我把你送到我们的安全屋去，你在哪里藏一阵子。”
菟绒已经懵了，深知情况的严重性她很恼火，自己真蠢，竟然没有识破乔轶的蒙骗手段，差点出卖了金蟾……她无措地点点头，收拾了一些衣物跟着子青一起走出了房门。
子青把她送到安全屋，又出门去采购了许多鸡蛋、腌肉、绿叶菜和米。想起她先前对他要出去采购的讥笑，他又给她买了一些零食和苹果。
她很很担心金蟾察觉出了什么，只能装着愧疚道：“金蟾，我很抱歉，是我的失误给夜莺小组带来了危险……”
他打断了她的话：“别这么说，我们的使命就是在刀锋上搏命。夜莺，你已经表现很好啦。你下一步的安排，等我把这里发生的事详细报告给惊蝉以后再决定。”
她沮丧地点头。
和她一起环视了一下房间，他给她介绍起了房子的情况，道：“这间安全屋是乌鸦根据惊蝉的指示准备的，灶头间、茅房齐全，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很隐蔽的。乌鸦有时会来看看，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向他提出来。今后，若要找我可以在邮差所公示栏写寻人启事，说‘离家的吴哥，爹娘想你了，快回家吧’，我见了就会来找你。”
菟绒楞了一下：“你不防备我们了？”
他摇摇头：“惊蝉从来就没有防备你们俩的意思，是担心你们陷入了秦国间谍所圈套，防备他们。”
菟绒心里的惶恐又起来了，默然点头表示理解。
“你明早在儒道堂的表演，是要给唳谂留下找到仙女诊所的线索。由于儒道堂修道会很快就会开始，儒道堂的人和修道者不会送你去诊所，这反倒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会让雨燕赶马车在儒道堂门口门口接应你，送你离开儒道堂门口以后，你就下车，回到这儿来蛰伏。”他瞅着她吩咐道：“记住，不要与任何人联系。呆在这里会很寂寞，你可以让乌鸦给你找一些帛书看。进来的时候多拐几条窄巷，多穿几条穿堂铺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注意甩掉跟踪的人么？”菟绒察觉到了他的警惕，又很担心会失去他的爱情，不由地沉下了脸：“我虽然中了计，不代表我已经失去了警惕，请别怀疑我的智商……”
“抱歉，我是出于关心你……”瞅着她失落、不快的脸，他怏怏地挤出笑脸……
“嗯，我会见机行事的。”菟绒依然淡定地道。
“不，不是见机行事，是必须撤离，马上、立刻！”他急切地纠正她的说法。
她却连连摇头：“我若走了，他也会祸害其他人的，我不能留着他。再说，我即使离开儒道堂，唳谂也未必不能找到我。”
子青更急了：“我就是担心这个。唳谂知道你与儒道堂的关系，你们太熟悉了，他都能够从一群人中嗅出庞桦用的香水味，更别说这种关系了……”
“这么说，庞桦姐出事了？”菟绒听他这么说顿了一下，顿时容颜大变。
“是的，她牺牲了。”子青悲痛地道。
菟绒很痛心，瞬时一行热泪垂落出眼框，随即哽咽道：“作孽啊，桦姐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任着她抽泣了一会，他劝道：“还是转移吧？他阴魂不散，一定会找上门来的，不能大意了……”
她打断了他的话，决意道：“我的看法，你就别管这件事了。一旦他找上我，我是绝不会让这个畜生活着离开的……”
“你不能蛮干哦！”子青急忙制止菟绒道：“我也不是纯粹地让你转移，而是想借助这个转移让你吸引唳谂，一举杀了这个叛徒。”
“这样还是会导致伤亡的。”她眼睛红红的：“我不想再有人死了，夜莺小组都是我的亲人和朋友，死我一个人足够了……”
子青对她的话很震惊，耐心地劝她道：“可是夜莺，血的教训证明，对我们组织打击最严重的就是叛徒，一个叛徒的出现是会死一大批人的……”
“所以我不会让唳谂留在这个世界上。”她坚定地盯着他的眼睛，道：“我已经拿好主意，等到叛徒出现的时候我会拉着他一起去见桦姐……你放心，我已经准备了一个戒指，上面嵌满了毒汁，我只需与他握一次手，他是没有机会活着逃脱的。然后我……”
“你要和他一起去死？”子青大吃一惊。
“是的。”她毫不犹豫。
子青瞪着菟绒惨白、坚毅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样坚定的墨色分子，怎么可能与乔诡是一伙的呢？子青对她的戒意立刻云消雾散了。
“我不同意。”楞了一会，子青回过神来，恼怒地拍了一下矮桌：“你这不是胡闹么？唳谂是什么东西？秦国卫戍军的一条狗而已。你呢？是一名有组织和纪律的墨色分子，肩负神圣的使命。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就变得这么义气用事了呢？为了替亲人报仇，竟然要把自己的生命降格为一条疯狗的价值！”
“我……”菟绒很不服气。但是，对子青由于自己的任性着急上火而感到很温馨。嘴上却郁闷地辩解道：“这怎么是私仇呢？他不是会危害小组其他人的么？再说，报私仇怎么了？我就是要替桦姐报仇，她女儿才六岁啊……”
子青耐心地劝她道：“你听我说，按唳谂抓捕桦姐时的表现分析，他现在很疯狂，一心要抓捕夜莺小组的人立功受奖，这与老雕当时的心态是一样的，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找你。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你借口病了，告诉儒道堂的人，你去仙女诊所住院治疗去了。这样，那个唳谂一定会寻迹追到仙女诊所去。
仙女诊所的门紧靠街道边，隔着街是一幢二楼的客栈。从客栈二楼房窗户到仙女诊所门口，充其量不超过八十丈，视野开阔，唳谂如果在这里出现是逃脱不了的……你看，这样的安排，你还不能放心么？一起配合行动吧？”
她听了点头允诺道：“能为桦姐报仇，我怎么着也可以。”
子青松了一口气：“那就这样了？”
菟绒点点头，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和姐夫，她的泪水泊泊地流了下来。
子青又详细地吩咐了她一番：“儒道堂你是回不去了，以后怎么安排，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明天你回儒道堂以后立即去找堂主和同道，说你身体不舒服，仙女诊所来人了，让你住进诊所治疗，堂里的事只能放一放了。
然后你从仙女诊所逃脱，回到这儿来蛰伏，千万不要再露面，一直等到我来找你。
我们的人会埋伏在旅馆二楼，一俟唳谂出现，立即一箭射穿他的心，然后在衙役赶到前溜之大吉。”
她抹了一把泪水，瞅着他：“可是，他肯定不止一个人，太危险……”
“没事的，我们像幽灵一般躲在黑屋里，冷不丁的出击……”子青解释道：“而且只射一支弩箭，然后就撤。间谍们没有防备是不可能发现射击点的。退一步说，即便被发现，那客栈门外是一条窄街，弯弯曲曲的，等间谍们赶来，我们早跑得没影了。”
菟绒想了想，瞅着他问道：“就像上次打碎石榴花盆一样么？真准啊，那么长的距离，一箭就射碎了。”
“是的，差不多就是那样吧。”子青肯定地点头。
菟绒放心了，松弛了紧绷的脸。
“你明天回儒道堂装病的时候，要搞得雷声大一点，让儒道堂里的人都知道你病了、去仙女诊所了。然后立马上马车离开。”看她情绪平稳了下来，子青站了起来：“然后瞅机会一走了之，回到这儿来蛰伏，不要再出门。生活用品我会给你准备的……”
“你给我准备么？”她瞅了他一眼，放下焦虑以后，她有了玩笑的心情：“你知道一个姑娘家需要什么吗？”
“抱歉，我说的是基本生活用品。”他楞了一下，没有开玩笑的心思，解释了以后继续道：“我先走了。你小心哦。”
“嗯，你放心。”她很失望，感觉他在躲避自己，也兴趣索然了，想对他讲自己加入咸阳卫戍军间谍部的事情也压在了脑后，淡淡地看着他离开。
忽然，她想起了乔轶，慌乱地喊道：“你等等！”
他顿住了脚，在他的印象中，菟绒可不是丢三落四的人，一向稳重有条理，今天怎么会如此心血来潮地大声喊住他？
他疑惑地回头，她已经急急地几步凑到他面前，一脸着急地道：“差点忘了大事。墨子会特委的乔轶受特委的指示找到我，让我转告惊蝉，说墨色联盟交通司高层中出现了叛徒，这个叛徒与秦国卫戍军间谍所设计了一个钓鱼行动，是专门针对惊蝉的，请他小心、注意防范。”
子青很是愕然。夜莺小组受墨色联盟联盟情报司领导，与交通司没有关系，与魏国墨子会更没有来往，特委怎么会有交通司叛徒与卫戍军间谍所联手针对联盟情报司所属的夜莺小组的行动情报？这个情报很蹊跷，应该是个陷阱。
看起来，夜莺被间谍所的人盯上的时间不短了，或许就是从他击落石榴花盆以后，荆絭又重新盯上了她吧？
这个乔轶肯定是有问题的，不是自身叛变了，就是中了间谍所的圈套，被乔诡利用了。
看来乔诡一直没有放弃对夜莺的追踪，阴魂不散哦，他不禁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想起菟绒带儒道堂的修道者到风采画铺定制青铜簋，与替身聊得火热的情景，或许就是出自乔诡的谋划吧？
但是，看菟绒为惊蝉担忧不已的神情，几乎就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根本就不像一个叛徒的样子。她就是上当了么？
他内心充满了惶惶，脸上却堆起了笑意：“所以，你就通过声音到处寻找我的下落了。是么？”
她惊愕地瞅着他，解释道：“察觉惊蝉处于阴谋之中，你又迟迟不露面，我没有其他办法可想，就照乔轶提供的线索试着找你了……”
说到这里，她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对头，疑惑地瞅着他问道：“你知道我在找你？”
看来，她就是中了乔诡的诡计。他松了一口气，他也松弛了对她的戒心。但是，菟绒即便是可靠的也必须彻底蛰伏了，不然很容易被乔诡利用的，必须当机立断采取措施了。
他决定还是把话对菟绒说清楚：“夜莺，我听惊蝉说过，夜莺小组与墨色联盟交通司是两个组织体系，与魏国墨子会更没有关系。”他直言不讳地道：“所以，我认为，乔轶这个情报有偏差，不排除这里面有阴谋。夜莺，你必须有所警觉，我判断，你已经被秦国间谍盯上了。”
“什么？”她大吃一惊，金蟾竟然有这样的判断？如雷贯耳，她脑子里嗡嗡乱着一团。
他继续吩咐道：“我的意见，明早行动以后你就不要再回这儿来了，掐断所有联系，彻底蛰伏。”
菟绒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他担心地瞅着菟绒吃惊的眼睛，大大的眸子如同葡萄一般迷人……他又陷落了。
“嗯，我明白了。”在他的注视下，她忽地回过神来，恍然醒悟，自己确实中计了。她沮丧地垂下了眼帘，内心忐忑不安起来。
惊蝉与姐夫季酣交情不错，甚至把自己托付给惊蝉照顾，如果由于自己的失误导致惊蝉暴露，那就太愧对姐夫了！
金蟾虽然没有明着批评自己。但是，言下之意很明确，联盟情报司与联盟交通司没关系，与魏国墨子会更是沾不上边，针对夜莺小组的钓鱼行动是无稽之谈，那么乔轶的身份也就存疑了。
她很懊恼，自己的好心差点出卖了金蟾哦。若不是这段时间金蟾深藏不露，她很可能帮乔轶把金蟾找出来了，自己加入咸阳卫戍军间谍部的事情也就暴露了……这个祸就闯大了。作为一名资深墨子会人，这个糗丢大了，她感到无地自容。
子青见她一副忐忑的样子，也就不多说了，道：“我看这个地方也不是很安全、牢靠。这样，你现在就跟我走，我把你送到我们的安全屋去，你在哪里藏一阵子。”
菟绒已经懵了，深知情况的严重性她很恼火，自己真蠢，竟然没有识破乔轶的蒙骗手段，差点出卖了金蟾……她无措地点点头，收拾了一些衣物跟着子青一起走出了房门。
子青把她送到安全屋，又出门去采购了许多鸡蛋、腌肉、绿叶菜和米。想起她先前对他要出去采购的讥笑，他又给她买了一些零食和苹果。
她很很担心金蟾察觉出了什么，只能装着愧疚道：“金蟾，我很抱歉，是我的失误给夜莺小组带来了危险……”
他打断了她的话：“别这么说，我们的使命就是在刀锋上搏命。夜莺，你已经表现很好啦。你下一步的安排，等我把这里发生的事详细报告给惊蝉以后再决定。”
她沮丧地点头。
和她一起环视了一下房间，他给她介绍起了房子的情况，道：“这间安全屋是乌鸦根据惊蝉的指示准备的，灶头间、茅房齐全，院子里还有一口水井，很隐蔽的。乌鸦有时会来看看，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向他提出来。今后，若要找我可以在邮差所公示栏写寻人启事，说‘离家的吴哥，爹娘想你了，快回家吧’，我见了就会来找你。”
菟绒楞了一下：“你不防备我们了？”
他摇摇头：“惊蝉从来就没有防备你们俩的意思，是担心你们陷入了秦国间谍所圈套，防备他们。”
菟绒心里的惶恐又起来了，默然点头表示理解。
“你明早在儒道堂的表演，是要给唳谂留下找到仙女诊所的线索。由于儒道堂修道会很快就会开始，儒道堂的人和修道者不会送你去诊所，这反倒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会让雨燕赶马车在儒道堂门口门口接应你，送你离开儒道堂门口以后，你就下车，回到这儿来蛰伏。”他瞅着她吩咐道：“记住，不要与任何人联系。呆在这里会很寂寞，你可以让乌鸦给你找一些帛书看。进来的时候多拐几条窄巷，多穿几条穿堂铺子……”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注意甩掉跟踪的人么？”菟绒察觉到了他的警惕，又很担心会失去他的爱情，不由地沉下了脸：“我虽然中了计，不代表我已经失去了警惕，请别怀疑我的智商……”
“抱歉，我是出于关心你……”瞅着她失落、不快的脸，他怏怏地挤出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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